45、用铁拳敲醒你的心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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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番讨论后，托尼被留在了飞机上。杰森和罗伊认为他没必要去。接下来的救援相当于是攻坚，他又不擅长，如果他被那极端武装抓走，事情反倒还麻烦。
托尼拗不过这两位大腿，垂头丧气，只好服软留在这里。在搜寻工作方面，托尼也很是憋屈。他本想帮忙，但杰森和罗伊熟练得要命，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他们很快就锁定了伊森妻子的位置，并且决定休整一天半之后就开始行动。
“你和伊森留在这，也算有个照应。”罗伊说这话，权当安慰。“飞机会开吧？”
“当然了。”
托尼明白罗伊的意思，他想，这家伙冷冰冰了一路，居然还会安慰人？
他们找了一处阴凉的山地修整。杰森带托尼熟悉战机的操作，托尼领悟力超绝，不到半天就完全掌握。这让托尼的心思活泛了。他可以做到更多。
但他们不需要。
“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不要添乱。”杰森带上战术手套说。“我们把村民们接回来就把你带回美国。好不容易安生下来，没事儿别找死。”
“你知道，人类是可以好好说话的吗？”托尼很不满，但杰森说得对。最主要的是，他打不过杰森。对比下来，他现在觉得罗伊也挺可爱。虽然罗伊一直对他没太多好脸色，但那起码有个原因，哪像这个家伙啊？
“没那习惯。”杰森一边往身上揣弹夹一边说。
把心情花在伺候西海岸的老少爷身上不划算。这托尼·斯塔克就是一显眼包，什么都觉得自己行。或许给他点时间他确实能行，但现在的问题是没有时间。而且，他还是更喜欢韦恩家的风格，对这种托尼·斯塔克这种浮夸的有钱人，只想报以白眼。
现在，托尼拄着脸，坐在驾驶室，眼看窗外荒山，无事可做，闷闷不乐。
伊森和莉安还有老虎在一块，他么，自我放逐，试图把宽大的椅背当成隔断，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受飞机里面沉闷空气的影响了。
空气其实一点也不沉闷，是他心里沉闷。他觉得自己既带来麻烦，又一点也没帮上忙。他现在不是觉得冷落，而是觉得良心受谴。
虽然根本没有人谴责他。
伊森认为他是受害者。因为意外来到这里已经是惨事一桩，还不得不四处流亡，好不容易得到救援，却不幸得知，一位亲密的老伙计其实一直在背地里谋划着要害他，那个人可是如同亲叔叔一般亲密啊。
莉安完全支持托尼复仇。虽然托尼眼下并没有没有心思复仇。她现在睡着了。她毕竟还小，这些日子折腾下来，一直没睡好，上了飞机之后终于算是有一个安定的地方，于是一直睡。她醒了睡，睡了醒。吃点东西喝点水，很快就又困了。杰森离开的时候让湮灭保护好她，湮灭于是寸步不离，守在莉安身边。飞机里打着空调，老虎的温度暖烘烘的，肚子柔软，莉安靠在他身上，梦得特别香。
湮灭只是看热闹。他不同情也不奚落。有乐子看更好，没乐子，无论是谁的事都和他无关。
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啊。托尼在无所事事一天后终于忍耐不住。他根据战机上现有的设备，编写了一个可以远距离探测的系统，这样他就可以判断杰森和罗伊的活动状态。
他是这么想的：我一看到他们任务成功，把村民们带出来，就飞过去，好像神兵天降！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三天后，杰森和罗伊顺利将村民们解救出来。
不过是在晚上。
他们是偷偷的干活，打枪的不要。这样不会引起注意，伤害最小。
但是托尼大张旗鼓地飞过去，像UFO吸人一样把人们吸走，声光大作。地上的士兵们见状纷纷举起枪来射击，一开始他们瞄的是战机，后来他们反应过来，这飞机是想把人带走。
于是他们对人群射击。对手无寸铁的平民。
杰森登时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回头就是一枪，直接毙掉一个。等到人们全都安全登机，极端组织跟出来的士兵已经一个不剩。杰森上去之后，对着据点的营地和军火库直接投射了两发导弹，打完，干脆利落地离开，不看爆炸。
罗伊看着杰森黑着一张脸，是骂娘的前奏，刚想拦，又觉得没什么必要。是该让托尼吃点苦头。而且莉安还在呢。于是他拉住莉安的手，说：“我们去看看有人受伤没有。”说完，他招呼上伊森，带着医疗包，一块离开了。
杰森关上门。
也就几秒，罗伊就听见杰森的声音高了八度。他捂上莉安的耳朵，不让莉安听见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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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心想：什么，这里有门的吗？这是什么设计？
“你很得意啊。”杰森冷笑。湮灭闻声，竖起耳朵，尾巴愉悦地摆动，趴在那里等好戏上演。
“对吧，我来得是不是很及时？”
“你是傻o吗？”杰森开门见山。
“嘿！你这就很不讲道理了！要不是我接应及时……”
“要不是你他妈的过来跟个大呲花一样，我们根本就不会被发现。你考虑过现实情况吗？你考虑过被发现之后那群没人性的狗屎可能会做出什么举动吗？他们敢对村庄下手就敢屠杀平民！这他妈的是救援，不是表演！”
托尼缩缩脖子，想反驳，杰森根本没给他机会：“他们要是把村民们分散开，你这下就会增加下次救援的难度，他们甚至还可能直接不留人，反正俘虏消耗粮食，明白吗？”
“你说要是，所以这不是没有吗……”
“你真特娘是个赌狗，你敢次次都赌？”
“我运气一直都很好的……”
“嗬！你这一下招来他们扫射，会不会有人受伤？你猜嘛。赌嘛，拼概率啊！你敢不敢？告诉你老老实实呆着别找死。你是没死了。你给别人找点死。啊，对啊，是嘛。你是个卖军火的。你可不就给别人找点死吗！嗯？你还挺不满？”
杰森不再说话。这时的安静是恐怖的。
“所以……所以他们是都被救出来了？”
杰森瞥他。因为身高的原因，这锋利的一瞥加上了重力势能，又快又狠地扎向托尼。
杰森不正面回答。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幸运。”他只是这么说。语气从激动归于平淡。
说完，他开门，湮灭跟在他身后。门一甩，砰的一声。走人。
人当然是都救出来了。不然的话，以杰森这时候心里的火，怎么可能只骂一顿那么简单。
托尼·斯塔克不知道。
站在原地，屏息许久之后，终于想起来呼吸。他深吸一口气，肩膀耸起，随着呼气重重地放下。
他老大不小的，这么多年，一直以来全方面为自己自豪。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他现在心里不是滋味。不是感到被羞辱，而是感到愧疚。他想，要是真的那么多人因自己而死怎么办。其实已经有很多人因自己而死了，不是吗？
在之前他说什么呢？这世界永远都不可能完全安全，永远需要武力来维护，他不是军火商，他是兜售和平。
他有最好的武器。他一直觉得，要想不被欺负，棍子就得比别人粗。现在看来，棍子粗的家伙的爱好，往往是欺负别人。拿到武器的时候，弱者就摇身一变成为加害者。最好的武器这时候又被用来干什么呢？啊，可武器创造出来，难道不就是被人用的吗？
那些村庄，那些村民。
他想抬头看看天空，一抬头，却只能看到飞机驾驶舱的顶棚。这些日子的不安和愧疚随着他的呼吸充满着封闭的空间。他感觉那么窒息。他认为自己不是帮凶就是真正的凶手，总之是始作俑者。
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幸运。这甚至都不是幸运地像他一样富有、像他一样天才、像他一样有魅力，而是非常非常基础，基础得让人唏嘘，基础到享受这种幸运的人不以为意，那就是：幸运地像他一样生在一个没有战争的国家。
而他兜售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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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的妻子平安归来，和伊森相拥而泣。
“没事吗？”杰森问。
“都没事。没人中弹，最多就是受点擦伤。”罗伊说。“有些人因为太久没有进食，已经特别虚弱了。要是晚上跟着咱们逃跑，可能中途跟不上。一掉队，这大晚上的，荒郊野岭，又断水断粮，还哪有个活头啊。托尼来得其实也及时。”
“你自己跟他说去。别跟我说。”
“哎呀。这不是让你消消气吗？我才不跟他说，跟他说他肯定屁股都翘得飞上天。”
“啧。哎！”杰森摇头，叹气。
“他要是知道咱们的作战计划，就没有这码事了。下回我们告诉他就好了吗。”
“还下回？咱们赶紧把这家伙扔回国吧！还哪有下回！我可不敢有下回！”
“嗨，也对……别说啦。”
老虎这时突然站起来，在杰森的脚边打转。
“不服从命令，就是对自己和其他人的生命不负责任。”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新鲜。我以为不听话什么的已经是你的座右铭了来。”
“这不代表我没深刻认识啊。”杰森理直气壮，“我可算是因此而死的。这还没有深刻认识，那我可白瞎了。”
“知道了，下次还犯是吧？”
“哼哼哼哼。”
“你这话说得，就好像你适合去军队，不适合当义警。”罗伊笑着说。“其实你自己特别不服管，还特别烦别人不听你的管。”
“啊。是。没错。你说得非常好啊。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老虎的尾巴缠上杰森的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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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正洗着澡呢，突然心里像触电似的砰砰直跳，渴求捏住他的小肠，然后一路往上捋。他被自己突然爆发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扬起花洒对自己的脸一顿好呲。
怎么回事……怎么满脑子都是杰森·陶德？我是不是哪儿出问题了？我为什么傻乐啊？我怎么会对他有这种感觉啊？！为什么他那天亲我的记忆突然找上门来啊！忘掉！不，嗯，至少别现在想起来……他的嘴唇其实还挺软的，虽然刚开始技巧有点差，但是慢慢……
“！”
凯尔反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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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啦。反派先生。咱们别把他一个人撂在那咯。他的心灵可脆弱啦。没人理他，他就伤心。”罗伊笑着说完，打开门。
门一开，托尼就摔出来。一看就知道是在扒门缝，不知道听了多久。
他直起腰来，理理衣服，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撅着嘴嘟嘟囔囔，毫无气势地谴责：“你怎么开门这么唐突啊。”
“那我给你关回去呗。”罗伊无语，把托尼往回搡。
“哎哎哎哎，别呀！”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用铁拳敲醒你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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