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你的恶名从东海岸到西海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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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上了飞机直冲过去抱住莉安，给孩子拎起来一顿亲。罗伊一边亲，莉安一边把他往外推，脸皱出十八个褶。爸爸四天没刮脸，长出来一层老胡茬子，扎得她细嫩小脸蛋肉皮生疼。
杰森把剃须刀丢在罗伊的脑袋上：“莉安的脸蛋都快被你扎漏了。”
罗伊想说话，可嗓子实在干得受不了，张嘴就是咳嗽。伊森递给他一瓶水。罗伊接过水的时候，简直都要哭出来了。但他扭开水瓶子，只是喝一点，润润舌头和嘴唇。
“要葡萄糖水吗？”杰森问。
“有盐吗？”
杰森从脚边的箱子里翻出来一瓶生理盐水一瓶葡萄糖溶液：“你兑着喝吧。”
“哎，怎么没人理我啊？我也是个大活人呐！”托尼瞪大眼睛说。
杰森给托尼也扔一瓶葡萄糖溶液。罗伊说：“他水喝得可多了。还是给他点干粮吧。”
“自己拿。”杰森指指那边地上的箱子。
托尼不高兴地弯下腰来，捡了包饼干。
他好委屈。心理落差很大。
最开始，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豪公子哥沦落到沙漠流浪者就已经很难了。好在没多久，他就碰到了莉安。
莉安也和他一样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莉安会和他说话，让他不至于面对孤独，不至于失去存在感。莉安真是个好小孩，懂事又可爱，要是他将来有孩子，他也希望是个女儿。虽说他现在还花着呢，女友一年要换一打，不过先想想也行嘛。
托尼带着莉安一路转悠，终于找到村庄，又遇到一个挺不错的家伙，就是伊森了。这家伙说之前在瑞士学会上跟他见过。虽说他是一点记不住，但这让他的虚荣心很是满足。
“他当时就像花孔雀一样。”莉安在罗伊到了之后这么对罗伊说，“可得意了。”
当然得意啊。托尼想。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有人认得出我，还愿意提供帮助，我的面子多大！
但罗伊却只是对他冷淡地说了声谢谢，难道不应该感情更丰富点吗？他当时对罗伊就很不满。
托尼不知道罗伊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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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安失踪的时候，罗伊正带着莉安玩转转茶杯，只见蓝光一闪，女儿就在他身边消失。他当时第一反应是自己给女儿甩了出去，抻长脖子四处望，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不是这么回事。他觉得自己脑子缺根弦，但这失踪又实在不可思议。
罗伊火急火燎地查，查的时候，他真的恨自己为什么没给莉安身上安它一百个定位装置。他可是和一堆蝙蝠家的人关系那么好啊！十来年的交情，都说狐朋狗友臭味相投，这控制欲多臭哇？怎么一点都没沾上？
从监控里，罗伊判断出这是虫洞。他冲到最近的星辰实验室，一通操作，范围锁定、时间锁定，又开始紧张刺激的读条。他紧紧地盯着进度条慢悠悠地往前蠕动。检测。搜寻步骤又臭又长。
预计完成时间：59s
不到一分钟，却漫长得要命。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担心。他觉得自己是个糟糕的爸爸，布鲁德海文那次记不起女儿生日的事还没过多久，现在女儿又在眼皮子底下丢了。他没法控制地胡思乱想，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女儿消失的现在和未来。
记时再一次“叮”的一声。
能量反应检索条件符合：3。”
罗伊激动地往下看。
下面两个向坐标方位，这些是可能发生虫洞吃人事件的地方。
第一个他看出来，在哥谭，也就是游乐场的坐标。没错，莉安。
第二个，洛杉矶，无所谓哪个倒霉蛋。
“对，没错。那接下来她有可能就被传送到——”
第三个坐标的能量反应和前两个完全相反，也就是说，这是莉安可能被传送到的地方。
罗伊心中充满希望地锁定那个方位。
在下一秒心头一震。
“阿富汗。”
他急得满头大汗。
“她被传送到了阿富汗！天哪，我的莉安在阿富汗……那个一起传送过去的要是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办？我一定剐了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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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罗伊到了地方，这无所谓的哪个倒霉蛋，居然是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
他不论怎么说也是星城首富奥利佛·奎恩的养子，又做了这么久义警，对有钱人的下限早就有了深刻认知：那就是没有下限。这群可恶的有钱老登，喜欢玩的花样多得让人恶心。
所以，在对托尼冷冰冰地说完谢谢之后，罗伊蹲下来，尽量保持着冷静，问莉安：“没有人碰过你吧？”他当时想，要是莉安说出什么不好的，托尼绝对没有好下场。
他得承认他当时想到的是，我会杀了他。（当时是“我会杀了这狗娘养的”，现在关系缓和点之后，就是“我会杀了他”了。）
托尼当时想，难道是因为害怕这里盛行的童婚么？但他品味罗伊的语气和眼神，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家伙说的是自己。
他更生气了。
“你这家伙！我喜欢的是成年女人！前凸，后翘！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你在这方面的名声真的很差。望周知。”
生气之余，他还感到痛心。这可恶的家伙居然是莉安的爸爸，这样，小姑娘就再也不需要他了。可孩子和父亲亲密天经地义，他又不能说什么。这使得他在人群中的存在感一下就降低到令他难以接受的程度，存在感的危机一下子到来了——但就算是那时候，他也没有遭到像现在这样的无视。他还有伊森。伊森对他的天才很是钦佩，时不时就和他说些话。
结果，现在好不容易获得援救，上了飞机，却没有一个人理他。伊森也站在一边，什么都不说。他也看起来挺不开心，挺忧郁。
他有什么可忧郁的啊？我才是要难受死了。托尼闷闷不乐，一边吃饼干一边想。他难受，自己再也不是主角，而且……啊。不对。伊森的妻子和村民们一块被……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罗伊问杰森。
“莉安打电话喊我来的。”杰森说。
“你是怎么……”罗伊转过头去问莉安。
“托尼的手表。”莉安晃晃手上的表，这男表对于她来说实在太大个儿，只能揣在兜里当怀表。
分明莉安才是呼叫救援的人，托尼却比莉安还得意。当然啦。因为他是个阔佬，而且是个天才，所以才能把一堆功能微缩到小小的一块手表里。其中，包括了卫星电话。
但罗伊和杰森是什么人呢，他们早见得多了。而且罗伊本来就是捣鼓小玩意的天才，所以对这表更是没什么反应——挺好，挺实用——再多就没有了。
这让托尼更加气馁，饼干都吃不下去了。
“我们来的路上发现村庄的情况很不妙。”杰森说。“剩下的村民们呢？”
罗伊收起轻松，严肃道：“他们被极端组织带走了。”
伊森的手一直按着胸口，听闻此言面色更是煞白。
“我们得赶紧行动。哦，杰森，我们还是把托尼先带回山洞吧。”罗伊说。
“不行。”托尼说。
“你也帮不上忙，而且接下来会很危险。”罗伊说。
托尼内心挣扎，最终还是说：“他们用了我的武器。”
这就是他这几天越来越老实的原因，他的武器被用在了救了他一命的村民们身上。他作为公司的实际掌权人，是绝不可能把武器卖给这群家伙的。给阿富汗方面驻扎军队的武器尚未交付，也不可能是被这群人缴获的。疑点重重。
“你是个军火商。有你的武器不是很正常？”罗伊说。
“俄巴代亚·斯坦卖的吧。”杰森说。他一身匪气，翘着二郎腿，一条胳膊在上面的那条腿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摸着老虎的脑袋。
“怎么会。他对公司很忠心。他作为管理者，资历很老了。”托尼反驳道。他忍不住看那只老虎。它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忠心？也许吧。不过上个月，哥谭港走私的违禁物品就有你们斯塔克公司的军火。”
托尼皱眉，斯塔克公司的的管理相当严格，除非有高管在这之中操作。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杰森说的“俄巴代亚·斯坦向外走私军火”一事的可信度就很高了。但是他心里还是不愿相信，可能是别人，但俄巴代亚？他和他的关系一直很好啊？
“怎么会……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这么确定是他？”
“黑面具负责的走私。”杰森说，“我没想针对你，你们公司的事儿，我只是凑巧看见。”其实也不是没有格外留意，毕竟之前差点成为合作伙伴。“而且你们公司和韦恩集团的合同八成吹了。”
“这你又是从哪知道的？”
“不该问的别问。我就是知道。”
罗伊看杰森一副哥谭地下我说了算的架势，感觉特别好笑。就是那种你好兄弟在你面前装逼的感觉。
要是往常，罗伊肯定要嘲笑他一番，说：“你这干什么呢呀。”
然而，现在有一个你说不上多喜欢的家伙在场，你的好兄弟这么装逼，既壮了你的门面，又让那个臭屁哄哄的公子哥看起来特别傻，让你心情相当舒畅。为什么要拆穿他呢？托尼·斯塔克可是以天才出名的啊，可现在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鹿崽子。这能是真的吗？这么天真？对一个要害自己的人这么信任？
“他对让你神秘失踪一事谋划已久，你这一次突然失踪，应该还打了个他措手不及呢。”杰森说。“你没发现都快一个月了，还没人来找你么？既然你的手表能被我定位，那其他人也可以，警方更可以了。俄巴代亚·斯坦在暗中资助某个阿富汗极端组织，随时等着机会把你拿下。不知道他会觉得之前的钱打水漂了吗？想来他现在应该不再给极端组织打钱了。”
托尼·斯塔克睁大眼睛。
湮灭在杰森的脚边，对杰森这一番话非常满意。他看的出，托尼要是相信，他的心灵就会被伤害，要是不信，他的逻辑能力和智商就会被伤害。
“嗯。这样说的话，那个袭击了伊森村子的恐怖组织，应该就是俄巴代亚·斯坦支持的了。沿途我还看到了一些村子，也已经落入了他们的控制。我想可能是在那之前他们发现了你的踪迹，不确定，就打了进去。毕竟你可是很值钱呢。把你抓到，再放绑票视频，俄巴代亚迫于舆论压力肯定要给他们打钱的。如果不打的话呢，他们就把这些事全都抖落出来。”杰森漫不经心地推理，残酷的现实走出残酷的嘴。
至此，一切都和托尼·斯塔克有关了。
杰森觉得说到这就已经足够。他说得很直接，这让他听起来有点恶毒。在场的其他人听到这些之后有怎样的心情，他才不在乎。这和他没关系。他们爱怎么觉着怎么觉着，爱多复杂有多复杂。他只把事实负责到位。比起知道真相之后伤心，还是别让人蒙在鼓里更重要。难不成伤心比被糊里糊涂地背叛者暗杀更严重吗？知道真相之后，人就能应对。能够应对，就不会沉溺于情绪，就不会被动，也不会受害。这才是善。大善。
真痛啊。湮灭在心里兴奋地搓手。
他感受到杰森的心情，又仰起头观察杰森的表情。于是他确认了，杰森，他的……（他想要赋予一个名称，但无论是什么称呼都让他在心里偷偷害臊，所以他跳过了。这不重要。但要说的是，他第一个想到的称呼是“他的主人”。他觉得这是克里斯蒂的问题。大概是这样吧。他其实没那么排斥，但他一想到，就特别……）他能毫无顾忌地伤害别人的内心。我真喜欢他这样。他想。他说，要是死亡无法成真，他就要无法无天了。那会是什么情景？
托尼神情凝重。他产生了深深的负罪感。
他连累太多人。此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支持着正义一方，至少是维护正义的一方。但武器并不受正义控制。于是，他的武器对向这个在他危难时刻收留他的村庄，对向善良的伊森和他现在生死未卜的妻子，对向还有因为他不得不逃命的孩子。莉安，她才八岁，她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小孩。他以为这里的战乱那么寻常，但近来的纷扰都因他而生。他的武器杀死了太多人，太多无辜人。而且，即将杀死他自己。这是可能的。
伊森在一旁一言不发。
“那家伙真坏。”莉安说。
我真坏。托尼想。他更加痛心。伊森的无言和莉安的话都像是在谴责他。
“我们得赶紧找到婶婶，然后回去打死他娘的。那个欧巴呆牙。”莉安叉着腰，说到人名时带着孩子独有的口齿不清。说完，她轻盈地跳到托尼身边，扯他的黑罩袍，说：“你得抽他呀，那家伙背叛了你，你难道不该打他吗？”
这小孩。湮灭想。我还想多享受一会儿他们脸上的凝重呢。但她也很有决心嘛。小小年纪就会打死他娘的了，前途无限呀。
“她这和谁学的？”杰森小声问罗伊。
“呃，黛娜？或者海伦娜，也可能是赛琳娜……她们……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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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到杰森啊。”凯尔对着建模想。
他站起来抻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
“这版得给杰奎琳看一下。”他自言自语道。因为总是想着一个男人也太奇怪了。那天，杰森湿漉漉的眼睛和嘴唇。干巴巴的性感女明星，雨夜，然后又是杰森，还有蒂塔·万提斯，杰森和蒂塔，接着，杰森就是蒂塔。
他必须得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知道她最近怎样。”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你的恶名从东海岸到西海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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