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湮灭，最速吃瘪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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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出离愤怒了。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喜欢的人我当然也会喜欢了。你在为我居然承认了你不敢承认的情感而到羞耻吗？猫咪？”
现在身为老虎的凯尔更加狠力地按着本属于自己的躯体。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身体骨骼咯吱咯吱的响声。
锋利的爪尖弹出时，那颗心脏嗵嗵得更快了，人类身体的气味逸散。
老虎灵敏的嗅觉让他分辨出自己的味道，洗发水、沐浴露、香水、汗味还有荷尔蒙的味道。
凯尔闻到了恐惧。
湮灭的恐惧。
“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湮灭不说话了。
“不会是你不能吧。”
“我才没……咳咳咳。”
是的。凯尔判断出来。他不能。
“你该不会不知道，一只成年老虎能轻而易举地杀掉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吧。”
“你难道傻了吗？”湮灭冷笑，“你杀死的是你自己！”
“不不不，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个摆脱你的好机会。你在我的身体里，我杀掉自己，你就会完全消失。”
“而你也会永远被困在老虎的身体里。”湮灭的心跳越来越能证明他的恐惧。
他们两个互相都盘算着把对方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但凯尔的决心比湮灭更坚定。
但是他们两个人对抹除的定义不太一样。
对凯尔，从个人来说，打倒自己的阴暗面天经地义，从英雄角度来说，打倒一个反派也天经地义。为了保护其他人、保护这个宇宙，杀死湮灭没有一样不对。
就是会伤害他自己罢了。
而湮灭的抹除，不如说是代替凯尔，代替他面对现实。
凯尔清楚这点。
我总是觉得这个世界没有自己会更好，他几乎是为了满足我的需求才跑出来的。最近一次是因为在我获得白灯戒的力量，知晓生命方程时，看到了那些无尽的道路。那些无尽的道路让我对自己感到害怕。
我的心跳。凯尔想。从来没这样听过。
“我掌握着生命方程还有白灯戒，只是我现在没有用。但是把自己复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吗。”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凯尔已经卸了力道。
湮灭瞳孔紧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怎么？你也不是外人，对我自己也用不着手下留情。反正我现在是老虎，老虎咬死一个人怎么了？”
“你！”湮灭无能狂怒，他确实没办法使用凯尔的灯戒。之前他是有毁天灭地的能力不假，但却是因为他被凯尔具象化了。现在轮到他操控凯尔的身体，最多也就是性格张扬一点，至于灯戒，只要凯尔不允许，他一点也用不了。
“把身体还给我。”
“是你自己出去的……”湮灭小声咕哝。
“什么？”
“你自己出去的！怪得了我吗？你离开了我自然会出现了！你不知道自己离开会留下多大一个洞吗？”他听起来还有点委屈，“你诱惑我。”
哎哟。凯尔听了这话，把湮灭的一张破嘴捂住。
这其实也是凯尔想把湮灭弄死的原因。
二十岁的人，大部分都想抽十五岁的自己一巴掌。
那么，二十七岁的人，对二十一岁的自己，自然也想抽当时的自己，打醒最好。
抽大概1.2个巴掌吧。很精确啊。一点私人仇怨都没有夹带的。
湮灭诞生于艾莉克斯死后，是个非常传统的阴暗面，二十岁出头男青年压抑的渴望没有一样不沾边的。他是狂妄的阴暗爬行生物，是确有其事的DARK FLAME MASTER。虽然凯尔成长了，他的性格却没有跟着凯尔的成长而成长，毕竟他也不是很有机会出来。
湮灭就像是凯尔身上行走的黑历史记录仪。
没人不想杀掉自己的黑历史。
一人一虎僵持不下的时候，凯尔的手机嗡嗡响了一声。
不是邮箱的声音，而是私信的提示声。
两个人同时意识到这私信来自谁。
杰奎琳。
“拿出来，打开，我得知道她说了什么。”凯尔说。
“不要。”
“快点。不然我就弄死我自己。”
湮灭因为什么都做不了，只好气鼓鼓地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私信的页面。
“你自己看吧。”他把手机举起来说。
凯尔眯起眼睛，但他现在的视觉和人类的视觉很不一样，盯着手机屏幕半天，字又小，楞没看明白。
“你念给我听。”
“什么呀，变成老虎还真的变成文盲啦？”
凯尔威胁似的加了力道。
“好好好。”湮灭受到威胁，开始棒读：“我觉得可以。就这个啦。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到你的表情包了。Suki。”说到suki的时候，湮灭邪魅一笑，笑声却傻不愣登：“嘿嘿。”
“笑什么笑，不许笑。”
“还不许笑。你怎么对别人都那么随和，对自己那么刻薄。”
“首先，我没有对自己刻薄。其次，你其实也就是我的一小部分罢了，就算我对你刻薄，也不代表我对自己完全刻薄。”
“嘁。我回复了，我说好嘞美女。”
“不行。你会不会回复啊？”
“那你说怎么回？”
“你说‘好的捏老板’。”
“噫——”
凯尔又一巴掌糊到湮灭的脸上。
“噫什么噫。要是让你去谈恋爱，艾莉克斯肯定不会出事了。”凯尔说，“就你，聊天都能把她聊跑，根本都走不到下一步。”
“你放屁，我帅得很，魅力四射。”
“你可别觉得自己狂炫酷霸拽了。装什么大瓣蒜呢。”凯尔说。“你想嘴巴花花，倒是也能随手甩个卡出来啊。就咱俩那消费水平。吃了上顿愁下顿。呵呵。”
“你，你是自我攻击！”
“宝，我已经27了，我现在学会一件事叫接受现状努力乐观，你赶紧念吧，她又发了。”
“我就是抽空上来。”湮灭继续棒读，读完，美滋滋道：“她喜欢我。”
凯尔虎脸扭曲。
“你太自信了。小伙。”
“有理由不自信吗？如果是我，你还用担心这些吗？钱，地位，还有……”
“在蝙蝠侠眼前你肯定一秒钟露馅。然后你就等着被围殴吧。”
“我曾经将他们全灭！”
“嗯嗯。好好好。全灭。你可厉害了。”
实际上，每次湮灭出来都是阵仗大，在拆迁方面未尝败绩，而在杀人方面，连蝙蝠侠都挑不出他什么毛病。
湮灭被凯尔怼得气愤极了，还想再说点什么狠话，却被凯尔堵了回去：
“哎，咱俩还欠着人家的稿子呢。我现在变成老虎了画不成，你得回去把板子拿回来画。”
湮灭一脸为难。
“怎么着。你现在也用不了我的灯戒。无非是个普通人罢了。你找不到她的。而且你不是声称喜欢她？你喜欢她你舍得让她失望吗？而且你可拿了人家的钱哦。”凯尔继续对湮灭进行精神摧残。
湮灭委屈极了：“飞我还是能飞的。”
“那就更好了。省得坐地铁浪费时间。快去快回。不然我就招呼红头罩薄纱你，你这个收钱不办事的狗东西。”凯尔对着湮灭呲牙。
“区区红头罩！”
“他有大种姓之刃，砍你刚刚好。快点吧，不然杰奎琳可要讨厌你了。”
湮灭憋了半天，脸涨得通红，最终因自己实在无能为力，不得不服软，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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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暗杀金并任务的01在自己的办公室中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他对杀死金并倒没什么意见。很早之前，他就对金并做了非常详尽的调查，杀死这样一个人并不违背他的道德观。
只不过随舰新来的几百名新的特工，本来应该是归01管辖，但是马脸却擅自夺取了控制权。
用夺取可能不太对，因为从军衔和势力上，马脸接管整个飞船理所应当，整条船上没有人有怨言。
就连01本人对这件事也没有怨言。
因为这件事实在太稀松平常了。
马脸认为，既然之前已经增派了50人的小部队，现在就不应该再投入人手。
这是潜伏任务，这次随舰来的虽然综合能力都有所提升，但模仿能力却并不如之前的50人。而之前的特工经过模仿能力特化，最适合做这项工作。
斯克鲁人因为本身频率的问题，要想能够在地球行动必须经过一系列身体改造。改造是需要成本的，并不是所有人经过身体改造都会成功。
人体改造是马脸的本行，说到这里，他兴致勃勃地说了一大堆有关改造相关的科技，从遗迹中拿到宝贵资料后，基因工程和能源方面有多大的飞跃。
“我听说过你的事迹。你是当时勘探队的队长，冒险从遗迹里拿到资料的人。”
“都是老黄历了，长官。”
“你这样的怎么会被埋没呢？早该加入我们。”
“我们”指的就是精英俱乐部，齐塔瑞。
“我受了伤。再之后就不适合了。”01并不想多说。
“哦。是吗。那很遗憾。”马脸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遗憾。客套罢了。
精英俱乐部需要门槛。没有家世、人脉、财富和宗教地位，就算做出再大的贡献也只是勉强挤进那道门。01并不属于那个阶级，在看到老同学如今的境遇之后，现在更不稀罕。
所幸，马脸并没那么恶心，给予除了支持之外的一切支持，至少他还是还提供了一批新装备的。
01拿到装备后，联系地球上的特工。
虽然马脸也已经联系了他们，但因为各种条件限制，他只联系得到之前先到地球的那一批。这一批就被整编到马脸的队伍里了，而后去的二十六个人凑成一个队伍，改名叫特别行动小队，依旧直接归属他指挥。
在得到小队的反馈之后，他非常明白，自己和那二十六个人加在一块正面对抗也打不过金并。金并心机很深，计划的同时，并不让他们接触核心资料，对他们多有提防。
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不过，长官，因为我们之前从正联强行转移，英雄们已经非常警惕了，最近几天，正联还有纽约的各路英雄团体都在寻找我们的踪迹。”其中一名特工说。
“我知道了。”01说。
摸鱼现在变成一个技术活。既不能完成得太好，这样他就感觉自己是入侵的罪人，又不能将任务完成得太糟，让马脸看出他不务正业。
而且，他还有那群特工，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消极怠工而弃其他人的性命于不顾，这样，他依旧不算正义。
他必须排出一个先后主次：首先，他是帝国的子民，他认同自己的文化，认为自己对于自己国家有应尽的义务。其次，他是一个和平主义者。再然后，他是一个军官，他必须为自己的士兵负责，必须完成任务……
可他又痛恨腐朽的统治阶级和明显又无形的壁垒，他的和平主义让他痛恨任何一种形式的奴役，不论种族内外。
于是，他排不出具体的主次，内心中极为矛盾。他做不出任何一种取舍。他不想。
难道我只能选择其中一样？这两个，有哪一点冲突呢？他得不出答案。究竟是什么出现问题？
他有一点答案，但他不敢得出一个结论。于是，现在只能让它模糊。
好在作为军官的责任清楚明白地摆在这里。
“在尽量保护特工们的前提下杀死金并。”他敲着桌面。
金并，犯罪大亨，长期与纽约市一众英雄对立。
特工们已经被英雄们察觉，活动范围也主要集中在纽约。
好像并不是只有我一个想要对金并下手。01恍然意识到。
入侵者固然可恶，但背叛者更加可恨。
只要身份从加害者变成受害者，那么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01想。不过，地球人现在终究还是敌人，投敌是万万不可……可他们是敌人吗？他们并没有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是我们选择做他们的的对立面……
在这样的纠结中，01计上心头。
既然都要对付金并，为什么不能直接去找那群超级英雄们呢？
飞船的舰长室里，马脸正在翻阅01的给他总结的报告。
随后，他向现在已经归他指挥的24名斯克鲁特工发布任务：
就近搜集权力机关上层人员名单，如有合适人选，立即取代之。你们一切活动以不暴露为原则。
金并为上尉01及其小队目标。勿轻举妄动，干扰计划。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湮灭，最速吃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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