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咒灵操使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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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油杰细致耐心的指导下，真昼第一次吞下咒灵是在八岁。那是一次简单的祓除任务，对于十九岁的最强来说，一级咒灵并不是什么艰巨的任务，中途看到那些受到庇护的低级咒灵，夏油杰拍了拍小孩的脑袋，说难得来了试一试术式吧。
在小孩歪着头说自己的术式是咒灵操术时，夏油杰的脸色变得微妙起来，听说日本历年来的咒灵操使不过四个人，算上他每个人都不得善终。
五条悟认为和他想的有了巨大的偏差，眯着眼睛问:“怎么和杰是一样的术式，难道不应该更加‘咔’的哪一种的——”
家入硝子吐槽着踹了五条悟一脚：“到底什么才是更加‘咔’的那种啊？”
五条悟手舞足蹈地解释：“就是‘咔’啊!‘咔’的那种!”
夏油杰撇开头想，大概是穿越时空压缩空间造成世界大爆炸的那种“咔”——如果让长命寺真昼存在的条件是剥夺百仪两操那种特殊稀少的术式，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如今已经改姓片雾的赤穗家从古传下来的术式便是咒灵操术，赤穗红莲因为无咒力而脱出家中，在长命寺内几乎是安全无虞，也正是因为后代奇妙的遗传了这个术式，让赤穗家动不了真昼一分一毫。
不过那是在之前的事情了，如今被五条幸平收为养女的长命寺真昼，他们想攀附都来不及。
五条家有派出一名珍贵的一级术师常驻八幡市内，算是保护真昼双亲的安全，不过她尚还年幼，自然是不知道这些。
哪怕是轻轻顺着小孩的背，小孩面露难色地挣扎着咽下那颗沉黑的咒灵球后还是难过地捂住了喉咙。
快要吐出来了，喉道火辣辣的刺痛，口腔中充斥着难以名状的恶臭。
原来他一直都面无表情地吞着这样难以下咽的秽物。真昼记得每次祓除任务后五条悟都要绕着夏油杰团团转，让他再表演一下那个，真昼看着少年人有些无奈地看着挚友，面无表情地一口吞下咒灵，心想那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五条悟问过夏油杰咒灵是什么味道，夏油杰记得自己大概是笑着说咒灵能有什么味道。
其实用擦过呕吐物的抹布来形容也并不完全。
夏油杰心想小孩可比他厉害多了，他第一次吃下那种东西的时候可是快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夏油杰放在小孩瘦弱脊背上的手朝上移，拍了拍她的脑袋：“辛苦了，真昼。”
从今往后还要这样辛苦。知道小孩的术式是咒灵操术后，夏油杰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想她这辈子都要和自己一样承受这份痛苦，他很难过。
小孩已经委屈地哭了出来，皱着一张脸去抱夏油杰。男人以为她又要撒娇了，熟稔地环住她的腰，曾经养大过两个孩子的夏油杰总是更受小孩喜欢的那个，真昼总是粘着他和美女硝子，和五条悟从地上打到天上，俨然还是一副冤家路窄的模样。
夏油杰正准备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她，却没想到真昼那带着哭腔的软糯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杰、杰一直吃这样的东西，呜……我们、我们从来不知道……”
真昼还不能用那些深刻的话完整表达自己的想法，夏油杰听懂了她在替自己难过，温柔地托着小孩的臀将抽噎的真昼抱起来。
“回去吧，回去吃点甜的东西嘴巴里的味道就会不见了。不过不能吃太多，小孩子会蛀牙的。”
家入硝子见真昼被哭哭啼啼地抱回来，深知夏油杰其实顽劣轻狂和五条悟不相上下的她笑着说：“怎么，你又欺负她了？”
夏油杰失笑着甩锅：“我又没有悟这么幼稚。”
“啊？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五条悟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一副要跟他出去打一架的姿态。
夏油杰冲挚友吐了吐舌头，把小孩丢给了硝子。
硝子盘腿坐在草地上，从兜里掏出纸巾给真昼擦脸，她身上有一股很淡的，没被空气清新剂盖过去的烟草味，真昼拉着她小声说咒灵好难吃的。
六眼之子的听力和目力一样好，跟夏油杰乱玩闹时看到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也听到了家入硝子捏了捏小孩的脸，轻声说那确实很难吃，不过她要早点和夏油一样才能暴打大魔王五条悟。
夏油杰一直说咒灵没有味道，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其实也知道他那一脸痛苦的要去死的样子不是轻易能够装出来的。
看破不戳破，所以才是挚友。
盯着黑色海胆头的男孩趴在门外看，夏油杰把伏黑惠叫进来，问他是有什么事要跟五条悟说。
伏黑惠被五条悟带回来只有一两年左右，两年前护送天内理子进入薨星宫同化时，夏油杰带着女孩避开了伏黑甚尔的袭击，虽然吃力，但勉强撑到了已经彻底醒悟的五条悟的到来。
纵使他是高专体术数一数二的人，但面对天与暴君强大的身体机能来说，他还是吃了不少苦头。
伏黑甚尔最后还是被五条悟杀了，他没有阻止，虽然他是伏黑惠的生身父亲，似乎也对他抱有一丝愧疚，但一生执念都在一个女人身上的他，就算活着也会是继续自暴自弃的模样。
天内理子最后还是选择被同化，他也没有再阻止。天内理子说虽然她也觉得自己何其无辜，但其他的星浆体也是无辜的，自己纵然能够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保护下独善其身，但其他人呢，总有一个星浆体要在惶惶不安中迎接自己的命运。
心理年龄加起来实际上已经快有三十几岁的夏油杰和十几岁的五条悟一样沉默。对很多事情他学会了更加忍耐，也对很多事情学会了不在意。
天内理子最后说谢谢他们的陪伴。
思绪回到伏黑惠身上，平常就摆着一张臭脸的小孩扭扭捏捏地走进来，站在真昼身前。
夏油杰看到津美纪在屋子内笑眯眯地朝他挥手。
“惠？”真昼眨了眨眼角泛红的双眼，看着比自己小一些的无血缘弟弟抬手扮手影，男孩小声地说了一声脱兔，从空中凭白出现了许多只雪白的大兔子扑倒真昼身上。
小孩被吓了一跳，朝后退了一步倒在家入硝子怀里，雪白兔子们蹦上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哦？小惠这么小就会哄女孩子开心了？”五条悟揣着裤兜朝被兔子淹没的两人看，“真厉害呢，好搞笑。”
伏黑惠脸都快红透了。
家入硝子把小孩圈在怀里，逮着一只兔子就放在她腿上，小孩眼里的星星都快飞出来了，双手揉搓着兔子柔软的耳根，抱到怀里蹭了蹭。
“好可爱——惠，谢谢你呐。”
“要、要谢去谢津美纪那家伙……”
家入硝子已经把兔子摸了个遍，抬头看向另外两人，还朝屋内挥了挥手：“这个手感超好的诶，你们两也来玩啊，啊津美纪也来玩吧。”
坏东西五条悟看着三个玩闹的小孩，突然说：“你们几个，作业写完了吗？明天周一了耶。”
三个小孩僵住了。
抱着兔子的长命寺真昼：“我又觉得恶心了。”
家入硝子：“五条确实挺恶心的。”
五条悟：“喂？”
算上被玉置未郁和夜蛾正道收养的枷场姐妹，五个小孩都在同一所小学上学，五条悟的意思是凭天命自己考初中，反正除了津美纪之外，其他人都还是要来读高专的。
实际上只有津美纪在履行普通人的职责好好学习，其他四个人都在学校里虎的不行，五条悟和夏油杰轮流被四个人叫去学校被老师训斥，一看这两人也是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奇怪高中生之后不得不沉默了。
理论上来说五条悟三个人在今年开春已经毕业了，做了一段时间正儿八经的咒术师，五条悟觉得和之前读高中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很大的区别，他们已经快二十岁了，如果每个人都活一百年的话，五分之一都快过去了。
五条悟叼着棒棒糖揣着裤带靠在树干上，看真昼用刚收复的奇形怪状的咒灵追着枷场姐妹玩，想转头看夏油杰时，被这个道貌岸然的好学生吐了一脸烟。
从前夏油杰不当着五条悟的面抽烟，不过还是总被他抓个现行，现在的他对这方面多少有一些放任的态度了，毕竟自己有一个能把糖当饭吃的挚友，还有一个一口气干五根烟的女同期，自己压力这么大抽个烟喝个酒舒缓一下完全不是什么放不上台面的事情。
“呛死你爹了……”
夏油杰无视五条悟的抱怨，舒坦地眯起双眼，阳光晒下来暖洋洋的，如果身躯不是人而是什么带毛皮的动物，大概已经摊开四肢露出肚皮躺下来享受阳光了，不过那样就要顾虑是不是会被小孩直接薅秃。
最近夏油杰已经很久很久没梦到十七岁带他回家的长命寺真昼了，毕竟他可以亲眼看着小孩长到那个年纪，往后也可以一直陪着她。
五条悟说：“呐杰，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除了咒术师以外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去做老师吧，呐，咒术界现在需要的是潜移默化的革新，我们毕竟不可能一辈子都和烂橘子进行制衡。”五条悟的声音有些平静。
挚友很少有不脱线的时候，一米九的成年男人扭着腰学jk撒娇也并非不存在的事情，他一下子突然这么正经还让夏油杰无所适从起来：“好啊，那我们去拜托夜蛾校长。”
想必夜蛾校长听到这个消息又要头痛了。
五条悟很少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上辈子为真昼折腰妥协纯属是稀罕事情，帮硝子半真半假的弄到医师资格证后，他们两如愿在高专留校任教，硝子留在了校医室，偶尔还和他们抱怨说能不能再捡一个会反转术式或是治疗术式的小孩回来。
夏油杰套上上衣，帮家入硝子扔掉止血带，笑着说忙一点总比乱一点要好。
大概是明白夏油杰意有所指，家入硝子撇撇嘴嫌弃他说如果他们两位最强能别受伤增加她的工作量就好了。五条悟早就学会了反转术式甚至可以无坚不摧，他偶尔还是会受一些伤，这是难免的，虽然作为最强，但人哪有不受伤的时候。
木质单扇门从外面被敲响，七海建人扶着灰原雄从外面走进来：“会反转术式的小孩没帮家入小姐捡到，倒是捡到一个灰原雄。”
灰原雄：“喵。”
夏油杰笑着调侃他：“好不容易把你从土地神那边拉回来，别又着急去见菩萨啊。”
七海建人补刀：“要不是我刚好路过灰原你早就见不到你的大恩人了吧。”
灰原雄：“对不起喵。”
家入硝子给他检查了一下伤势，开始运用术式治疗。相比起五条悟，灰原雄还是更尊重崇拜夏油杰多一些，作为前辈来说，他在高中时期差点被一个误报级别的祓除对象杀死，幸好夏油杰当时恰好出现。
这个工作的危险系数实在是太高了。
灰原雄更加觉得当时不让妹妹来高专学习真是明智之举。
至于同期七海建人，男人已经穿上了一身熨烫得体的西装。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放弃咒术师身份而去正经公司上班的人，说实话灰原雄对于七海建人敢于迈出这一步相当佩服。
谁能不佩服勇于改变的人呢。
完整带完两批学生，长命寺真昼刚好初二，不出意外，她依然和新垣架纯以及赤羽琴里成为了挚友，维持着工作日上学，休息日跟五条悟或者夏油杰或者单独出任务的生活，大概是心里认定了以后要做咒术师，自始至终未提过要做普通人。
夏油杰在祓除之余带小孩泡温泉，开了两间相邻的高档和室酒店，隔着一面竹墙问她。
长命寺真昼反问他不做咒术师还能做什么。
夏油杰的头向后仰去，后颈刚好靠在光滑鹅卵石铺成的岸边，精壮紧绷的身躯松弛下来。留在高专做老师和在盘星教内做教主在忙碌程度没有很大的区别，他和五条悟两个人都恨不得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出任务，到现在他吞下的咒灵球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到底不同在哪里，大抵只有他疲惫时陪着自己的不再是长命寺真昼的幻觉和药物，而是身边的朋友们。
其实直到现在为止真昼吸收完咒灵还会下意识干呕出来，他想他总要给她做榜样的。
夏油杰说她可以选择做普通人，考一所喜欢的高中和大学，然后跟七海一样工作，不赚这么多钱也没关系反正他和悟都会养着她。
咒术师从来都是高危高薪的工作，从十几岁直到现在，支出不多，哪怕是没有身家背景的他也攒下来不菲的数额，更遑论那个五条家的小少爷。
他们给了天内理子选择，也给了长命寺真昼选择。
长命寺真昼说她喜欢杰，也喜欢悟和硝子，她想早点帮他们分担。
那天晚上他久违地梦到了十七岁的长命寺真昼，她还是坐在那片白光之中，平静地看着他，然后说她很高兴这次他选择了留下来。
夏油杰靠在看不见的墙壁上，说醒来的那天真的差点以为她不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像活在梦里一样，很怕什么时候又一觉起来发现是大梦一场。
长命寺真昼笑着说她确实已经不存在了，身体构成的物质发生了改变，连带咒力构成也不一样了，她自然早已经不是她，但希望他们也能对她好，就像现在一样。
夏油杰沉默片刻说那他也已经不是那个教主了。
长命寺真昼说是啊。
然后他问她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
长命寺真昼笑而不语，梦醒了，夏油杰也醒了。
真昼初三那年，五条悟和夏油杰休息了一年，指作为老师方面，为了来年能够直接带真昼。临近期末，新垣架纯的压力直线上升，反观长命寺真昼和赤羽琴里却放松了起来，毕竟录入两边的高专不需要很高的成绩。
开学的时候她已经因为咒灵操术被鉴定为了特级，她今年十六岁，五官已经和夏油杰见到过千百次的停滞在十七岁的真昼完全一样了。
她的同期是禅院家的双胞胎之一，枷场姐妹以及夜蛾正道的儿子，开学没多久，五条悟带来了另一个特级做同学，叫乙骨忧太，是个被诅咒的少年。
这一届的新生数量差不多破了高专同期学生最多的记录，考上理想高中的津美纪来看真昼，感叹说从来没见过这个操场站着这么多人。
夏油杰&五条悟：……
平安无虞地过了一年，下一届只有伏黑惠和一个叫钉崎野蔷薇的女生，为了避免麻烦，干脆一年级和二年级一起带。
夏油杰想到最后一次梦到十七岁的真昼，她希望他能找一下虎杖悠仁，如果他还在的话。
虎杖悠仁，作为宿傩的容器而被羂索生下的孩子。
很早以前夏油杰就和夜蛾正道提议过对特级咒物都进行一次加固，因此不会存在诅咒封印松动的情况，在开学前夏油杰去过虎杖悠仁或许会在的高中内翻过学生手册，少年加入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运动社团，身份背景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双亲工作普通，爷爷尚在病中，他以后也会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不过或许他所在的运动社团会获得全国大赛之类的吧？交给他一个人的任务完成了，夏油杰却没有地方汇报，那之后他再也没梦到过十七岁的长命寺真昼。
或许是因为身为咒灵操使的小孩业已过了十七岁的生日。
升入高二之后，学生已经可以根据等级评定或独自或以组队的形式接取任务，真昼已经做了很久的独行侠，偶尔带着能力弱一些的枷场姐妹，偶尔也会跟着五条悟和夏油杰。
在操场看着钉崎野蔷薇被熊猫像什么器具一样开始猛甩，伏黑惠在被禅院真希揍，夏油杰吐出一口烟，在心里说太平盛世才真是和谐。反观从前孑然独行的自己，夏油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或许是随着年岁上涨导致他看事物的目光平和化，但他不会去否定从前的自己。
长命寺真昼枕着夏油杰的腿睡午觉，大概是那些孩子们和五条悟太吵闹了，又或许她从未睡着过，真昼翻了个身，看着成年男人刀劈斧削的下颌线，问烟是什么味道的。
夏油杰的第一反应是或许最近自己确实抽烟抽得太频繁了。
“比咒灵好一点吧，”夏油杰略微低着头，用余光看少年女子，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掌盖住她的眼睛，“你不要抽烟，酒也不要喝，嗯……这点还是学一下悟。”
真昼吐槽：“他哪是不喝，明明是不会喝。”
夏油杰失笑：“都一样。”
那是一个难得空余的下午，日光铺天盖地地照下来也不会觉得炙热或是炫目，夏油杰坐在树林阴影下描摹了很久真昼的五官，发觉她要比自己的印象中远远来得好看，或许是从前她脸上有很多陌生的疯狂暴戾，此时此刻裹挟着他们所给予的温暖长大的真昼脸上只有安宁祥和。
看了很久，夏油杰又仰起头漫无目的地看着被树杈割裂成无数份的狭窄天空，思考了一下今年自己到底几岁，才觉得想要独占小孩的想法既突如其来又疯狂。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五条悟拿着一张薄毯走过来盖在真昼身上，将小孩打横抱起来：“杰，送她回宿舍睡吧，等下感冒了指不定要被硝子怎么处理。”
“说的也是。”夏油杰揉着有些发麻的大腿，扶着树干起身，慢吞吞地跟在五条悟身后。
长命寺真昼二十岁的时候，幸运值爆棚地捅了某位教主从前的咒灵盟友们的老巢，看着那一个两个三个没登记过的特级，她很识趣地叫辅助监督五条时定赶紧救援，祓除他们或许不能，但抵抗一阵子倒是无所谓。
恰好那天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在高专内，接到五条时定的电话后，五条悟直接找了家入硝子，用术式瞬移到了五条时定发的定位处。六眼神子发起怒来根本不用某位咒灵操使出手，夏油杰看了一眼毁天灭地的虚式，结印召出一只犬型的式神，让它嗅了嗅真昼咒力的味道，一路跟着它找过去。
真昼靠坐在一棵树下等他们，除了腹部一道撕裂很深的口子之外，几乎没有其他过大的伤势，腹部的伤口也没有伤及脏器，家入硝子简单检查一遍过后开始用反转术式治疗。这种快餐式的治疗又粗暴简单又快速见效，甚至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哪怕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痛感依然持续存在，不知道硝子之后，往后要多少年才能再出现这样的人才。
真昼说五条悟也太浪费了，留那些咒灵一条命好歹也能做她和夏油杰的式神。
五条悟点着她的脑袋骂她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这些，特级咒灵的味道吃下去第一个吐得要死要活的就是她这个笨蛋。
长命寺真昼撇撇嘴，不想跟他再多争辩，羸弱无力地靠在树干上，也不知道是累还是困，感觉快要一头栽到地上失去意识了。
身躯不自觉发生偏移时，五条悟和夏油杰几乎是同时迈出了一步，仅仅只是一步，五条悟伸手接住了真昼的脑袋，而夏油杰就停在了那一步。
五条悟叹了一口气，骂骂咧咧着等真昼醒来一定要再好好骂她一顿才行，半晌才紧紧抱住失去意识的少年女子，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哑着嗓子说没事就好。
夏油杰收回了手。
家入硝子双手揣着白大褂，抬头看天，低头看地，就是不去看这对兄弟。
长命寺真昼二十三岁的时候，他们已经三十四岁，依然做着老师和校医生，真昼毕业后顺其自然成了咒术师，也没有跟他们一起留校任教，加上早已经解咒成功的乙骨忧太，四个特级保护起世界来总比什么事情都交给五条悟一个人要来的轻松。
这几年间送走了很多学生，也迎来了很多学生，过很长一阵子再去高专时，已经又是许多生面孔，自然对那些孩子来说，真昼那样眉目柔和的温柔美女小姐姐也是惊艳新鲜的存在，不过姐姐虽然漂亮但是也追不得。
比较知情的新生说有个四年级的学长对那位前辈动过一些歪脑筋，被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明里暗里好一顿揍，十几岁的年轻人煞有介事地双手抱胸，有模有样地说那位前辈是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的，却不知道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就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
少年人们吓了一跳，又耐不住想吃瓜的冲动，狠狠挨了一顿揍后还不满足，继续拉着那个被揍得最厉害的大怨种问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大怨种捂着还肿着的脸，口齿不清地说他也不太清楚，传闻平常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都住在宿舍，到了周末好像都会住在校外的别墅里陪着那位前辈，比起情人或许更像是家人吧。
结果到最后还不是什么瓜都没吃到。
最后还是刚入学不久给家入硝子做助手的学妹偷偷问老师那个漂亮姐姐至今都还没有男朋友吗？
家入硝子摁灭烟，高深莫测地看着弟子，笑而不语。
有那两个家伙在，怎么可能会让她找男朋友啊。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咒灵操使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