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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57章 备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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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在前几月查抄了清吏司的一名官员,林先语同父亲打听,那官员名叫陆钦。
宝婴一听,双手轻拍高兴道,“对上了对上了,那官妓就名叫陆展月。”想必陆钦就是她父亲了。
按陆展月所言,她家蒙冤被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宝婴不禁疑问。
只听林先语歪头一下又缓缓道,“这我不知,就连我父亲也说她家确实贪墨,已经查抄到赃物了,且还有人证。”
这,,“证据确凿?”宝婴不敢置信。
“确实如此,证据确凿,若是她家果然蒙冤,可要想翻案,可真是难啊!”林先语感慨道,手不禁托腮,再轻呼一口气。
另两人在一旁听得不多,只感慨这官妓可怜。她家被查抄,若是蒙了冤,那便一定是与朝中势力斗争有关,这谁人敢管?
四人没得办法,只能哀叹陆家蒙受不白之冤。
晏空月同程千序越想越愤懑不平,两两对视“倘若日后为官,切不可为权力争夺害人。”
官场是非众多,谁又能靠着三言两语坚定不移呢?
从前那些初入官场之人,想必也是如此想法,只是人心难测,时间久了利欲熏心,便也越发不顾及了。
在这大津,朝堂之上光鲜亮丽,朝堂之下暗藏玄机,林桥生在这官场里也见过不少筹谋,只是目前还坚定着自己罢了。
昨日女儿问了自己官场中的事,他知道女儿心里有分寸,嘴上也能把门,不会乱说话,便也同她讲了几句。
“陆家一事人证物证俱全,既已了结,便也不用再说。”
林父最后便是如此告知的。
众人都以为陆家一事便如此了结敲定,谁承想数年后,竟有人为其翻案。
林先语如今16,眉间点翠,丽质在身,眼波流转间尽是女儿家姿态,可她与其他家贵女们比起,多了几分沉稳淡定。
要问这沉稳淡定何来,那一定是她比其他人多了几处产业。
这几载间,林先语不单单发展了茶梦坊及漱玉阁,还有个民窑就在津京东南处。
这民窑专来烧制瓷器,本来林先语并未曾想要开窑制瓷器,可有一日她正喝着茶,见这杯盏有些陈旧,忽然想起茶梦坊售茶,这瓷器自然也同茶叶有关系。
她决定烧制些款式新颖的瓷器供茶梦坊用,倘若做的好说不准还能开起产业,就此卖起瓷器呢!
于是她拨了漱玉阁的银钱,在津京东南处开设了个民窑,自己又设计了两个不同款式的杯盏,让人拿去烧制。
这烧瓷工艺复杂,流程众多,光是烧就要三两天,待林先语拿到这批货已经许久之后了。
那边负责烧瓷的师傅呈来八十只新式杯盏,通体纯滑,梅子青色的杯盏四四方方,却不锐利,杯口浅浅,还勾勒一圈花边,这是其中一种,林先语拿在手中仔细把玩,只觉小巧玲珑。
她又看了看另一种样式,相比第一种要窄上一些,呈圆方样。它也是绿釉瓷,天青色,同那梅子青色的极其相似,似中又微微不同,是林先语专门设计的有些出入的。
“这瞧着倒是精致小巧,快拿去几只给茶梦坊,余下的留在漱玉阁中。”她欣赏完瓷杯,笑靥若花对掌柜的道。
掌柜的露喜色,“哎!”
如此过去几日,竟有茶客来问这瓷杯,他似乎喜欢。
林先语知道后,欣喜心想,既然有人喜欢,那这便有利可赚,马上决定请来个瓷器设计的师傅,又拨钱去给瓷窑,令其大量烧瓷。
十余日后,第一批瓷器已经烧制好了,林先语特意赶去东南处的瓷窑去瞧,只见其烧的红热,林先语未曾见过,只听师傅解释道,“须得待其冷却后才能显示出样式,天气冷,小姐耐下心等会儿自然就好。”
于是林先语就在旁边等着,双手攒在腰间。见那一批瓷杯略乎几十只,皆是通红如火,从窑子中拿出来仿佛不像茶杯的样子,倒像是一团团的火红色琥珀糖。
不多时,那琥珀色瓷器由红转为青蓝色,好看极了。
林先语也想伸手去摸,可她心知一定还是烫手,便犹豫一下,又只站在一旁瞧着。
这批瓷杯是个烧瓷十多年的老师傅设计的款试,新奇又不乏好看,施釉纹花模样,待拿去售卖定会收益不菲。
她高兴,而后便将这个消息告诉薛似锦,还想问她茶梦坊的杯盏要不要更换。
只是当林先语到了茶梦坊,正想上楼找她,却见茶梦坊门前乱糟糟的一片。
她叫来小二问,“怎的回事?”她眼神觑了一眼。
小二:“门口那人说咱们的茶叶中掺了草叶,又说旁人看不出来他能瞧出。”
这怎么会呢?茶梦坊的茶在进了货后都会查验一番,且掌柜的同小二都是懂茶的,若是掺了假,他们定然也能瞧出 。
小二叫苦不迭,“这茶叶定然不会掺假,我们都尽忠职守着呢!每次清查茶叶都是一抔一抔的验,林东家,您可要查清楚呀!”
林先语也觉着茶梦坊不太可能做这样的事,就凭她平日的观察与对茶梦坊行事风格的信任,她可以担保不会是自己这边人犯的错。
那掌柜的如今正在门外同那人辩驳,只是不论辩驳得了还是辩驳不了,都对茶梦坊的名誉不利。
林先语不能坐视不理,这样挨人泼脏水的后果便是,她林先语会少赚很多银子。
她心里坐不住,只见茶梦坊门前围了许多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林先语离他们还有几步远,也不想挤进去同他们辩驳,索性叫小二拿来锣鼓敲。
“咚咚咚~”锣鼓声喧天,是林先语特意要他使劲敲的。
这些人呀,若是不弄出点大的动静来,他们定然不会搭理你的。
众人本是看热闹,不妨突然被锣鼓声吸引了注意,纷纷转头来看。
就连掌柜的同那个挑事的都转眼来看。
林先语见到他们注意力都转到她这里来了,便张口道,“诸位,方才这位客官说的事我已经听说。我也问过茶梦坊的人了,他们绝对不会在茶叶中掺假的,我自然是信任他们,可这事情空口无凭的,自不能细说。”
“诸位来我们茶梦坊饮茶,对于茶叶品质如何自然心中有数,至于方才这事,我们还是会去查明的。”
她不打算解释过多,只是表明态度与立场,好坏任由客官来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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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似锦知晓此事后便命人暗查,她们已经可以确定不是茶梦坊的过错,那便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似锦姐姐,要说我们茶梦坊在津京也不曾得罪过人,难道是对家下手?”林先语愁道,手摸了摸自己的发。
那薛似锦亭亭而坐,也作思索状,只见她缓缓摇头,一时片刻她也说不准,只能等人查完再说。
眼下是一月,距离今年殿试还有一个多月,段清鹤已经不在接手茶梦坊的事儿了,一心备着殿试。
两人自然希望他能高中,于是也不敢打扰他。
这时有人来报,“东家,已经查到来茶梦坊那人的身份了,他确实是个茶客,不过前几日竟然同瑨王的人见面。”
薛似锦同林先语一听双双惊讶,“难道是瑨王命人找茶梦坊的事儿?”
也怪不得林先语直接将罪名安在瑨王身上,他与薛似锦和离,见不得她好也是正常。
后林先语又问薛似锦是怎么想的,薛似锦只答道,“我已许久未见到他,既然二人已经无关,他为何要如此呢?”
二人只能压下心中疑惑,但对于茶梦坊售茶一事更加要求严格。
那边瑨王也在盘问。
黑乎乎的窗柩渗出冷风,墙上书画崭新。
金丝纹的八仙椅上坐了身份尊贵的瑨王,他手交叠放在身前,眼眸微眯,其中暗含阴厉。
“被查着了?”椅上那人问道。
身前站了个小厮,小厮支支吾吾,“是是,”
呵,被查到也无碍,薛似锦这个女人,水性杨花,这次他不过是给个小小教训,再让他瞧见她同男子亲昵定然不会放过她。
这事源自近一个月前,他出街一次,赶巧了就撞见她和男人搂搂抱抱。
瑨王气急,心想她和离后也不安分,让人瞧见该如何评判瑨王府。
薛似锦绝对猜不到他是因为这个才找人冤枉茶梦坊的。那次出去,她同段清鹤就走在路旁,二人一心说着生意,并无注意地面不平,她不慎崴了一步,没想到段清鹤在旁反应快速,及时搀扶了她一把。
“多谢!这路怎的不平整,害我拌了一下。”她怪道,若是真摔倒,应当丢死人了。
段清鹤手扶住她手臂,给了她个力也不至于使她摔倒。
“幸而未摔倒在地,不然众人都是要瞧过来了。”他带了戏谑的安慰,倒使薛似锦仍然羞得不行。
她能感受到握住她手臂的大手温暖有力,正源源不断的向她传入暖意。
两人速速撒开,不想被人注意到,可偏偏被瑨王瞧见。
薛似锦心中微动,赶快换了个问题问他,“你明年的殿试准备如何了?”
说起这个,段清鹤还要感谢她呢,要不是三年前她说要留他在茶梦坊,还开出优越的条件,恐怕如今他还在从乡前往津京的路上。
“说起这个,我当感谢你才对,将我留在茶梦坊,条件又优越。这次殿试我已经准备差不多了,一定尽心去考。”
段清鹤就直直看向她,眸中满是笑意,如星如辉,眉眼间尽是炫彩。薛似锦见他这样也不好意思对视,只将头扭过来。
“那便好。你文采斐然,定能高中。”说完,她自己颊上红云飞起,纤纤玉指偷偷摸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忍不住避开段清鹤的视线,若无其事的模样。
段清鹤也装作没在意,往旁边瞧了一眼,只是看向薛似锦的眸子中闪烁笑意,还带了他未曾察觉到的宠溺。
两人缓缓行至茶梦坊下,薛似锦颊上春意还未消,只听得身侧那人同她道,“如此,我便去复习功课了。”
段清鹤定定的瞧她,忽然有些不舍,心中微恸,下次见面或许是在殿试结束后了,几个月都见不着她。
薛似锦对上他眼神,忽然也明白他所想。一时赶紧阻着问他,“哎,你可是要一直准备到殿试结束?”
段清鹤喉头吟一声,“嗯!”
“既如此,那你便好好备考,我……等你的好消息。”薛似锦还想说什么,又怕耽误他,索性什么都不说,压下心中千言万语。
段清鹤懂她含义,待自己殿试排行出来,一定第一个告诉她。
两人定定对视几秒,“好。”薛似锦听见他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