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05 ...
-
对于某个不肯说实话的咒灵，夕的选择是直接寄了。反正画卷是她的东西，稍微感知一下也能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出来的——竟然是钻漏洞溜出来的。
草了，这就是哪怕成咒灵了也难以抹去的追BUG本能吗？
“你之前的提议，‘让崇拜的狂热信仰压过了恐惧会诞生什么’。”真人弯了弯嘴角，显得十分开心。“我已经有了答案。”
夕突然感觉到一种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的心虚感，但她只是告诫了真人不要玩过火几句，别的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吧。”夕回道，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再不跑路的话可能就来不及跑了。说干就干的她当即果断在手机上联系起之前看好的一套房子的房主，一系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将住宅订好，看的真人目瞪口呆。
“诶不对，夕你哪里来的钱？”
“哦，卖画卖来的。”在外界享有一定名誉的画家夕说，“有的时候或许只随意的提笔撒墨了一颗大树，得到它的人却说自己从中看出了颇多感慨。人生也一样，无心之举也有可能被其他人奉若珍宝。”
“这样的吗？”真人似懂非懂的点头。
“我随便胡说的，你当真了？”
真人：……
某些时候，他真的觉得夕好难懂诶。
“所以，不需要去揣测我有时候一时兴起的东西，过好每一天就行了。”也许是订好了跑路的位置，夕的语气变得轻松了起来。
“觉得无聊的话，我房间里的书你可以随便取用，除了书架最上面那一排的书。”夕的视线回到了未点睛的画上，她问他：“你觉得她会是什么？”
可我不猜测你的行为就总会被你天马行空的问题给问住啊，而且我也不想……
真人把话咽回了肚子，看向那张拿着一人高毛笔的少女的画努力思考：“……画家？”
“错。”夕把画布往空中一甩，没有任何支撑物的画布就这么挂在了空气中。她提起笔，将画面最后一步添上：“——是助手！”
恍惚间，真人看到了画中的少女冲他笑了笑，在她的背后，一只硕大的长有章鱼头、背生两翅的黑影也对他投以注目。
“喂。”夕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别陷进去了。”
“如果你想以日渡年的话，就当我没说。”
距离夕外出那日已经过去了几天，在临近搬家的时间内她的住所外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时不时会有人被找上，敲开房门谈话，再记录下一些什么。又或是调取公寓内的监控，在某些过道处停留，并留下一些什么东西。
夕也曾开门去看了几眼，都是一些被隐蔽下的术式罢了。
如果真的是真人的存在被天元的结界发现了的话，前来搜查的不应该只是一些普通的咒术师，或是单纯拥有看见灵力量的普通人。
那么……莫非是她之前随口糊弄搜查科人的话成真了？对面三楼那户人家真有问题？
由于自身并非咒灵的原因，夕并不能很确切的感受到其他咒灵的存在，仅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当然这一条仅限未成型的咒灵，如果已经成型了的，她还是能很轻松看出来。看和感受可是两码事，于是她状似漫不经心的问真人：“最近这里怎么这般吵闹？”
“有个从其他区溜过来的小家伙，我前几天把它赶到对面去了。”
夕：？
卧槽，真有？
“小家伙？”夕有些疑惑，“可你不也刚出生没多久吗？”
“一个没有理智只知道遵从本能的咒灵，都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但我知道夕你怕麻烦，所以就只是把它赶走了。”真人笑眯眯的回答。“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它不肯离开，一直驻留在这边。”
“它身上有咒术师的痕迹么？”
“没有。”
说明不是夏油杰的东西，那就奇怪了，好端端的一个咒灵怎么会不肯离开这里？别看原作中真人是个爱护同类，为同伴着想的特级咒灵，现在的他可说不上有多和睦。
而在夕陷入沉思时，她没注意到一旁的真人悄悄松了口气。见夕并没有对他赶走咒灵表示出什么后，真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实了起来。
他并不介意同伴愈来愈多最好，但这种连点理智都没的……他不承认这是同伴，顶多算同类。而且他也不确定夕是不是属于那种咒灵就一视同仁的，还是说她只是单纯喜欢捡着玩儿？
嗯……不排除这种情况。
“但我很讨厌吵闹啊，这样会让我的工作效率降低。”夕叹了口气，“即使只剩下最后几天了，也不能让我消停会儿吗？”
“需要我去让罪魁祸首消失吗？”真人歪了歪头问。
“不用，这会引来咒术界的注意。要是招惹到那个天花板可就不好了？”夕拒绝了他这个提议，“能不能找个可以让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的办法……只需要这几天。”
“只用这几天的话，说不定我有办法。”
夕怀疑的看他：“你准备怎么办？祸水东引？先说好，我不想引来太多人类的注意力。”
“不会引起太大的骚乱的，只是说……夕，你那副画卷借我用几天？”真人指了指挂在墙上的人物画像——是夕不久前完成的一副画作。
摆了摆手，夕并不在乎这一张画卷的去处。毕竟那只是她即兴画的一张，再说这世界又不是真的有废狗这款游戏，导致她想画个角色做圣遗物增加抽卡几率都不行，所以也就任由真人去乱搞了：“随便你拿它想做什么吧。”
“都包在我身上吧。对了夕，她叫什么？”
“嗯？她？”迟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真人在说谁的夕回答，“葛饰北斋——虽然我很想这么称呼她，但实际上跟在她身边的那只章鱼才是那位名画家的本体，女孩则是他的女儿葛饰应为。但可惜，只是个徒有其表的东西罢了。”
“你若真想试的话，拿着这个。”她从摆放整齐的几根笔中抽出了一根，扔给了真人。随后她开始赶人：“既然东西你都拿到了，那就出去吧。太吵了，会妨碍到我构思的。”
真人笑着挥了挥手，他在把画和笔都收好后踩在了客厅敞开的窗户上，纵身跃下。
最近几天伊地知洁高都忙的脚不沾地。
他通常在一个地方待不足几小时又立马开车前往下一个地区，一边负责收集资料一边又听从五条悟的吩咐观察之前送走的一位名叫巫恋的少女。但她却在视线范围内拐了个弯走进一条小巷中人间蒸发，让他直接丢失了目标。
报告给五条悟后，后者先是沉默了几秒才笑着让他结束这个任务，去继续进行他之前干的事——调查这片区域的不明反应，疑似发现封印失效的特级咒物。
现在又得增加一条，伊地知洁高看了眼手中的报告有些头痛。
——关于所有前去调查将搜索范围缩小后锁定的幸福小区的人统统失踪这件事。
他推断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咒灵至少也得一级起步了，不不不说不定是特级？……不是吧，又没出现什么诡异的事件发生，除了明显有增多的低等咒灵然后被拔除外，怎么会令好几个咒术师失踪？这里可没有‘域’的反馈啊……
伊地知洁高在心里嘀咕着，并在看到被帐包围而显得有些黝黑寂静的小区内部有些发虚。
偏偏本该负责的五条悟在接到新的突发情况后跑到其他地方，暂时还抽不开身。所以他能做的，仅仅只有去把小区封锁，让里面的人都先出来呆上几日，然后降下帐。
在这期间他还顺便统计了一下小区内撤退的人，发现还有个住户没有撤离，这个住户也是之前为他们提供过有效信息的人。
“你所吩咐的事已经完成了，然后需要做什么？”
另一头的五条悟拿着手机说道：“然后离开那里。”
“诶——？！”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伊地知洁高目瞪口呆。一个哆嗦，他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等、等等！离开的话里面？！”
“嗯哼，不妨你往后看看？”
他听从的转过身，就见一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的五条悟笑着冲他打招呼：“hi~”
“？！”伊地知洁高仿佛受到了更大的惊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还在干其他的事吗？！等下他之前一些吐槽应该没有被听到吧？
五条悟挂断了电话走上前，顺手从伊地知洁高手中抽走了名单调研和一些资料，随后凝视起这栋隐藏在帐中的建筑。在六眼的注视下，这栋建筑中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有强大咒灵留下的痕迹，只是之前的他却下意识没有注意到这种情况。
这不正常，五条悟想。那么就是说咒灵是被吸引到这个地方的。
他低头翻了翻手中的报告，注意力停留在围绕着这栋建筑附近失踪的人员数量，心中隐约有了个底。
紧接着他收敛起笑容，嘱咐伊地知洁高迅速从此地撤离，并且在未看到他出来前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帐。
“到底……到底怎么了？”伊地知洁高不太清楚，他张了张嘴想询问，但一直以来对五条悟无条件的信任令他止住了询问，只是沉默的执行起五条悟的命令。他相信，只要五条悟出手，那这件事件就一定能够得到结果，因为他是最强。
“一切都交给我吧。”五条悟隐藏在眼罩下的眸子眯了起来，他的手插着腰，走进了宛如一个漆黑怪物的建筑当中。
而此时对外面情况一无所知的夕把自己关在满是堆叠了画卷的书架的房间中画画，她在一张摊开有将近十米长的画卷上用一把奇特的剑挥洒墨水。一笔又一笔，黑色的墨点缀在米色的布料上，渲染出一圈圈波澜。
奇形怪状的生物在森林中跳跃，有着羊的四蹄但身体却近乎与古树同高的生物张开满是触手的上半身中镶嵌的嘴巴，一滴滴腐蚀性的液体从腔体内坠落，吞没见到的所有活着的生物。
这种奇特的生物在整片森林中有着将近数只左右，而被它们簇拥在最中心的地方，一座祭坛上，黑皮肤的少女裂开几乎达到脸颊边缘的嘴角，一边笑着一边舞蹈。
天空挂着两轮月亮，一轮蓝月，一轮血月。出了森林就是一片草原，上面奔跑着看似正常的动物。驱赶动物的放牧人是一个金发的孩童，她在跟另一个扎有麻花辫的亚麻色头发的女孩聊着什么，一人手中握着钥匙，一人手中握着向日葵。
双月的旁边则是混沌的星空，犹如一双大手在清澈的深蓝色中搅拌，将发光的星星和银河与深空汇集，搅合成一片五彩斑斓的黑。
这是左边半张画卷的内容，另一边的内容还处于空白，因为夕突然失了灵感。
她停下了‘笔’，闭上了眼睛。
……感知到了，有谁闯入了她的画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