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把媳妇掰直后，我弯了》蜃中楼

8、第 8 章

　　金秋十月，终于迎来了大比武。射击，格斗，障碍，越野……章州城看着他的三连总比分一直在积分榜上第一名挂着，陈峥的四连咬的很紧，但是怎么说了，总差那么一点……营长看着比分牌上的记录，狠狠的夸了夸陈峥。
　　“四连长，你今年不错啊，看把老三追成什么样了！”营长这话夸的不如不夸，当着第一的面夸第二，那脸打的啪啪直响。奈何陈峥还得陪着笑。
　　“老三，你这也该给兄弟单位传授传授经验了，别每天藏着掖着。”营长说道。
　　“哪有什么经验，孩子们知道上进！”章州城笑的一脸的谦虚。

　　终于迎来了最激动人心的综合格斗了，杨戈站上去的时候，让其他几个连长笑出了声。
　　“老三，你今年要玩田忌赛马了？”一连长说道。
　　“随便玩玩！”每到这时候章州城从不反驳，他就喜欢这帮人大跌眼镜的样子。当杨戈亮出那身线条流畅的腱子肉的时候，他们还有些不相信，可是看到杨戈那招数和套路就知道，这小子没少跟他们连长学！那腿踢的又阴又狠。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章州城看人的眼光着实不错，杨戈在新兵连的时候因为那个长相总被人说三道四，幸好他挺会来事儿的，倒也不招人讨厌。另一个就没那么好了，周景天当初分连队的时候谁都不想要。在部队，你体能不好可以练，射击不好用子弹喂，但你要是性格不好那是真麻烦！哪个班长真的有功夫当保姆啊！

　　营长带着几个干部站在终点线前，路的尽头一直没有人。直到太阳西斜，一个圆圆的脑袋才出现在地平线上，秋天的日头照下来的光细细碎碎，这么远的距离，也看不真切。慢慢的脑袋越来越多。
　　“最前面的是谁呀？”一连长问道。
　　“周景天。”许江在一旁介绍道。
　　“那个小鸡仔儿！”
　　“嗯……呵呵呵呵……”许江尴尬的笑了笑，三连的两个新兵出了名，杨戈和周景天，在满是黑不溜秋的男人堆里掉进来两颗白珍珠，谁看了都得琢磨两眼。

　　章州城看着越来越近的周景天，跑在最前面，全程压着节奏，即便是最后五百米，他也没有乱。那小脸跑的红扑扑的，但是眼神坚定，还真有那么点少年将军的气势。
　　“这小子真没看出来！”许江凑过来，小声的说道。不要小看这个节奏的把握，长距离奔跑节奏乱了，后半程体力跟不上整个队伍就会稀稀拉拉越拖越长。而这样的比赛，全连的成绩是看那个最后越过终点线的人。
　　章州城看着那小子冲过终点线，还回头顾着没跟上去的战友，心里很欣慰，谁说他不合群的！看看，多关心战友！

　　“小家伙！过来！”营长冲着周景天喊道。
　　周景天愣了一下，被班长推了一把才跑过去。
　　“叫什么？”营长问道。
　　“报告营长，我叫周景天。”周景天那嗓子估计还没变声，软糯糯的，长得又小，营长跟看见自己儿子似的。
　　“小家伙节奏带的不错，你班长教的也好！”营长说完，看了看其他人，那眼神如果能挤兑人，他们已经让夹死了。
　　周景天回到班里，第一次笑的那么开心，他今天应该表现的不错！没给连长丢脸！十七岁的周景天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被期待被认可，他在这里终于有了归属感。他总会不由得想起那个阳光下的背影，像座山一样挡在面前，周景天真庆幸能够遇到连长，是他把自己带出了那个泥潭！

　　周日，难得的休息，章州城站在楼前伸了个懒腰，昨晚上下了一夜的雪，初雪过后就是冬天了，今儿早晨还出了太阳，更冷了！下过雪的蒙北才是真正的塞外，天透蓝透蓝的，冰冷的空气活着雪碴子往鼻子里钻，冷的直透心。脚踩进雪地里嘎吱嘎吱，响的人耳朵痒。章州城背着手溜达着往外走，下雪了，他要去看看他的马。路上三连的战士都出来扫雪了，一个个都裹的跟粽子似的，也不耽误玩心，几个半大的孩子拿着扫帚瞎扫，看到章州城赶紧立正站好。
　　“连长好！”
　　章州城嗯了一声，点了一下头没停下。

　　“咱们连长到底多大岁数，看着挺年轻的，怎么走路跟我姥爷似的。”王伟忍不住说道。
　　“嗯，听说连长才24，儿子都有了！”
　　周景天也好奇的看着背着手走路的连长，确实有点像个老头，可是想到他给自己画花脸……真幼稚！

　　“哎，看见连长了吗？”康健跑过来问。
　　“往那边走了！”周景天回到。
　　“快快，赶紧告诉他，躲起来！”康健看起来很着急，周景天一听愣了一下，赶紧往前跑去。追上了遛弯的连长。
　　“连长，排长说让您躲起来！”周景天急匆匆地跑过来。
　　“躲起来，干什么？”章州城皱褶眉头莫名其妙。
　　“不知道，排长说的，还挺着急的。”
　　章州城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门，“操，把这茬给忘了！”章州城拔腿就跑，跑着跑着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看到周景天也跟了上来。
　　“跟着我干什么？”章州城问道。
　　“我怕万一您有事儿！”周景天紧张的说道。
　　章州城看着这小家伙，笑出了声，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说道：“传说比武赢的连长，下了雪要遭报应。”
　　“啊？”
　　“那几个家伙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章州城说完，按着周景天的脑袋就走，边走边说，“一会儿有人欺负你连长，记得保护我！”
　　“嗯！连长你放心！”周景天说道，那股子认真劲儿好像下一秒就要替连长挨枪子儿一样。
　　章州城笑了笑，小家伙这段时间变了很多，终于有点朝气了。章州城带着他溜达到营房后面的菜地，他的马就拴在这片菜地边上，天冷了，不适合把它放这。
　　章州城抓了把干草喂了喂马，说道：“蒙古马不高，但是耐力好，身体灵活，是牧民在草原上最好的伙伴。”
　　“交给你个任务，以后我不在了，你每天来喂喂他。”
　　“连长，你要去哪？”周景天问道。
　　“随口一说，我哪也不去！”章州城笑了笑。

　　大比武第一名的连长会在初雪的时候遭报应！这其实是章州城上辈子散播的谣言。十六岁入伍的章州城第一次大比武，他们连队输惨了。汪洋当时是他的连长，输了以后天天像个周扒皮似的揪着他们训练，章州城□□磨的快要疯了。在一个下雪的晚上，十六岁的章州城跑出来撒尿，看到查岗的一连长，连日来的怨气在那一刻爆发，他躲到树后面把一连长吓了一跳，雪天路滑，一连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第二天，汪洋压着章州城当着一连长的面用皮带把他抽了一顿。一连长也真不能跟一个孩子计较。不过，第二年的比武汪洋赢了，一连长带着人把汪洋扔进了雪堆里，还说，那天晚上章州城那个小兔崽子就是这么跟他说：拿了第一的连长在初雪的时候要遭报应！
　　结果，现在轮到章州城遭报应了。往常每年这个时候，章州城窜的比兔子还快，今年这特殊的不能再特殊的情况，让章州城把这茬忘的干干净净！
　　章州城看到四连的二排长方雨带着七八个兵向这边跑过来，章州城大笑着翻身上马，“周景天，到了你表忠心的时候了！”喊完，一夹马肚子，飞奔而去。
　　周景天看着气势汹汹的一群人，提了提气，挡在他们面前。大有想伤害他的连长就要从他尸体上踏过去的气势。
　　“章连长，你要是这么跑的话，我们就拿这小子开刀了！”方雨吼道。
　　说着一把揪住周景天领子，“兄弟们，这小子天天装弱鸡！扮猪吃老虎，抬上，埋了！”方雨冲着章州城逃跑的方向喊道，周景天被四个人拽着胳膊和腿举了起来。
　　本来已经骑着马跑远的章州城一拉缰绳，又返回来了。
　　“嘿嘿嘿，别欺负小孩儿，放下来！有事儿好商量！”
　　“放下来！”方雨放话了，周景天被放了下来，他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游戏，但依然希望连长能赢。
　　“怎么着，今年怎么玩？”章州城看了一眼周景天，继续道，“五分钟，你们能逮着我，让你们埋！”
　　“连座敞亮！”
　　“嗨，过奖啦！”章州城冲着周景天快速的眨了下眼，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只见周景天伸着手冲着章州城就跑了过去。章州城一把拽住他的手往上一带，身下的马儿受了惊吓，抬起了前蹄，想要上前的众人被马蹄子拦住，章州城紧紧的拽着缰绳，把周景天护在身前。马蹄落下的一瞬间，飞奔而去。
　　“五分钟一到，你们哪来回哪去！”章州城大笑着骑着马跑了。
　　“追！”
　　菜地里什么都没有，正适合马奔跑，后面的人速度也不慢，奈何刚下过雪，人脚再快也快不过马。周景天开心的大喊着：“连长快，他们追上来了！”章州城操纵者缰绳，溜着那帮人在菜地里面跑了五分钟。
　　“行了，五分钟到了，认输吧！”章州城停下马，周景天蹭的一下，跳下来，骄傲的看着那群被连长戏耍的人。
　　章州城也下了马，大笑过后的气还没喘匀，只见方雨一声令下，七八个人冲着两人扑了过去。“方雨，你他妈的说话不算话！”
　　“连座，跟您比起来，我们差远了！”
　　章州城和周景天被按在地上，用雪埋了半拉。“行行行，认输认输！”章州城笑着说道。
　　“连座，我们连长说了，对付您就得阴着来！”方雨说。
　　“陈峥多会儿成蛔虫了！”

　　章州城是一个难得能跟战士们玩到一起的连长，跟他们闹腾完，领着周景天回去。看到康健，一脚踢上去。
　　“兔崽子，也不说来救我！”
　　“老大，我想去来着！被陈连长拉着聊天，他死活不让我走！”
　　“滚，叛徒！”
　　周景天沾了一身的雪泥，头发都湿了，头顶上飘着白气。可是开心的样子恨不得再来一次，十七岁的少年还从来没有这么玩过，他从记事起，好像就在干活，每天早晨起来要喂完猪才能去上学，放了学还要打猪草，拾柴，做饭……只要一闲下来，奶奶就要瞪着他，说他吃闲饭。一个老太太的眼神恶毒起来让年幼的周景天半夜都睡不着。
　　他不过才十七岁，在童年的尾巴上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游戏……这感觉，就像夜路上突然有了一盏明灯，让他能看清前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