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 废柴同盟·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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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小夜能够理解纲吉为什么会认为她没有这种天赋，只是事实摆在眼前他还不承认，这就很过分了。
不过没办法，他眼拙没看出来不怪他。
……实际上她也是看多了刀剑们训练后，发现自己越能看得他们的状况，再加上本丸文书中对她的那段奇怪备注，这才增加了不少自信。
作为一名门外汉，只看了几场练习就当教练给评语；别人的话她不敢断言，至少对她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不然她上了这么多年学早就能当教师了。
现状她是一直稳定维持在年级一百名开外，从未曾试过挤身两位数。
这种类似白送的技能，她当然要好好善用。
因此，她开始在本丸找个最好欺负的来当陪练了。
然而本丸中的孩子们都很听话，对她来说差不多每一个都很好欺负，可她平日指指点点的，自己上场却放水都救不活她，这太失她当妈的威严了。
至于狐之助的话，那只是只吉祥物，不算数。
“就你了。”小夜很看好春草，把这重任交给他。
作为一名拿画笔的艺术家，春草应该不会厉害到哪里去，但他作为男生力气肯定不输她，是个各方面来说都相当平衡的选手。
“你疯了吗？”春草严肃拒绝，“我不会，也不想学。手受伤了怎么办？”
“你蠢了吧。”小夜反了个白眼，“有我在。”
春草有些尴尬了，“……我没兴趣。”
人的话是不好办，可春草不是啊。
他们甚至连物理攻击对他来说有没有效都不知道。
狐之助听说后也拜托春草，这正好让她有点事做，暂时忘掉想要离开本丸的事。
春草叹气，他只好无私献身让小夜的注意力转到这边，并且亲身感受到她剑道天份不是说着玩，而是真的进步神速。没多久春草经已当不了她的对手，完全单方面捱揍，让她感觉差点意思想换个人练手。
正好这时，她想了解的事，狐之助那边跟时之政府沟通过后已有解决方案。
或者说，是情况有变。
时之政府将会派人来解决她的疑惑，带她去了解事情真相，直至她心满意足，但前提是她必须要听从对方安排，不得随意行动。
小夜听着觉得这好像挺靠谱的，一早干什么去了呢？绕了这么一大个圈子。
本丸的刀剑听说时之政府有人会来后，大家立刻干劲满满——去考虑怎么打扮小夜。这是他们的老大初次在本丸迎接来客，一定要表现出主公的威严，不能让他们看扁！
小夜跟春草难得地度思考在同一个频道，在本丸接见来客跟她穿什么衣服有什么关系？这完全是两码事。
非要说的话，刀剑们才是本丸的门面，让他们全部人穿上出阵装备一字排开便足够有气势，顶多再在本丸加点装饰。
至于她本人，随便穿一套干净得体的就可以了。
“不，主公大人才是我们本丸的代表，而且这些一般的衣裳都配不上威风凛凛的您！”
“嗯嗯，绝对要让其他人看看我们主公有多漂亮！”
“适当地穿戴得隆重点也有助谈判吧。”
小夜不知道这些孩子们是怎么理解“有人来本丸跟她谈话”这件事的，反正跟她不一样。
“估计他们是以为对方是来考察的吧。”春草推测道。
小夜歪头，“那更没关系了。”
说到考察，小夜立刻联想到入学面试的事，一堆成年人围着一个孩子一人一句说个不停，又是问家底考她各种难题，还让她现场表演，比走亲戚时更恐怖。这是穿得好看点就能解决的事吗？肯定不是，那太欺负人了！
不过女孩子嘛，就算是小夜这种规格外的，都喜欢让自己看起来更漂亮；或者说不论性别基本上所有人都乐意让自己变得更好看，她也不例外，尤其是这又不用她去付出任何努力。
平常小夜衣服都是妈妈选的给她选好搭好，不然她还真懒得去研究这种事，反正别人怎么看她都是别人的事，有这个时间她宁愿多睡一会。
可该说性别不同是个重点，还是妈妈比较特殊，这些刀剑们真的……好挑剔好麻烦啊。
“还没好吗？”这都试穿了多少次、换多少套了。
小夜越发觉得自己是被当成人偶来玩了。
刀剑们的好意她心领了，最后她找了身形差不多的刀来替她，还贴心地给对方换上了面具。就是那面具寒酸了些，没有换成她的脸，连个简笔画都没有，只是写上了“审神者”。
他们看着小夜叹着气离开，背影看上去非常疲惫，都默默反省大家刚刚太兴奋没注意到本人的耐心见底了。
该不会惹她生气了吧？
“不愧是主公大人！”长谷部却爱上了小夜的不怒自威，“主公大人怎会任人摆布呢？”
清光无语叹气，“刚刚最起劲就是你吧，还好意思说。”
而且比起是“威严”，他们更多的是怕惹小夜不高兴后会招来反感，这点长谷部完全曲解了。
幸好还有春草在，作为画家的他自然有一定美感，很快就给出适合的建议。最终大家为小夜制作了一套以白色为主体的和服，用不同质地的布料制造出层次感，暗处还有精美的刺绣，简洁的配色衬托出小夜的气质，又不会过于单调。
小夜只想说为什么一套衣服有这么多层，穿起来很麻烦。
“这不挺好吗？”春草看着只是穿好衣服就累得不想说话的小夜，“看上去确实很有是‘这里的主人’的气质。”
“闭嘴。”
“嗯，你就别说太多话，这样正适合。”
确实小夜只要保持表情不变话不多说这气场就立起来了。
至于刀剑们的排面还是有的，毕竟他们都想看是谁来找他们的主公，一看来者是个男的更是视线中带着刺，仿佛这人要来当他们的后爸。
小夜么，穿太多了本人也懒得走，直接坐着耍大牌等人来了。
听着脚步声渐近，长谷部打了招呼把门拉开的时候，她一眼便已经明白了。
“嗯，退下吧。”
“是。”
几乎是同一时间，光忠把温热的茶水甜心送进来，然后便带上门外依依不舍想藏起来偷听的长谷部离开了。
“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小夜说着，一手迈向点心就放进嘴里，示意对方可以发言了，她吃着慢慢听他说。
“我本以为来这里，会是逐一解答你提出的疑问。”对方客客气气的。
小夜不慌不忙，缓缓地吃完一个后再喝了口茶，这才问：“所以离家出走这么久，就没有任何想申辩的？”
对方先慌了，乱了阵脚，“这——”
“或者你可以先夸我。”小夜定睛看着男子镜框后的双目，“爸。”
小夜给予对方充足的时间反应，耐心等候着。
“……诶？”
“诶！！！！！？”
月退忠长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认出来，也做好坦白身份的心理准备，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刚见第一面时就被识破，而且还是这么淡定。
谁出卖了他？不可能！除了上司谁都不知道这事的。
小夜看够亲爸的百面相，轻叹道：“这年头还有人觉得戴副眼镜就能让人看不出来是谁？”
“诶？不对呀……”月退忠长努力争取回一点面子，“可我们都八年没见面了，那可是八年！发型打扮什么的都不一样了啊。”
“嗯，你老了。”小夜坦诚道。
这种直接的话戳到中年爸爸的苦处了。
“成年后五官骨格不变，只是皮肤衰老。”小夜又说大实话，“而且，你是我爸——”
“小夜……”月退忠长有一点点感动了，果然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孩子啊。
她续道：“——不化成灰还是能认出来的。”
“有你这么诅咒爸爸的吗？！”
“是事实。”
月退忠长非常伤心，女儿好像比小时候对他更冷淡了。正当他陷于受伤的情绪当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又听到小夜说：“妈妈一个人很寂寞，回家吧。”
月退忠长抬起头回话，“小夜不也是……”
“正因为这样。”
月退忠长懂了，以前是他一个人出来拼搏，想为小夜做点什么，保护好家人；现在连小夜都不常常在家了，只有妻子一个人待在家中等候……
“小夜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月退忠长感觉不对劲，这话意思就像在说他还可以回家，但她没办法这样做。
“什么？”小夜淡定喝茶，“你该好好回去看看。”
——看看一名温柔善解人意的母亲，在失去丈夫的帮助及陪伴后，是怎么变得歇斯底里，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些年来小夜从母亲那里所受到的热烈且扭曲的爱意，作为父亲也应该去好好感受一下。
月退忠长不知道小夜所表达的准确意思，但还是点头认同了。
“看来我今天跑这一趟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但爸爸是真的不想你去掺和那些事……”月退忠长刚坐下没多久便站了起来，“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办法，现在我阻止了，他们那边早晚也会来主动来找你，还是我带你过去亲眼看着比较放心。”
小夜不知道爸爸在说什么，反正她跟着去就是了。
“来吧，我的小公主。”月退忠长向穿着华丽行动不太方便的女儿伸出手，还萌生一种女儿要嫁人了感慨。
小夜接过手，却嫌弃道：“这称呼有点恶心。”
“……”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020] 废柴同盟·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