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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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一道声音问：“真的啊？”
沈籍微微皱眉：“你是谁？”
电话那头吵吵闹闹，貌似不止一个人，好一会没有应答。
沈籍又问了一遍。
这次有人回答，他似乎换了个地方，没那么嘈杂。
对方说：“沈先生你好，我是一加二周刊的记者，我姓王。”
沈籍拎着可乐：“记者？”
对方说：“是的——是这样的沈先生，我们公司想采访你一下，请问你什么时候方便？”
沈籍：“为什么采访我？”
对方：“这个电话里不太方便说，我们见面再聊。”
沈籍笑了。
对方也跟着笑：“我们想尽快，明天可以吧？”
沈籍将可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不可以。”
对面再次没了动静，片刻后才重新出声：“我们只是想问沈先生一些事，不会打扰太久。”
沈籍：“那也不可以。”
“沈先生，我们是正规媒体，拥有采访权的。”对方显然有些着急，“等我们做完这次采访，会给沈先生出一次专题报道，到时候利用网红效应，沈先生会名气大增，你的……”
沈籍打断他：“不可以哟亲，再见哟亲，新年快乐哟亲。”
说完，利索挂电话的同时将这个号码扔进黑名单。
买好水果和牛奶，慢吞吞晃悠回家。
可乐还剩一个底儿，得在上楼前喝光。
沈籍拧开瓶盖，眯眼朝里看。
液体沉在瓶底，被路灯晕出淡淡金色，看上去非常昂贵。
随后一仰头。
敦敦敦敦，喝个精光。
可乐再漂亮，看上去再好看，也只是可乐。
同理，再怎么假装亲和、委婉，也挡不住背后之人的傲慢和独断。
不管对方到底是不是记者，有什么目的，都不是他乐意打交道的对象。
更何况他虽然爱钱，却也不想通过这些乱七八糟的途径。
赚钱，就要大方、正规！
之后两天，又陆续有人打进电话，都说自己是“一二周刊”的记者，都想采访他。
沈籍一一拒绝后，所有号码默默躺进黑名单。
这才慢慢恢复宁静。
大年初六，沈籍假期的最后一天，沈元山和陈英和几名老友去宁城最大的批发市场买海鲜，沈籍窝在家看剧打游戏喝可乐，尽情享受这难得的安逸。
正得意，手机响了，他盯着电脑屏幕，随手划开手机：“喂，你好。”
那头安静了一下，才道：“你在哪里？”
低沉的嗓音，冷漠的语气，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沈籍扔掉手柄抄起手机：“徐总好，我在家。”
徐未闻：“今天有安排么？”
沈籍看了看电脑：“没有。”
徐未闻：“和我去个地方。”
通常，以往说到此处，徐未闻就会挂掉电话，但这次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
沈籍一时有些不适应，也没开口。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徐未闻问：“有什么问题？”
沈籍：“没问题，给我地址，我一定准时到。”
徐未闻：“半个小时后，我去找你。”
二十五分之后，沈籍果然在自家小区大门口等到了徐未闻的辉腾车。
没司机，徐未闻自己开车。
沈籍爬上副驾驶，问：“吃饭了吗？”
徐未闻正把车驶离停车位，闻言顿了一下：“没有。”
沈籍笑眯眯地指着前方：“那边，两个路口之后有家面馆，我请。”
徐未闻：“吃面？”
沈籍点头：“你如果不喜欢的话，我……”
徐未闻：“我都可以。”
沈籍继续笑眯眯。
到面馆，沈籍点了两碗全家福面，又开了一瓶可乐，喝了两口，定睛，就见徐未闻正盯着看，他一激动，差点呛到。
徐未闻依然看着他，问：“你不问我去哪？”
沈籍：“去了就知道了嘛。”
徐未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那没有。”沈籍摇头，笑容略带狡黠，“不过我猜，应该和上次的鬼屋类似吧？”
徐未闻微愣。
沈籍拿着习惯吸溜吸溜喝可乐。
相处这么些日子，基础的了解还是有的。
徐未闻为人冷漠，对谁都淡淡的，平日里除了工作就是在家看新闻，看不出什么兴趣爱好，私人生活简单到近乎乏味。
这样一个人，跟鬼屋那种跳脱疯狂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选择去玩，是因为“那个人”，哪怕他其实玩得并不太好。
而看他方才说起“那个地方”的神情，沈籍能确定，今天要去的地方，十有八|九也跟“那个人”有关——也只有在涉及那个人的时候，徐未闻才会稍微有一点人情味。
很奇怪，但沈籍接受的很坦然。
对沈籍而言，这就是他的工作、他的职责。
这时，老板端来他们的面，徐未闻拆开一次性筷子，说：“什么时候回去？”
沈籍盯着碗里的大排流口水：“去哪里？”
徐未闻：“公寓。”
沈籍：“明天。”按照合同，他享有法定假期。
徐未闻：“今天就去。”
沈籍叼着半块排骨，抬头看他。
徐未闻：“算加班，三倍酬劳。”
沈籍眉开眼笑：“没问题。”
徐未闻低着头，脑袋藏在氤氲的热气后，默默吃面。
饭后继续出发，这次沈籍开车，徐未闻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
跟着导航开了大约四十分钟，沈籍停下车，见徐未闻还在打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到了，我们是……啊！”
徐未闻睁着一双无比锐利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沈籍小心翼翼凑过去一些：“徐总？”
徐未闻一言不发，依然直勾勾看他。
“……”沈籍有些不安，举起右手在徐未闻跟前晃了几下，“徐未闻，能看到我的手吗？听到我说话吗？”
奇怪对视片刻，徐未闻终于动了一下，他别开视线，用力闭眼。
再睁开时，又变成往日冷漠的样子。
沈籍小声说：“徐总，你还好吗？”
徐未闻瞥他：“我哪里不对么？”
沈籍用力摇头：“没有没有，徐总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
下车往前面走的路上，沈籍偷偷看了徐未闻好几次。
人已经恢复正常，可徐未闻被拍醒瞬间，双目微红看向他的那个眼神，又让沈籍觉得一切没那么简单。
那一眼掺杂着震惊、不安、愤怒，还有或许可以称之为思念的东西……
单纯被他吓到，还是想到其他什么？
步出停车场，走过一条很短的走廊，二人进入一幢小楼，立即有工作人员上前招呼。
沈籍打量着这间屋子。
滑雪场？
徐未闻很快办好手续，沈籍上前同他一道去拿装备，边问：“你会滑雪？”
徐未闻：“懂一点皮毛，不过以前来过好几次。”
沈籍笑呵呵，估计又是“那个人喜欢”。
徐未闻看他一眼，“要不要找教练？”
哟，这是以为他不会，沈籍假装思考了一阵，随后摆手：“不必了，我自己摸索一下。”
徐未闻：“容易出事。”
沈籍：“我不怕——要不要比赛？”
徐未闻答应比赛。
结果就是又一次输给沈籍一个“愿望”。
沈籍向他保证：“我的愿望不违背法律，不有违道德，也不会故意让你为难。”
但他说，“我暂时没想好，日后再说嘛。”
沈籍用一次鬼屋探险、一次滑雪比赛，拿到了两次徐未闻的“承诺”。
只要遵守法律法规且不背德，按徐未闻的为人，大概率是不会失信于他的。
——等于拥有了一份合同之外的补充条款，给沈籍增添了两个小砝码。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沈籍当然会好好利用。
回去的一路上，沈籍心情非常好，不好表现的太过惹眼，只能缩在副驾驶偷着乐。
到傅佐路21号，徐未闻说：“我回公司一趟，你先上去。”
沈籍的日用品大部分这里都有，衣服也都在，拎包入住不成问题，就听话地下了车。
走了几步又往回跑，拦住徐未闻的车，说：“忘记带公寓卡。”
徐未闻打开储物格，拿出一张卡，隔着车窗递过去。
沈籍笑着点头：“谢谢。”
转身，视线不经意一扫，身形蓦然一顿，因为总是笑着而下弯的眼尾稍稍勾起，睫毛徐徐覆下，垂落在眼睑上。
抬眼时，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轻轻一拍车窗，说：“你赶时间吗？”
见徐未闻没反应，他双手环胸，笑道，“陪我去买点东西。”
说着曲起食指一点后视镜。
他动作很快，但徐未闻看到了。
循着后视镜捕捉的方位望去，视线落在某个点上，嘴唇轻轻抿成一条坚硬的线。
片刻后，他开门下车，和沈籍走向马路对面的商场。
到商场门前，沈籍“哎呀”一声，转过身面向徐未闻：“你领子有点歪。”
一边摸上徐未闻的衣领，细细整理。
察觉到徐未闻的僵硬和震惊，沈籍也尴尬，他小声说：“我试一试，你别误会，我不是有意……哎！”
徐未闻忽然冲向一旁，扭住一个瘦高个男人，同时抢过他的手机。
沈籍忙跑过去，一眼看到来不及锁屏的手机相册里，他和徐未闻的“亲密”照片。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0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