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们会聊什么》风雨微凉

8、月夜

　　宇智波斑坐在火影岩上，百无聊赖地观察着正一片欣欣向荣的木叶村。这里已经烂透了，宇智波斑想，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腐烂的世家，愚蠢的村民，这个没有弟弟的村子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除了柱间，这个他仍牵挂着的人。斑抿了口酒，很难说他没有因为柱间的存在对自己的未来犹豫过，夜深人静时他也曾想过有没有可能和柱间共赴未来。但每一次，每一次都被现实无情的否决。或是与柱间谈话时被千手扉间打断，或是走在街上理所当然地被敌视，或是每次提出的观点都不被重视。总之，他已经放弃与柱间同行了，哪怕交由柱间选择，他这么崇高而博爱的人选的也一定不是自己。

　　这没什么不好，毕竟柱间就是那样光芒万丈又充满希望，只是不会停留在自己身边罢了。宇智波的高傲让斑拒绝任何一点点被柱间否定的可能，所以他不会与柱间分享自己的道路，只会用事实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自己的暗恋同理，没必要让他知道。只是......终究还是有点意难平。宇智波斑又喝了一口酒，麻木地看着渐晚的天色，默默希望柱间今天不要爽约。建村后柱间总是迟到和爽约，他也能理解作为初代火影工作多很正常，但如果柱间今天再爽约......斑看了看身边那个还没动的酒坛，如果今天柱间不来，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再下定决心给他下药。

　　这可是族里压箱底的对千手秘药，在早年间专门用来削弱千手的意志方便用幻术的。只是在他和柱间当上族长之后，这类战场外的对决渐渐少了很多，更多是战场上的厮杀。而宇智波由于近年来逐渐劣势，已经很久没有机会抓到千手的俘虏了，斑自然也没有亲自试用这玩意的机会。没想到第一次用，却是配上了上好的酒，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但愿它还好使 ，毕竟柱间不伦是医疗忍术还是幻术可都是一绝，其他千手完全不能和柱间相提并论。斑的内心在矛盾中激烈斗争，一方面认为柱间不会被这种小手段放倒，一方面又希望这种药能起作用，帮他完成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心愿。

　　夜幕降临了，月色渐渐爬上枝头。斑凝视着月亮，宇智波向来有月亮崇拜的情节，他也不例外。今天的月色似乎格外好，让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再等等吧，至少别辜负了这月色。斑心想。

　　村落中的灯火也渐渐亮了起来，不得不说，木叶和战国时的族落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因和平而生的村子并不是为了战争而存在，因此村子的夜晚也活泼得多。宇智波斑沐浴着月色又喝了口酒，但无论如何，这些热闹终是与他无关。这点点光亮照不亮所有的阴影，能为他指明方向的，到底只有月光而已。

　　“斑！抱歉久等了对不起今天工作真的很多！”柱间贱兮兮的卖惨声传来过来，虽然斑早就感应到了柱间的查克拉，还是忍不住回头对他不客气地说：“柱间，我等你很久了。”

　　“抱歉抱歉，斑没有自己走开真的太好了。哇，今天的酒好香啊！”柱间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斑的旁边，理所当然地拿起了那坛下了药的酒，像斑预料的一样。这是当然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斑更了解柱间了，他的弟弟扉间也不行。斑在内心窃喜，面上却不显，只是如常地与柱间谈天说地。

　　他们从对过去的追忆聊到对未来的畅享，从身边的琐事聊到对时局的看法，就好像一切回到了小时候。如果......如果那个药真的不起作用也没关系，自己已经有好久没像这样放松地与柱间喝酒聊天了。没有别人打扰，无关理念纠纷，就在这个他们幼时约定建立村子的地方，享受这难得的月色。

　　但宇智波家的秘药到底还是对得起自己的名号，酒还没见底，斑就明显发现柱间的眼神已经开始游离了，不再像往常那么灵动，而是沉默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这么快？斑一时有些失落，他还想和柱间多聊一会天。不过也无伤大雅，柱间这个状态，应该是可以用写轮眼了吧？因为没有经验而错误理解了柱间眼神的斑趁着柱间还没完全失去意识问了一个自己一直想问，却又一直逃避的问题。

　　“柱间，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是幼年遇见的知己？是势均力敌的死敌？还是，与我一样有着特别感情的存在？

　　宇智波斑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结论，他只知道，他大概率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斑是......你是......”柱间似乎在抵抗着什么，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才在斑的耐心快要丧失殆尽之时说出了一句话，“你是我的天启，是我永远的友人。”

　　你是我爱的人，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柱间在内心补充。可惜他说不出，斑听不到。

　　友人吗......意料之中的答案。斑嘲笑了一下之前有过隐秘期许的自己，写轮眼那带有诅咒的花纹浮现在了他的瞳孔里。

　　幻术应该算是成功了，柱间的眸子彻底失去了色彩。堂堂忍界之神现在被宇智波的族长用幻术控制了，要是说出来估计族里那些长老做梦都能笑醒。

　　“柱间？”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在确认柱间没有自己的意志后满意地托着他的脸，使他的眼睛与自己对视，“说，我爱你。”

　　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都是最后一次了，斑想。面前的柱间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斑只得加强瞳力又说了一次，“说，我爱你。”

　　“......我爱你。”面前的柱间终于把斑期待已久的话语说出了口，哪怕是来自自己的指示，旁边也没有其他人，斑还是觉得自己的脸烧得慌。只是幻术，只是幻术罢了。斑这么安慰自己，内心却也冒出一整悲凉。自己真的已经一无所有了，连这最后的慰藉也都是虚假的。

　　没关系，至少，我还能有梦想。

　　做完心理建设的斑决定不留遗憾，他再次下令：“现在，抱我。”

　　这次柱间反应的速度就快多了，只沉默了一会，就把眼前的宇智波抱进了怀里。木遁使的怀抱很宽厚，肌肉的形状很有存在感，还有一股草木的清香。斑忍不住在柱间的怀抱里舒展了身子，就像一只找到了合适的窝的猫儿，还在柱间怀里蹭了蹭。

　　被柱间抱住的斑看不见柱间明灭的眼睛，也分不清柱间突然沉重的呼吸。

　　千手柱间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他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也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只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正温顺地趴在自己怀里，这是自己最逾越的梦境也不曾幻想的美景。

　　而柱间怀中的宇智波斑也开始不满足于拥抱了，在确认柱间已经陷入了幻术后，宇智波斑决定更大胆一点。

　　“现在，柱间，”宇智波斑退出了柱间的怀抱，逆着月光直视着柱间，“吻我。”

　　这是宇智波的幻术。千手柱间无比确认。可是他为什么要抵抗呢？他能感觉到眼前的斑是真实的，所以，顺从他有何不好？

　　于是柱间任凭自己的身体自由行动，吻上了自己觊觎已久的唇，同时把斑牢牢地锁在了自己怀里，像是要与斑融为一体。。

　　……太激烈了，唇舌的交融，呼吸的困难让斑开始有点无所适从，从柱间吻上来开始，斑就隐隐约约觉得事态好像超出自己的控制了。宇智波一族向来清心寡欲，除了延续家族的必要基本上都不热衷于情事，宇智波斑更是连开蒙都还没有经历，对于接吻也只有恋人之前的活动这么一个浅显的概念。这次贸然尝试还是太冒进了。

　　斑想让柱间停下，但却发现柱间好像隐约挣脱了他的控制，这让他心里冒出一丝恐惧，毕竟给自己的挚友下药行不轨之事终究是没那么光彩。

　　无奈斑只能小心翼翼地维持自己的瞳力，不想破坏柱间意志里的平衡。

　　不知过了多久，在斑的感受里或许已经有几个世纪那么遥远了，柱间终于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斑整个人卸力瘫在了柱间怀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可以了，到这里就可以了，接下来用写轮眼把这段记忆消掉就行了。斑喘着粗气想，可柱间好像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斑......斑......我爱你，我爱你。”柱间突然出声让斑吓得身子跳了一下，不过依然被柱间牢牢地锁在怀里。他惊魂未定地看着柱间的脸，在看到柱间依然一脸醉意后才松了口气。看来这个药还是不能完全控制柱间，只是能暂时让柱间进入类似醉酒的状态。至于刚才的表白......也许是自己的幻术还有残留吧。斑想。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斑忍不住想，麻烦大了。

　　不能惊醒柱间，绝对不能让他记得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斑最后的念头。

　　“我爱你，斑。我爱你。” 最后，柱间最后搂住了虚弱的斑，在他的唇上留下了一个不带情欲的吻。

　　然而斑却只是冷漠地用他那双万花筒看着柱间，直到精神涣散的柱间完全睡去。

　　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