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是我把爱遗留在你手上》风影随

4、冲霄恨 4 如此

　　白玉堂一边走一边想，总觉得心里闷得难受，想了很长时间，他终于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了，那就是丁月华和展昭的婚事。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展昭百日内无法成亲，那么自己就有三年的时间。现在的白玉堂没有想为什么要这三年，而这三年所带来的改变，没有人能想得到。只是，现在的白玉堂朝着开封府的方向打马而去，行过山水之后白玉堂在夜色中站上了开封府的墙头。
　　所以，当展昭在百日热孝中接到开封府的急报时，刚好是忠叔和丁家真筹备着他和丁月华的婚礼。那日天色晴好，开封府的龙边信票送到展昭手上时，展昭的脸色差到了一个极限。信差递给自己的信纸上张牙舞爪的几排字，展昭自问学识不低，可这几句话，能看明白的也就三宝，御猫几个字。
　　“展大人，皇上和包大人虽然知道大人热孝中，但是事出有因，所以宣大人几棵回京。”
　　“到底出了什么事？”
　　“府中万岁赐下的三宝被陷空岛锦毛鼠盗走，指名要展大人前去讨还。”
　　展昭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咬牙切齿的念着白玉堂的名字，他说过会去开封府，可是怎么能做这么不要命的事情，若是有个万一，若是……
　　“少爷，去吧，夫人必不怪少爷。”
　　展忠看着展昭在月下的样子，白天信使的一句话，让那个从来冷静的孩子脸上出现一抹骇色，信使说万岁要包大人两月内寻回三宝。两个月，时间很紧。两个月之后，百日热孝就过了，那么少爷和丁小姐的婚事就必定要推三年。可是，展忠明白这自小看着长大的少爷的性子，留下来，也无法安心。
　　“忠叔……”
　　“少爷，丁小姐哪里，老奴会解释，少爷现在在朝为官，凡是再不能随自个儿性子，夫人走时的话少爷时时记下，老奴就在家守着。”
　　“忠叔，如此，家中诸事就拜托了，展昭不孝，不能为娘亲守灵三年，可是包大人是难得的好官，展昭不能不顾。”
　　“行了，去吧，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就去吧。”
　　所以，展昭上路的时候，丁月华只来得及听见明月留在常州的最后一声嘶鸣。而至于三宝的故事，总所周知，白玉堂最后还是请了三宝跟着展昭回了开封府。当然，其间展昭一句话也让白玉堂明白了为何展昭会成为南侠，一句简单的“展某与白兄生死与共。”五鼠中再无任何一个人有异议。
　　不过，回到开封府那日开始，白玉堂不知为何，开始喜欢上了开封府的屋顶。其实并不是因为别的，起先，他总有借口说是因为醉仙楼的女儿红尤其的香醇，开封府的屋顶又比一般的屋顶高上三分，所以，如此饮酒，最是舒畅。但是，后来，他去了大内雄伟的九层殿銮饮御窖中的百年陈酿，味道依旧缺上三分的时候，他便明白了，其实，只是开封府有不同的人。
　　自然，皇帝是爱才的，白玉堂在京城的有些荒唐事，他并非不知道，不过是容了这样一个人存在，因为，白玉堂即便没有在朝为官，总算站在展昭身边，帮衬着破了不少奇案悬案。当然，他更明白一点，翱翔的鹰，折不得一双翅膀，所以，未曾勉强，何况，有展昭足矣。
　　开封的街道上日渐的热闹起来，百姓们渐渐的也习惯了展护卫巡街时，身边总有一抹白色，跳脱而潇洒，摇着素白的扇子，日复一日笑闹着，唇边调笑三分，不正经的叫着猫儿。
　　当然，如果日子一直如此，也不失为坏事，白玉堂偶尔也回陷空岛上，但更多的时候，他总在开封府。展昭的房间屋顶，就是他最常呆的地方。这一日依旧如此，展昭离京查案，临行前拖了白玉堂保护包大人。白玉堂虽然嘴上说着和自己无关，到底住了开封府，每日里也做着展昭该做的事情，直到那日回来的人直直的倒在白玉堂脚边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有些时候，有些感情是人所不能控制的。白玉堂一直觉得在情事上，自己是个凉薄的人，所以，多数的时间都流连秦楼楚馆，结识的红颜遍布天下，所以手中折扇上“风流天下我一人”几个大字江湖中人都是认同的。不过，有种感觉白玉堂以前抱着天下绝色艳姬之时也不曾有过，那便是现在。搂着展昭，白玉堂心里有细微的不通过寻常的跳动，快速的，紧张的，夹带着幸福。
　　“猫儿，怎么了？公孙先生，猫儿回来，快来人。”白玉堂把展昭紧紧的圈在怀里，抱回了房间。他是眼睁睁看着展昭在自己面前倒下的，而后行动已经快过大脑的抱住了那倒下的人。展昭的房间，白玉堂很熟悉。因为展昭不在的这些日子，他都在这个房间歇息。所以，把展昭放在床上的时候，他心里有种很微妙的感觉，说不清楚，但是有些甜。
　　公孙策来得很快，当他看见展昭的样子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不过更让他觉得惊讶的就是白玉堂和展昭现在的姿势，还有白玉堂眼中的钝痛。
　　“白少侠，请把展护卫放平，让学生诊治。”
　　白玉堂摇了摇头，把展昭的一只手腕递到公孙策手上，“先生，就这样吧，猫儿全身很冷，这样会稍微暖一点。”
　　公孙策也只得摇了摇头，摸上了脉息以后，公孙策只是淡淡一笑。
　　“不碍事，过于劳累，白少侠，你也不用担心，展护卫休息好了自然就会醒。不过看样子他是多日不曾安眠，学生开一副补身子的汤药。”
　　“先生，您确定猫儿没事？”白玉堂能感觉到怀里的人的确很虚弱。他脑子里闪过的是展昭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朝自己浅浅一笑，而后没有预警的瘫软下去……白玉堂在怕，他承认自己怕，起码那一瞬间，他心跳慢了半拍。
　　“白少侠，你缘何如此关心展护卫？”公孙策是个聪明人，而且不是一般的聪明。别人大概不能明白白玉堂眼里的东西，但是他公孙策懂。就是因为懂，所以，才有此一问。
　　“这猫儿还欠五爷一架，五爷不屑与病猫过招，免得江湖中人说白爷爷欺负他。”白玉堂有种晕眩的感觉，他自问是个从来不撒谎的主儿，可现在，怎么都觉得说这话有罪恶感。
　　“白少侠如此认为，学生也不多问了，烦请白少侠照看展护卫，学生告辞了。”
　　“猫儿，你我之间，究竟是何种缘由关系？”白玉堂轻轻把展昭放在床上，牵过杯子盖上。然后坐在床沿上。这一次，是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看展昭的容貌，不知道为什么，白玉堂心里有些恍惚，好像躺在那里的人镌刻在心底已经很久了一般，白玉堂可以随意的描摹出他的眉眼，脸庞。
　　掌灯时分，展昭醒了过来，白玉堂看着展昭睁开了眼睛，先是有些恍惚，而后轻轻一笑，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什么，但是的确是没有声音的。
　　“猫儿，你怎么样？”
　　展昭觉得口间很痛，特别的痛。张了张嘴，依旧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看着白玉堂，就在身边，一脸的焦急。于是他有一次尝试开口，依旧没有声音。终于，闭上了嘴，不在说话，苦苦一笑。突然，展昭一把推开身边神色异常的白玉堂。然后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就要往外跑。
　　“猫儿！”一定是出事了，白玉堂莫名的一阵心乱。展昭这样的眼神他是第一次看见。慌乱的，无助的，甚至是有些绝望。当然，他现在能做的是赶紧追上去，至少问清楚。
　　从来没有如此的害怕看见白玉堂，展昭知道自己怕的是什么。可是，现在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这样的痛苦让他濒临崩溃。看见白玉堂的一瞬间，恐惧达到了一个从来没有的巅峰。
　　“猫儿，你的嗓子？”白玉堂终于还是追到了展昭，在开封府后院的杂物房里，展昭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满脸的痛苦。
　　还是说不出来，也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后果，谁都承担不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到底等在前方的是什么样的灾难。必须让白玉堂离开。可是心里的那种难受和痛苦以及眷恋到底又是为何？不是早在看见那东西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让白玉堂离得远远的吗？可脑子里全然都是一起在屋顶喝酒聊天比剑的种种。如此的深刻，如此的不舍……
　　“展昭，你在做什么？”白玉堂冲过去，把展昭的手拉开。
　　看着展昭的眼睛，白玉堂突然一阵悸动，然后是铺天盖地的痛。没有人再说话，就这么彼此看着，从认识到现在的两年多时光一点一点的在两个人之间滑过。
　　拉着自己饮一口女儿红，然后朗天长笑的白玉堂……
　　从自己窗口一跃而进，一跃而出的白玉堂……
　　提着剑逼自己休息，而代自己追捕逃犯的白玉堂……
　　每一次受伤归来，一脸焦急围着自己骂笨猫的白玉堂……
　　……………………
　　很多，多到展昭有写透不过气来。
　　其实白玉堂也一样，这么近的距离，四手相握的姿势，让周围的温度有些高。所以，当白玉堂的双唇就要贴上展昭的耳垂那一瞬间，如同一道闪电，打在两个人灵魂深处，原来，我对他，竟然是这样的感情？

作者有话说

　　于是，我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大家坐好准备。。。我们来喊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