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是我把爱遗留在你手上》风影随

3、冲霄恨 3 奔丧

　　其实白玉堂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到常州来，按理说他应该回陷空岛，然后就去开封府的。可是鬼使神差的跑来了常州。关键就是常州这个地方虽说离松江府不远，可他还真就没来过。四处随便转了转，突然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中。白玉堂看着那人一身白衣渐渐走近，于是一个闪身躲进了巷子中。
　　展昭？怎么会穿白色衣服？这白色的衣服有些奇怪，对了，是孝服！展昭穿着孝服！出了什么事？白玉堂有些心惊，如果这猫儿是为家中出了事才急忙赶路，甚至隐瞒自己身份，那么，倒是真没有错处。但是自己也不知道这猫儿家中有事，所以也不能算自己有错。可是行程到底耽搁了，白玉堂一脸的懊恼，这，对了，都是丁兆惠的错，要不是那时候他把猫儿的名字叫出来，自己也不会缠着猫儿要如何如何，耽误了人家大半天。
　　眼看着展昭越走越远，身后带着几个小子转身进了一处巷子。白玉堂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然后他有些不知道如何，想了想，大概常州应该也有他白家的产业的，虽然一直不知道大哥的生意到底做到了何种地步，但是，无论如何，常州这么大个地界总有一二处。这么想着，白玉堂仔细想了想白家的标旗，然后走在常州最繁华的街道上，留神看了钱庄，布庄，客栈等等。总算是白大哥的生意做得实在不小，白玉堂现在就站在一家钱庄门前，那旗帜绝对错不了，就是他白家的产业。所以，白玉堂抬脚走了进去。现在这个时间，钱庄并没有什么人进出。
　　“二，二爷？”掌柜的是白家的老人了，自然见过白玉堂。但是，这会子见到人那简直比见不到人还让人惊讶。他白家的伙计都知道一点，那就是二爷从来就不知道生意这回事。但是，掌柜的想了想，这二爷是个行踪不定的，花钱又漫散，在钱庄出现也不奇怪。所以，一时就定了心神把白玉堂迎进了内间的屋子。
　　“二爷怎么会在常州？”
　　看着店里的伙计端了茶水进来，掌柜的赶紧给白玉堂斟了一杯递在白玉堂手上。
　　“无事，就是走到这附近了，看见标旗进来看看。”本来是想问问展昭这个人，但是话到嘴边偏生的问不出来，所以端了茶水喝上一口换了说话的方式。就这会，外面一个伙计进来，开口说道：“二爷，掌柜的，展家的官家来提银子，数额不大，不过因为出丧，需的都是散钱，全部要五分的锭子，咱们柜上短了。”
　　白玉堂听见这话，又是说展家，眼睛亮了一亮，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大掌柜。就见掌柜的说了一句：“你切把柜上的给展家送去，下剩的咱们没有，去临近的钱庄提也要半天的路程，就说明日一早我亲自送去。”
　　伙计听了点头就出了内间，这里白玉堂皱了眉转头问道：“展家？”
　　“二爷不知道？就是南侠展昭，展夫人昨天过世了，幸而这展少爷刚巧回家不到一天功夫。说起来，展家也是咱们号子的大客户了，明儿我还得去奔这个丧。”
　　“南侠展昭，五爷自己去，你准备一份上等的礼制。明天一早派个伙计带着今日短下来的银子和我一起去给南侠的母亲奔丧。”白玉堂说完自己也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这人情世故的事情也做起来了，这要让陷空岛上的兄弟们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不过话已经说了，也不管掌柜的一脸惊异，问了常州的客栈在什么地方转身就走了。

　　灵堂的素白让白玉堂有些恍惚。当然，他看清楚了一个人，跪在灵前披麻戴孝的展昭。就在他看清楚展昭眼角的一点泪光的时候，白玉堂有种感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仿佛周遭安静得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展昭和自己。
　　点香，拜灵，还礼。一切都顺理成章。白玉堂走到展昭的面前，看着那双眼睛，突然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双眼睛和前几日有些不一样了。除了有泪光以外，多了几丝哀伤，当然还有其他的，可惜白玉堂看不懂。很多年以后，再见到这样的眼神，他明白了的时候，却什么都晚了。当然，现在我们要说的是现在。
　　有仆人引白玉堂往前厅待客处奉茶。展昭就这么看着白玉堂一步一步离开，心里总有些恍惚，好像透过泪光看见的并不是前些天在松江府拦下自己的人。
　　白玉堂在常州的第六天，又见到了三个熟人。这让五爷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来的正是丁家的兄妹。不过想想也是，丁月华迟早是要嫁如展家的，如今展夫人辞世，无论如何丁家的人也该来的。当然，白玉堂并不是在展家遇见的丁兆惠三人。那日，白玉堂在酒楼临窗的地方坐着，喝一口女儿红，看一眼街上流动的人群，然后入眼的三人立刻的让他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当然，他看得很清楚，丁月华鬓间的白色绢花意味着什么。
　　月色如洗，白玉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像有什么勾着他的心魂一样。饮了很多酒，还是烦躁，索性起身提剑出门。知道站在了展府后院的墙头，白玉堂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不过既然已经来了，索性随着心情想做的事情做了就罢。于是几个起落，跃进了院子里。
　　西厢的灯还点着，白玉堂轻轻落在房顶上，揭了两片瓦，他看见丁兆兰，丁兆惠和展昭三个人围着一张木桌子在说话。
　　当然，白玉堂不是有意要去听他们之间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既然已经听见了，索性就继续听下去。
　　三个人说的话题其实很简单，就是展昭和丁月华的婚事。按理说，展老夫人离世，展昭三年内是不能娶妻，不过因为丁月华的年龄也实在不小了，何况展昭也早过了成亲的年纪。所以，展忠的意思也是劝少爷百日内完婚，到时候也老夫人送殡也齐全些。展昭想了很长时间，虽然不甚乐意，但是，毕竟亲事早定下来的，而且现在丁家和展忠说的的确占理，所以不得以也只能如此照办，现在，就正是在商量这个事情到底如何。
　　白玉堂在屋顶上，越听，心里越是一股无名火烧得翻天覆地。所以，离开的时候，白玉堂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总之，下脚的一瞬间，力道大了点，瓦片在脚下碎成了两半。于是就听见展昭清朗的喝问了一声：“谁！”
　　脚下用力，白玉堂留下一抹月色，跃过几条街道，最后落脚的地方还是城郊的树林。背着月色，三月的桃红在身后簌簌的落了一地。
　　“白兄，这是何意？”展昭早在跃出房门的时候就已经看清楚了这一身白衣的人。当然，丁家兄弟的轻功实在比不得这两个人，所以，并没有如此快的追上来。白玉堂回头的时候就看见展昭一身白衣站在月色里。身形比几日前又瘦了些。
　　“猫儿，你喜欢丁月华？”白玉堂有些惊讶自己的语气，他承认自己听见这猫儿要成婚的时候心里是很不舒服，但是，这原本和他是没有关系的。
　　展昭也有些讶异，白玉堂的问话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但是展昭又想了想，陷空岛和茉花村离得很近，白玉堂和丁家兄妹的关系原本也很好，说不定，白玉堂对丁小姐的心……

　　“白兄，展某现在孝中，谈及娶亲一事，也是了家母遗愿。”展昭不知为何，就是有些失神。自己和丁月华的亲事定下来也有好几年了。本该早就完婚的，可以却拖到了现在。要说感情，那自然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情分，只是一直，就知道自己是有未婚妻的，虽说一年也见不上一次两次，总是挂了这么一个名头的。现在，突然出现一个白玉堂，和月华又是自小认识的，虽然以前自己不知道，但是如今摆在眼前的。展昭明白一点，自己并不是爱丁月华，若是白玉堂果然对月华有感情，自己肯定愿意抽身成全。“若白兄对月华姑娘有爱慕之意，展某愿意成全。”
　　“我呸，谁会喜欢那个丁丫头。我说猫儿，你既然不喜欢，为何成亲？”白玉堂听见展昭的话以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当然，现在的白玉堂根本没这样的感觉，只是没由来的心情好了不少。他看着展昭有些黯然的眼睛，本想走上前去安抚一二，可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踏夜而来，不得以，未等展昭说话，他牵了一丝笑意在眼角抬头说：“猫儿，你那两个妻舅，五爷不想见，走了，开封府等你。”白玉堂几个纵身便消失在了月色中。展昭本来想追上去，因为白玉堂又提到了开封府。可是，身后传来的丁家兄弟的叫声。展昭只能转身朝着丁兆兰丁兆惠叫了一声。
　　“展兄弟，追上没有，到底是什么人？”
　　“大哥二哥，给他跑了，没看清楚，咱们回去吧。我有话说。”展昭心里有些慌，白玉堂一出现，他就少了平日的冷静。其实明明就是一面之缘而已，何况那人还是找麻烦的。可自己就是会乱了心神。
　　回到宅中，展昭先在母亲灵前上了香，叩了头，七日已到，明日便要装殓，整整一夜，展昭就跪在灵前。
　　那日成亲的话题忠叔后来又提过一次，不过，终究家中事多，也再无时间静坐下来谈论。转眼就是四十九日过去，送殡的那一日，丁月华一身的素白，走在展昭的身边，虽说并没有正式的名分，可是她甘愿。从第一次见到展昭，她就甘愿为他如此。丁家兄弟很无奈，但是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是，送殡的队伍中，没有人注意到一抹白色身影，悄然的跟在远远的后面。
　　白玉堂本来是已经离开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在这一日折回了常州。眼看着送殡的队伍从展府大门浩浩荡荡的出来，然后丁月华走在展昭的身边。他心里就是一紧。可是仍没有离开，一直跟到了下葬，展昭等人回府。他才跃马扬鞭离了常州。

作者有话说

　　于是，我估计失误。。。每个部分8--10个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