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逃妻》千尘雪

9、醋意大发

　　陈佑的店在一个商场里，一楼乐器专卖，二楼乐器培训。

　　林落跟着陈佑来到二楼，她发现周边全是教培机构，舞蹈，音乐，绘画，武术……

　　陈佑把林落带到办公室：“你在这玩会，我得去上一堂尤克里里课了。”

　　陈佑给林落找了些吃的喝的，看的，玩的。随后拿着一本乐谱拎着把吉他就去了隔壁教室。

　　教室里有5个小朋友，陈佑在教他们拨弦。一会就传出了《小蜜蜂》的弹奏声，林落听着觉得挺有趣。

　　小朋友多的地方热闹，林落总算没了那种近日越发地闲得发慌的感觉了。

　　林落听了一会后出去门口转了一圈，看到一家创意美术馆，她以前就是教小朋友创意画的。

　　林落饶有兴致地进去填了一份简历，对方看了林落的履历后很是满意。

　　一课时很快就结束了，陈佑下课后带林落去了一楼的乐器店。林落的乐感不好，但小时候依然被逼着学了两年钢琴。

　　此时她摸着钢琴还有种排斥感，陈佑笑着坐在一架钢琴前弹奏了起来。林落就站在旁边默默地听着。

　　真心佩服这些学音乐的，随便拿起个乐器就能凑上一曲。林落像是听了一场音乐会，心情舒畅。

　　中午，陈佑带林落在商场吃本地菜，菌菇炒饭，汽锅鸡，酸汤鱼都是林落爱吃的。

　　吃喝玩乐一上午，充实又满足，林落感觉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饭后陈佑让林落去办公室休息。林落说：“我约了下午去对面试课，我得准备一下。”

　　陈佑一惊：“你做全职还是兼职啊？”

　　陈佑知道林落是学珠宝设计的，而且阿婆希望她继续学业，在这教绘画不大材小用么。

　　“说是暑假两个月人多必须全职，九月后可以选择兼职。还没定下来，我下午去试试。”

　　陈佑不好说什么，只让她加油。

　　林落毕竟是有经验的，形象气质也很加分，所以面试很快就有了结果。

　　有事做就有期待，傍晚林落跟着陈佑回家的时候，语气都变轻快了。

　　可开心也就那么一会会，她走到阿婆院外的时候又听到了里面熟悉的谈笑声。

　　林落气鼓鼓地站在院门外探过头看了一眼，秦砚与裴书芬正在里面喝红酒呢。

　　两人兴致盎然地谈论着法国的红酒，德国慕尼黑美术馆里梵高的向日葵……

　　要不是看到那个与自己有好几分相似的老太太，林落都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林落院门一推，径直往屋子里走，直接把两人当空气了。

　　“哟，气还没消呢。都怪我早上嘲笑她了，生气了。”裴书芬端着酒杯说道。

　　“不不，主要是我的原因，我昨晚说话的语气没有控制好吓到她了。还有以前……”

　　说到以前，秦砚这个张嘴就能高谈阔论的人都卡顿了，不知从何说起。

　　裴书芬突然放下了酒杯：“你还真是不知趣，我孙女多漂亮的小花朵啊。你却一直把她凉着，鲜花熬几年也枯萎了呀，这不违背人性么。”

　　林落就在屋里呢，谈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她大学都毕业了再怎么没经历也知道那话啥意思，真是后悔跟那老太太说了。

　　林落觉得没脸，也不知道他们还会聊出什么更奔放的话题来。林落干脆捂着耳朵冲了出去。

　　她一口气冲出巷子，跑到了荷塘边。她弯腰撑着膝盖对着荷塘呼气，要是明天再看到秦砚她就搬家。

　　林落这么想着心情好了些，她缓了缓抬头一看。不远处摇摇晃晃的小船里的不正是陈佑么。

　　“嗨，陈佑，你在干嘛呢？”经过短短几天的接触，林落跟陈佑已经熟络起来了。

　　“放虾呢，要过来吗？”陈佑问。

　　林落上了小船跟着陈佑把种虾放进荷塘里。斜阳透进船舱里，小船穿梭在莲叶间，拂过的清风里混着荷花的清甜。

　　水声，桨声，荷叶间相撞的唰唰声，声声悦耳。

　　两人静静地荡在荷塘里，任小船自由荡入藕花深处，彼此默默不语。

　　陈佑知道林落心情不好，也许就是因为路口的那辆车吧。那车都够把这荷塘边一排的房子买下来了。

　　陈佑站在船头看了一眼船舱里的女生，仅仅四年而已。曾经那群无忧的少年都有了许多无法诉说的秘密。

　　小船荡到了荷塘最深处，此处何花开得最艳。陈佑摘了一朵最美的并蹄莲给林落。

　　林落微微一笑玩起了莲花，两人就那么默默地各怀心事地随小船儿自由飘荡。

　　直到天彻底黑下来，两人才往回赶。陈佑是在这荷塘里长大的，他闭着眼睛都能靠岸。

　　而林落一直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突然，远处一束强光照了过来。林落一惊：“嗯？什么时候天黑的？”

　　“林落小姐。”

　　林落一抬眼就看到了岸边的张浩宇，还有双手插着口袋的穿得一丝不苟的人。她平静的心霎时泛起了波澜。

　　陈佑看了看对岸的人又看了看林落。

　　此时的林落有些难堪，另外她不想给陈佑造成麻烦。她说：“回家吧。”

　　下船的时候，可能是心思不在，林落脚一伸船也跟着一歪。还好陈佑及时拉住了她，不然准得洗个冷水澡。

　　岸边的人就那么盯着他们两个，秦砚一句话都没说，脸却黑到了极致。

　　“林落小姐，你手机没带。天黑了还没到家，你阿婆着急了。”

　　林落下了船就往巷子跑，心道：那个老太太才不急呢，自己可不是十五岁。

　　果然老太太在院子里悠闲地哼着歌，在裴书芬的思想里。满了十八就该自己负责了，饿死了就是活该。

　　林落进屋，秦砚跟进去。林落上楼，秦砚也上楼。

　　即使对方脸黑着脸一声不吭，但林落也不惧他了。

　　凭什么怕他啊？

　　此时，林落只有满腔的不快，而这一切都是秦砚给造成的。

　　到了楼上，她突然回头咬着嘴唇盯着秦砚，一向柔和的眼神都变了。

　　“对不起，阿落。”秦砚说，“我昨天语气不好，话说重了。”

　　林落恼道：“你到底要干嘛呀？”

　　秦砚温和道：“裴教授说你不爱吃西餐，我们出去吃好吗？”

　　“不吃。”林落进了房间。

　　秦砚站在房间门口难得的耐心：“那我们聊聊天好吗？”

　　“没什么好聊的。”

　　秦砚跟着林落到了浴室门口，女孩儿气鼓鼓的被烦透了。

　　林落进入浴室要关门，秦砚用手抵着。他说：“你要回我信息，可以吗？”

　　林落用力推，门一动不动。她无奈道：“行。”

　　浴室门自动关上了。

　　听着外面终于清静了，林落叹了口气开始冲澡。

　　阿婆不吃晚餐，林落也没不想做了。还好中午在陈佑家吃得多。

　　晚上，林落坐在书桌边发呆，她抬眼看到了书架上后厚厚的一叠画纸。她翻到了上次未完的以荷为主题的珠宝设计稿。

　　她拿出来细细地看了看，经过这些天在荷塘里的观察，她发现有许多需要修改的地方。

　　林落拿起画笔涂涂画画，此时，她的心思全都在画纸上，装不下任何烦心事。

　　第二天，林落起了个早床还特意打扮了下。她穿了一件带领子的长裙子，因为她要上班去了。

　　来到一楼看到餐桌上有豆浆和煎饺。

　　“陈佑家的？”林落问旁边悠然自得的裴女士。

　　“嗯，只怕胃都给你养叼了，天天好吃好喝供着你。”

　　这小老太太天天引狼入室，不仅不帮忙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我到底是不是您孙女啊？”林落不悦地问。

　　裴书芬一瞥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憋着累不累？”

　　林落一脸茫然。

　　“我说的是你跟秦砚的事，你心里有不满和委屈就直接跟他说。你憋着不难受啊？”

　　“还有，你都二十多了。婚姻是自由的，你结也罢，离也罢，不婚不育也可以。只要想清楚了不后悔就行。”

　　林落默默地吃着早餐，也不知道听进去几分。随后她站起来就走：“我得出门了，我上班去了。”

　　“上班？”裴书芬叫道，“你个小兔崽子，这么快就去上班，是不是为了避我啊？”

　　陈佑已经等在门口了，对着正式的化了点淡妆的林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一听到里面裴教授的声音又瞬间笑出了声。

　　“你阿婆是个特别有趣的人，像是从来都没有烦心事，这样挺好的。”

　　林落回了句：“特不靠谱。”

　　陈佑又笑了一声，这婆孙俩有相似也有着巨大的不同，看着她俩感觉特别有趣。

　　南城大酒店里，一向淡定的张浩宇此时变得战战兢兢。
　　他这几天都让秦砚整蒙了，一会说安排返程，一会说取消行程。

　　眼看今天都没安排了，还没得到老板的下一步指令。而且老板昨天黑了一晚上的脸。

　　张浩宇敲了敲房门紧张地问道：“秦总，我们今天回北城吗？”

　　秦砚拧着眉头在抽烟，他答非所问：“林落最近在干嘛呢？”

　　还好刚看到了林落的朋友圈，张浩宇回道：“林落小姐发了一个创意美术教培班的招生信息，地址也显示在那。”

　　“以这信息以及以往她的经历来看，林落小姐估计是去那应聘了。要不我打电话过去问问？”

　　秦砚说了句算了，眉头却没舒展半分。这小妮子再没回过他信息了。

　　张浩宇刚想溜之大吉，还没走出门就又被叫住了。

　　“查查阿落那个邻居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