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往事》艾纱纱

19、隐忧

　　我们赶到瞭望台前，两只魔物也到了，我和云师兄各牵制一只，等另外两人来。这两只魔物不再是上次君师兄让我参与捕杀的小型魔物，如一般狗大小，身体很壮。我把火符绕成一圈，又不断往里面丢爆炸符，它愤怒的冲撞跑跳。我用剑法对上它，它的的速度很快，躲避也很灵活，我又丢出几张定身符，它的才速度慢下来。我突然想到，之前有让白灵姐姐帮我画过二十张收集气味的符箓，不知道这种符能不能收集魔气。我又扔出几张定身符，它的速度彻底慢下来，我扔出收集气味的符箓，飘在魔物上方，控制气的流向，觉得差不多了，摸出手套，把那张符箓收回来，放入新的乾坤袋中。另外两位师兄赶来，他们的剑法都很厉害，不久杀死了魔物。我再次把符箓放在将要消散的魔物身体上方，它消散的时候，我控制气流方向，流向符箓。
　　云师兄问我做什么，我简单解释了一下。弄好后，收回来。我上瞭望台找于师弟，他和梁师兄交换过。我详细跟他说了每张是怎么收集的，再三提醒他要小心。
　　“一一师姐，你放心，这些年虽然没有成功收集魔气，但隔绝魔气的经验，我是相当的足了，你可以完全放心。”
　　我放心的去休息了。
　　第二天，我们交接时，于师弟告诉我，那张魔物消散时收集的符箓变黑，已经被腐蚀了，另一张还没有，不知能撑多久。“至少证明里面有魔气。”
　　“对，你还有多少张这种符箓？”
　　“十八张。”我给了他十张。
　　“一一师姐，多谢你，有了收集魔气的方法，我可以安心的闭关了。”
　　“不客气，这是白灵师姐画的符。要是你有什么发现也告诉我一声。”我也没想到，我的气味还没有收集，却用在帮于师弟收集魔气。
　　师弟走后，我告诉云师兄，我希望自己能得到更多锻炼，请云师兄多给我机会，他同意了。过了不久，另一边的瞭望台看见两只魔兽，娄师兄过来叫我们，我冲了出去，御剑与他们汇合。我和于师弟对付小一点的那只魔兽，我还是用老办法，驭剑制造出很多伤痕，再用火符烧，于师弟还收集了魔气。
　　看到我们杀死魔物的过程，娄师兄指出，“你的方法不可持续，没有谁会这么使用符箓。”
　　“我知道，我也希望这是暂时的，我必须保证我的安全。”等我有经验，慢慢减少符箓的使用。
　　空闲时候我都在按剑法驭剑练剑，现在都没空去觉得无聊。经过比较，庄主送的剑确实不错，我还没有试过那把慧剑，但愿用不上。
　　这把剑还是用上了，在我们休息时候来了一只大型的魔兽，麋鹿大小，横冲直撞而来，没能有效拦住它，它撞向瞭望台，瞭望台需要修补。我的符箓作用也不明显，我丢了好些爆炸符在它眼前，战斗持续了很长时间，我们都有些元气不支，越拖下去对我们越不利。我做了决定，我扔出很多定身符，拿出慧剑，点燃了那盏灯，高高跃起，一剑斩向魔物颈部，它的头落地，我赶紧退回来，等魔物消失后才灭了灯。佛门的宝贝就是多。杀了魔兽，我们都赶紧找安全地方打坐恢复。
　　打完坐，云师兄没有休息，走过来，“一一师妹的剑不错，刚才多谢你。”
　　“云师兄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也知道剑修都很关注剑，接着说道：“那把剑也是跟别人借的。”
　　他笑着说：“我现在更放心让你去杀魔物了。”
　　“谢师兄。”
　　魔物出现的频率比以前高很多，而且有大型魔兽，这个月我也参与捕杀了很多魔兽，我也能更精确使用符箓，以最小的用量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这个月完，我回到宗门营地，负责的简阳真人把我和另一个也要呆十一个月的师兄安排到一起，去守第一百二十五号瞭望台，偏男边。
　　我们相互介绍后，“还请王师兄多多关照。”他成为散人一百多年，还算年轻。
　　“一一师妹客气了，”
　　“王师兄，什么样的人才会被安排去侦查？”
　　“一方面，实力允许，去侦查的好多都是两百年以上的散人，也有年轻表现好自己申请去的。”
　　“什么才算表现好？”
　　“杀的魔物越多就越好。”
　　转轮王借给我的慧剑简直就是作弊器，不过那边肯定危险重重，我要留足够多的东西保命。
　　我们合作的另外两组也有很厉害的散人，这里魔兽出现的频率更高，轮到我上场的机会也很少。
　　我跟王师兄要求，“中型魔物对我来说不是大问题，我希望遇到一些中型魔兽的时候，让我去。”
　　“你不清楚情况，如果你下去了，不久又来了一只大型魔兽，你做得到吗？”
　　“我也杀过大型魔兽。”
　　“那你下回试试。”

　　这次就出现了王师兄说的情况，年长的赵师兄带领我们两个年轻一点的杀了一只中型魔兽后，来了一只大型魔兽。赵师兄直接爆粗口，因为我们俩刚才的战斗力都不怎么样。我是毫不畏惧的，也有一点经验。我飞快往大型魔物身上扔符箓，看见子师兄，我们如出一辙的动作，都笑了，我喊到：“你来。”我取出慧剑，摸出灯，没有点燃，和赵师兄一起驭剑刺杀魔物。
　　牵制住魔物后，我扔出三张定身符，点燃灯，像上次一样斩向魔物的颈部，也成功了。
　　子师兄过来说：“你很厉害呀。”
　　“都是剑的功劳。”
　　“你的剑确实特别，可以给我看看吗？”赵师兄开口道。
　　“抱歉，这是我跟别人借的剑。”我对他说。
　　我回到瞭望台，子师兄也跟来，“你来了多久？”
　　“上个月来的。”
　　“我来了五个月了，东西用了一大半，下次战斗的时候我们一起，就可以只用一个人的。”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觉得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
　　“你想去侦查？”
　　“不可以吗？我可不想一百多年后再去前线，我现在就想去，你不也是吗？”
　　我本来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不过几天前又是好奇心使然，我也想去看看，“那就应该更努力杀魔物，减少符箓之类的使用。”
　　“放心，我也是这么打算，就是消耗的速度比预想的快。”
　　我的也是，虽然准备了很多，“好吧，你要在这里待多久。”
　　“我还有五个月，最后一个月我申请去侦查。”
　　“但愿你能成功。”

　　我几乎是用那把剑说服了王师兄让我参与到更多的捕杀中，子师兄也几乎次次出战，我们一起研究怎么使用符箓更高效，怎么有效牵制，怎么做伤害最大，大家怎么配合更容易捕杀。最后一个月，他成功申请到了去侦察的任务。我觉得我也可以申请，我与大家的配合也越来越好。
　　来补子师兄位子的也是无痕道人门下的吴师兄，我从他那里知道，君师兄还没有出关，我想君师兄这次出关肯定又上一大台阶了。
　　四个月过去，我也申请到了侦查任务。我们一行有二十人。不知怎么的越靠近前方我越难受，我没有从其他人脸上看到很难受的表情，我也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我们来到宗门营地，这里有三分之一是真人，这里不远处还有其他宗门的人。我几乎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从他们的状态我知道，虽然他们不好受，但绝对没有我这么难受。我内观三魂，它们并没有什么变化，我也不知道难受从何而来。
　　我吃下一颗驱魔丹，感觉好很多，但并没有彻底消除痛苦，是不是说明，我的体内有驱魔丹也隔绝不了的魔气，或者说反应已经开始，吃了驱魔丹没有停下。看来我来到这里确实是莽撞的决定，我对魔气和自身的了解还不够，就冲动的来了。我不知道我会怎样，但还没有战斗，就需要吃驱魔丹是一件可恶的事，驱魔丹并不好买，除了师兄送我的那瓶，我也只买到一瓶。一共二十粒，我还不清楚一粒能维持多久。
　　我更担心的是，魔气在我体内的作用，会让我变成什么样。我先去宗门买丹药，感觉有用的都买，买到了五颗驱魔丹。驱魔丹也会为受伤的人免费提供，驱魔丹在这里是最有用和紧俏的。
　　我被安排在后勤组，照顾伤员，受伤的人也只能暂留这里，每个月只能回去一次。有时候一波魔物太厉害，受伤的人还会很多。我看见一些驱魔丹不足，没有立即服用的人的痛苦情况，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和他们一样，我掏出驱魔丹给他服下，“借给你的，一会儿有了丹药要还我。”
　　我每两天要用三粒驱魔丹，而且我尽量远离前方的战场。我到处买驱魔丹，还在别的宗门用非常高的价格买下驱魔丹。终于熬过了一个月，我和一些受伤的，到期的人一起回到瞭望台的营地。这个月，我在后方也见识了残酷，瞭望台的魔兽是一波波兽潮中闯过封锁的魔物。
　　我回来后立即去找师尊，请他帮我查看一下我的身体情况，我难受的感觉还没有消失，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师尊严肃的看了很久，说：“我没发现什么问题，你要不要找炼丹师看一下。”
　　“我再想想。”
　　我很担心炼丹师看出我的问题，如果可以我想找于师弟帮我看一下，但他闭关了。最终，我找了紫阳道人，说了我的情况，他让我吃了两颗解厄丹，难受的感觉消失了，但我并没有轻快舒服的感觉，他接着给我吃了两种丹药，一般的培元丹和补气丹，我感觉好了很多，但不好的感觉仍挥之不去。
　　我去宗门交任务。因为做后勤，最后一个月认识的人比较多，大家打过招呼，轮到我交任务，我发现我的积分多了很多，可以兑换宗门的符箓、丹药、法器。我去申请今年到人间的名额，今年已经满了，我申请了明年的。
　　我回到庄子，见了庄主，跟她说了一些我的情况，她也给我检查了一下，“我看不出问题，你自己多关注一下。”
　　都是冲动惹的祸，我感觉我的身体埋下了隐患，魔气对我的伤害比其他人大得多。
　　我来到茶馆，看了转轮王来的日期，这次很感谢他，他给的东西相当有用，在没有驱魔丹的日子里，我都抱着那盏灯休息。
　　我下楼来，看过还是无人问津的店铺，辞退了他们。我另外招了三人，让他们自己经营，我不会插手，每三个月看一下成果。
　　等到转轮王来，我把剑还他，并送了些茶感谢他。我去老茶馆，给小高提了些建议，就去后面的屋子里打坐。我也没有看出问题，但我感觉到不同。我放下忧心，打完坐，就回了庄子。
　　我又开始有规律的生活。这两年的礼物是十多年前做好的，我有兴致的时候会做一些，也看一些人间的书。
　　今年宴会，帝君还是召见了我。一切都像往常一样。
　　“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想请他帮我看看我的身体，又担心暴露，最终还是身体重要，“回帝君，我想问一下，我的身体有没有问题？”
　　“具体说。”
　　我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说了。他看了很久，皱着眉思索。“你把这个戴在身上。”他拿出一个黑色的东西，示意我上前去接，他旁边的人也没有动。我走上前去，准备跪下接过，他说了句“起来。”就直接递到我手里。
　　“谢帝君赏赐，不胜感激。”
　　他又赏我喝了茶再让我离开。
　　我仔细看过那块东西，黑色，看不出材质，形状不规则的小东西。我把它带到脖子上，换下庄主给我的那块玉环，并没有什么感觉。我觉得帝君应该不会坑人，就继续带着。

　　再到中元节，我还是去成都、临安、汴京这三座城，它们都热闹起来。我看见街道上奔跑的小孩，钱爷爷他们投胎，也应该十岁了。我还买很多我没有的书，买最好的茶，买很多字画。汴京城，我去过的几家铺子已经换了东西，换了人。金人统治着这里。没有以往的热闹，但人们也不是过去那样失魂落魄毫无希望的样子。
　　我回来后，把我所有的东西都重新整理，包括钱爷爷留给我的那几个箱子。我把所有书、花、字、画、符、器、茶都做了清理，钱也是。收拾好开始修炼。
　　一年很快过去，我又在宗门领了十二年的任务，师兄和白灵姐姐都没有出关。底层的店铺越来越有起色，我放心的全权交给他们。我来见转轮王，毫不客气的借了他的剑，还敲了他一个骨哨，据他说，魔物听到这个哨音会短暂的安定。我告诉他我连着几年都可能在边境，每次回来一个月。
　　我计划好这些才发现虽然每年都会回来，但时间都不是过年时候，我又做了五年的礼物交给师尊，顺便给他买了很多很多的酒。因为要做礼物，没有赶上一月出任务，我的任务从二月开始。
　　我跟庄主告别，这次我没有那么感性。我们喝茶下棋，我也开始在庄主的指导下学下围棋，钱爷爷也教过我一些。
　　我连着五年都在瞭望台出任务，在适当的时间使用符箓，在适当的情况下用掉我不喜欢的戒指之类的东西，我会冷静的应对各种情况，我的剑法也越来越好，我始终不敢再去前线。
　　这次回来是七月。我和几年前一样，看过账，提出些要求或建议，算出师兄的部分，分给他。今年，我找了楼主，希望他能把这座楼卖给我，他拒绝了，是态度上的拒绝。然后，我们谈成了我有这座楼的使用权，他的租金变成这座楼收益的一些分红。管理店铺的小佟向我建议，他们想要开一家分店试试，他们做了计划给我看，我很支持他们。
　　我把转轮王的剑还给他，非常感谢他，送了他好些东西，有的他不喜欢。
　　“我不喜欢这种花，换一种。”
　　“你想要哪种？”
　　“你那个五色花我就觉得不错。”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你还真是情有独钟。”
　　“谁知道呢，我就喜欢那种花。”
　　“下个月给你。”
　　“那你多做点。”
　　八月，君师兄出关，我把茶馆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把钱给他，这次我把他的钱当做恭喜他出关的礼物。我告诉他，我准备闭关，这次我有五十五年的时间。不得不说，那次去前线，我身体出现问题给了我不小的紧张感，虽然这几年它没有出现任何情况，但我的担心一直存在，总之，我想要尽快修炼出血肉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