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除夕守岁 ...
-
除夕夜，苏园热闹的不似平常，紫厅的桌上终于聚齐了所有的人，甚至是苏园的管家苏黎。他是这园子里最有资格坐在主位的长辈了，可是如今他却执意不肯，不肯乱了身份。今日，这里摆的是长桌，更能体现身份的长桌。
我坐在右手第一位看着对面的苏楚慕，他旁边坐着的是源溪月，因为苏黎的坚持不肯，源溪月坐在了那个位置，我看着那俩邻座而坐的人，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起来，我身处的是最贵的主母应有的位置，可是我却无端觉得斜对面的那个位置更好。
桌子上的菜更是多得铺满了整张桌子，小忆还太小，不能自己坐着接菜吃，我只好用手护着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孩子很安静，我却觉察到那道一直追随着孩子的目光，她心安理得、尊卑有序的坐在那个人的身边，她的孩子却安静的待在我的身边。
“娘，小忆要吃那个。”看着孩子指着桌上的菜，随侍的丫头手脚利索的接了过来。我慢慢的喂着，这孩子现在已经能把话说得如此顺溜了，看来平日里宓蓉她们几个也没有白费功夫，感受到那目光，我心中还是一酸，那个女人能真正舍了自己的孩子，可是我费的心思又何尝少了她这个生母。
孩子真的是很乖，坐在我的怀中安静的吃着我喂他的菜，然后叫我“娘”，然后拿袖子替我擦嘴。可是这一切，那个女人只能隔着桌子看着，却无能为力，享受不到。而我看着坐在苏楚慕身边的她，也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那个位子不及我的尊贵，可是却能离他最近。
我是不是还是很在意的呢，可是我为何又要在意，曾经我想过的，我是不是还是能回去，就算不能回去，我还是要离开这里的，可是如今，公主倒是过的洒脱，天涯海角去了。这女人的日子也过得如同活寡妇，那么我是不是就能不在乎了，就只求一个安安稳稳，情投意合。
这一顿饭却是吃了很长时间，戌时的时候，还容易吃了饭消停了，孩子却已经是困了，我只好先抱了他回了院子，怎知我前脚刚进院子，哄了孩子睡下，苏楚慕后脚就跟了过来。
“今儿，除夕，要不你过去陪陪她？”瞧，多么违心的话，可是我却说得如此顺口。
“除夕，所以陪你。前年的除夕你不在，去年你也不在。”算了，他倒是记得这样牢，那两年的除夕，我都在水月姨身边，还有那俩丫头，倒是热闹许多，他这里，除了他，除了楚泽和苏黎似乎也没个什么人了，他又不是那种能随意就说了心事的人，怎么着都不会太好过的。
“我不是陪着咱娘呢麽。”
“她过得还好？”
“还好。”这句话说完后，苏楚慕就不再吱声了，过了会儿，不知从哪弄了坛子酒又回来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
“除夕夜，喝点没事吧？”
“那我陪你一起喝。”这酒倒真不同祺彦拿给我的那些，只喝了一口，我就觉得自己开始发晕了。他拿过我的杯子，饮尽了杯中的酒。他却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了院子，他坐在石凳上一杯一杯的喝酒，我坐在一旁看着沉沉的夜幕，过不了多久，官府的烟花就要升起来了。
石凳上是厚厚的垫子，身上披着厚厚披风，可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心底冷得很。他喝着酒，我望着天，俩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子时刚到，烟花漫天。
我静静地站起来，看着朵朵烟花，腾空绽放，几个月前，我也见到了这样的景象，那是在我身边喝着酒的却是另一个人。
“你这是触景生情了？”身后想起了低沉却让人捉摸不透的声音，连同声音一起传来的是浓郁的酒气。
我没有答话，之后，腰间传来的是双手环抱的力度。
“冷了，回屋歇着吧。”“姝瑾，我们要个孩子吧。”前一句是我的，后一句却是他的，两句话，异口同声。
那一晚，这身子终于是交出去了。我到底是不情愿只能一直养着别人的孩子，再怎么亲，那孩子流的也终究不是我的血。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人。我自私的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可以重新来过，我们之间不曾因为别的而相遇，也不曾因为别的而结发，我们只是因为爱情，只是因为这个。我就是这样的以为着，以为着一切都能重来，我再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情，再不去想这个男人曾今的背叛，也许这并不能叫做背叛。但是不管是什么，我都不去想，只想着我们，或许以后也会是我们里俩个人的生活。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除夕守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