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人总想杀死我》天天吃蛋挞

11、你不害怕吗？

　　章霖整个人都变得很诡异，诡异的温柔。我到哪他都要若有若无地护着我，他带我走进小区，插卡。

　　一梯一户的房子——没有邻居、隐私性极好。隔音据说也相当好，无论在家里做什么也不会被听见。

　　门开了。

　　整洁单调的色调，以及一进门，就能看见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清透的照射出外面来往的车辆、米粒大小的人影，以及……对面楼层密密麻麻的窗户。

　　阳光浅浅地照射进来，冲散了些室内的阴冷气。

　　章霖忽然对我说道：“玻璃是单向玻璃，外面看不见。”

　　“哦，”我说，“那无论干些什么都看不见咯。”

　　章霖没说话，只是去开了中央空调，温度调到最低。

　　章霖拿了一双拖鞋给我，又给我倒了杯茶：“坐？把这当自己家就行……还有，我想和你说件事。”

　　我正襟危坐捧着茶杯，刚想说我不会白住，会帮忙交房租的，他就端着茶杯，低低说道：“……这些天就当适应期。”

　　我手里的茶杯晃了下，茶水差点飘出来。

　　章霖盯着茶杯，根本不看我：“你如果感到不舒服，可以立马离开。我，我不拦你，”

　　章霖：“还有什么疑问吗？”他一直转动着茶杯，似乎很烫手似的。

　　？

　　我云里雾里，但还好我不喜欢钻牛角尖，何况外面七百一晚呢。可再三犹豫。最终，我还是厚着脸皮问：“我能在这住的久点吗？”

　　“哐当！”茶水四溅在桌上，绿色的汁液泼脏桌面，章霖好像生气了，下颚紧绷，脸上温柔不再。用手使劲搓着桌面：“随便你……只要你不害怕。”

　　可我为什么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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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来别人家，第一次感到这么局促。我只觉得，好像每说一句话，章霖都格外紧张，像在压抑着什么似的——

　　这是为何？

　　我对他不是很礼貌、很有社交礼仪吗？难道我的情商真的低到如此地步了？

　　我陷入了沉思。

　　——我到底该怎么办？

　　没思考出来结果，章霖却忽然道，今天太累了，先休息一晚，明天再陪我玩。

　　章霖问我，睡哪个房间？

　　四个房间只有一个主卧一个次卧摊好了被子，还有个房间一直紧闭。我说我睡次卧就行。

　　章霖“嗯”了声没说什么。

　　章霖拿了外卖，又给我进厨房炒了个黄牛肉、辣椒小炒、猪油青菜。我混着软糯的米吃了两大碗，夜晚我们躺在沙发上，一起看悬疑片。

　　章霖的那些事一下子从我的脑子里被抽走了。

　　我说实话，我没看过这种片子。

　　这部影片的剧情是，柔弱的女主上一世被杀害，这一世重生，偷偷摸摸找到凶手，并反杀的故事。

　　看到最紧张，柔弱的女主偷偷溜进男友的房间，想求证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杀害自己的凶手时。

　　我屏住了呼吸。

　　一个灼热的声音忽然靠近了我的耳边，没把我吓得一激灵：“你在我这里呆多久？”

　　我紧张盯着屏幕，推开章霖的脑袋，随口：“一个暑假吧。”

　　“嗯。”好像有点不悦。

　　那紧张的bgm还在进行，一扯一扯的，像心跳鼓动，女主慢慢掀开桌上堆叠的层层资料，忽然，忽然bgm一停，后面一响。

　　我心里一颤，看着女主猛然起身——

　　她蓝色的眼球看向窗外。还好，什么也没有。她没有被男友发现。

　　她垂了垂眸，松了口气，看了下时间。男友应该还有二十分钟才到家。我也跟着松一口气。

　　那紧张的bgm停下。

　　女主回过头。

　　——一张脸忽然倒吊在眼前，直勾勾地看着她。黑夜中，那唇边勾起诡异的弧度。

　　——“我草啊啊啊啊！！！！！！！！！”

　　我手脚发冷，瞬间抱紧了章霖的腰，整个人在哆嗦，背脊一阵阵发凉。但又不舍得错过任何情节，搂着章霖，紧张专注、头皮发麻地看。

　　看！

　　好恐怖……

　　看！

　　好恐怖……

　　看！

　　。

　　我求着章霖继续给我放，看到第四部的时候，章霖揉了揉眉心：“你还要看？现在快一点了。”

　　“外面还灯火通明呢，”我说，“再看两部吧，再看两部。”

　　章霖低头，看着我搂着他的腰，最终还是拧了下眉：“好，这是最后两部了。”

　　“好好好，看完两部我就去睡觉。”

　　——怎么可能呢。

　　人在兴头上是不可能放手的，我努力睁着眼睛，神智已经涣散了。口里胡乱道：“爹，哥、兄弟……再给我看一部。”

　　我的礼貌告诉自己，这太不礼貌了。

　　……但忍不住。

　　随后好像看了个通宵，至于后半夜的事情也记不清了，章霖给我喝了点酒，我两口就醉的不省人事、脑子一片空白。

　　只记得黑夜里，章霖的眼睛似乎比黑夜更沉，又好像是一团深沉的黑火，不露声色地熊熊燃烧着。

　　我们考得很近吗？我能闻到他领子上若有若无的洗衣液香味，很像回忆中妈妈的味道。他的肌肉紧绷，想要把我推开，我却一直努力凑近他的领子，拼尽全力想要嗅到他的味道似的。

　　掌心的温度灼热，像是要把我燃烧殆尽似的。有什么微凉的东西划过唇角。似远似近，有时像一团暖融融地杯子，将我包裹在其中。但转瞬之间，又变成了刀子。

　　他压着嗓音：“你真的不害怕吗？正常人应该都会讨厌的吧，都会不喜欢的吧……”尾音又在颤抖了。

　　“害怕”这个词总是反复出现，让我有些烦了。可能我内心真的在害怕什么，被人戳到了痛楚，也有可能，我就是单纯讨厌而已。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醉醺醺地，“我连鬼片都不怕，还能更可怕吗？”

　　。

　　黑色的场景，黑色的瞳孔，在看着谁，谁被看着，都不清楚。

　　也……无需害怕、压抑。

　　四周好像沉浸了好久，在沾满了罪恶的、不可言说的阴沉夜色中，月光纯净地洒下，高悬在空中，朦朦胧胧、洁白无瑕。

　　好久。

　　好久。

　　好久。

　　久到那月光似乎飘离了窗外，离我而去。从此，巨大的黑暗吞噬，像海一般激荡起了巨浪。

　　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

　　……耳边，传来“咔哒”一声。昏迷之际，只感觉到手腕上冰冰凉凉的，就像什么东西扣上了锁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