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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铁三】新年听钟（7/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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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男蓦地笑了出来，“冴岛你脑子有毛病？”
冴岛眼神里有些心疼，细细地劝：“我们十二岁就认识，快二十年了。铁男，我原本只是好奇，可我跟了这小子几天，他那个同学在你家住了两个晚上。铁男我不想你被骗。我没让披拉拖住你，我怎么会办那种事。他托我给他找一尊青铜佛像，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东西有点问题。我跟披拉谈了很久才让说服他放你回来。我要早知道，能让你去送死吗？这点信任你总该给我。”
说得真的很动听，铁男沉默着拿起照片又翻了一遍，忍不住又笑了出来，“那些都不重要，我不好奇，我要回家。冴岛，我的事情，以后都与你无关，你的事情以后也别来找我。我欠你的情分该算还完了。你要还念着咱们相识一场，就当咱们从没认识过。照片你留着看吧。”
他丢下照片，起身便走，临出门前听见冴岛质问：“你就不在乎吗？”
他回头对面色晦暗不明的冴岛多啰嗦了句话，虽然他觉得说也白说：“什么时候你真的爱上一个除你自己之外的人，你就懂了。”
铁男很想赶紧回湘南，可他从伊丹酒店出来，忽然改了主意，搭上去心斋桥的车，他想带些礼物回去，送给三井寿。
长谷川不知道杉口会的办公室在哪儿，但他一口答应下来，“包在我身上。”
三井寿跟着长谷川瞎转了好几个小时，越转越觉得不对劲，“长谷川，你是不是在骗我？杉口会啊！为什么你一直带着我逛街？”
“这个啊”，长谷川抬眼望天。他比三井寿高一点，所以三井寿没能清晰的看见他眼睛里的闪躲，“要办公，当然要在交通便利的地方，我记不清到底在哪个写字楼了，但是看见了会想起来。”
长谷川想得简单，拖时间，拖到下午，拉着三井寿一起回湘南。他不知道三井寿来找谁，三井也没说，反正那种地方，不会有什么好人吧。
三井寿纠结的翻着地图，寻思着要不要去找丰玉的坏小子们打听打听，记得那个三分球不错的家伙，家里开药店的，叫什么来着？
“一志，你朋友是不是累了？时间不早，不如一起吃口东西？”小美女适时的插话，给两个男生找了个台阶下。
他们正在心斋桥，大板最繁华的商业区。三井寿确实又累又饿，见春樱这样说，笑着说要请客。他们选了家寿喜锅，坐在靠窗的位置，菜没点完，三井寿突然起身跑了出去。
他不可能认错的，那个身影，他永远不可能认错。
“铁男你这混蛋！你给我站住！”
铁男提着个盒子，向天空翻翻眼皮。他怀疑他想三井寿想出了幻觉。他怎么可能在大板听见三井叫他？早上三井妈妈才说，这小子刚从家出去。
“我等了你十天！你居然在大板逛街！你想死啊！”
如果是幻觉，也太真实了吧？铁男疑惑的转过身，直接撞进个温暖的怀抱里。
——完——
——新年听钟——
“一志，你那个朋友，是G啊？”餐馆门前的路边，春樱问得有些犹豫，犹豫主要因为，她跟三井完全不熟。
长谷川几乎没思索，就认出了三井寿抱住的男人，是那年在街上撞到的，彼时三井还留着长发混不良。原来他们还在一起。长谷川偷偷叹口气，心里不太舒服，不想解释，只对春樱嘱咐：“人家的私事，你别插嘴，回去也别乱讲。”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意外罢了。三井同学和他朋友，看起来不像G。”
所以，G应该什么样？长谷川也不知道。
铁男被抱得太紧，喘不匀气，他的身高，头被脑后的手按着，鼻子嘴巴刚好埋进三井寿的肩窝，说出来的声音闷闷的：“喂！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这是大街上。”
“我还当你死了呢！”
“大过年的，说句好听的行不行？”
“我就知道你死不了！这样说行不行？”三井寿抬手擦了把眼睛，放开铁男，满脸不高兴。
没等他们细聊，见长谷川被春樱拉过来打招呼，他们也就住了口，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说话。饭还是要吃，三井寿做东，谢长谷川和春樱小美女累了半天给他做向导，虽然也没找到地方。
铁男不太讲话，春樱不熟偶尔搭个腔，长谷川性格有点闷，加上他跟三井其实也只打过几场球，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只有三井寿，话说得最密，从藤指导开始，先把翔阳的人聊了一遍，又开始聊大学生活。他心情很好，脸上一直扬着笑。
随后长谷川说要赶车次了，问三井寿和铁男要不要一起回湘南，三井寿想答应，却被铁男拦了句：“三井，难得来大板，我领你玩一天，明天再回去怎么样？”
“好啊。”三井寿欣然答应，“那长谷川，我们就不跟你一起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春樱送长谷川去车站，长谷川一路都没想明白三井寿喜欢那男人哪里，他有点替三井委屈。
大板很热闹，街上人头攒动。总有人来不及提前准备新年，等到现在才采购。三井寿站在街头等下文，期待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铁男，大板你很熟吗？”
铁男一脸无所谓地答：“来过几次。我只是不想有别人一起，你俩聊那么热闹，我很无聊。”
三井寿像听到有趣的事，笑起来：“你吃醋啊？”
铁男不答，低头看表，“带你去天守阁转一圈，也不算白来大板一趟。”他往前走，被三井寿拉住了手，他回头，看见个明朗的面容：“回家吧，以后再来玩，我想回家。”
家，是用来安放爱的地方。
铁男有点担心三井要追问他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他不想撒谎，也不想实话实说。幸好三井没问。
三井寿一路很兴奋，说这几天的训练和即将到来的联赛，说考试不太有把握，可能要补考，说队里聚餐喝多了，以后一定戒酒，说回了趟湘北，打了会儿球，说许多许多话，都没让铁男插进嘴去。
直到快到横滨，三井才提到点新年的事情：“一会儿先去我父母那边取车，顺路买两颗门松回去，还有荞麦面，我这些天没心情，家里什么都没有。”
铁男从三井寿的声音里，听出些不舍的味道，他的心被熨帖。有些事，三井不问不是不关心，是知道自己不想多说，不愿意看见自己难为。“都听你的，按你喜欢收拾。你得回你爸妈那边过年吧。”
“嗯，一起去吗？对了，要请客啊，我们，回去确定时间”，三井寿数着指头跟铁男讲，“龙帮我打听到冴岛的来路，洋平从冴岛的手救了我呢，他俩也认识，可以一起请……”
悦耳的女声报站，横滨到了。
三井寿捏着铁男的胳膊，疼，铁男猜，明天小臂上准会出现青紫的瘀痕。但他不敢挣脱，挣脱就不是几个手指印能解决的了。他一路听着三井寿继续讲请客的事，眼见三井的不肯跟他交流眼神，只好任劳任怨的被三井寿支使着买东买西。
“洋平是樱木找来帮忙的，但樱木不是龙一路的人，该跟龙一起还是跟单请呢？啊，不如樱木和洋平一起，龙单请吧？还有流川，他难得跟我说句心里话呢，但他跟樱木还是不对付，怎么办啊，喂！铁男，你说句话！”
“龙那边我去谢他，你别管了。”
三井寿忽然脸拉的很沉，声音都听得出悲伤，“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铁男不怕三井寿生气，气总会消的，但他真怕三井伤了心。他少见的在大街上牵住三井的手，“没了，这次回来，我哪儿都不去了。三井，我……你别怕。”
“好，你也别怕。”三井狠捏回去后放开了铁男。
回到家三井寿先去打电话给父母，说今晚不回去，明早回。说着忽然看向忙着摆东西的铁男。
铁男想，大概是三井妈妈提到了他的留言。说来也是巧了，三井多在家待几分钟，就能听到他的电话，不必跑一趟大板。缘分真是奇妙的事，电话打不通，却在几百公里之外遇见。
“铁男”，三井寿扣上电话，直直的盯着他，“你是不是丢了什么？”
“啊？丢了什么？”铁男想，我丢了心在你身上。
“我之前送你的火机呢？”
火机？怎么问这个？太意外，铁男一时没接上话。火机在泰岛，但不能说，他只好笑笑，“是丢了，你怎么知道？”
三井寿从裤袋里拿出个小口袋，扔给铁男，“丢到冴岛那里了吧。”
袋子里是一枚染了血的打火机。但不是铁男的，那枚铁男把玩了好几年，这个看起来是同款，三井看不出来，但他握在手里感觉不一样，虽然他也说不出哪儿不一样。
他思索着该怎么解释，却见三井寿脸色不愉，拿眼角瞪着他。臭小子，刚才谁说这小子熨帖的？铁男在心里扇了自己两巴掌，这小混蛋一直憋着气呢。
三井寿翘腿坐下，拍在茶几上一个信封，抱着肩膀白眼铁男，“说吧，给你个机会。”
铁男尴尬的张了张嘴，他已经把这封信忘没了。早知道冴岛打了这样的算盘，不该给他的。之前他担心有个万一回不来，算着回来了，这封信自然能截住。
“你问这个啊……”
“编圆了再说！”
真噎人。铁男吸了口气，也坐到沙发上，和三井寿在同一排三人位的另一端，翘着腿哼笑到：“你说了一路，怎么不提你那个来家里住了两个晚上的同学？”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铁男你过分了！”
“还行吧，我反正没带外人回家。”
三井寿气呼呼的摔门进了卧室。铁男忍不住无声的笑了，这回，该忘了吧。他将那枚打火机放进了他的小箱子里，虽然不是原来那个，但这个也是从三井的手里拿到的，也不错。以后把烟戒掉，新年有个新开始。
然后他跟去卧室，做适合在卧室做的事，直到三井寿完全忘记之前的对话……
十二月三十一日
三井寿懒洋洋睡醒的时候，铁男又没在家。他还没来得及生气，在茶几上看见个盒子，铁男从大板带回来那个。盒子上留着张纸条，依旧是潦草而简短：
【三井：
我去看看龙，这是你的新年礼物。晚上我去伊势宫听钟，明天中午你在你父母那边等我电话，一起去抽签。】
什么啊，自说自话的决定他的行程，三井寿忘了昨天的事，心思转到了他的新年礼物上。保持跟铁男赌气很难，因为想到铁男时他心里总是很安稳。
盒子没有打复杂的包装，保持了原本朴素的样子。他期待着打开，里面一式双份，放着干墨鱼、亚麻线、折纸扇，另外有两枚男款的白金戒指，分别镶嵌祖母绿和黄玉的戒面。
混蛋铁男，哪有人用这种方式送这种给新郎准备的礼物的？再说，这戒指，他也不能真戴出去。三井寿拿着戒指玩儿了一会儿，不自知地笑弯了眉眼。
连同其它东西，他起身放进柜子里铁男的小箱子上面。先这样吧，和铁男的小心思放在一起好了。
夜里，吃过了荞麦面，三井爸爸妈妈耐不住三井寿的请求，一起去听钟。钟声从夜里十点开始响起，咚、咚、咚……传遍整个伊势山。人很多，到最后，三井寿也没在这儿遇见铁男。
但一起听了钟，也算一起跨年吧。
但愿钟鸣消除一切烦恼、愤怒、嫉妒、欲望，留出希望给人间。第108下响在零点之后，已经是新的一年啦，一起进入新年的每一个人：新年快乐！！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