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上瘾》奇缘

49、第四十九话 财迷甜心

　　“你们有完没完！”
　　一声暴怒的吼声，虚掩的门从外面被踹开，柏爸爸一脸愤怒地走进来。被围在中央的我和柏凯泽都惊呆了，直到柏爸爸站在我们面前扫视着这群疯狂的女人们。
　　张牙舞爪的女人们终于被一声怒吼震慑，纷纷坐回沙发上像盯着仇人一般死死对着柏凯泽和我，还有挡在我们身前的柏爸爸。桑伯也终于从他妈妈和另外一个女人的魔爪里解困出来。
　　柏靖天回头看看相拥的柏凯泽和我，淡淡地问：“你们没事吧？”
　　柏凯泽摇摇头，低头看着我。我也摇摇头，更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你们来这里根本就不是想祭拜敏慧。说吧，你们的目的。”柏靖天迈着四方步移到沙发的正位坐好，端正的身姿更显挺拔。冷冷地扫视一眼在座的女人们，说：“别为难孩子。有事尽管来找我，何必打扰孩子们的清静。”
　　“我们知道你就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六阿姨斜着三角眼，不屑地看着主位上的老男人。“有种玩女人没种擦屁股。现在还敢来里当什么靠山，真拿自己是根葱。”
　　狡滑的老狐狸在什么时候都会一副面不改色的本领，柏靖天不例外。面对不屑的讥讽，只是一笑置之，平静地说：“不管凯泽认不认我，他都是姓柏。论起靠山，我不敢当，谁敢当？”
　　“你害死了我们敏慧，这笔账我们会跟你算清楚。”领头的大阿姨终于开腔，摆明了不让柏靖天插手。
　　“看在敏慧的面子上，我敬你一声大姐。”柏靖天先礼后兵，微笑着把话说得婉转：“有些事情过了许多年，我不想和平辈人辨论是非。至于对错都由孩子来思考，他已经不是小孩子，就算我多么会辨解都需要他自己来分辨清楚。所以你们对我的评价，我一点儿都不在乎。”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三阿姨沉不住气，连忙追问。
　　柏靖天暗自一笑，爽快地开口：“为你们而来。”
　　“我们？”
　　“对，你们。确切地说是为了你们的目的。”
　　“我们的目的不过是想祭拜小妹，有什么错。”四阿姨理直气壮地说着。
　　“钱。”柏靖天一语破天荒的让众人哑口无言。“你们的目的是钱，我猜的没错吧。”
　　大阿姨毕竟年纪占优势，立即反驳：“不，我们为了小妹而来。钱，我们不需要。”
　　一句话说出来，却招来其他姐妹的不满。
　　六阿姨抱怨：“大姐，你忘了五姐寄回来的信说她已经把留给我的钱存好了。”
　　四阿姨也连连称是：“对呀，当初还是我读的信呢，还有爸和妈的那份。”
　　二阿姨一直沉默不语，终于忍不住开腔：“今天除了祭拜小妹，还要把以前的旧账算清楚。免得姐妹们心里不痛快。人都死了，总要留着念想吧。”
　　“同意，同意。”三阿姨也随声附和。
　　抱着我的柏凯泽身体微微发抖，面无表情的脸、皱起的眉心、微眯的眼睛、还有抿紧的唇，隐隐颤抖的身体。我知道他生气了，更有一股恨意在无限膨胀。

　　“你们够了吧。”桑伯忍不住痛斥起在座的阿姨们：“五姨在最后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口口声声说你们是亲姐妹。五姨失踪的那十几年，你们有谁真正的担心过？现在人都死了二十年啦，你们还来这里算清什么账？她哪里欠你们的账啦？”
　　“小桑，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一边儿去。”六阿姨站起来拉过儿子，不许他再多说话。
　　桑伯哪里肯听，气得一把推开，哭着斥喝：“你们就看得到钱。以前表哥没吃没喝，还要靠打工赚学费。你们不是不知道。”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抹，继续说：“现在，你们看到他有钱了，就来算根本不存在的账。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桑伯，闭嘴！”
　　柏凯泽出声了，抱着我的手臂依然紧紧的。和我贴在一起的胸膛起伏着，还有渐渐平复的心跳。
　　环视坐在沙发里的阿姨们，柏凯泽平静地问：“你们要多少？说个数我听听。”
　　“其实我们不是为了钱，真的不是为了钱。”六阿姨笑得很假，她的眼睛像动画片里的人物看到钱时的样子，都打着￥的符号。
　　柏凯泽冷笑一声：“哼，说吧，客气什么。”
　　“小凯，我们都是长辈，不好说什么。”二阿姨把话接下去说，脸上略添喜悦之色。“姥姥和姥爷临终前一直念着你妈妈的名字。后来都是阿姨们替你妈妈守在身边尽孝，处理后事的。”
　　“是啊，那几年真是苦了阿姨们呢。无论下雨下雪，烈日阴天，都要准时到家里去护理二位老人。”三阿姨也深有同感的报军功。
　　柏凯泽深吸一口气，朗声制止：“够了，我不想听这些，我妈也不想听这些。你们说吧，到底要多少钱。”
　　“十万。”六阿姨最着急。
　　“妈！有病啊。难道我给你的钱还少吗？”桑伯气愤地吼着。
　　“你这孩子少说话。要不是你无意间说出在小凯的公司工作，我们还被你蒙在鼓里呢。等回家再教训你。”六阿姨大眼瞪小眼地训斥着桑伯。
　　宁静之后，柏凯泽一口答应：“可以。只要给你们十万块钱就永远都不会再来打扰我们和我妈妈，是吗？”
　　“不，是每人十万。”四阿姨洋洋得意地提出。
　　“可以。”柏凯泽根本就把钱放在眼里。
　　“每人二十万。”柏靖天张口提高一倍，站起来俯视面前的五个女人：“你们保证直到死都不会出现在小凯和敏慧的面前。这个钱，我出。”
　　“好啊，就算是你对我们家的补偿。”四阿姨笑得跟花儿一样。
　　柏凯泽又生气了，我知道他不是心疼钱，而且气四阿姨的那句话。虽然他嘴上不承认柏靖天是爸爸，可心里却非常在意。
　　不能再装驼鸟了，我给自己加油。趁着每个人都沉默时，大声地宣布：“钱都是我的，谁也不许白白送人。”

　　“一鸣惊人”的滋味真不错，所有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向我。
　　从柏凯泽露出头，我眨巴着眼睛装无辜地补充：“你们找凯泽要钱也没用，他的钱全部都上交领导啦。现在他口袋里连十块钱都没有，怎么可能给你们一个人十万块。”怕他们不信，我抓过柏凯泽的裤兜翻出来，里面空空荡荡：“看吧，他身上真的一毛钱都没有。”
　　柏靖天隐含玩味的笑看着惊呆的柏凯泽，又看看正在努力破坏局面的我。不管啦，回头再听他的赞美之词。
　　推开柏凯泽，我笔直地站好，对着众位疯阿姨礼貌地说：“你们想要祭拜敏慧妈妈，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那钱，我是不会允许的。”
　　“你是什么人？”六阿姨调着高声儿，生怕那小尖嗓音儿被忽略掉。
　　“他是表哥的爱人，也就是领导。”桑伯的嘴巴真快，下次记得让柏凯泽调职让他去业务部打工。
　　“爱人？领导？”
　　好可怕的眼神，简直是一根根飞速射来的利箭，直直扎向我的心脏。可是为了柏凯泽，我不能退缩。反正都站出来了，管她们怎么看呢。
　　“对，柏凯泽和我在一起，准备过一辈子。”
　　大阿姨惊呼：“什么？”
　　二阿姨瞪大眼：“什么？”
　　三阿姨一脸不失所措：“什么？”
　　四阿姨眉头拧成一股绳：“怎么会这样？”
　　六阿姨轻蔑地瞟一眼：“变态！”
　　“谁要你们管啊。我们愿意，就变态啦，也不关你们什么事。”哼，我就不让柏凯泽给你们钱，气死你们。在心里泄愤地骂，有柏凯泽在身边，我耍脾气也不怕她们打我。
　　大阿姨的脸色越沉越黑，结结巴巴地问：“小凯，你真的喜欢一个男人？”
　　“对，这有什么问题吗？我喜欢男人又不犯法。”柏凯泽轻佻地说，拉着我坐到最近的椅子里。“别闹了，乖乖的。”不知是不是有意这样做，柏凯泽就这样在长辈们面前吻了我，而且是深吻。
　　“唔～～坏蛋，每次都这样，吻完就咬，疼啦。”撒娇着打了柏凯泽一拳，我故意嗲嗲地嗔怪。余光里，那些长辈们的脸色更黑的，甚至六阿姨的唇角都在抽畜。
　　“谁让你这么美味呢。”柏凯泽色眯眯地说，还配合着舔舔嘴巴。
　　“切，知道我魅力大吧。”摇头摆屁股地在柏凯泽怀里扭来扭去，我爬到柏凯泽耳边悄悄说：“不许给她们钱，那都是我的。”
　　“好，财迷的小家伙。”柏凯泽轻轻拍打我的屁股，惹来我配合的□□。“呵呵，今天真热情，我喜欢。”
　　“喂，这里有人，不要胡闹。”抓住已经探进衬衫的狼爪子，我挑衅地看向那群长辈：“各位阿姨。钱呢，你们是拿不回去啦。你们如果想祭拜，就到寂静寺去祭拜吧。”
　　“寂静寺？”
　　“对，寂静寺。”
　　绕过柏凯泽的脖子，我调整下位置，将将好错过柏凯泽身下的某部位。我可不想他在这种情况下发情，不然就不是丢脸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更重要的是不能刺激这群更年期中的阿姨们，免得大吃苦头。
　　显然六阿姨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柏凯泽这里拿不到钱，就把矛头指向柏靖天：“你之前答应我们的数目，别忘了。”
　　不等柏爸爸开口，我又抢过话茬儿：“那钱也是我的，不许给。”
　　“你是哪来的野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愤怒，更年期的女人真不是一般的火大。那喋喋不休的嘴巴仿佛喷出一团炽烈的火焰直烧过来。尤其是五个女人齐发火，更加不得了。
　　“嗯嗯，小洛淋不要胡闹。我自有主张。”柏爸爸尴尬地咳咳，打断女们人的怒火。
　　委屈地扁扁嘴巴，我装可怜地说：“你的钱不想百年之后留给凯泽吗？”
　　“当然要留给他。”柏爸爸急忙表白，很肯定地说：“小凯是我唯一的孩子，不留给他留给谁呢。”
　　“这就对啦。所以您不能给她们钱。”我理所当然地说，也招来一群恶毒的眼神。
　　“为什么？”
　　“凯泽的钱就是我的钱，您的钱也是凯泽的钱，就说明您的钱也是我的钱。这样，我说不许给，当然有理由。”
　　“洛淋，不许胡说。”柏凯泽惩罚性地斥喝我闭嘴，对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却迟迟等不到答案的众阿姨们：“你们走吧，回头每人二十万，我会交给桑伯来处理。但是你们要答应从此以后都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还有不要再说什么祭拜我妈妈的话。我想，我妈妈不想见到你们。”
　　“我们会到寂静寺去祭拜的。”大阿姨说完，率先离开了。之后的阿姨们也都陆陆续续离开。

　　一片狼藉的家终于恢复平静，我看着倒在椅子里闭上眼睛沉默的柏凯泽。
　　“小凯，那钱我来出。”柏爸爸走过来。
　　“你也永远不要再来打扰我们。”柏凯泽闭着眼睛闷闷地说：“请您离开。”
　　柏爸爸还想再说些什么，只张了张嘴便叹息着离开。也许他此来的目的是想换回儿子的一点亲情，可到最后徒劳无功。
　　“桑伯，你也回去吧。明天我会给你钱，然后分给她们。记得把收据拿回来。”
　　“表哥，我会让她们写下保证书的。”桑伯在门口留下这一句，便也消失不见。
　　抚上疲惫不堪的脸庞，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静静地对他说：“凯泽，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一行泪滑出眼眶，看着刚刚还保护我的男人终于卸下坚强的面具，露出脆弱的心灵。
　　那一夜，我们相拥而眠。只记得夜里柏凯泽睡梦中叫着“妈妈”，不停地流泪，不停地呢喃，一直到天亮……醒来时，他又变成那个时时刻刻都会保护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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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柏凯泽心里已经原谅柏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