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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时光飞逝,永琪小燕子尔康紫薇在给皇宫众人带来一连串鸡飞狗跳的八卦谈资之后,太后也就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尔康和紫薇的情不自禁更让原本就恪守规矩的老人觉得自己当时竟想要撮合晴儿和包衣出身的尔康实在是一时发昏,她原想着和皇帝商量商量,挑个日子把这两个不知礼仪的惹祸格格给嫁出去,让永琪出宫立府,也省得再祸害其他嫔妃格格,带坏了小格格小阿哥——此时,却传来回部阿里和卓上京的消息,便将此事按了下来。

      阿里和卓上京,带来了他的诚意,带来了他珍贵的女儿——身怀异香的含香公主的美丽让乾隆震撼,阿里和卓的敬献更让乾隆大喜过望。太后全部的心思也都放在了这个异国公主的身上,皇帝明显的偏爱,让她心中有些许的波动,这……独宠一人,又加上含香的身带香味,实在是不能不让她想起祸国殃民的祸水,但见皇帝的喜爱,太后又不愿意破坏母子之情,便只能暗暗在皇帝特意命人建的宝月楼布置了人手。

      皇后虽然不忿皇帝的独宠,但一者太后不置一言,二者凤印在令妃手中,三者这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从暗房出来之后性情似有所变,倒是让皇帝对她们二人似有疏远,她一夕之间似有所得——既为皇后,她虽性情耿直兼有几分狠辣,却也绝不会是全无城府之人,便暗暗压下心绪变化,存心想要看看令妃独宠既失,又会做出何等举动。容嬷嬷自然不解,但好在容嬷嬷是个愚忠的,皇后交代下来的事情从来是一丝不苟,倒也遵命安安分分地守在慈宁宫。

      令妃宠冠后宫多年,多年风雨却让一个香妃搅得心神不宁,皇帝的眼神,她看得分明,一入宫即为妃,虽然香妃并非正式封号,但毫无疑问,却是定下了妃位——想她入宫十数年,从未见过有入宫即为妃的,即使是为了回部,却也……抚着已渐隆起的腹部,令妃渐渐阖眼,一抹浅笑,浮现在秀丽的脸庞——孩子,这得靠你了……

      隔日,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前来探望令妃,却见令妃面色苍白,半躺在床上,似是忧思郁结。寒暄了几句,令妃有意无意地将自己挂念皇上,皇上却终日流连宝月楼透了出来。若是小燕子和紫薇的内瓤未换,小燕子只怕早已经跳起来打抱不平了,而紫薇只怕也会对自己爹亲心生不满了——新月版的紫薇拉住令妃的手:“娘娘,你这么高贵这么善良这么美好,皇阿玛不会不记得你的,就算是再来十个一百个香妃,你依旧是皇阿玛心中的令妃。娘娘,你这样爱皇阿玛,皇阿玛不会不知道的,但……既然爱了,只要皇阿玛心中有你,哪怕是小小的位置,哪怕是只能做……”说着,她不禁触动了自己当年的往事,当年为了努达海,自己宁可放弃和硕格格的份位,宁可做妾也希望得到一个名分,想着,她眼圈一红,滚下泪来,几乎不能自已地哽咽了一下,“现如今,皇阿玛不过是一时情迷而已,娘娘已是正经的娘娘,已有名分,还应该保重自己和孩子……”

      令妃登时大怒,紫薇拒绝娥皇女英言犹在耳,如今却这样……莫不是……令妃咳嗽了几声,原本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乎是惨白——手中的帕子几乎搅碎,暗暗用力咬牙,她虚弱地一笑:“正是这话,所以这药,我如今更是不敢乱吃,生怕坏了孩子……只是,想起万岁……”

      她眼圈也红了,泪水盈满眼眶,却忍住不掉下来,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怜:“却是……情不自禁啊!”

      情不自禁四个字,深切地触动了新月版紫薇的心思,她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只能握住令妃的手,不断喃喃,更似自言自语:“我知道……情不自禁……”

      白狐内里的小燕子一双眼睛扑扇扑扇的,好奇从大大的眼内透了出来,她对繁华人世怎么看也看不够,皇宫太大太美,每日又有专人布置,让她几乎每来一次都要好好地四下打量,看看有什么变化——在她看来,这皇宫可比两个泪包有趣多了……虽然她被努达海和新月的感情感动,但她压根儿不知道努达海已有家室,狐狸的世界……一夫一妻,公狐绝不会让母狐受苦,出入一同,在母狐怀有幼崽或者幼崽尚未长大之时,公狐就算自己食不果腹也一定要喂饱母狐和幼崽……因而,她对于皇帝的一个又一个妻妾,不知不觉便带了几分鄙夷,对令妃这样示弱更觉无趣——既然不满就去争去抢,争不了抢不了就不要呗!

      令妃只觉一拳击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之上,力道无处宣泄,心念一转,倒是浮上一个苍白虚弱的微笑:“紫薇,你能这样想就好……你这般美好,尔康绝对不会因为晴儿慢待于你的……皇上前几天……”

      晴儿!新月不由一惊,她对于情感方面是十分敏感的,令妃话虽半含半露,却让她瞬时有了领悟,眼内的恐慌一闪而过——晴儿的事,她不敢淡忘半分,那个晴儿,那般高贵那般典雅那般美好,又是才女,那一个雪夜谈心,她不敢忘记半分……只是……

      新月白着一张脸,眼泪更是止不住了:“我知道……只要,尔康他能给我一点位置,我就……为了我,他更应该待晴儿好,这样才不会毁了他的前途,才不会让太后……”

      令妃最初的惊诧过后是狂喜,面上却不露半分,心中打定了主意,趁势在皇帝来时吹吹枕边风,紫薇既已同意娥皇女英,那么……欣喜若狂的令妃,忘记了福家的包衣身份,忘记了两个和硕格格同时嫁予一个臣子的可能性,忘记了晴儿和紫薇并非不受宠的闲散八旗格格,而是最得太后宠爱的榆亲王的独女和曾经最得皇帝疼爱的私生女,她只记得皇帝曾经吐露过这般意思,晴儿似乎也有点意思,太后也曾经有过指婚晴儿和尔康的意思,却忘了太后如此疼爱晴儿,怎么会舍得让晴儿做平妻,就算曾经有过指婚意思,也是要皇帝取消了紫薇和尔康的指婚,而晴儿的意愿更是被欣喜若狂的令妃遗忘到了一边。

      她绝对不会想到,这个时候奉命送香妃出城与阿里和卓道别的福尔康和永琪已经将她卷入了一场无法脱身的风波;她也绝对不会想到,此时她的言行全部落入了因为担忧白狐和新月对她不利而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悄然跟来的紫薇和小燕子眼中。

      紫薇听到令妃这样说着,又见令妃眼中一闪而过几乎难以察觉的狂喜,不由得一个趔趄,在那个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恍惚明白了什么,抓着小燕子的手不由得收得更紧了。小燕子虽然大而化之,却也隐约察觉了什么不对,正要说话,忽然一声通报:“皇上驾到——”

      她们慌忙退避,时为白日,况且皇帝九五之尊的龙气旺盛,实在是不宜久留。

      不几日,只听后宫传的沸沸扬扬——香妃失宠,令妃再蒙圣眷。

      后宫的妃嫔暗地里不由得再次缴碎了帕子,独有皇后,却恍惚觉得似有不对,初一十五之外,皇帝竟偶有踏足坤宁宫,不得不让她有些困惑和警惕——却也不由自嘲,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丈夫示好,妻子却心生警惕和困惑,实在是一大讽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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