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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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很霸道的男人，坏得不得了。
性格，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吧，很扭曲，很变态，很残忍。
——然后，作为一个好奇被害死的猫之典范，路飞对他的排斥中带着概念模糊的研究：到底什么样的环境，居然能让一个人长成这样？
那天考试完傻乎乎的跑去最后一次见到索隆的地方去找他，结果当然是没有踪影——似乎没有谁会因为路痴的关系，在原地等待谁回来。
迷迷糊糊的走出到医院大厅推开玄门，抬头就看到那个绿色大氅的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从大门口向他走来。
绿色，果然足够扎眼。
路飞眯起眼睛，扬手将包甩在肩上，抄着口袋走下台阶，一步步四平八稳的迈了过去。
克洛克达尔没想到他会笑笑的说：“呦~不是说很快就会再见么？真是让我久等呐。”
“......”
路飞耸肩：“真是无趣。”
“改天。”克洛克达尔径直擦肩：“会给你趣味。今天我没空。”
路飞嘲笑：“你该不会是急着看医生呢吧？”
克洛克达尔默了一默，回头笑：“是这样没错。你要不要趁火打劫？”
路飞：“那么，再见。”
拒绝自定义的不公平，不解释。
趁火打劫？更不懂那是什么玩意儿。
克洛克达尔哈哈大笑。
路飞回头。
他抬起手臂，有点勉强的样子，夹着雪茄指过来：“妇人之仁，匹夫之勇。”
路飞面无表情的接下去：“竖子不足以成大事。”
他于是笑的咳嗽起来，掩着嘴巴咳完用力一抹，重新挂上桀骜的坏笑：“偏偏我喜欢！”
路飞假装没看到他指缝里透出的一丝殷红，重新回转身，向大门走去。
仰首，灰色的云层，想要压下来。
这个冬天的雨季，终于要来了。
似乎，快要放寒假了吧，动不动大雪花小冰粒的砸，他已经除了宿舍、教室，哪儿都不想去了。
罗推开宿舍门，烟雾缭绕。不由心中隐怒，夺过路飞叼在唇角的香烟狠狠踩灭：“宿舍里不准吸烟你不知道么？！”
“大家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为什么烟草行业还是蒸蒸日上？”路飞推开搁在膝盖上的笔记本，跳下床找水喝：“知道什么和怎么做，本来就是两回事。”
罗扫了一眼屏幕上长长的一排聊天内容，很多话的样子，只是上面的坠名，都是：luffy。
罗看向床头的隔物台上，烟灰缸已经丢满，几支烟蒂散在附近，充满悲伤。
生或死看多了，什么都觉得很无所谓的简简单单。为什么要活的，看起来这么辛苦？
“要不要吃Q糖？”路飞撕开包装递过去。
Q糖？从来没试过...罗含了一粒，看向路飞。
他正嘻嘻的笑着在那儿用门牙嚼啊嚼，很有趣的样子。
“有个人说，他想和我接吻的时候，就会吃Q糖。”
“......”
路飞靠在墙上歪着头望他：“快递来的，没有署名。谁想到这么好玩的主意呢，甜甜的橡皮糖，咬起来像...索隆的嘴巴！”
有点发呆的看路飞，少年已经嘻嘻的笑倒在床上，顺势阖上电脑枕了上去，闭着眼睛嚼Q糖的样子，嘴角在笑，眉毛却在收拢。
罗于是学着他咬起来，软软甜甜的流连在齿间，像谁嘴唇的触感...
“喂，路飞。”
“嗯？”
“圣诞节，一起过吧。”
说到圣诞才觉得，东京其实是个很浪漫的城市。
路飞嘿嘿笑：“罗又要请客聚餐吗？”
“......”罗摘下帽子丢在自己床上，笑：“你喜欢的话，我没意见。”
“呦~~兮！”路飞晃着扬起的手臂哈哈大笑：“聚餐！聚餐！聚餐！”
而那天的事情更证明了，一群不解风情的人到浪漫的地方玩乐，是对其资源的亵渎和浪费。
路飞扑在地上舒展四肢大叫：“啊啦啦，睡在满天的星星里面啦~！”
“......”罗抄着口袋望天，庆幸他们闹腾着吃完饭时已过午夜，巨大的广场人数寥寥。
道路枝枝杈杈的延伸，割裂的草坪里，是密密匝匝的冰蓝色荧光灯。流连其间，疑似星河漫步。
路飞嘻嘻的笑看着在身边蹲下，相互吹着牛皮的乌索普和弗兰奇。翻身枕着手臂微笑走神。
呐，索隆。
我躺在银河里哦...好像闭上眼睛，就会永远的沉睡不醒了。
心里好难过。
可是如果将你就这样抽离，我试过了，更难过。
那天跑去博雅：“汉库克，给我那个。”
“我拒绝！”汉库克抵着包厢的门颤抖，几乎瘫倒的样子，他到现在都还有印象。
那天，他是这么回答的：“啊叻？那么汉库克希望我跟谁去要？”
无辜的像个要不到糖果的小孩。
于是汉库克就那么顺着门板跌跪在地上，垂首咬着下唇，眼泪渗透指缝，消失在亚麻地毯里。
路飞在沙发上盘膝，扳着脚踝笑：“很难过嘛汉库克，可是不这样做的话会更难过。我们一样。”
“......这次是谁？”答应了艾斯，答应了索隆，答应所有人尽力，但这个孩子，就是能只言片语瓦解全部。
除了协助他相信他，她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路飞想了一下，耸肩：“嘛，就是克洛克达尔。”
“路飞！......”
路飞笑眯眯的打断：“汉库克答应过哦，这件事我可以参与。”
“为什么...。”
“那么。”路飞的侧脸有点落寞，声音都轻了一些：“汉库克有别的事情可以让我专心的投入到，可以不去想索隆的程度吗？”
“......”
路飞于是轻声的笑了。
想得到什么，哪有不付出代价的道理。
只是这个时候忍不住会想，自己想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克洛克达尔坐在病床上，平静或者说沉寂的问他：“终于反悔了吗？怎么会知道我的位置。”
路飞嘻嘻笑着打量他：“伤哪里了？完全看不出来嘛，内伤吗？谁干的啊？好厉害啊！”
小砂童鞋：“……”为什么他可以在探望病人的时候，表示很崇拜那个能把人弄进医院的？
路飞东张西望：“没有人来接你吗？罗说你今天出院呢，该不会那个人就是我吧？”
“……”特拉法尔加•罗吗？到底是因为注意着这个少年的存在，才觉得总是会遇到和他有关的巧合；还是他根本就是他网中的雀，才发觉到他无处不在…
克洛克达尔被突然冒出的念头冲击，骤然惊慌。
起身扯掉病号服，套自己的衣服：“那种东西，谁稀罕！”
路飞眨眨眼睛：“这样啊，再见。”拎起外套转身欲走。
背后，有门把手旋转的声音，克洛克达尔静止下来，仰头深呼吸或，叹息…
路飞被从门边扯丢在床上，倒飞的过程只是一瞬间，所以砂并没发现，他在龇牙咧嘴之前，就已经阴谋得逞的翘起了嘴角。
克洛克达尔仰着下巴，是惯有的不可一世：“为什么总是一副我不能拿你怎么样的骄傲模样？”
“因为你本来就不会拿我怎么样。”————这样的答案，其实也是在预料之中的吧。
圆圆的眼睛里有认真的神色穿透漠然，是明明白白的挑剔和挑衅：“不被稀罕的东西这种角色，我不喜欢！”
路飞对这个此刻正压在自己身上的强势男人，并没有很大把握，但他就是能笃定，有一些不可克服的东西，这个男人，绝对会失败。
不是败给他，而是败给他自己。
他只是那个推他加速毁灭的一剂催化。
当然不会拒绝。他本来，就是为他的毁灭而来的。
克洛克达尔的样子有些咬牙切齿，起身将他夹在臂弯：“好吧好吧，我把你捧在手心里！”
“喂！这么冷的天你不会真的睡的着吧？”罗蹲下身盯着路飞，开始感慨造物主的神奇。
“啊…”发呆很久了吗？居然真的有点昏沉，路飞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晃晃脑袋。
另外两只都在吵着夜深天寒，要回去被窝睡觉。
“……”路飞蹭啊蹭，蹭到背后的怀里，扭身勾住罗的脖颈，谄媚的嘿笑：“呐，罗背我回去吧，好久都没人背过我了。”
人生其实就是一个J/B过程，只不过有人是简变，有人是贱变。
乌索普觉得自己不能再假装若无其事了，他不能忍受这个一颦一笑压抑流泻，却又明摆着若无其事的路飞。
“到此为止吧路飞！”乌索普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到表情。声音在空气里凝结：“之前即使你一直对不喜欢的人事不假辞色，但你至少率性而为；简单、执着、迎难而上。
但你这个样子….！”
路飞望过去，扯扯嘴唇努力淡定的慢慢说着：“乌索普，很多东西在走下去的过程中，是必须要被放弃的。因为如果不改变，就没办法走下去了…”
“借口而已！之前你一直那么走过来的不是吗？你好端端的在这里不是吗？！”
好端端的……？
路飞站起身摊开双手，漠然的打量着自己，纤细的四肢，纤细的身体，完好无损的裹在暖和的衣服里。
他，好端端的呢。
于是笑：“那么乌索普，你要怎样呢？”
“……”
乌索普转身：“我先回去了。”
遥遥的，似乎听到路飞说：“弗兰奇、罗，你们陪他一起吧，夜太深，他不安全…”
弗兰奇点点头追了过去。
罗默然的看着张张口欲言又止的路飞，伸手揉他翘翘的碎发，轻笑：“我还是陪你吧。”
路飞低头，没有闪躲这个熟悉的被动作。无心，无力。
只听到自己心中空荡荡的声音在回响：他们，走远了….
举目四望，索隆不在，艾斯不在，汉库克不在，娜美不在，山治、乌索普、弗兰奇，全都不在。
“我…想回风车村一趟…”路飞横着手臂挡在眼前，泪水在手臂的遮拦后，肆意蔓延。
突然突然，就那么想念故乡。
想念坐在草地上望海时，纯白的近乎透明的童年里，没有什么纠结什么羁绊，什么身不由己。
想念，已经忘记多久没见的，艾斯。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