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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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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钥总算明白了自从他失忆以来漂亮皇后的态度为何一点也不像妻子的模样。
她在怀疑他的爱。
他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一切,不明白那时候的他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去争夺皇位,但他明白现在的自己。
现在的他,在见到凝织的第一眼就认定了这个皇后。
这么美又合乎他心意的人,只此一人。
“凝织。 ”
正在出神等待回答的程凝织回神,看着他,像犯了律法的犯人在等待判刑一般。
害怕,小心。
墨钥从背后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肩上,亲昵地蹭了蹭,“我不知道我失忆前的墨钥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的我,是真真切切只想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日后哪怕是恢复记忆了,我的后位和后宫也只有你。”察觉到怀里的美人僵了身子,他轻笑,“我失忆以来你对我态度冷淡 ,不准我亲你抱你,倒是不知道凝织心里有没有我呢。”
有吗?
早就有了。
他们第一次在廉亲王府初遇之前她就动心了,静心池那场初遇,只是对于墨钥来说是初遇罢了。
程凝织不想说,女子本就不易,若是所有弱点都给人知道了去,将来受伤的只能是她。
见程凝织缄默,他以为是害羞,趁机接着问道:“既然心中有我,为何失忆后不许我碰你,你不知道我憋得有多辛苦。”
“因为你失忆后说想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见到我的脸后又死缠烂打,想和我亲近也是因为我的脸,而不是我程凝织。”
她不是供人玩乐以色事人的青楼妓子,而是程家高贵的嫡女,哪怕是爱一个人,也要高傲自尊。
闻言,墨钥贴上她的侧脸,不赞同道:“你的脸也只是你,有什么分别?”
程凝织心上一凉,果然还是喜欢她的脸。
感受到脸上渐渐逼近的热气,叹气,手肘后击,正中墨钥肋骨,“说过了,没想起我之前不能碰我。”
墨钥耷拉着眉眼哦了一声,明明刚才说话的时候他都抱了她好几回了,怎么突然态度大转变。
亲一下怎么了。
回去的路上,墨钥都是欢天喜地的。
一是因为凝织让他想起了他们的初遇,让现在不能和凝织做开心的事情的他可以有充足的亲密记忆可以回味。
二是因为他趁机跟凝织诉说了一番心意,表明了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天知道他见到凝织的第一眼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只想捧在心尖上好好宠着护着爱着。
只是凝织对失忆的他似乎不是很喜欢,为此,他很痛苦,只想赶紧恢复记忆。
他渐渐有些理解失忆前的自己为何会专宠一人,甚至连国库都交给凝织打理了。
夏日的白天炎热,回去的时正是日头正毒的时候,程凝织撩开车帘子通风,只是地势原因,不仅没有风进来,反倒把外头毒辣的日光引了进来。
无奈,她只得重新掩上帘子。
车内太闷,程凝织只好用随身的扇子轻摇着以解暑热。
扇出来的风都是热的,但聊胜于无。
墨钥见状忙接过她的扇子主动给她扇风,只是扇着扇着心神便开始荡漾。
刚才碰到扇子的一瞬间,熟悉的记忆和之前一样划过脑海。
似乎从前他和凝织也是这般在马车上,不知道要去哪里。
当时凝织也是热得不行,他就用这扇子给她扇风,只是扇着扇着就变了味。
记忆里,他一只手扇着风,另一只手摩挲着凝织的手背,暗示性意味十足。
出奇的,记忆里凝织竟然很配合,顺着他的手抚上他的脖颈,主动吻了他,两人就亲到了一处,中间还抽了片刻空子让刘太监原地停了马车,叫人去打些水来。
刘太监走后,两人在马车上胡天海地做了一次。
墨钥余光瞥了眼马车内部,这马车真小。
察觉到他心不在焉,程凝织以为他是累了,便道:“累了给我自己来吧,你身子也还没好全。”
墨钥不给她,继续扇着,只是虚浮无力地说道:“凝织,我头有点疼,肯定是因为今天想起来的事情太多了。”
程凝织担忧,抢过他手里的扇子,道:“别扇了 ,你休息会儿。”
墨钥却是擒住了她抢扇子的手,欺身逼近,鼻尖碰着鼻尖,与她对视视线交汇之间,程凝织有点心动。
他这张脸,无论她见到多少次都会心动。
此刻,动心的不止她。
墨钥眸中暗流翻滚,呼吸渐渐急促,声音极低,“凝织,我能亲一下你吗?”
他只想亲一下而已。
程凝织望着他,不回答。
“就一下。”墨钥强调。
“你的唇看起来很红,很软,我想亲。”
程凝织遏制住心跳,面不改色道:“你不是头疼吗?”
“亲了就不疼了,你是我的药。”墨钥开始胡扯哄骗。
马车上那些记忆不停在他脑中循环。
也许是他眼神太露骨,也或许是靠近她的身体太近,程凝织一把推开他。
“没想起我之前不能碰我,况且这是马车上。”程凝织看着他,脸上的红消退了几分。
墨钥低声哦了一句,转身看向马车另一边。
凭什么失忆前的他可以随心所欲还能看见别有风情的凝织,失忆后的他只能当个守活寡的寡夫。
痛苦啊……
他要醋死了,以前那个他怎么那么幸福!
程凝织早就习惯了他的小脾气,闭眼假寐,墨钥只得欲|求不满地哼哼两声便罢了。
不能强求凝织,这是他的底线。
回到皇宫后,当晚,墨钥站在坤宁宫程凝织寝殿外,垂着头叩门,“凝织,我错了,我保证和你睡觉时绝不乱动。”
晚间回宫后他沐浴完径直躺在了榻上装睡,想来一个梅开二度。
早上装睡得了美人一个拥抱,尝到了甜头后他故技重施,想装睡逼凝织不得不允他留宿坤宁宫。
奈何人刚上床没多久,眼睛刚闭上就听见身边传来整理被褥的声音。
他偷偷睁开眼看了一眼,这一看吓得他赶紧弹了起来,“凝织,你怎么睡地上!”
“你睡了我的床,我只能睡地上。”程凝织一边在地上铺被褥一边道。
她一进来就看见墨钥躺在床上,眼睛虽然闭着,但是那微微颤动的眼皮可是明明白白写着这人是在装睡。
又想来早上那一出,真当她没法子对付。
心念一动,她故意遣退伺候的人自己拿着被褥在这里弄出动静。
她不信墨钥有这个胆子让她睡地上。
墨钥从床上弹起来,面色慌乱紧张,程凝织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这人,无论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就算是出于责任,对她到底是无可挑剔百般宠爱的。
让她怎么能不沦陷。
墨钥赶紧并腿跳下床,三两下抢过她手里的被子丢到一边,又整理好床榻上的被褥,“我错了,我不该装睡。”
程凝织顺势坐在床上,抬眼看他,“你想留宿?”
“嗯嗯嗯,那天不是说好了我把衣服洗干净就可以留宿。”墨钥不忘初心,他一定要早点恢复记忆。
程凝织很大方,拍拍床上另一侧,“可以,但是你保证不乱动乱动。”
墨钥傻笑着答应了。
当然不可能乱动,这可是他最宝贝的皇后。
并肩躺在一起,一旁的程凝织也不知是累了还是如何,闭上眼睡了过去。
墨钥睡不着,微微侧了侧身子,他侧身躺着凝视着程凝织。
目光集中在那张嫣红的嘴唇上,泛着晶莹的光泽,饱满而柔软,只待人采摘。
墨钥吞了吞口水。
“凝织?”墨钥试探性喊了一句。
没有人回应,看来是真的睡熟了。
他望着程凝织姣好的容颜愣了神,太医说,要恢复记忆,只能做从前熟悉的事情进行刺激。
他现在很急,凝织对他的态度让他拿不准从前二人是不是真的如胶似漆恩爱非常。
只有恢早日复记忆才能知道真相。
也只有恢复记忆他才能知道怎么才能把重新俘获凝织的芳心。
他身子朝她的方向挪了挪,轻轻伸手揽住她,侧身整个人抱住。
哪个皇帝和夫君有他那么惨,想抱抱自己皇后都只能趁人熟睡后悄悄抱。
墨钥忍不住自我叹气。
保持抱着的姿势太久,手有些酸,他动了动身子打算换个姿势抱人,没想到这一动,吵醒了人。
程凝织醒了,小腿踹在他腰窝。
“下去!”程凝织嗔怒。
墨钥心里有鬼自知理亏迅速跳下床。
“糖包子,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脑子里除了这些还有什么?”程凝织是真的服气。
墨钥诚实道:“还有你。”
………程凝织再次无话可说。
两年前,墨钥被封为太子后,她作为准太子妃理所应当提前住进东宫学习礼仪,之后大婚嫁入东宫正式成为太子妃。
婚后那些日子里,墨钥每次见到她都会羞得脸红,情况更甚的时候见着她就跑得远远的。
终于有一次被她抓到机会问了原因,结果墨钥吞吞吐吐地东拉西扯,她气闷地问他是不是对自己不满,后悔了答应那两个条件。
谁知墨钥急了,低着头道:“说了凝织你别生气,本王一见到你就情不自禁,又深觉此事不妥,只得回避自己纾解。”
那时的她第一次经历人事也是在廉亲王府中了药和墨钥,对于这种事情也是一知半解,并不知道一个男子对于女子的欲|念竟然可以如此之重。
脸红得让墨钥赶紧立刻便作罢了,时隔两年,再听他说类似的话,竟还是会脸红心跳。
“你出去,今后不准留宿。”
今日去了廉亲王府,墨钥虽说想起来了她们的一点过往,却始终没有想起来全部,自然也不能表明从前对她是爱还是责任,如今的他,甜言蜜语不断,说到底还是喜欢她的脸罢了。
没有想起来她,没有确定心意前,决不能再越雷池一步。
一步错步步错,从前错了,现在万不能再错。
于是就出现了墨钥站在房门外叩门道歉做保证这一幕,他现在一门心思只觉得凝织赶他出来是因为他不听话冒犯了她。
当夜,整个坤宁宫的宫人都知道小皇帝墨钥入皇后房门不得在门外敲了足足一个时辰的门,后见房中烛火已熄,担心吵着皇后歇息才回了自己的寝殿。
第二日,这事儿便从坤宁宫传遍了后宫。
“荒唐!这皇帝也太不懂事了些!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有损天子威严的事情!”太后重重一拍桌子,冲来报的小太监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