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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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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飞翔因为强壮的翅膀
花朵盛开因为无忧的成长
什么让翅膀变强壮
让花开放
为何有些小鸟来不及飞翔
为何有些花朵等不及开放
你为何流泪了
为何眼中有惊慌
——赵薇《来得及的明天》
沈怿吐得差不多了,才从厕所里爬出来,大公驴热得满脸通红,扶着他出来。
沈言真是无语,喝一杯能吐成这样的人,您还真是第一个。“大哥,您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啊?”
沈怿一脸苍白,拍了拍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法开车了。”
沈言看向大公驴,大公驴一脸讪笑,“别看我啊,我也没时间。”拜托啊,我好歹也是新郎好不好,你们还真好意思。
沈言无奈,还不得她么。叫了姚在景,“撞了车我可不管,想坐的尽管坐便是。”沈怿二话没说就钻了进去,姚在景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还想活着,搭别人车走,拜。”溜得比贼还快。
开到长椿桥的时候,车一如既往地堵在马路中间了。呵呵,要是现在交警来查,一定会很壮观,赤果果的无照驾驶啊。
沈怿窝在后座上,突然说,“我好想吃一种东西。”
“什么东西?”
“爆米花。”
还以为是什么新鲜东西呢,“超市里有的是。”
“不是那种的。”沈怿两臂张开,比划了一下,“就是咱们小时候那种,这么长的那种黑色袋子里,把玉米啊,大米啊,塞进去,然后‘嘭’一声巨响,拉出来,就能吃了。”
拉出来,就能吃了,沈言咯咯笑起来。想起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卖拉面的窗口,师傅问,拉粗的还是拉细的,大拉还是小拉,旁边人会说,拉粗的吧,大拉,我喜欢大拉。然后师傅就冲里面的大师傅喊,两碗粗的,拉一大的,拉一小的!
后来慢慢在北京熟悉起来,有一次路过一条街,公车上报站名:下一站,锡拉胡同。沈言当时就笑出声了,如果叫拉锡胡同,那可牛掰了。
沈怿见她一个人吃吃笑得夸张,知道她指不定又神游到哪里去了。车流缓缓往前走,沈言的刹车一脚踩过一脚,他忍不了了,“小姐啊,会不会开啊?”
沈言头也没回,“这不开呢么,我的车还是大公驴他哥教的,专业教练。”言外之意,要怪也只能怪你这车破。(宝马X6腹语:我真他妈比窦娥还冤)
“算了,停边上,我来吧。”沈怿叹口气,“亏得不是高峰,我最多是酒后驾车,靠你,我整整少活五十年。”
呃,喝一杯酒的酒后驾车,真好意思说。
“妈妈回美国了吗?”
“早回去了。”忍不住说她,“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见妈这么难的话,以后见公婆怎么办?”
沈言淡淡地笑,见什么公婆,男人还不知在哪儿呢。想起今天碰到沈聪的事,至今都觉得很没有真实感,她这个人从来就不相信有什么巧合,电视剧里唧唧歪歪的误会和巧合在她眼里简直就是在消遣观众的智商。然而,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完全没有准备,想想两个人说的那几句话,都说的什么啊,一塌糊涂。
唯一欣慰的是,他的模样依旧,他说话的语气依旧,他的笑容和气息依旧,她多么怕将来在某一天遇到的时候,对方变得自己都不再想认,或者自己变得会让对方想掉头走掉。
还好,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多遗憾,这样的美好,我们都不再能够互相分享。
卓贤如果活着多好,朋友也好,情侣也好,倾情相爱也好,形同陌路也好,总好过如今,不相见,不能忘。
有些人,有些事,永远只出现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时光流逝,我们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哥,你们男人喜欢女人的话,一般会喜欢多久?”
沈怿转头看她,“怎么,感情不顺利吗,谁让你这样啊,倒真想见见。”
他们俩个虽然一起长大,却绝少谈论过关于感情的问题,沈言大概是真喜欢什么人了,以她的个性,应该不懂什么叫争取吧。
“人和人不一样,有些男人一辈子真心爱过的,其实只有一个女人,无论他跟谁结婚。也有些男人,他会爱上很多人,但骨子里,大约只爱自己,他挑女人的毛病,却又离不开女人,品位和胃口是坏掉的,你就别指望他爱不爱了。”
那沈聪呢。
沈聪是个自大狂,她早就知道。跟谁都很亲切,但骨子里却很难搞。她不联系他,他就真的成全她。
宝扬一定以为,没有卓贤的话,他们就在一起了吧。真是这样么。
她始终觉得,当年的那一段,对于她,那是意义重大,对于沈聪,其实不过是荷尔蒙冲动的插曲而已。
这么多年,宝扬一直孜孜不倦地告诉她沈聪怎样怎样了,可知她多么想听,却又多么不能听。
晚上回来,给宝扬打了个电话,本来想说这事儿的,结果宝扬同志的狗血剧情有了进一步发展,她这点故人重逢的小桥段压根就没轮着她说。
汤宝扬接了个案子,去宜兴出了趟差,她想,这地方真不错,比什么北京啊上海啊强多了,一点也不压抑,多适合人住啊。
睡到半夜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边十几秒都没人吭声,神经病啊。她把电话就给挂了。没一分钟,又响了,“谁呀?”她特别大声地喊了一嗓子,结果把自己也吓得不轻。那边战战兢兢地说,“姐姐,是我。”
她一下就醒了,“易北?”
易北“嗯”了一声,“吵醒你了?”
这家伙简直就是明知故问嘛,“你什么事?”她已经尽量放缓语气了,但寂静之中听着总是生硬。
“姐姐我能见你吗?”
“不能。”她冷冷地说,“而且我在宜兴。”大半夜不睡觉,夜游神啊。
“我也是。”他说,“我在宜兴。”
半夜跑到火车站,我靠,真是疯了。她要是见面不甩他两耳光,她就不姓汤,她改姓饭,饭桶的饭。
易北在长椅上盖着报纸,那么大的人,跟个婴儿一样缩着睡在那儿。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抽什么风啊?”
易北微微一笑,“姐姐,你还是不放心我的。”
汤宝扬这个气啊,伸手往他脸上甩去,刚刚挨上头发梢,就被易北握住,“姐姐,打人是不对的。”
她长出了口气,“好,我不打你,你放手。”
易北摇头,“我不放,你肯定会打我。”
宝扬盯着他,“我为什么打你?”
他垂下头,半晌不说话,隔了好一会儿,“我让你打的话,你能不能就不要赶我走了?”
宝扬把易北带回了宾馆,终不能半夜就把他撂在火车站,两个人从火车站打了出租车,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快到酒店的时候,宝扬让师傅停了车,易北把东西拿下来,呼口气,很干净的感觉,朝她笑,“难怪你跑这边来。”
宝扬抬头看看天,“是不错,可惜不是来旅游。”
易北问,“你打算待几天?”
宝扬拿钥匙开门,“你住那张。”指着标间的另一张床,“我又不是来玩的,做完执行就得回去了。你什么打算,继续旷课?”
易北笑,“别说的那么难听,又不是拿不到奖学金。”
宝扬白他一眼,“学校你家开的?”
易北严肃地说,“姐姐,遇到你之前,我可是标准的好学生。”冲她比划了一下,“所以你要负很大责任。”
“少来。”打掉他的手,“半夜还不睡觉的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