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玩味的笑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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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弗弗弗，”一连串的笑声从船舱中传来，可以感受到笑的人被愉悦到了的心情。零碎的掌声也顺着传出，一个男子拍着手，大步走出船舱，“真没想到，在这片海域能遇到两个这么有趣的小鬼呢。”
他站到了甲板上，姿态古怪地站立在他们的对面，神色之中只有不尽的趣味。他并没有施舍给死去的船员们一个眼神，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根本不在乎自己脚下沾染着鲜血的事实，脸上的笑明确表示这个男人没有为自己的手下船员死去而有丝毫不悦。
路奇和辛没有放松，眼神锁在了男子身上，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
路奇没有对这个船长的无情产生任何诡异感，潜意识里有着淡淡的认同。垃圾死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路奇立直了身体，皱起了眉，与站在一旁的辛一起小心打量起这个男子，眼神放肆。
他有着细碎的金发，蓬蓬松松的，头上顶着一对泳镜。而比常人略深的古铜肤色衬着他身上巨大的粉红色羽装外衣让人有几分不适。这个男子肌肉分明，眼前挡着一副深紫色的墨镜，脸上挂着愉悦的奸笑。是的，完全无法让人产生放松心理，让人不适的奸笑。他的左耳上有着两个暗红色的铁质耳环，正在这片暗紫迷雾之中闪现着幽幽的红光。
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路奇下意识地往前半步，将辛护在了身后。辛没有说什么，犀利的视线已无保留地集中到了男子的身上，神经紧绷。
而眼看着这一切的男子，仿佛被愉悦到，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又一次扩大了几分。
“你们……”男子居高临下地利用身高差俯视着他们，笑容没有丝毫褪去的意思，“是政府的人吗？”
“你不需要知道。”路奇口气冷淡，眼神中满满的全是暗和一丝威胁之意，“你所要做的，只是交出抢夺的恶魔果实，仅此而已。”
“弗弗弗弗，真是有趣！”男子忽然捧腹大笑不止，环视了甲板上的尸首一眼，指着他们两个，语气随意地倜傥着，仿佛只是在教训着不懂事的孩子，“不聪明的家伙，对比自己强大的人用命令式的语气说话。”
只是，说话的人站在了铺满鲜血的甲板上，手指直指的，是一个眉头紧锁，面色阴郁，与小孩子丝毫无法联系到一起的少年。少年的脚边躺了一地的尸首，而他的指尖还在顺着向下滴答着鲜血。这个情景便诡异了起来。
“强大从来不是嘴皮子动一动就能决定的。”路奇面对这个男子的狂意，脸色阴郁，眼中闪烁着几分好战的光芒，他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容，带着不输与任何人的狂傲，“不然，我们试试看？”
辛的手握成了拳，站在一旁，冷眼打量着身为船长的男子的反应。
“弗弗弗弗！”男子像听到了最好笑得笑话，继续狂笑，脸上的表情满满的全是愉悦，“政府竟然会养出这样的孩子！真不愧是正义的所在！”
其中，正义二字咬得极重，言语之中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路奇和辛又怎会听不出来？辛向他的方向迈了一步，站在了路奇的旁边，而不再是他的身后，神色淡漠。
“我们的目的，阁下已经知道了。”辛开口，声音犹如寒冰，其中的坚持之意不需言表，而她的表情始终淡淡的，“既然如此，请，交出恶魔果实。”
“弗弗弗弗，请？”男子挑眉，神色总算正常了些，但是脸上的大大咧开的笑容毫不收敛，“你在跟身为海贼的我讲礼貌吗？或者说，你是在期待什么吗？”
“不，只是我一直这么说话，习惯了。”辛的表情没有变化，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在衣物之下紧绷的肌肉，“如果能避免无谓的争斗，与阁下合作的话，最好。”
辛敏锐的直觉正在叫嚣着，告诉她要快步走开，不要再站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因为这个人的举手投足，甚至于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散发的，是未知的危险。
这个男人，比之前的米霍克，也许，不相上下的强大。
她和路奇的实力并没有在短时间内提升到可以轻易对付这个家伙的高度。即使他们两个联手，获胜的机会也相当渺茫。如果有选择的话，最好是用兵不血刃的谈判方式解决这件事情。
毕竟，辛的眼神暗了暗，他们现在并不在迎击敌人的最佳状态。而她，不想再让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受无需要的伤了。
“弗弗弗弗，你就这么焉定……”男子不按常理出排地席地而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神色愉悦，恶意地停了停才继续道，“我会因为你的几句话，乖乖交出恶魔果实？”
辛的嘴边勾起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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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就是，有一丝余地。而她要的，就是这将近于零的一点兵不血刃的解决机会。
坐在她的对面的海贼说得好听一点是潇洒不羁，说得难听一点是狂放，视世间规则如无物。对这种不能用常理衡量的人，讲大道理或者口头上搬出势力来压制的话，是不会有用的，反而有肯能起到反面效果。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明明双方都清楚对方有几斤几两，但是弱的一方能在气势上压过对方，这事就成了一半。
辛不顾路奇警告的眼神向男子走了过去，随意地坐到了他对面的血泊之中，全然不顾自己的衣物被粘滞的污血一点点染红，双手撑在身后，搁置在鲜血之中，却无半点不适之意。她坐着的姿态闲散，眼中黑白分明，分外慑人。辛脸上的笑容也扩大了几分，唯一没有变化的，是越加犀利的眼神。
男子一愣，然后又一次开始双肩抽动狂笑不止：“弗弗弗弗，海军里也会出这样的人呢！”
“很高兴愉悦到了你。”辛毫不在意地用沾染着污血的手整了整自己从耳际滑落的长发，别到耳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难道阁下以为海军里就只有手不沾血，吼着正义与和平的蠢货吗？”
“难道不是吗？”对面的男子一愣，脸上玩味的笑容让路奇看着极不舒服，男子扬手，仰天狂笑，“弗弗弗弗，这个动荡的时代！海军太过天真，所以总是输给海贼！”
“这的确是一个动荡的时代。”辛语气中没有任何特别的东西，但是眼中神色清明，表情淡漠，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时代变迁需要祭品。我们能做的，只是以手中沾染的鲜血祭祀，成为改天换地的祭品。但是我们可不是什么高尚的祭司。无论是海贼还是海军，从来都不是东西。”
“弗弗弗弗，将海贼与海军相提并论的你，”浑身在神经质抖动的男子笑得开怀，挑眉，“在质疑什么吗？”
“当然。”辛没有收敛自己的嘲讽笑意，眼中有什么闪过，“相信你也知道，政府掩在正义之下的阴暗面。其实，在我看来，海军和海贼唯一的区别在坚持的正义不同。”
“弗弗弗弗！”男子仰天大笑，两手零碎地拍动了几下，算是为这大逆不道的言论喝彩，“高层听到的话，可是会伤心的！”
“伤心？”辛挑眉，声音没有变化，毫无波澜，“他们会为不听话的棋子伤心？你在说笑吗？”
“弗弗弗弗，说得也是。”男子声音狂放至极，表情是没有一丝收敛的张狂，“决定一切的是实力，只有强者才可以主宰一切。”
“没错。”辛赞同地点了点头，眼神清亮，“动荡的时代，强者在主宰着一切，不论海贼海军，我们的出发点是强大。由此，才可以衍生出一些海贼与政府共存的形式。”
“弗弗弗弗，真是难以想象你这样的人竟然会加入海军。”男子恶劣地咧着嘴，歪头打量着坐在他面前的辛，“要不要考虑加入海贼？”
“阁下说笑了。”辛的脸色依旧淡然，没有因这个半开玩笑的提议而像男子所想的一样大动肝火，“我现在会在政府的旗帜之下做事是因为我们的正义出发点相同，为了我心中的正义，我如今也愿意屈于人下。所以，现在，我不会离去。”
“弗弗弗弗，不愚忠的小鬼。”男子神经质地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唇，“既然你这么坚持自己的正义，那有朝一日，政府的正义与你的背道而驰，你又会怎样？如果和海贼的契合，你又会有什么选择？”
“阁下请不要误会。”辛神色淡然，毫不犹豫地回答了问题，“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加入海贼。毕竟，海贼海军什么的，统统都是最高层冠上的名头不是吗？海军是好的，海贼是不好的，这一切的一切，不是世人的看法，而是权力集中者的看法才对吧？当有朝一日，海贼夺得了政权，同样会选择对海军赶尽杀绝。所以善恶，都只是强行冠下的头衔，难道你要我打着正义的旗号去杀人吗？”
“弗弗弗弗！”男子疯狂地捧腹大笑，“真是很久没有遇上这么对我胃口的人了！”
“杀人就是杀人。无论被冠上多么华丽的称谓，多么感人的借口，这是不可抹灭的事实。”辛没有在乎男子的独特评价，继续着，眉头皱了皱，眼神犀利，“做了这些事后，不管目的如何，不管别人的看法如何，只要我们知道自己在对的同时是错的，就够了。”
对的同时是错的……路奇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皱紧了眉。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玩味的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