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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亦梦亦幻亦真,亦想 ...

  •   香樟树下,蔡泓依旧聚精会神地看着书。美月迈着沉重的步子坐到她的身边,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将头轻轻的靠在了她的肩上,“你的方法根本就没有用。”
      蔡泓瞄了一眼无精打采的美月,继续看着手里的书,“怎么?看见那个吻痕他也没有反应吗?”
      美月深深地叹了口气,“反应是有,甚至我都已经可以肯定他也是喜欢我的,可是他宁愿被天打雷劈,也不承认啊。”
      蔡泓“啪”的合上书,色迷迷地上下打量着她,“看来,是刺激不够啊。”
      此话一出,美月像是触电般的从她的身边跳开,双手护住胸口,异常警惕的看着她,“你不会又想做什么怪怪的事情了吧?”
      蔡泓被她那犹如见了猫的老鼠反应逗得哈哈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却惹得一旁的美月更加的不知所措,“有什么好笑的?”
      蔡泓笑够了,用手拭去眼角的泪,“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再刺激的事,就不该由我配合了。今天晚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吧。”
      “好地方?”美月一脸的疑惑。
      “对,会发生很多意外的好地方哦。”

      当美月走近那栋豪华别墅时,她不禁惊叹了,“蔡蔡,原来你家这么有钱啊?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除了你的靖幸哥哥,你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啊。”蔡泓假装抱怨着。
      美月伸了伸舌头,被戳到痛处了,便不再作声,跟着她走进了那巨大的铁门里。
      一条白色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蜿蜒穿过绿葱葱的草坪,缤纷绚烂的花朵在两旁夹道相迎。火红如血的是杜鹃,粉色烂漫的是樱花,绿色的木绣球刹是可爱,洁白的琼花如同玉琢冰雕,在风中摇曳,像极了嫦娥的水袖,让人心旷神怡。那紫藤花如同瀑布从头顶一泄而下,挡在了眼前,隐约了前路,稀稀疏疏间,让人疑惑,再朝前,是否就会通往另一个匪夷所思的梦幻世界。
      蔡泓挑起那一帘紫色幽梦,让美月先行。就在小径的尽头,树立着一排绿色的高杆,看不出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美月指着那一片植物。
      蔡泓应声望去,“哦,是向日葵。”
      美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在那一片绿色的尽头,是一个偌大的,清澈见底的游泳池,“这个天气,还可以游泳吗?”
      蔡泓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游泳池,“我妈她喜欢,不管严寒酷暑都会游泳,她说那样可以保持身材。”
      “真是有钱人的生活啊。”美月“啧啧”的咂着嘴。
      走进别墅,奢华的装修,无处不彰显了主人的尊贵与品味。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还没来得及感叹,便被蔡泓拉着径直走上了二楼。
      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门前,蔡泓停住了,“这是我的房间。”
      还未进去,美月就开始冥想了起来。那一定是一间充满了粉红女子气息的屋子。白色碎花窗帘随风飘逸着,窗台上里堆放满了各式各样可爱的洋娃娃,化妆台上有着名贵的化妆品,衣橱里挂满了数不清的漂亮衣服。
      可刚踏进门口,她就呆住了。白色的墙壁,一个不大的米白色的衣橱,一张铺着深蓝色床单的单人床,紧挨着床边的是一个米白色的写字台,上面只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连窗帘竟也是深蓝的。唯一不让房间觉得空旷的就是那占据了一整面墙的超大书橱,上面密密麻麻堆满了书。干练,整洁。怎么看,都更像是男孩子的房间。
      美月在她的床边坐下,环顾四周,“我好意外啊,我还以为你的房间一定和童话里的公主房一样。”
      蔡泓轻轻的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我从来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童话,也不屑。”边说边打开衣橱,随手拿出了一套衣服就开始换了起来。美月还是不太习惯那样的赤裸相对,她站起身,踱到书橱前,假装翻弄起那些书来。自从那个吻痕之后,面对蔡泓,她总是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清楚到底怪在哪里。寂静,从不曾比现在更令人感到不自在。
      “对了,现在是饭点,你爸妈都不在家吗?”好歹说些什么,让气氛自然。
      “哦,他们都很忙。”淡淡的,不带一点感情。“好了,下去吃饭吧。时间差不多了。”换好装的蔡泓双手插袋,站在了美月的面前。
      紫色的V领长袖宽松针织衫将曼妙身材都遮掩了起来,却也不显得肥大。一件黑色的修身小马甲干净利落,玫红的细长围巾随意的缠绕在颈间,深蓝的水洗牛仔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那一头温顺的直发也被束起,发尾巧妙地藏进了头发里,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头英气的短发。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是杂乱潦草,不是随意中性,而是李准基那样“安能辨我是雄雌”的帅气妖治。对,妖治得性感。美月完全被震撼了,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她像极了石英泰,就连那痞痞的笑容也是那么的神似。
      看着愣住了的美月,蔡泓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很意外吗?不过,这才是真正的我哦。”说着,拉着美月朝楼下走去。
      “这才是真正我哦”那她平时看见的那个温婉娴静的蔡泓都是假的吗?想到这,美月不禁一记冷颤。她真的越来越不懂她了,抑或是自己从来就没有懂过?

      晚上7点整,“Only”门前。”“手机关了吗?”蔡泓再次确认着。
      “关了。不过,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美月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家名叫“Only”的酒吧,即便还离了很远,却还是听得真切从里面传出狂嚣的舞曲。
      蔡泓笑着,“怎么,你害怕了?怕我把你卖了?”
      “不是啦,我只是不懂来酒吧和刺激我哥有什么关系。”美月一直是个乖孩子,这22年来,一直都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好像除了追逐江靖幸外,她根本没有别的爱好,更无暇再去玩乐,对于这种夜店,她本能的抗拒着。
      “要是每件事你都懂了,就没有我出场的必要了吧?走吧,尝试一下不一样的人生。”蔡泓拉起她的手,走进了“Only”。
      灯光昏暗,人头攒动,震耳欲聋的音乐,像一阵巨浪,迎面扑来,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美月紧紧地拖住蔡泓的手,深怕被人潮冲散。所到之处,总会有人向蔡泓点头示意,然后用惊奇的眼神看着她,似笑非笑着。每每如此,蔡泓也只是淡淡的点头回应着。看来,她是这里的常客了。
      好不容易穿过拥挤的舞池,来到角落里的包厢落座,美月觉得连骨头都已经散架了。
      “请问,要喝点什么?”刚坐定,飞服务生已经上前来招呼了。“我要威士忌加冰,你呢?”蔡泓侧着头问一边的美月。
      “我啊,不是很苦的就行。”对于洋酒,美月可真是一窍不通。可是在这样的场合,要是点可乐的话,一定会被笑话是未成年吧。
      “长岛冰茶,谢谢。”蔡泓对着服务生说道。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疑惑地扫视了一眼美月后,便离开了。
      那些诡异的眼神让美月有些许不安,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凑近蔡泓身边问道,“我的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
      借着微弱的灯光,蔡泓捧起她的脸,仔细地端详着,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有些不自觉地颤栗。这样的距离有些暧昧,尤其是在今晚的蔡泓面前,她开始莫名的紧张起来。刚想将头缩回去,却被她牢牢抓紧,“别动,还没看清楚。”
      “算了啦,反正也看不清楚。”美月用力的挣脱了那双手,将身体转向舞池,假装欣赏起舞池中央正在跳着钢管舞的舞娘。她不知道,她到底在逃避些什么。只是直觉说,今夜的蔡泓有些危险。
      “ 威士忌,长岛冰茶,您要的都齐了,这是您的账单。”服务生将账单递到蔡泓面前,她拿起笔,飞快地在上面签好字后,服务生便退了下去,临转身前,依旧从眼角打量着一边的美月。
      蔡泓将那杯长岛冰茶推到美月的面前,“喝喝看,这里的长岛冰茶还算正宗,不过口味更适合女孩子些。”
      美月拿起杯子,浅浅地吸了一口。甜甜的,就好像是果汁的味道,当舌尖的那抹的甜消失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辛辣。因为有果汁的甜味中和,那样的辛辣倒也能够接受。的确是适合她这样的初尝者呢。
      “这到底是茶还是酒啊?味道还不错啊。”美月索性端起杯子,猛吸了起来。
      蔡泓笑了,“这可是最会骗人的酒哦。”
      “酒还会骗人啊?”美月不以为然地将那一杯长岛冰茶喝了个精光,还意犹未尽地向不远处的服务生晃了晃空杯子,示意“再来一杯”。
      “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呢。”蔡泓背靠在沙发上,呷了一口威士忌,玩味的看着她。
      不一会儿,服务生又送来了一杯长岛冰茶。
      美月接过杯子,望向一边的蔡泓,“你说要刺激我哥,具体怎么做?”
      蔡泓望着毫无戒备的美月,笑着摇了摇头,“渐入佳境了。不过美月,凡事还是别太相信别人。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和你看到的根本不一样。就好像这杯长岛冰茶,刚喝的时候你会以为它是果汁,可其实它比一般的鸡尾酒都还要烈。心怀不轨的男人都会点这个给女人,因为它的名字,女人往往就会放松戒备,结果就那么糊里糊涂的任人宰割了。”
      美月一下子停下了吮吸的动作,她终于明白服务生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了。不过很快,她又将杯子凑到了嘴边,“蔡蔡你不是想把我灌醉,然后趁机非礼我吧?”话音刚落,她已经被自己的话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蔡泓皱了皱眉,无奈地呷了一口酒,低声咕哝着,“那也说不定。”
      五颜六色的射灯纷乱地闪烁了起来,又是一波音浪袭来,浸没了每个角落,让人无所遁形。
      “走,跳舞去。”蔡泓站起身,拉起美月就朝舞池中央走去。美月连拒绝都还没来得及,就被跌跌撞撞拖进了舞池。
      身边,尖叫声此起彼伏,形形色色,男男女女甘之如饴地沉缅其中。现实,太远,仿佛只有尽情放纵,尽情享乐,才能确定,自己真的活着。
      是蔡泓说的后劲吗?美月开始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剧烈晃动了起来,什么都看不真切。忽然,旁边有人撞上了她的肩膀,她就这样倒了下去。有谁在她即将触碰到地面时,牢牢地抱住了她。她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才发现那是蔡泓。她连忙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头好晕,好难受。”
      蔡泓将她拉近自己,又将她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自己则扶住她的腰,“跳舞吧,出身汗就会好些了。”
      “不行,我根本都不会跳舞。”美月死命的摇着头。
      “没关系,跟着音乐,随心所欲就行了。”蔡泓搂着她的腰,带着她轻轻地晃动了起来。
      也许是酒精的怂恿,也许是那原本就蛰伏在骨子里的野性。美月竟渐渐跟上了那节奏,越摇越High。蔡泓渐渐放开了手,在一旁静静看着那个在音浪中如鱼得水,俨然化身成了夜店女王的美月。
      美女的身边会聚集男人,热舞的美女周围更是会聚集男人。不一会儿,美月的身边已经包围了许多男人,一开始他们只是在她的不远处各自跳着,后来更有胆大者,干脆上前和她跳起了贴身舞。

      墙上的时钟指向10:00,美月依旧没有回来。指间的烟已经燃尽,长长的烟灰就快要掉落,飞散了。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多久了?靖幸没有留心。就这样伫立在落地窗前,漫无目的地朝外张望着。铁门外,昏黄的路灯下,有飞虫萦绕。美月早已关了手机,再打几次也是无济于事。她是故意在让他找不到她吧?她要他焦急,让他深刻地领悟他的等待,会将他的逞强,一点,一点,磨蚀干净。
      “靖幸,你怎么还不睡啊?”准备到厨房喝水的张清芳看到了依旧在客厅的靖幸。
      “哦,马上睡了。”靖幸回过神,将快要烧到手指的烟丢进了烟灰缸里,“妈,美月有说是跟什么朋友出去吗?”
      “没有啊,说不定就是和那个叫石英泰的男孩子吧。”一想到这,张清芳不禁又喜上眉梢。美月一直都是个不需要烦心的孩子,学习好,个性也稳重。因为容貌姣好,身边一直都围绕着许多男孩子,上初中开始就有男生在放学后盯梢。为此,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十分担心,害怕她会早恋。可没过多久,她就大笑自己是过虑了。美月似乎对那些男生都敬而远之,除了学校,只爱呆在家里,只是偶尔会缠着靖幸陪他逛街。可现在她都22岁了,似乎还是无心恋爱,这让她又开始着急了。当她看见石英泰来探病时,别提有多高兴了,那孩子怕是终于开窍了。而且她对那叫石英泰的孩子挺有好感的,也许那就是人们说的“一家人的缘分”吧。她暗自高兴着,回到了房间。
      靖幸又愣愣着望向窗口,“石英泰吗?”那个紫葡萄般的吻痕在美月那如同凝脂般雪白的脖子上,是那么刺眼,刺眼到,只要一静下来就会浮现在他的眼前。现在,美月也是和他在一起吗?这么晚了,他不会对她。。。。。想到那可能发生的事,他不禁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口袋里传来了一阵音乐声。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美月来电”,他忙不迭地按下了接听键,“喂,美月,你在哪儿,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美月喝多了,现在有点麻烦,十分钟内赶到‘Only’,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她的安全。”电话的那头,是一个女孩的声音,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喧杂的舞曲声。 “我马上到。你们在那儿别动。”挂了电话,他飞一般的冲进了雾一般的夜色中。
      “Only”吗?那个S市绰绰有名也最臭名昭著的酒吧。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各色人等去那里放浪形骸。在那里,□□和□□半公开地对外出售着。几乎每个月在它的附近都会发生刑事案件。可就是这样的一个酒吧,却一直安然无恙的屹立在那里。靖幸不敢再想下去,他加大了油门。十分钟足够发生任何事,他要快点,再快点。
      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夜空,车还没有停稳,靖幸便从车上跳了下来,快步朝“Only”走去。
      刺眼的灯光晃动着,那些肆意扭动的躯体如同鬼魅,在这忽明忽暗,雾气缭绕的空间里张牙舞爪。他快速地穿梭在人群里,焦急地寻找着,他的美月在哪儿?忽然,纷乱的灯光停了下来,变成了单调的紫色。奇异的现象出现了,人群中星星点点,有什么在发光,像是萤火。只一眼,他看到了正在舞池中央,舞动着的美月。
      白色的公主袖T恤,蓝色的牛仔裤,齐肩的黑色长发肆意飘扬,她就像一只刚刚破茧,发着幽蓝光芒的蝴蝶,翩翩起舞着。这一刻,他终于不得不承认,那个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美月早已出落成了一个标志的美人。如此耀眼,如此妖娆,足以点燃那些贪婪的欲望。他恨不得立即将她藏起来,藏到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让谁都无法觊觎她的美。
      他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她那被高举在头顶的手,不由分说地朝外走去,“跟我回家。”
      美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当她看清来人时,便生硬地甩开了他的手,“我不要”。
      “跟我回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靖幸又抓起她的手臂,试图将她强行带离这个杂乱之地。
      “我说了不要。我已经成年了,就算是哥哥你,也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美月再次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转身朝舞池深处走去。
      靖幸跟着走了过去,刚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被一个男人拦了下来。靖幸不悦地扫视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就是刚才和美月大跳贴身热舞的人,“你想怎么样?”
      “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哥哥。这位美女已经说了她不想回去了,就算你是哥哥,也不该太过分吧。”男人双手环保在胸口,用眼神威吓着。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男朋友来抓奸,很识趣的在一旁看风头,结果只是哥哥,现在该是他挺身而出,为美女效力的时候了。
      靖幸白了他一眼,绕过他,在人群中追寻着美月的踪迹。终于,那一身幽蓝的光,让他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她。“美月,和我回去,这里太乱了。”
      “我喜欢这里,他们喜欢我,所以他们跟随我,他们从不掩饰,我喜欢这样的直白。”美月得意的环顾聚拢在她四周的男人,妩媚的笑着,“你们喜欢我吗?”
      “喜欢啊,我们都爱死你啦。”贪婪的男人起哄着。
      “看吧,他们要比许多人简单多了。今晚,我要做他们的女王。”她朝着众人抛了一个媚眼,惹得尖叫连连。“这里真的不适合你,哥哥。”她一字一顿的说着,转过身,又和最近的男人跳起了舞。
      事到如今,靖幸早已没有了底气了,他的手缓缓地攀上她的,眉毛痛苦地纠结在了一起,像是哀求,“你到底想怎么样?别闹了,好不好?”
      “我没有闹,你问我想怎么样,你明明知道,对啊,你一直知道的。”
      “我。。。。。”他的嘴张了张,“美月,你知道,我不能。”
      “是不能还是不要?”泪水在她的眼眶打转,“算了,既然你没有心,那就不要管我了,放手啊,放手,放开我。”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胡乱地用另一只手击打着他,想彻底摆脱那只钳固她的手。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从眼眶泛滥。她讨厌那样的欲言又止,那样的犹豫不决。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她才不要理那些“能不能,该不该”。人,为什么不能忠于最真实的自己?
      看着,这样委屈得哭泣的美月,靖幸心头一紧。如果说他的克制是为了她好,可这却让她哭泣了。他还要坚持什么?美月说的没有错,他就是个懦夫,连正视自己的心情都不敢。还不如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一直那么勇敢追逐着的小妹妹。
      他一把拉过她,捧起她的脸。是什么时候,他开始放不下这双哭得红红的眼睛,开始想触摸这张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脸,开始想占据这双如同樱桃般鲜艳欲滴的唇?他不知道,完全不记得了。当他察觉再也无法从她身上把视线移开时,他才意识到,他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为此,他是那么深深的厌恶自己,他一直努力压抑着那份渴求,可总也忍不住想伸出手触摸。当他知晓,她也同样渴求着他时,他欣喜若狂,然后落寞,比以往更深的落寞。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隔着天涯,这是怎样的折磨?人,总是很难战胜自己的贪念。
      如果往前一步是无底深渊,注定要粉身碎骨,那么,就粉身碎骨吧,只为换得这一刻,这深深一吻,来倾诉这相思,来止住那琉璃人儿的泪珠。他吻上了她的唇,深深的,用尽浑身气力。

      外面的空气,冰冷却又清新。足够让美月的头脑清醒,只是脚步依旧踉跄。靖幸用外套紧紧的裹住了单薄的她,搀扶着,朝车子走去。美月摩挲着滚烫的双唇,不敢相信他竟吻了她。只是温顺地靠在他的肩上,生怕一个间隙,冷风又将一切吹散。

      “为什么要这么做?”英泰慢慢走近站在角落里的蔡泓。
      蔡泓没有回头,看着银白色的本田消失在了街角,“你说什么?”
      “让她喝下长岛冰茶,好让她不受拘束地发泄。然后打电话招来江靖幸。让灯光师打出紫色的光束,她的白色的衣服就会反光,让江靖幸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她。连那些围着她的男人也都是你安排的。为什么,你要帮他们?”英泰笑着,声音却是冰雪般寒冷。
      蔡泓笑了,玩转着手中那个属于美月的手机,“始终瞒不过你呢。不过,我没想过要帮谁的忙,我只是希望她快乐,仅此而已。”说着,她转身朝里走去。
      “怎么?你已经放弃了?”英泰紧紧地跟了上去。
      她摇了摇头,苦笑着,“我不觉得我告诉她的话,她会开心。”
      “那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比起你们,我才更有机会让她幸福啊。”
      “可是她不爱你啊。”她嘲弄着他,“我只做让她高兴的事。”
      “你还真是溺爱她啊。”英泰搭上了她的肩膀。
      这次,她没有拒绝他的亲昵 “对了,今天有什么中意的妞吗?”原本他们就是亲戚,只是爱上了同一个女人罢了。
      “怎么?又想和我抢了?”英泰警惕了起来。话说当初,先爱上美月的明明是他,只怪自己太大意,想让她去帮他牵线搭桥,结果却多了个情敌。
      蔡泓不怀好意的笑着,“也许我比你更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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