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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手忙脚乱的一天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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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月一路狂奔到了宋府门口,晓月身边的一个丫头站在门口急火火得将晞月拉到院子里。宋府也不大,两进的院子,在门口就能听到晓月那院子里嘈杂的声音。
“怎么样?”,晞月拉着问。
小丫头是新买进府的,年纪不大,哪里见过这阵势,早就吓懵了,一个劲得摇头眼泪哗啦啦得。
晞月脚上一步都没停,慌里慌张得奔到主屋门外,乔妈妈端着一盆血水神色匆匆得出来,见到她也松了一口气,“娘子可来了!”
听道声音,来送果子被留下帮忙的晓夏也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对着晞月一瘪嘴就要哭出来了!
晞月差点被她二人吓坏了,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里面炭火倒是很盛,可见乔妈妈莫妈妈到没慌乱,“姐姐!姐姐——”
晓月脸色苍白,满头都是汗,嘴里咬着软木死撑着,见晞月进来才松了眉头,这松了一口气骤然晕了过去。
晞月见她晕了过去,险些背过气去,还好乔妈妈眼疾手快,扑上去扣住了人中用力一掐,晓月这才悠悠转醒。忙跪在床前握着她的手,“姐姐,姐姐放心,我在呢,我在呢,你放心,我撑着。”
“晞月……十一娘……”,晓月气若游丝,眼神漂浮看着怪吓人。
“参汤来了,参汤来了。”
乔妈妈掀开帘子冲了进来。
晞月接过参汤吹了吹,小口小口得喂了下去,“姐姐,喝口参汤撑一撑,我已经命人去寻大夫了,六嫂嫂也快临盆了,家里稳婆动不得,十三娘已经去外祖家请稳婆了,晁家也不远,稳婆也是京中有名的,姐姐安心。小厮已经去寻姐夫了,姐夫已经快回来了!你别悬着心,安心生产,我陪着你呢。”
喂完了一碗参汤,又吃了两口酥,晓月的脸色略好了一些,或者也是因为晞月这颗定心丸到了。
“娘子!”徐嬷嬷得了消息,带了人手,头一个赶来了,素金也跟在后头。
“嬷嬷,你去将两个外甥抱回去,这里人多手杂,抱到祖母那里我也好安心些。素金你要一步不离得看顾两个孩子,不能有一丝松懈。这里要要不了那么多人,徐嬷嬷您留两个妥帖的,其余人都随素金一起看顾孩子们。”
晞月安排好两个外甥,看见坠儿跑了过来,忙问道:“姐夫回来了吗?”
坠儿哭地满脸都是泪痕,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痕:“方才去问了,那小厮故意磨蹭,套个车磨磨唧唧半天才出门。”
“什么!”晞月皱了皱眉头,坠儿是晓月陪嫁,又是掌事的女使,按理说谁都得礼让三份的。别说放在含光堂,就是整个太师府也没人敢打素金素银巴掌。
“出门前就让他快些去寻姑爷了,方才去催他才走,奴气的上去指责两句,他竟然回了一巴掌,连娘子都没打过……”,坠儿一个劲得哭,这几年,晓月虽然在宋家过得不好,但对她身边这个丫头是极好的,毕竟是她身边少有能交心的人了,坠儿虽然遇事慌张没什么大能耐,还有些糊涂,但到底是一心向主的。
晞月拍拍她低声道:“好坠儿,别哭了,姐姐在里头,你这个时候哭不好。这样,你带着今日来送鲜果的那两个小厮,他们很可靠,也会骑马,你同他一起快马告知姐夫。能做到吗?”
坠儿哐当跪下重重得磕了一个头,“婢子受姑娘照顾多年,是有良心的,这就去。”然后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不久,请大夫的嬷嬷也回来了,果然如晞月料想的一样,这年下秦大夫一定繁忙,秦三郎也是方才出诊才回来了,就被眼疾手快地嬷嬷拽了过来。
“秦大夫,快快,产妇在里头。”
晞月不敢耽搁半分,拉着大夫就进了内室。
大夫一番检查,对晞月抬手示意外头说话,晞月招手让乔妈妈好好瞧着,自己跟了出去。
“大夫如何?”晞月揪着帕子,心也揪在一起了。
“小娘子安心,脉我探过,情况也知晓了。产妇只是身体有些弱,有加上受了气,心绪不稳,这才瞧着不好,等下我施针再下两幅安胎的汤药。府上药材可备足了?”
晞月马上让人带秦大夫去写方子,“府上药材是足的,您……拜托您了。”
秦大夫一走,晞月松了一口气,得空悄悄问门边烧水的一个丫头,“早起出了什么事!你家夫人为何突然生产!就算到了日子,但家里不是什么都早早备好了吗?雪天路滑,接生婆子出了意外也就罢了,可请大夫的,请老爷的怎么会迟迟不回来?”
“早起,我们夫人去给老夫人请安,回来就不大开心,又听说一个丫头偷卖家里财务被抓着正着这才动了胎气,至于其他,我就不晓得了。”小丫头低声回道。
晞月皱了皱眉头,“怎会这么多事情,偷卖钱财的丫头在哪里?”
“关在厨房边的柴房!”
那小丫头说起这事气得直咬牙。
晞月到柴房的时候,柴房空无一人,哪里还有什么丫头,扭头寻问:“怎么回事?”
看管柴房的是帮厨妈妈,晓月那边又缺人手,她就帮忙去烧水打杂,就让这边钻了空子。
晞月火气蹭蹭得往上冲,站在院前怒道:“好好好!好院子!好仆役!都听着,今日夫人无事,便无事!夫人若有一份损伤,便等着吧!我不管你们有些人心里打什么注意,都给我收起来!我姐姐是顾家长房嫡长女,是威武将军之后,你们给我掂量清楚!”
“姐姐,姐姐,怎么样了!”映月和落英拽着两个婆子奔了进来,晞月忙拦了她一把,“你一身的寒气,先烤烤火,别带着寒气冲撞了姐姐。方才大夫已经来看过了,刚刚喝了保胎药,晓夏带两位嬷嬷去西边的小间去一趟,大夫有事吩咐你们。”
映月也要跟着听被晞月拦住了,“我有事同你讲,三婶婶今日不在家中,这天寒地冻婆婆不好出来,嫂嫂也快临盆了更加不能出来,哥哥是男子来不得,今日此处得我们撑着了。”
映月听她这一番话,仿佛是有大事要讲,心里不由得紧了紧:“怎么了?”
晞月将方才的事情细细得同她讲了一通,映月拿着茶盏气得直抖,在她摔碗之前晞月忙拦住了,“你别冲动,姐姐在里头,小心冲撞!”
“这都是什么事,姐姐这般好脾气!便由着她们踩在脸上吗?我娘不是敲打过宋家阿婆吗?”映月怒道。
晞月连忙示意她小声些,“姐姐在里头能听见的,你小声些!”
“我就奇怪了,宋家小门小户,不过在灵壁老家有些虚名罢了,放在京中有算个什么。晓月姐姐是顾家长房嫡女,算起来他们还是高攀,我就没见过像姐姐这般好脾气的人。为她家生了一对儿双生子,夫妻和睦,人人羡慕,她可倒好!亲娘到当成打鸳鸯的棒子了,姐姐又不是无所出,这档口纳什么妾,还要将姐姐带回老家伺候她。她一个半截入土的人了,丫鬟婆子伺候不行吗?欺人太甚!我姐姐今日有个一二,我就将她扫出京城去!”映月说得当然只是气话,不过晞月也觉得气愤,虽没宣之于口,可心里却实在是难平。
“宋家阿婆今日出门,支走家里半数奴仆,家里有产妇还能如此,断断说不过去。那个逃掉的丫头也是不简单,还有我方才路过接生婆子的院子看了一眼,哪里有雪?还有那两个故意耽搁的小厮,也是胆子大了,主母生产还敢如此懈怠。但这家里的事情,日后姐姐自己处理就是,咱们插不上嘴。”晞月暗自咬牙,心里开始盘算等下如何将此事全盘掀到宋大郎面前。
“我定要将这事告诉婆婆,好好治一治那个老虔婆。”映月恨声道。
说着秦大夫端着药进来了,看见映月一脸要吃人的样子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的药有何不妥,闻了闻觉得没错,这才端着碗进去了。
晞月也跟着进去看了一眼,“秦大夫,这都折腾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动静?我姐姐不是头回生产,上次双生子也没有这样艰难……秦大夫可不能瞧我年纪小,没见识就哄骗我啊?”
秦大夫也不过二十五六上下,但作为千金圣手,这种场面也见识得多了,安慰道:“小娘子安心,妇人生产最是艰难,你姐姐情况还成,这些折腾都是正常,看时间大约日昳前后,您等着便是。”
晞月俯下身给晓月擦了擦汗,“姐姐,我在外头陪着你,你安心啊。”
“伯成……伯成……”,晓月叫着宋家大郎的名字,不过瞧着精神头倒是好多了,比晞月刚刚来的时候强多了。
“就回来了,就回来了。”晞月拍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对床尾的两个接生婆子道:“你们尽心些,事后必有重赏。”
秦大夫吩咐药童药凉到一定时候就给晓月灌下,过来对晞月道:“小娘子是未出阁之人,不好在这里久留,外间等侯就是。”
“你去……别留了……”,床上的晓月也推了她一把,可转头就被痛感再次席卷,顾不上晞月了。
晞月一步三回头得跟着秦大夫出来了,映月本想问问秦大夫,但想起他毕竟是外男,自己又婚期将近,又退了两步低下了头,预备去寻问晞月。
秦大夫前脚出去,宋家大郎后脚就冲了进来,险些把秦大夫撞翻了,还是晓夏过来扶了一把秦大夫,腹诽:这大夫也怪柔弱的!
倒不是秦大夫柔弱,实在是宋大郎一个武人,又太着急了,一进门就熊瞎子一样往屋里冲,晞月还没来得及拦,他就一阵风一样冲了进去。映月也要跟着进去,却叫晞月拽了回来,低声道:“你就别去了,让姐夫瞧瞧姐姐如何拼死给他衍嗣的。”
映月咬着牙坐会正厅里的圈椅里等着,待到映月喝了三回茶,乔妈妈才将宋家大郎推了出来。
乔妈妈劝道:“主君在里头只能让夫人分心,在外头歇着吧。”
“我要……阿月啊……我……”,宋家大郎尤不死心,还要往里闯,却又被嬷嬷顶了回来。
“姐夫,稍安。”晞月起身也劝道,缓步走到他面前,这才瞧见宋家大郎的发髻也跑的松散了,披风半挂着肩膀上,有些狼狈。宋家大郎这才瞧见两个人,愣了一下才记起要回礼。
“姐夫坐下喝杯茶暖暖,你是主心骨,你若乱了姐姐又如何依仗呢?”晞月抬手让人给他递了碗热茶,又招呼小厮给他整理衣衫发髻。
一碗热茶下肚宋家大郎也稍微定了定神,眼睛一个劲得往里间望了一眼,连顺了好几口气,才答应道:“是,是,小十一说的对。”
“姐夫定一定,我们这里有事同姐夫说,你家内宅可不宁静啊!”映月冷冷道。
晞月晓得她要发难,怕她说话没了分寸,抢先说:“姐夫公务繁忙,这又是年下了,家里事情也多,姐姐大着肚子多有不便可能照顾不到,一下出了些许漏子。我们毕竟未出阁又是旁人内宅家事不好说嘴,今日这事还要姐夫决断。”
宋大郎才定神,听她二人这般言语又紧张起来,“何……何事?”
“就是你家奴仆故意懈怠作践姐姐……”映月张口就来,晞月忙按住她,对宋家大郎笑道:“姐夫,听府上下人说今日晨起一个丫头偷拿府里财务被抓了,又顶撞了姐姐几句,姐姐一时气愤这才动了胎气。虽将人压了下去,但家里奴仆将她压在了柴房,谁知姐姐骤然生产,家里一时忙乱,她竟然逃了出去。不知道府上到底丢了什么贵重物品,我们也不好查证此事还未与姐姐说起,先说给姐夫听,请姐夫拿个主意,是报官还是如何?”
“什么!还有这事?是哪个丫头?”宋家大郎顿时就怒了,瞧着是真的心系晓月。
“我们哪里知道,都是姐夫家的奴仆,姐姐劳心劳力,还有人这么在背后戳她暗刀子,可真是气人。若姐姐有个一万,我非要叫她吃不了兜着走!”映月十分不屑宋家大郎,暗自翻了个白眼。
晞月怕他不满出映月的态度,又将话头接了过来,将话缓一缓,“有些话我们说确实不合适,但也要冒着让姐夫不快将此事说了。姐姐要照顾两个幼子,自己还怀着身孕,还有照顾一大家子,年节之下更是繁忙,府上一些奴仆生了些坏念头也无可厚非,并非姐姐过错,请姐夫不要怪罪。”
映月听着话怪怪得,拽了拽她的衣袖,看着她的表情。
“妹妹这是什么话,我怎会怪罪你姐姐呢?家里上下无一不是阿月操劳,这年节下的,我……”宋家大郎说到这里才觉出味来,他也不是傻子自然也就明白了晞月映月的明理暗里意思,他家上下是个什么情况他当然也晓得,母亲将家事都堵给晓月,还时时挑错,自家母亲偏疼过分偏疼弟弟,他以前虽然觉得母亲偏爱幼子没什么大事,可成婚这些年,晓月为此事不少受苦,他那弟弟也是年复一年的不长进,心里这才有了异样。
“姐夫,这冬日寒凉,姐姐产后定要好好修养不可受寒,还请姐夫细细小心。若姐夫公务繁忙,有什么要相帮的,只管开口就是。左右我们两家都是亲眷,京中人情复杂人脉庞杂,亲眷之间更要相护帮扶的。我们同姐姐一脉同枝,自然要相互帮扶,相互照顾也是常理。”,晞月温声细语,字字都戳在了宋家大郎的心上。
映月没听出晞月言语的弦外之音,补了一句,“姐夫也该多替姐姐想想。”
“嗯,对,说的是。”宋大郎心里五味陈杂,闷闷得应了一句。
“对了,姐夫,今日府上事多,怕那些下人疏忽了两个小外甥,也怕姐姐分心,妹妹自作主张将外甥借去了顾府交由婆婆照看,明日府上安稳了,妹妹亲自将两个孩子送回来。姐夫放心,不会出岔子的。”晞月低声道。
晞月安排得妥帖,宋大郎自然没话反驳,再说他也是没有脸面的,自家母亲丢下身怀六甲的媳妇跑去城外接小儿子,亲孙子落个没人照看的地步,还得靠两个姨母照料,这话说出去都要笑死人了。
映月趁着宋大郎寻问大夫的空隙,拉拉晞月的袖子低声道:“你怎么不说那腌臜婆的事情,也给姐夫知道,他亲娘是多狠心。”
“姐姐身边的两位嬷嬷就是祖母安排过来的,若是没有这两位嬷嬷怕是要受更多腌臜气,这就已经有些不妥当了,别的可不能再多说,不然过犹不及,反而让姐夫觉得被姐姐拿捏了。姐夫是为官的,可不是傻子,府里大小事他也是知道的,从前不说是因为上头还顶了一个‘孝’字,现在他也该瞧明白了。亲娘自然还是亲娘,但往后多少还是会多帮衬姐姐两句吧。”她也终于能坐下来喝口热茶,方才一阵,说得口干舌燥,不过瞧着宋家大郎的脸色,效果还是好的。
“你说话太柔了,当真有用吗?”映月有些怀疑。
晞月苦笑了一下,“你也瞧清楚了,咱家婆婆婶婶轮番上阵敲打那个老夫人,可关起门来依旧作威作福,可见水米不进。又能如何呢?她还有日子活着,还是长辈,总不能由着她折腾姐姐,如今还想出纳妾这种法子恶心人,又在这当口胡来。哎……姐夫自然珍重爱护姐姐,可若他瞧不清现实,日后受了亲娘挑拨可是不好。不如在眼下这个当口让他清醒清醒,我们最多也就能做到这些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姐夫是要脸面的,咱们不好多说的,且那老……是长辈,婆婆都无法,我们更做不了什么了。”
“怎得这般为难,姐姐多好一个人啊,真是恶心人。”映月今日怒气还没消下去,气的手指发抖。
“好在姐夫是真心爱重姐姐的,不然才是如履薄冰。今日你有些话过了,只是如今情况你焦心情有可原,姐夫不会计较。日后莫要再说,否则是伤了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姐姐才要更难。”晞月只觉得有些疲累喝完了剩下的茶水,让落英去续,整整衣襟站了起来,“日中了,不知姐姐如何了。”
“生了——”随之是一声婴儿的啼哭,响亮而有力,所有人终于缓了一口气。
晞月映月一时腿软跌坐到椅子上,互相看了一眼,忽然笑了起来,晞月一摸眼角竟然笑出了眼泪。
傍晚,晓月终于从昏睡中醒来,晞月映月同宋家大郎早就已经将家里的一切都料理好了,该赏的都得了丰厚的赏赐,该罚得也都打得皮开肉绽,只是都塞了嘴巴没扰到晓月一声。秦大夫来诊脉后开了口同意吃些温补的东西,外头炉子里煨着的鸡汤参汤早就备好了,乔嬷嬷小心翼翼得端了进来。
“晓月,先喝口茶润润喉。”宋家大郎小心得那里团花软枕垫在晓月身后,亲自喂上茶水。
晞月和映月在外头抱了喂过奶睡着的孩子进来了,“姐姐快瞧瞧孩子。”
“恭喜姐姐,贺喜姐姐,喜得麟儿。”映月嘴甜道。
“快给我瞧瞧!”晓月的嗓子哑着,满眼都是欣喜,瞧着那个红彤彤的娃娃,夫妇二人笑得合不拢嘴。一个说像他,一个说像她,映月笑道:“姐姐和姐夫的心肝,自然是谁都像一些的。”
“今日是巧,我同映月出门采办年礼,刚巧就有给这个的,结果他今日这么着急,可见是真真喜欢我这姨母的新年礼。”晞月说着,将落英手里的匣子呈了上去,“我们给姐姐定了一副紫檀玉如意安枕,给小外甥们打了三个麒麟纹样的金项圈,还是热乎的呢。”
晓月笑道,“这孩子真是有福气,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姨母呢!”
晞月和映月简要得说了几句,就回府了,这一日实在是疲累,二人靠在车壁上默默无语,这一日实在是波折。
“晞月,我突然不是很想嫁人了。”映月突然一句,晞月险些摔下马车去。
“你不是晓月姐姐,孙二郎不是宋家大郎,伯府也不是宋家,不一样的。”晞月实在是懒得说话,简要得宽慰了两句。
“原来妇人生产这般艰难……我……方才看见产房的血……我……”映月喃喃,怒气消散后被恐惧后怕占据了理智,她一闭眼仿佛凄厉是声音和血水就在眼前,“方才你安排膳食时,接生嬷嬷去按姐姐的肚子,说是排除秽物……姐姐疼的浑身抽搐……我……”
晞月缓缓拍拍她的后背,“我们都会好好的……”
这话说给她也好像说给自己听。
映月缓了许久,才木木地点点头,“若日后我也如此,不如和离来的痛快……”
“不会的……”
映月隔着帘子看着外头影影绰绰的人头,一阵叹息,“晓月姐姐在家时何曾想到今日呢?未来的事情咱们谁又能料到呢?”
晞月轻笑了一下,终也没接下去这话,是啊!往后的日子谁又能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