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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和继子的相处之道3 ...

  •   晞月去别院看望时,果然舅舅舅母把一肚子的气都倒给她了。又说白家傲慢、刻薄,又说那白郎君品貌一般,又说他家不过武将,女儿教养还不如他们商贾。晞月本来还担心,谁知道这二位这么果决,说什么也不攀这桩亲事了!
      “舅母不必心急,等到来年妹夫高中了,谁还能小瞧了咱家妹妹,那白家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云祯妹妹这般品貌,您还着急什么?明年开春放榜,多少才子选不得?”,晞月劝了两句。
      果然提起薛家女婿,二位脸色顿时就好看了,舅母想着女婿这般争气,心里的窝囊气也散了许多:“本不是很中意那位,只是你姨父同白家的有同门之谊,又说白家在京中还算体面,咱们才来看看,原本就是送女婿来科考,咱也进京长长见识!按着席嬷嬷教的门道一查看,那白家也不过如此,外头的名声也不过充充门面!门风不严,家教不谨,不结亲反倒是好事!”
      晞月见她这么想得开,也就放心了:“是,京中好儿郎不独他白家,舅母可多看看。”
      “说起好儿郎,暄……”,舅母顺嘴就说了出来,却被舅舅打断了。
      晞月见他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大概也猜到他们把注意打到了顾暄的身上。晞月当然是不愿意结这门亲的,并非是低看吴家,实在是顾暄那里还卡着一个瑞娘,她对着谁都张不开这个口。
      “十四郎不在京中真是可惜,想着他和女婿还能畅谈一番!”,吴家舅舅立刻把话岔开了。
      晞月见他们没提出来,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我也甚是想念。”
      “是吧!女婿最近也很是用功!只是可惜了十四郎明年不能科考,若是一起,说不定咱家能有两份荣光!”,舅母顺着话就岔开了。
      “其实,您也不用着急回去的,或者让舅母留下。大内要替惠臻惠琳两位公主择婿,年末祭礼许多地方大族都要来京,届时豪门亲贵都要聚一聚,敏国公虽然不在京中,但宴会还是要开的。不如舅母留下,届时悄悄相看一番,说不定有好的呢!”,晞月当然要客气两句。
      舅母一喜,刚要答应,舅舅却拒绝了,“这个自然是好,只是尚有高堂在府,离家日久,终究是不好的。”
      舅母也只好点头,“……若你留意到有好的,便书信传来,我们再来吧。”
      “也好。”晞月微笑应下。

      别院这边正打算开饭,餐食也已经摆好了,府上小厮匆匆赶来,跑得满脑袋都是汗:“夫人!小公爷跟人赛蹴鞠,跌了,还伤着了,梁家那边知道了,正在往府上赶!怕是不好!”
      “什么?”,晞月这个当继母的还比梁家知道的晚,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手笔,撂下碗筷拔腿就走,“快走!回府!”
      舅舅舅母还没来得及插嘴,晞月就已经消失在门口,夫妇二人面面相觑,不由得道:“还是别选什么京中官宦高门了!”
      “是啊!外甥女这般玲珑心的都应付不来,咱们云祯肯定也不成。家里人口简单,心思纯善,有上进心就成,别的我也不指望了。”

      马车刚拐进敏国公府的巷子,就看见素银和新云在路边候着,晞月掀开车帘,她急得满头都是汗,也来不及思索她们在这里做什么,“怎么在这儿!”
      “夫人,您先定一定,哥儿没事,就是擦破了皮,没伤到筋骨。”
      晞月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快走吧!”
      素银急急得拦住马车又道:“梁家五娘子就在大门口堵您!怕是要纠缠,素金姐姐在春晖堂看顾小公爷,您别担心。”
      一路奔到门口就迎上了梁之沛的黑脸,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堵在门口,阴阳怪气道:“呦!可算回来了!”
      “梁家妹妹来了,在这儿做什么,来人,软轿呢!把贵客送到后院花厅喝茶!”,晞月没空和她打嘴仗,点了矮轿就让人往后院赶。梁之沛还没下台阶就直接被乔书按在软轿上往另外一边抬。

      一路小跑到春晖堂时,里衣都湿了,这回才真真切切得感觉到高门大户拄着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春晖堂院子外头围了一群看热闹的,大致扫了一眼,梁太夫人身边的两个人身形应该是陆姨娘和何姨娘,晞月顺了口气,捋了一把鬓边的碎发,“晓夏,我的头发没乱吧。”
      “没有!”,晓夏重重得点了点头。
      正巧,其芳已经和郎中打探清楚了,敢过来报信,“夫人,刚刚悄悄问了被梁太夫人拘押的长源长胜,不是赛蹴鞠摔的,是今儿上马车时没踩稳马凳摔了一下。”
      “呃……”,晞月默默盘算了一下,怎么这么会传话,怕不是真有人动了什么心思,看了一眼这四个人,晓夏素银脾气冲,断不能都带进去,新云还小,其芳今日到很是机灵,于是撒开晓夏的手对她们道:“晓夏,你领着新云先回去。其芳,素银你们陪我进去。”
      “夫人?”,晓夏还不明白,却被素银拉过来说了句什么,乖乖得牵着新云一步三回头得先走了。
      晞月看着身边的两人,沉声问:“怕吗?”
      素银摇头,面上一派镇定,她也是见过些场面的,自然不怕,其芳也紧紧得捏着拳头郑重道:“我一定好好护着夫人!”
      晞月满意得点点头,“不用你护,我还能应付,等下机灵点别被人伤着了。”言罢,敛了衣衫,扶正发簪,深吸一口气,暗自给自己鼓劲儿,然后就一头扎到这纷乱的院子里去了。

      绍儿躺在春晖堂外间的软榻上,裤腿撸起来膝盖处的伤口已经上了药粉,手肘和下巴上也有一些口子,不过看着也不严重,晞月给定的那副行头很好用,他去扑蹴鞠的时候一点也不疼,根本没伤到。
      “这是怎么了?绍儿?没事吧?疼不疼?”
      晞月缓步进来,给梁太夫人行了礼,却被甩了个白眼,她也没理会。坐到绍儿身边,摸摸他的头,绍儿眼里顿时就盈满了泪水。
      眼泪还没落下来,黎妈妈就突然跪倒抓着晞月的裙角,绍儿顿时给吓得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们小公爷才一丁点大,您如何由着他去耍那些东西,若一个不小心有个万一,老奴如何对公爷和夫人交代!”,黎妈妈哭得撕心裂肺,大约死了儿子也就是如此了,“小公爷是老奴一口口喂大的,虽不是亲生,却也是老奴的心头肉啊!您为何这般!为何啊!”
      晞月觉得她口中的‘夫人’应该不是自己,至于她的质问自己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谁家孩子没磕过碰过?这般小题大做,顿时感觉这出戏应该只敲了锣,后头不知道还有什么花招。总之先放低姿态,对着梁太夫人微微屈膝,“太夫人,是我照顾不周,往后一定会多加小心的,我看……”
      “小心!?不是你的儿子你当然不心疼!”,梁之沛怒气冲冲跨进院子,何姨娘和陆姨娘立刻上前去扶她,刚刚晞月进来的时候她俩跟没瞧见自己一样,这变得也太快了!
      乔书随后赶过来,冲晞月摇摇头。梁之沛实在是有些泼,自己投鼠忌器不敢妄动,让她挣脱了。
      晞月脸上有些挂不住,这种直白的争吵她是不能接话的,否则明天传出去自己也别在京中立足了,“梁家妹妹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不心疼呢……”
      “是啊!表面上看着你是疼爱这孩子,什么都顺着他的意!实际上呢,我姐夫对他寄予众望,你却由着他玩耍,怎么!打量着将绍儿养废了,你的孩子就能上位了!”
      言之凿凿,句句诛心。
      晞月大惊,这种话可不是能胡说的!不过按照一般的套路,梁之沛此言出现得有些早,大约是刚刚在门口让晞月给摆了一道,现在有点操之过急,戏才刚开始就忍不住给她扣罪名,此刻应该先陈述他们如何心疼孩子,先夫人如何命苦,晞月如何对孩子不好,她一下把结局高潮放了出来,似乎有点打乱了阵脚。再去瞥梁太夫人,她果然瞪了一眼女儿,叫她先住嘴。
      绍儿看着急赤白脸的小姨和默默无言的继母有些委屈,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膝盖。从摔伤到现在,除了刚才上药的郎中问他疼不疼,只有继母问过他疼不疼,外祖母和小姨一进门就让人拘押了长胜长源,还打了来看望他的素金姐姐,今日没有跟他出门的寻风和问玉也被按在院子里打了板子。他只想有人能抱抱自己,帮他吹吹伤口,不想他们在这里嚷嚷。
      人家已经对着自己脸抽了耳光,晞月再不生气可就显得不看重此事了,正要说话却看见绍儿委委屈屈得坐着,又把话噎了回去。这些话就算她站在菜市口说也没什么,可她却不该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诛心之言,自己也险些被绕进去当着孩子面发作,压着怒火沉声道:“梁家妹妹可要慎言!”
      听她声音颤抖,梁家太夫人扶着座椅站了起来乘胜追击,冷脸道:“什么意思?说到你心坎儿上了?”
      “不实之言,我若不辩白一句,岂非太过软弱了?”,晞月本想说‘岂非由着你们抹黑’,但顾及绍儿还再也就换了说法,不过她没给梁太夫再说话的机会,转身对外面的人道:“我回来得晚了,还不清楚哥儿究竟伤得怎么样了?看诊的郎中何在?请来回话。”
      其芳很是机灵,一听要请郎中,便飞快得跑到外间把郎中拽了过来。
      晞月寻问郎中伤情也是应当的,梁太夫人没再说话扶着女儿的手坐下,冷眼看着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请郎中算是个缓兵之计,就算等下要厮打一番,此刻在孩子面前也绝不能让他看人亲人为他争吵。
      郎中是个生面孔,供奉着孟家医药的是城西济世堂,有时也会请御医,晞月常用的是顾家熟识的秦家利民药局,显然这个郎中不是府上的人去请的。虽然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来,可总得听他一言。
      “小公爷只是一点皮外上,不碍事,只消好好敷药。长新肉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痒,小公爷要忍住别挠,下巴和手肘上的上,就不会留疤。膝盖上大概会留下一点痕迹,不过随着年纪增长四五年也就看不到疤痕了了。我已经写下药方呈给太夫人了。”,郎中回话也很妥帖,晞月松了一口气,摆摆手示意素银不用再去请郎中了。
      “筋骨无碍吗?”,晞月追问了一句。
      郎中擦擦脑门的汗,和煦微笑道:“无碍,其实小公爷年纪小,损伤一点也能很快恢复,不打紧。”
      “多谢,劳烦先生费心了。”,晞月挥手示意其芳等下给他赏钱。
      转身时,无意间瞥见那郎中身后的乔书似乎把什么收到袖子里,莫不是方才用了什么手段让那郎中说了实话!
      乔书再次退至门边,冲晞月眨眨眼要她放心。
      小厮领着郎中出去了,安嬷嬷就端着汤药进来说是给哥儿熬的安神汤,晞月微微撇眉,看着那青黄的汤药,大抵也不怎么好喝的样子。绍儿自然也很不愿意,只说那汤药闻着苦,不想喝。安嬷嬷命人取来蜜饯,绍儿看了一眼也没什么胃口,只说想吃橘饼,顺带还看了一眼人群后的素金。
      晞月顺着他的目光才看见两个脸颊被打得青紫的素金,微微有些吃惊。方才她在一群嬷嬷丫鬟后头,自己进来的时候只顾着看绍儿没发觉她,看了一眼趾高气昂的梁家母女,咬牙道:“素金,你回去让人取一些来吧。”
      素金低头前还冲绍儿笑了笑,口型仿佛说‘没事’。
      晞月攥着帕子一直反复在心里默念‘忍住!忍住!不能当着孩子面争吵!’
      绍儿看见素金出门,悄悄得拿手捅了一下晞月,满含歉意。
      晞月摸摸他的肩膀道:“等下蜜饯送来,绍儿乖乖喝药,好好睡一觉就不痛了。”
      绍儿看了一圈的人,慈祥的外祖母,疼惜他的小姨,细心的嬷嬷,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晞月身上,撒娇道:“母亲,我晚膳想吃炙羊肉。”
      这句母亲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于晞月而言为了这两个字,就是梁家那两位要活吞了她,她也认了!
      “……好,我让人准备。”,晞月散了满身的戾气,十分动容,满眼慈爱得摸摸他的脸颊。

      绍儿要喝药睡觉,众人自然要挪到他处继续‘理论’。不过绍儿方才一声母亲,算是激起了梁家二位的怒火,算上黎妈妈和安嬷嬷,还有假意调停却一直煽风点火的陆姨娘,七八个人轮番上阵,一个时辰过去了,依旧没完。梁太夫人的紫檀拐杖把地板戳得‘噔噔’直响,梁之沛花瓶盏子碎了五六个,连旁边一个紫檀木绘寒梅傲雪图的大屏风也让她给踹砸了个窟窿,直逼着晞月把绍儿送到梁家去。
      乔书和素银一边一个死死挡在晞月身前,才没叫她伤着半分。
      “啪——”又一个梅瓶在晞月脚边炸开,这回离的很近,仅有半寸就要伤到人了。
      乔书的手已经摸到后腰上的短刃,戒备得看着面前的泼妇们。
      “梁太夫人!这里是敏国公府,您是什么意思?!要杀人吗?!”,素银再也忍不了。
      “放肆!一个贱婢,也敢在此处高声质问我母亲!”,梁之沛抬手就要打过来,却被乔书四两拨千斤给推了回去。满面惊愕,没想到自己还能受这种气。
      “你敢以下犯上!”
      “属下乃将军亲卫,听命行事护卫主母。如何不敢?”,乔书和寻常女使不同,她虽穿着女使衣衫却还带着臂缚,穿着短靴,腰间还绑着飞钩,面容凌厉,何况她从方才就默默把手放到了腰间飞钩上,大大方方得威胁。
      梁之沛拗不过她,气势弱了下去,退了到梁太夫人身边小声嘀咕起来。她方才早早得说漏了嘴,晞月也猜到了她们的心思,故而此刻也没有手足无措。噤声坐着装傻,花瓶碎了就碎了,盏子摔了就再换,那些人说什么她就听着,骂她心黑手狠她也接着,不过有一条,就算她们把屋顶掀了,也不同意梁太夫人把绍儿接回梁家。
      “五娘子,你吵也吵了,闹也闹了,该出的气也出了,我只一句话,你所想绝不可能!”晞月一字一句说得分明,这是底线!
      “你既然照顾不好孩子,为何非要拘着他?!”,梁之沛说得口干舌燥,就着新盏子喝了一口,又道:“绍儿是我姐姐的骨血,你不放在心上,我们梁家自然是要接回去的!”

      “怎么?这是遭贼了?”,霍夫人从前头过来,穿得很是庄重,身上还挂着披风应该是打算入宫的。她身后还跟着晓夏,素银站在晞月身侧冲晓夏眨眨眼,晞月瞥见二人眉来眼去,便知道方才她和晓夏到底说了什么。鬼丫头,还知道请救兵了!
      “三嫂嫂来了!奉茶。”,晞月自然是又惊又喜,暗中瞪了一眼自作主张的素银,起身把她迎了进来,又看四周只有自己那张椅子上没有碎瓷片,便把她往这边领,“来人,快收拾一下!”
      霍夫人看她脸色惨白,厅堂上一片狼藉,梁家一群又饿虎掏心似得,再加上晓夏那磕磕绊绊的说法,大概也知道了是什么情况。没坐下只拉着晞月走到梁太夫人面前道:“听说太夫人要把绍儿接到梁家,为什么?”
      “霍夫人这么问,大约是知道了的,绍儿是我女儿的骨血,我自然不能看着他被那些黑心肝的糟践。”,梁太夫人自持有理,虽然话有些难听但语气还是软了下来。
      “黑心肝?”,霍夫人扫了一圈人,皱皱眉头,问道:“是谁啊?”
      “便是您身边那位了!她由着绍儿自己玩耍,您都没看见,绍儿那膝盖摔得都见不得人!”,梁之沛攥着帕子故作垂泪。
      只不过方才已经嘶吼一阵了,想来已经疲累,这戏做得并不真切,霍夫人看着她矫揉造作的样子并不觉得可怜,轻飘飘甩了一句话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绍儿姓梁呢?”
      这话晞月是一直想说却没说出口,霍夫人如今道出,她真是一阵痛快!其实若晞月真是对绍儿不好也就罢了,偏偏晞月对孩子掏心掏肺,她们偏偏来插一脚处处挑刺!
      梁太夫人一时语塞,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只是外祖母,若是父母早逝放到外祖家教养自然是可以的,但孟闻尚且康健,家中还有继母在堂,就算为了一个孝字,绍儿也不能住到旁处去。至于她指责的‘照顾不周’,其实她心中也明白细细追问也是站不住脚的。
      霍夫人揉了揉额角,看着晞月和周围人面如菜色想来是被折腾得不清,便打算速战速决,对着梁太夫人直言道:“绍儿是四弟禀了大内定下的继承人,外人都要称一声小公爷,如今闹成这样,别人怎么想可就说不准了。梁太夫人出身程家,是见过风雨,洞悉人情的,梁四郎刚定下亲事,五娘子还没定下人家,您不再思量思量?”
      梁之沛一听婚事,自己也呆住了,她不知道这里头有什么干系,只看着母亲也没了言语。
      梁太夫人到底也不是傻子,霍夫人一番话正正戳中了要害,一抹脸顿时一副菩萨面容,拧着帕子去擦眼角刚刚挤出来的眼泪,“霍夫人也是做母亲的,我那女儿走得早,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我今日听说孩子伤着了,如何不心疼啊!”
      晞月见状,就坡下驴,上前柔声安抚道:“太夫人说的是,是我照看不周,往后一定小心,绝不会让绍儿有些许损伤。”
      “你的话……”,梁之沛刚想回嘴,却被母亲按住了,不甘心得瞪了晞月一眼。
      晞月觉得这事不说清楚往后的麻烦也少不了,伸手起誓,“太夫人,我以亡母之名起誓,会善待绍儿,您可以放心了吧!太夫人今日之事着实突然,不知道是不是下人传话传岔了,但我确实是真心爱护绍儿,也许我年轻照顾不周,但您可相信我的这份心意。”
      太夫人默不作声得看了一眼旁边的安嬷嬷,梁之沛也瞥了一眼陆姨娘,母子二人大概也明白了什么。
      “天也不早了,太夫人应该还没用饭吧,我让人摆饭,你吃些再回去?”,晞月温言,先低了姿态。
      台阶也给了,姿态也做够了,还有人撑腰,她们是闹不下去的,不如见好就收。梁太夫人就是再会演戏,也吞不下这饭食,擦了眼泪领着人乌泱泱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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