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空山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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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带动大家一起鼓掌，场上的嘉宾保持怀疑的态度，一边鼓掌一边猜测麦麦可能出现的水平。姜慧生冷哼一声，心想水轻尘过于固执，别等下后悔。
水轻尘：“开始吧！”
麦麦放开他，伸手拿了二胡。
麦麦扶着琴，握着弓。水轻尘将收音器别在了她的衣襟上。工作人员要给水轻尘加椅子，水轻尘拒绝了。他拿着笛子，站在了麦麦身后。
全场鸦雀无声。
主持人道：“看来真会。”
灯光暗了下来，只留一道光束照在麦麦身上。
麦麦向姜慧生躬身：“请老师指导。”
姜慧生：“且拉来听听~”
闭上眼睛，大家静静地等。
“呜——”弦动弓行，一声细细又清脆的琴鸣缓缓响起。
陶然和姜慧生眼睛一亮。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单这一弦之音，已然能听出功力！而这拉琴的人，却一直闭着眼。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就变了。沉静下来，再不是那个舞台上唱甜歌的女歌手，而是另一个优雅端庄的古韵佳人。
她处于一种无我的状态，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除了音乐。
琴音渐渐大声，音韵依然婉转，似清泉石上流，似空山新雨后，似万籁俱寂的夜，似无边的黑，又似黑夜里某处蟋蟀的吟唱，轻风里点点荧火之光，似密林中水塘里暗开的白莲……
手指在弦上，像水珠落到了水洼里的慢镜头般优美，马尾弓割拉着琴弦，既柔缓又劲速。竟然有人可以把二胡拉成一种空灵的状态！
“哇——”观众不自觉赞叹出声。
曲子拉到后半段的时候，水轻尘的笛音随着琴音响了起来。聚光灯的光束散开来，将水轻尘和麦麦两个人罩在光里。麦麦嘴角弯起微微的弧度，手中的弓拉得更加出色，音域变得更加丰富饱满。柔软的地方更温婉了，暗含刚劲的那一段赋予了更有韧性的张力。
绝了！
无论是二胡和笛子的搭配，还是一站一坐的一对佳人。既悦耳动听，又赏心悦目，且沁人心脾。台上嘉宾有人忍不住拍腿称快！许多观众张大了嘴巴都忘记合上！
节目组的总负责人看了控制室的镜头，激动道：“圆满了！”
乐声一停，全场掌声和欢呼声大起！灯光全亮，掌声经久不息。麦麦抱琴站起，和水轻尘一起向观众行礼，然后再向姜慧生行礼。
主持人：“让我们来听听姜老先生的点评~”
姜慧生拿着话筒问：“这首曲子有名字吗？”
姜慧生此话一出，全场又是一惊。主持人代替大家问出心中的问题：“姜老先生的意思是，刚刚江小姐拉的是一首全新的曲子？”
姜慧生点头：“至少，我没有听过。”
“江小姐？”主持人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交到麦麦手里。
麦麦深深的鞠下一躬：“这是我师父李秉权的曲子，曲名叫《空山月》。姜教授，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姜慧生深深地看着她，问：“你以后还会拉二胡吗？”
麦麦抬头，道：“既然我尘哥哥送了我这把二胡，那我以后……，自然是要拉的了。”说完，她回头看水轻尘，眼里水光闪闪。水轻尘回她一个温柔地笑容。
主持人：“哎哟，好甜蜜呀！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不知道你们看到这一幕时，是不是也想谈恋爱了呢？”“想！”“哈哈哈……”
“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姜教授：请问江小姐为何会向您说‘对不起’呢？”
“你问她！”姜慧生还是有些生气的。
主持人：“江小姐，可以说吗？”
麦麦犹豫了一下，才道：“姜教授，感谢您五年前录取我。也许是我没有这个福分，也许是命运的考验，使我最终未能成为您的学生。今日再见老师，您若能对我刚才的演奏做出一二点评，江雨琴，感激不尽。”说着，她又躬身行了一个礼。
在姜慧生面前，她用了自己的真名。大家终于反应过来，她就是那个姜慧生曾在节目里骂过的考了第一却没有来的人！难怪能拉出这样的水平！难怪姜慧生会对水轻尘莫名挑剔！
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姜慧生瞧着她，瞧着她手上的二胡，半晌才说：“点评就算了吧！如果……有一天你真正成为了一名二胡演奏者的话，那时候，或许可以。”
水轻尘见姜慧生如此傲慢，刚想出言讥讽，却见麦麦抱琴行礼道：“谢谢老师！”
节目负责人拍手称快：“我们第二季的内容有了！民乐一定会火遍大江南北！像当年的摇滚一样！像现在的流行歌曲一样！崛起吧！中国民乐！哈哈哈……”
台上，主持人：“那么，让我们一起祝贺水轻尘求婚成功！”
掌声响起。
“好了，现场及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到此我们这一季的《国乐心声》就到此结束。传承、突破、创新，愿我们所有的民乐人都能一直不忘初心、保持热爱、享受生活、敢于拼搏。感谢大家一路陪伴，我们下一季再见！”
节目喝彩与和掌声中落下帷幕。
“麦麦儿总算重新拿起二胡了。”江云河家堂屋里，淑慧抹着眼泪说。
江云河道：“这一回，总该要云开雾散了~”
香秀和江云海也在看这档节目。江云海眼眶红了，香秀却笑了。
江雨天、江雨祐、江雨珞，水轻尘父母兄弟及水光也在看这档节目。同时在看的，还有秦司和夏星河。他们看到结束，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唯有一个人看到这最后时，如遭雷击，僵在了电视机前。
这个人就是空姐陆婷婷。
她本是因为水轻尘递了名片给她，出于好奇才开始追他这个节目。没想到他俩合奏时，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仿佛有个江岸人家的吊脚楼，楼板上有块巨大的半边木，一个小女孩坐在半边木上拉二胡，一个男孩子站她身旁望着江水吹笛子！
她努力回想，确定这一画面并不是自己在某处旅游时的所见所闻！也不是网上、书上、电视上看来的！这画面给她一种亲切的熟悉感。像烙在生命里一样，它本来就有！
本来就有？是我童年的记忆么？陆婷婷想不到更多了！
她一定要弄清楚！搜出那张名片，陆婷婷双手颤抖地想要拔打上面的电话。可手抖的厉害，手机掉在了地上。她想起父母亲这些年为她吃过的苦，受过的累。无论何时，他们都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她把名片扔得远远的，对自己道：“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水轻尘和麦麦再一次上了娱乐版头条。
而江雨臣则开始抓紧安排麦麦新一轮巡回演唱会的事。等麦麦一回到广州，她再一次成了赚钱机器人。每一次舞台都有许多人呼她露一手二胡技艺，然而，她都婉拒了。
虽然如此，也依然抵挡不了她人气大涨。
公司和她本人都开始大力号召有能力的人参与到公益事业中来。不只号召，她也参与其中。
江雨臣也对外宣布，将把本轮最后一次演唱会的所有收入全部捐给助学慈善机构，用于偏远山区的校舍修建。歌迷也行动起来，响应号召，跟着歌手江琴的步伐，捐款捐物，援建希望小学。
到春节前，才短短一个多月，就已有三所希望小学在建。
等水轻尘来接她回四川的时候，她将行礼装进了7座商务车的后备箱：“我要开车回去！”
水轻尘问：“为什么？坐飞机不是更省事么？”
麦麦道：“趁着春节，我要带我爸妈四处玩一玩！我说过，等我有工作挣了第一份工资，我一定会带他们到城里去看看。这个愿望本来早该在几年前实现的，是我失言了。”
水轻尘从包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来：“我可没有失言，这是我的第一份工资，交给你安排。”
麦麦接过打开一看，是五千块钱和一张工资条。工资条时间是：2004年9月。
麦麦眼中水雾升起，水轻尘连忙道：“哎，不准哭哦！要感激的话，多亲我两下。”麦麦抱他亲了一下，又翻着信封里的钱，说：“可能有点不够呢~”
水轻尘：“老板当时只给了这么多。你就不能省着点儿花~”
麦麦破涕为笑：“嘻嘻，那儿要好好算一算~”
水轻尘乐了：“我要把计算器带上吗？”
麦麦抱着他手臂笑：“好哇！”
“麦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水轻尘坐上车：“那个空姐陆婷婷，早上给我打电话了。”
“真的？！！她就是萍萍对不对？！”麦麦激动起来：“我给她打电话！”
“先不要激动，别把人家吓到了。她现在不确定，因为她小时候的记忆没有了。所以，我邀请她正月里来月亮湾。麦麦，我是这么想的哈~我觉得，当然是是最好的。但假如不是，既然她跟萍萍长得这么像也是一种缘份，你认个干妹妹，就当帮你爸妈收个干女儿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麦麦愣愣地点头，然后又摇头：“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就是萍萍。”
水轻尘拍拍她的手，安慰：“等她来了再说。”
正月初三，陆婷婷来的时候，一家人正围着一堆腊肉烤火。
水轻尘和麦麦，已是称不离砣，砣不离称。过年前在江家待着，大年初一初二都在水家吃喝。到了初三，陆婷婷说要来。两人又赶过河来在家待着等。
先没有跟家里说自己的猜测，只说有个外面认识的妹妹要来耍。
没想到，陆婷婷带着父母和礼物来，像是亲戚来拜年的样子。水轻尘和麦麦赶紧接待屋里坐，先是一家老少介绍，再拿出糖果点心和茶水出来招待。
陆婷婷看着江家人全都盯着她脸上看，那眼神便更让她明白，她和江家女儿长得有多像。心里又悲又喜又惶恐，向大家介绍自己父母：“我是我爸爸陆建明，我妈妈丁净芬。”
全家一听，脸上又喜了几分。陆婷婷不明所以，麦麦解释：“我妈妈也姓丁，丁香秀。都是很好听的名字，对不对？”
双方皆呼，巧了。
互问了庚辰，陆建明比江云河大了八岁，丁净芬比香秀大了六岁。江家便以哥嫂相称，陆家夫妇便呼江家弟妹。又问陆家家在哪边，一问方知在下游60多公里的一个镇上。
江家全体都激动了。
香秀眼含热泪，抖着手问丁净芬：“既都是姓丁，我叫你一声姐姐。”
丁净芬此时心中已经雪亮，眼中也含着泪，握着香秀的手点头。香秀见她这般，已知此事八九不离十。不过仍然需要再问：“婷婷，是什么时候做你们女儿的？”
“92年7月23号。”丁净芬说：“白鹤溪船烂的第三天。”
陆婷婷突然感觉脑袋空空，无法用言语形空自己此时的心情。而丁净芬泪落衣襟，人已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那年她带女儿去白鹤溪上游的梁家坝给姐姐家的老公公祝寿，不巧也踏上了那趟无归的客轮。船难发生后，她和十一岁女儿婷婷靠着一块船板漂了数丈之远，不料一个大浪打来，女儿沉了水。她丢了船板在洪水里瞎扑腾，女儿没找着，她却被人救起，并被送回家。他们本是老来得女，对婷婷稀罕得紧，却不料养到乖俏可人的时候，突然就这样没了！于是她来到江边，准备跳河去陪自己的女儿，走到水深处，却见前方浮渣里似有东西在动，仔细一看，竟是个小孩挤在一堆厚厚的浮渣中间！连忙跑过去看，竟是一个和婷婷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只是这孩子，头上血迹未干，仅剩一口气在。抱回家里好生救活，却已不知自己姓什名谁，家住何方。
丁净芬和陆建明觉得，这是冥冥中的天意。老天夺走了他们的亲生女儿，又给他们送来一个。于是连户籍资料都不用准备，直接顶了女儿的所有信息。他们曾无数次担心孩子家人找来自己空欢喜一场，直到孩子成人了也无人识得，却不料十七年后麦麦遇到了陆婷婷。
“所以，他们真的可能是我的亲生父母和姐姐弟弟？”陆婷婷低声问。
麦麦说：“你能随我进房间里一下么？”
陆婷婷有些懵：“我身上没有胎记。”
麦麦道：“小时候和雨绮抢过一东西，我在她后肩胛处咬了一口。虽然后面伤好了没有留疤，但却留下了一个绿豆大的小黑印子。印子不深，不注意看，看不出来。”
陆婷婷随麦麦和母亲一起进了房间，扒了衣领往下一拉，一个绿豆大的小黑印子印入了麦麦和丁净芬眼帘！麦麦叫了一声：“妈妈！是萍萍！萍萍！哇……”
麦麦抱着陆婷婷痛哭出声：“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有救生衣，你不得死！呜呜呜……”屋外人一听，铁板上钉钉了。等麦麦拉着雨绮出来，全家人抱头痛哭，又悲又喜。
大喜之事啊！
水轻尘从存放物品的小屋里，拿了一盘大鞭炮出来挂在院边桃树上，噼哩啪啦就放！
从那以后，这姑娘在陆家都叫婷婷，来江家都叫萍萍或雨绮。两家都叫爹妈，逢年过节皆孝敬。江家不强行要回自己女儿，陆家也不独占菩萨给的福分。此事从此在月亮湾，成为一段佳话。
且说秦司一放寒假就带着老爹回了四川。
在邻居家偏屋借地住下，叫了坝上的推土机和挖挖机，将老房子一推，院坝一平，再喊了大货车拉钢筋、砂石、水泥和砖瓦上山，叫上二十几个泥瓦匠，便开始修建自家小房子。如水轻尘所述，不建大了，两个房间，一个堂屋，两侧合围，东边是茅房和杂物房，西边是厨房和柴房。修了水泥水缸，砌了水泥碗柜和灶台。台面和外墙贴了瓷砖，干干净净，敞敞亮亮。
因为结构简单，修建速度快，揽工的人赶在过年前，让他们父子住进了新房。原来的家具和门板都成了柴火，新买了桌椅板凳和两个柜子。新锅上灶，老土碗还继续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大年初五，秦司终于有地方感谢那些曾经帮助过他的父老乡亲。买了鸡鸭鱼肉烟酒茶回来，请了几个发小帮忙，做了一顿麻辣鲜香的酒席，招待恩人和亲朋，是为“打火炮子”。
江雨天开车带上李书月、水轻尘带着麦麦，上山祝贺。山上公路又陡又弯，车没开多远就半坡熄火了，再弄不上去。水轻峰带着两挂大鞭炮，骑着摩托车哈哈大笑着把他们甩在了身后。
四个人下车拿了贺礼，准备走路上山。江雨天：“现在公路上了山梁，比以前好走多了。好久没走过，沿路走走，看看风景挺好。”
话是这么说，多少年没这么走路了？脚下穿着皮鞋爬坡，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水轻尘：“早知道穿我的鸡婆鞋上来。”
麦麦：“呵呵~”那鸡婆鞋是水轻尘的舅妈做的。样子虽然土，但穿着真心暖和舒服。水轻尘在家常穿，临出门时才换了的。
走到半路，看到坡下上来一车。几个人巴巴地望着。江雨天往路边石头上一坐：“等一下，看是不是认得到的。看去哪儿，能不能搭个顺风车。”车到近前，水轻尘觉得那车子有些眼熟，再近些：“不是吧？”几人听了他话，站起来看。竟是夏星河！
“哈喽，几位需要打车吗？100块钱一位。”车到近前，夏星河把车停住，伸头出来问。
“人家请你了吗，你就来。”水轻尘道。
夏星河笑：“去了他还能当众撵我？”
水轻尘：“你现在有两样东西跟秦司保持在同等水平了。”
夏星河趴在车窗上笑着问：“什么啊？”
水轻尘：“脸皮厚和随时随地都想着挣钱。”
夏星河：“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江雨天懒得瞎扯，打开车门就把李书月送了进去，自己钻进了副驾。麦麦也跟进去坐了后排中间的位置。她一上车，水轻尘便不废话，赶紧跟上去坐了。
车子一动，整车一晃，啊呀哇啦一阵，七晕八素。
“夏星河，会不会开车！”水轻尘护着麦麦吼。
夏星河不愠不火：“这路就这样子，能怪我吗？不坐就下去！”
水轻尘闭嘴了。
夏星河一上山，水轻尘故意隐隐隐约约地向乡亲们散布消息。山上的人，嗓门儿大，玩笑开得大。嘻嘻哈哈说着话笑秦司，拉拉扯扯把夏星河往他身边凑，还要看喝交杯酒。秦司虽然不想配合，但多喝几杯，招架不住，江雨天他们又不帮他。到最后，只好来酒喝酒，玩笑当没听到。这“火炮儿”的席，便多少有了些婚宴的味道了。
麦麦和李书月坐边上啃着瓜子儿笑着看，偶尔给她的尘哥哥竖个大拇指。
妇女们在后面偷偷讲：“弄个漂亮一个姑娘儿居然跑来倒贴秦司，当真牛P了哦！”
麦麦回头：“我星河姐姐本来就很厉害的！但是人不凶哈~，温柔的~”
“秦司当真好福气！以前你们还说人家秦司娃儿命不好，现在这么一看，好得很嘛！！总算乌云到了头，好日子在前头等到起了！”
麦麦：“歌里不是都唱了嘛！‘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妇女们笑：“还是你们读过书的会讲。麦麦儿，今天不给我们唱首歌儿？”
麦麦：“等哈我下山边走边唱，保证一坡的人都听得到！”
“那安逸哦！那我一哈哈儿好生支起耳朵听。”
“要得！”
下午四点多，水轻尘他们才下山。夏星河自然跟着下山，喝了酒不敢开车子，江雨天他们又没有那个水平，秦司又不敢留人住。玩笑虽玩笑，但怎么说也是没名没分的，不好留下过夜。麦麦便邀夏星河去江家玩。水轻尘说，初七就要带麦麦和江家父母弟妹去旅游，叫秦司带上秦瞎子初六下山来吃饭，便算是喝饯行酒。秦司应了，一路送他们下山梁。
“哟——大山的子孙哟！爱太阳喽！太阳那个个爱着哟！山里的人哟！……”
刚一下坡，麦麦扯着嗓子大唱起来，把所有人吓一跳。那口音，那风格，那咬牙啃字，一顿一顿的，和原唱李琼有过之无不及，关健她还表情动作皆搞笑，朝着山坡下雄纠纠气昂昂一喊，把水轻尘都惹笑了。“哈哈哈……”夏星河他们爆笑出声。
麦麦还越唱越起劲：“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她还把那歌词里的“土家人”三字改成了“月亮湾”，“珠宝滩”改成了“七星滩”来唱。
山坡上的人听了，便觉得特别对味儿了！
纷纷朝她喊：“唱得好！”
唱到后面，水轻尘给她配：“哟——！哟哟！”再后面，江雨天也加入进来：“哟——哟！”水轻峰骑着摩托车跑过他们，也哟两声。
夏星河狂笑，没想到麦麦他们回到月亮湾竟然一点包袱都没有，觉得太好玩了。李书月温婉一些，也是掩嘴笑不停。五人边唱边笑，欢欢乐乐下山！到了半坡，江雨天捡车子载了人回江家，到家又是吃饭，几个再吃不下，围了腊肉烤火聊天。香秀，终于看到了儿时朋友的女儿，吃好饭便让江雨珞他们把她也搬到火堆边，问着夏星河母亲近况。
听了麦麦他们聊起山上种种，香秀道：“秦司这娃儿我们看到起长大的，要得。”
夏星河仿佛找到了救星：“孃孃，我一定让我妈来看你！”
香秀笑：“喊她随时来嘛！我给她做思想工作。”
“噫！”众人起哄。夏星河这才露出女儿娇态来，抱着香秀掩脸。
到了第二日，秦司父子下山来吃饭。
等吃饭的时候，江云河两兄弟和香秀又一阵好话歹话地在院子里劝秦司，水轻尘和江雨天做饭的空档也出来在一旁帮腔，秦司万万没想到自己到了大型催婚现场，直想钻地洞。
幸好麦麦和李书月把夏星河带到草坝里去看河滩风景去了。
不然，他可能想当场撞死。
饭后水轻尘拉他河坝里走，搂着他肩笑他：“这回知道了吧？讨个老婆真的不容易。哥哥22订亲，都九年了，这方面特别有经验，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份上，保证倾囊相授！”
秦司：“九年了还没娶到家，你的经验还是不要传授给我了。”
水轻尘嘿嘿一笑，在他耳边道：“三月初三领证，六月初八成都办酒，来不来？”
秦司偏头：“真的？”
水轻尘拍了他的头一下：“这还能开玩笑？！”
秦司：“当然来！”
作者有话说第121章 空山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