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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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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大步地走向汽车站的方向。
夏余拉住脚步大迈的施小池问:“我们现在就回家吗?”
施小池点头,反问:“你,还有事情?”
夏余挣扎一下,说:“呃……那小吃街有家三婆的豆花特别好吃。若是不赶时间,我请你吃一碗怎么样?”
三婆家的豆花,是用老品种的大黄豆制作,豆花又香又滑,是让人怀念的味道。
她是三婆家豆花的粉丝。
哥哥知道她喜爱,常去排队。
但只要他一露脸,队伍就会很吓人,很吓人……难以维持秩序。三婆无奈,为他一人立下免排队的规矩。
只要他来,市长先生都得给他让路。
哥哥曾在她面前埋怨三婆总赶人,一刻都不让人逗留。他想再添杯豆浆也不行。
哥哥出国两年。
她有两年没能吃上三婆家的豆花了。现在难得出门一趟,她很是想念那味道,才大着胆子邀请施小池。
施小池心乱如麻,哪有精神猜测她的思想,恨不得插翅飞回海洋大宅。他随口应道:“改天吧!今天我还要忙,赶紧回家。”
听到回绝,夏余默默地垂下脸,没有再吭声。
虽然她真得很想,很想吃上一碗!
南区兰花街口公交车站。
施小池和夏余站在一旁候车。
突然,冷不防有人扬声一唤:“施小池!!”
施小池一颤,僵着身子不敢回首。那人却大方地来到他跟前,推了推黑框眼镜,笑道:“哟!”
夏余抬头一望。
眼前的男生个子很高,起码有一米九以上。男生不但高而且瘦,说瘦有些不恰当,纤细会比较合理吧。
光论外型真是矛盾的相合。
这把又冷又阴邪的嗓音教施小池全身颤抖。
施家,他最害怕碰见的只有两名。一位是施家十八,此人是狐狸王,碰上了准流血。另一位是施家十四,此人一来,他不止流血,简直会吐血。
妈啊!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僵着身子仰首,施小池凉凉地应声:“唉!怎会碰上你!太倒霉了今天。”
施十四不怒反笑,“哟,我可是很想你哦!”
重阳节也不回家,大概有一年没有见他。他还是这么俊,不愧是施家的门面啊!
“少恶心啦!你这死娘娘腔还不给我滚远点。”施小池不客气地骂道。
就算施十四是他的是堂哥,是他的长辈,但他就是看不惯施十四明明是高个子,却总爱装“娘”色/相。
他从小就恨不得折了他,看埋在哪座山头比较不扎眼。
听闻施十八那只狐狸王差点就动手实施,后来因施十五出面介入求情,才不了了知。
“哟!小池你总是这样伤人家的心,真是太坏了你!”施十五双手捧心,顶着一张胡子脸作小女姿态。
连一向守礼的夏余都不由地扑哧一笑。
掩脸偷笑。
施十四一听,忙弯身,以手指拈起夏余肩膀的一片衣衫,转脸问堂弟:“这只女人是你的?”
施小池眯起眼,不答反问:“你想怎样?”
“我喜欢,你让给我怎么样?”
这女孩生来就是宅男的女神。
他呷意!
呷意得狠!
施十四此言一出,害施小池脚底一滑,差点倒地。
他没料到施十四居然会看上这尾呆头的小鱼。他看着夏余,将她眼内的慌张和惊诧都收在眼内。
他回她一记安心的眼神。
施小池讽刺。“我以为你喜欢男人呢!怎么,最近换口味了?”
当年因为施十四这个令人难以启齿的特殊爱好,让施十八这只狐狸王忍无可忍,怒而拍桌决定为施家除害。
施十四松开手,任夏余踉跄地退了几步。
施小池忙将人纳于身后,不敢大意。
施十四曾跟随大胡子叔守护遗迹,练就一身诡异的功夫,绝不可轻敌。
施家十四翘起干瘦的兰花指,指向他,满胡子的脸上只露出一双大眼,欲哭藏怜。“你——你别冤枉人家。人家什么时候喜欢男人来着?什么时候?!”
“屁呀!那你为什么要偷看我哥洗澡?还有十六,十七,十八和十九。你不用否认,我都和十八都捉到你了!有证有据,你还想抵赖?”
施家除了黄金多,就是男人多。
光他知道就不止这几人。这事本是家丑本不该外扬,偏他胆生毛,竟要打夏余主意,惹火了施小池。
施十四满脸委曲,不顾旁人侧目,豆大的泪说掉便掉。“人家那会年少不懂事,只是好奇。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你们把人家看成是什么啦!”
施小池冷冷地送他两个字:“变/态!”
“哇……”
施十四大叫一声,受不住正面打击,蹲在路边掩脸痛哭。
机会来了!
施小池大眼一眯,反手托住已吓呆的夏余,跳上刚来的公交车,扬长而去。
施十四哭了一会,发现两人已逃走。
他跳起来追公交车,一边拍打着车窗,一边大骂:“施小池,施小池……你这个坏人。大坏蛋!我要回家告诉大伯,看你往逃到哪?”
施小池一把推开车窗,往他大叫一声:“有种你就去啊!我会告诉十八,你房间挂着他的裸/照!”
要死的话,他不介意一块死。
但以施十八的个性,施十四绝对比他先死。
除了老一辈嘴巴总念着找他麻烦,但真正找他麻烦的只有施七。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把柄在他手中,不会贸然主动找他麻烦。
施十四像机械人忘了上发条,猛地刹住脚步,大眼瞪着那台绿色的公交车缓缓地驶出眼内,他却不敢移动半点。
他房间内的珍藏品。
费了他多少心血方弄到了唯一一张,小十八的美人出浴图。若被他知晓……肯定连棺材都不用买,直接埋了。
好可怕的小十八啊!
真是可爱的让人热血沸腾!!
突然,有人出声唤他。
施十四抹了一把眼泪,眼镜也不知掉落在哪地。他恨恨地瞪着那路人一眼,甩头就走,生怕别人觑视他的美貌。
路人甲真是欲哭无语,他不过想提醒这位高个子,你的鼻涕糊上胡子啦!在街上乱走会被人当精神病……
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施小池瘫坐在公交车上喘了一口气。
若不抬出十八,施十四哪肯放手。
夏余微张唇,费了几回,方找回自己的声音。“刚才那位是什么人?”
听两人的语气应该是相熟之人。
可是为何怎么一见面就说诨话。说什么叫施小池将她让给他。她与施小池不过是邻居,又不是他所属品,怎由他让就让呢!
夏余极不高兴别人将女人当成是商品。女性这几千年来已经受了太多的罪,现下社会还自愿沦为商品,她都替她们害臊。
“不用理他,就是一神经病。”施小池丢下一句。
说施十四是神经病已是最轻描淡写的,若要深究的话,真是一言难尽啊!
见施小池不愿讨论那人,夏余也没有再追问,转头继续看街景。两人回到海洋大宅,她入厨房帮张姨准备晚餐。
饭后,施小池竟与跟她说,今晚不用准备夜宵了。
晚上八点半,施小池敲响了二八五的房门。
夏余推开门一瞧,走廊上不见一人,却见自己的门前摆着一碗豆花。她弯身拿起,看那包装正是三婆家的豆花。
她会心一笑,向对面的房门轻轻地道了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