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杂文集》苍青连海

5、【水沫】吊带袜怎么穿

　　随着水月的最后一击，那散发着黑色碎片的庞然大物像是失去骨头一样轰然倒下，再起不能。
　　随着它的倒下，那破碎的歌声与连绵不断寒冷得刺骨的雨也随之停下。
　　但恐鱼群的袭击并不会就此作罢。
　　它们本就是被偏执泡影的歌声吸引而来，欢迎与保护着这个将要加入大群的新同胞。但海沫却失败了，她身体的溃败就意味着她依旧不肯放弃作为人类的身份，那么大群有责任与义务去回收这个转化不完全的孩子。
　　既然她的意志使她无法成为完全的海嗣加入大群，那么只能将她的身躯啃食殆尽，让她以被吸收的养分的身份回归大群。
　　水月转身将刚刚还与他战斗得不死不休的偏执泡影护在身后，持伞凛然面对这席卷而来的恐鱼群。
　　它们呼啸着、它们质问着、它们歌唱着。
　　同胞啊，同胞啊！
　　水月面对它们的呼唤，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了：“不，你们不是我的同类。”
　　水月没有像往常那样隐匿身影藏在暗处偷袭。因为他清楚此处能够抵抗伤害的对象只有他，包裹在偏执泡影里的海沫现在已经精疲力尽，无法承受任何一次攻击。所以他没有躲藏，而且挥舞着刀刃，明确地向它们们释放出敌意。
　　水月的伞刃切开与他同源的身躯，水月的触手贯穿与他同色的血肉。他受了伤，但触手会卷起零散在附近的尸骸填充自己的身躯让伤口快速愈合。
　　幸好他比博士他们先到，否则在熟人眼中这幅画面陌生得吓人，眼前出现的仿佛不是原来那个蓝衣少年的轮廓，而是一只巨型的水母型怪物在保护另一只不断溃散的水母怪物。
　　在最后一只扑向水月的恐鱼被他一刀斩断后，周遭的喧哗终于重归平静，一时之间静得有些吓人。
　　水月确认附近已经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海沫的敌人后，他才转身走向偏执泡影，开始剥这只海嗣的外壳。
　　不能用刀，用刀可能会划伤她，所以必须是徒手。
　　人类变成海嗣，再从海嗣转回人型……在泰拉里大概没多少人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恰好水月曾经有过，所以他明白海沫或许还有救，只要他来得及……
　　然后他看到了昏睡不醒的少女，未完全从海嗣形态中转化出来的她皮肤如同雪一般惨白，在这幽深黑暗的洞穴中好似会莹莹发光。
　　水月把她小心翼翼地抱出来，□□的海沫无力地靠在他的臂弯内，垂下的不仅是长发，还有四肢上的增生组织。
　　这是一个失败作——水月比海沫更早意识到这点。
　　而意识到这点后他的饥饿感也随之而来，持续的激烈战斗耗费他大量体力，他急需补充能量。于是他的本能在叫嚣着吃掉她，舍弃个体的生命，让她回归大群！
　　但二人相贴的肌肤传递来海沫胸膛内微弱的旋律，那是她对于生存的渴求，她还活着！
　　水月深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准备抱她离开此处，却在将走时脚步一滞，回首望向某处。
　　水月：“嗯……还是有必要得先回去一趟。”
　　西塞罗停留某处研究时都会找一个临时住所住下，当他离开就会用恐鱼群摧毁痕迹。海沫既然在这里化为海嗣，又出现了恐鱼群，那么说明西塞罗的住处就在这儿附近。
　　既然在这儿附近，那么或许能找到一套海沫的替换衣物。
　　毕竟海嗣化后膨胀的增生组织，足够撑爆衣服了。但他不能再上岸后把赤身的她独自留在海岸再去给她拿衣服，再怎么说海沫也是个女孩子。
　　水月对男女之别还是有着很清晰的认知的。
　　然后他果真翻出了海沫的替换衣物，大概是为了方便（与穷），所以一个款式有好几套，但水月只拿了需要的一套。
　　等上岸以后他会给她买新衣服的。
　　海沫的肌肤微凉，摸起来十分柔软，就像蛤蜊肉一样光滑。
　　水月一边仔细地给她一一穿好，一边寻思着等下吃什么——他是真的饿啊，越看她越有种奇怪的冲动，很想咬两口。
　　但差不多穿好的时候，水月的动作停下了——通过剩下的东西判断，这应该是一双白色长筒袜，可它却在大腿中间处，各自前后都有一个暗扣。
　　再看看旁边还有几条黑色的松紧带和一条不知道拴在那里的像腰带一样的东西。
　　虽然兼职过童星，但男孩子的吊带袜与女孩子的吊带袜结构并不完全相同，所以连水月也是愣了一下才想通这是什么。
　　原来是要用暗扣扣住松紧带，然后这腰带一样的东西是腰封？它们连接起来就能保证长筒袜不会因为丧失弹力而下滑。
　　水月费力地替她穿好长筒袜，因为要把腿抬起来，难度不低于刚才替她穿内裤。
　　他想：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但是套上长筒袜后他才发现，他应该先给她穿好腰封再替她穿外面的白裙子。
　　但毕竟是裙子，让往上撩，露出腰部就可以穿腰封了，只是这样子实在谈不上什么雅观。
　　水月照做：这事也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穿好衣服的海沫就正常多了，相信就算她醒过来也不会想到是他替她换的衣服。
　　至于她身上的增生组织他打算到岸上再去解决，因为在海滩上就可以生火，他们可以举办一个小小的篝火晚会来庆祝关于她的一件事情解决。
　　毕竟海沫刚从海嗣状态下转回人型，切下来的废弃物可以让她吃回去补充能量，还能让她的身体更快适应自己，是个一石二鸟的好主意。
　　而且西塞罗大概也在岸上等着他吧，他们不能让他再久等了。

　　……

　　当水月与海沫确认伴侣关系后，那么发生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因为海沫过会儿还有一场任务要外出去做，所以她在洗过澡后就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上，而暂时没任务的水月就穿着一条短裤过来帮她的忙。
　　内衣他在背后替她拢好扣住，腰封也在替她系好后面的丝带，大腿后的吊带袜暗扣也替她扣上连接着腰封的松紧带，最后是帮她把裙子背后的拉链拉上——
　　这还是海沫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给水月帮忙穿衣服，她隐隐约约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想了想，她只能问他：“你怎么会穿吊带袜？”
　　而她的男朋友愉快地回答：“以前穿过。”
　　当时脑子没转过弯的海沫傻愣愣地说：“原来如此。”
　　结果出门后才意识到水月的话很有问题啊！
　　然后“男朋友原来不是喜欢她穿吊带袜而是他想穿吊带袜”这件事困扰了海沫整整一天！——然后得知了这个误会的水月用实际行动表示她想错了，大错特错。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