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1988]粉色衬衫》代码工HL

5、愈合

　　　　第二天早上，豹子女士出门的时候就看见德善提着好多水果站在门口。
　　“wuli德善这是要干什么？”
　　“我来看正焕。”德善说着，愧疚地低头。
　　“哎一古。”豹子女士摸了摸德善的发顶，“正焕他应该的，wuli德善不用这么客气。”
　　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德善的眼泪在眼眶中氤氲，豹子女士给她拉开门，“正焕还没起来，我帮你叫他。”
　　“不用。”德善拉住豹子女士的胳膊，“我在这等他醒就好。”

　　改变睡觉姿势会有些不习惯。正焕用了很久才睡着，醒来的时间比平时要晚一些。
　　从房间出来，他一眼就看见德善坐在沙发上看他的一本李文烈。
　　“你怎么在这？”
　　“来看你。”德善站起身，凑过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说着就要掀起他的上衣。
　　正焕抿了抿嘴唇，伸手握住了德善的手腕。
　　“不要看。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德善的眼睛又红了。

　　正焕要刷牙，德善就帮忙挤好牙膏，正焕要洗脸，她从头上摘下两个发卡，帮他把头发别起来，又拉住他的左手，让他用右手一只手洗。
　　正焕笑起来，“一只手怎么用洗面奶啊。”
　　德善一愣，把洗面奶挤在他的右手上，想了想，捋起自己左手的袖子。
　　她用左手接了点水，模仿自己平时洗脸的方式，在男孩的右手上把泡泡打起来。
　　女孩的手在掌心滑动的感觉，让男孩心里全是绮念。正焕感觉那一条胳膊都烧起来，联带着烧起来的还有他的脸。他连忙抬手把泡泡抹在脸上。
　　德善看了看自己一手的白色泡泡，感觉直接洗掉会有点浪费，于是拉着男孩转过来，抬高手，把洗面奶抹在对方脸上——但是这温度…
　　德善扫了眼男生身上的卫衣，“会不会太热了？要换件衣服吗？”
　　正焕喉头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水龙头，把清晨冰冷的水拍在脸上。“不用。今天我要去培训，那里冷。”
　　德善还执着地拉着他的左手。“受伤了还要去培训啊？不能请假吗？”
　　“只是听课，不是训练。”正焕抬起头，德善拿起旁边的白色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你怎么知道这条毛巾是我的？”
　　德善一时没反应过来，把他刚擦了脸的毛巾拉过来闻了下，“有你的味道，一点点。”
　　正焕的脸又红了。

　　德善像是上班打卡一样，每天早上都来楼上报道，然后和正焕一起出门。每天下班之后，她也会带着很多珍惜的食材来拜访。
　　豹子女士每每留她一起吃饭，德善当然想和正焕多待一会儿。
　　这天，德善在餐桌前坐好的时候，发现正焕面前没有汤。她把自己跟前的汤端给他。
　　“正焕这几天，天天流鼻血呢。”豹子女士说，“我寻思不要喝补汤了。”
　　德善只好讪讪地把汤端回来。正焕看着她尴尬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皮肉伤啊，皮肉伤。”他说。“自己就会好了。不要每天买那些补品了。真的会把我补得太好。”
　　正焕用手背贴了贴德善的手背，那温度让德善有点吃惊。
　　“本来火力就很旺啊…”男孩笑着说，“再补要爆炸了。”
　　豹子女士和金社长在对面看着两人的互动，交换了一个眼色。

　　吃过饭，收拾好，德善才提上自己的包回家去了。
　　楼下德善妈妈有点埋怨，“你天天往人家家跑，将来怎么嫁的出去呀？”
　　德善把包挂起来，无所谓地说，“嫁不出去，就在家孝顺你们啊。”

　　楼上，豹子女士一边给男孩换纱布，一边笑着说。
　　“怎么不让德善来，她不是很想给你换纱布吗？”
　　正焕抱着椅背，看不到的地方，脸上的表情因为德善的离开再度落寞。
　　“你们之间，竟然还会不好意思。”
　　正焕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明天不用做德善的晚饭了。”
　　“怎么了？她明天不来吗？”
　　“她明天要和男朋友出去。”
　　豹子女士手里的纱布一不注意直接按在正焕的伤口上，男孩一声闷哼，转过头来。
　　她的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们没在谈恋爱吗？”
　　正焕抿了抿嘴唇，摇摇头。

　　这是李银赫从中国回来的日子。他提前打电话约德善出来，说是非常抱歉，会好好补偿她。
　　两人约在一家很有格调的西餐厅，环境很安静，菜很贵但也很好吃。
　　李银赫第一次去中国，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一阵子，话题转到演唱会，男生的眼神黯了黯，那天崔泽突然消失，后来问起时，也并没有掩饰其中的原因。
　　李银赫知道，那天的德善，还是去了，而且等了。最后陪她听演唱会的人是崔泽。
　　德善可能不懂，觉得崔泽对她是友情，但李银赫不可能不懂。
　　崔泽是喜欢德善的。相比于自己，崔泽的家境更加优渥，名气更大，能力更强，和德善的感情更深。
　　如果崔泽也追求德善的话，他还有机会吗？
　　而且，他很早就发现了，德善看她那个邻居金正焕的眼神，和看别人都不一样。
　　李银赫拿起红酒杯，遮住脸上无法自抑的一抹自嘲笑容。
　　他眼睛微红，跟德善道歉，但女孩连连表示没事的，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李银赫感觉到不妙，曾经相处有问题，德善还会努力投入解决，跟他讨论。但是这次，打一开始，女孩就是抽离的。

　　果然，他把女孩送到胡同口的时候，德善停住了脚步。
　　“银赫哥。”德善说，低着头，她不敢看李银赫，“我们分手吧。”
　　哪怕有心理准备，李银赫的眼睛还是一瞬间就红了。艰涩地说。“是因为你楼上那个人吗？”
　　德善一愣，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诚实，郑重点点头。
　　李银赫的挽回被德善拒绝。女孩回家后，他找了个路边摊，把自己灌醉。半醉半醒之间，他想起了崔泽。
　　大韩民国的骄傲，天才围棋手崔泽尚且做不到的事，他也做不到，是不是不用太失落？

　　德善回来晚了，进院子的时候，只有正焕的房间还亮着灯。
　　此刻的她，是没有男朋友的人了啊。德善的心里涌起冲动。
　　她快步跑上楼梯，敲了敲正焕的窗。
　　男孩本来在看电脑，听到窗户的声音，起身过来把窗打开。
　　“回来了？”他问？
　　女孩点点头。“今天有好一点吗？”
　　“嗯。”正焕说，视线追随着女孩在光影里鲜艳欲滴的嘴唇。“晚上还开心吗？”
　　德善垂下眼，慢慢点了点头。如果此时此刻也算晚上的话，毫无疑问她是开心的…

　　十几天，正焕背上的伤口基本上愈合了，德善陪着去拆了线，医生说恢复得很好。
　　拆线的过程看起来很疼，德善想看又不敢看，正焕看她的样子，竟然顶着拆线的痛嘲笑，“人长大了，你的胆子怎么变小了。”
　　德善还是不敢看，她心里想，胆子没有变小，只是伤在你身，痛在我心罢了。

　　明明曾几何时很久不见到德善都能够忍受思念的苦痛，但经历过受伤的十几天后，正焕却时刻觉得家里很冷清，缺少让氛围温暖起来的那个女孩。
　　正焕只好像当年那样，站在蓝色铁门的外面，陪伴灰霾的夜色被朝阳擦亮，所幸他每每能够等到要等的人。

　　没理由天天去正焕家之后，德善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她的心里总泛起些难言的冲动，但出于对李银赫以及正焕的尊重，她还是想要先找个合适的时机，开诚布公地跟大家说已经分手的事。
　　东龙生日的时候，晚上，用餐时段结束后，大家齐聚在东龙店里。
　　“喂，已经25岁了，还没有对象是怎么一回事？”东龙说，伸手推了推正焕的肩膀。“你为什么不谈恋爱啊？”
　　“在泗川怎么谈恋爱啊？”
　　“不要拿泗川当借口，在泗川的人，都正常生活，正常恋爱。”
　　德善对正焕很关注，更别提是这种话题。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过来。
　　“你这个不懂浪漫的家伙。恐怕一辈子没告白过就会老死。”东龙说，端起自己的酒一饮而尽。“德善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估计你还是单身一人。”
　　“呀！”德善怒目而视，挥舞起了拳头。“你说什么呢？”
　　东龙缩了缩脖子，“什么时候把李银赫带给我们正式认识一下？”
　　德善看向桌面，摇摇头，“分手了。”
　　“分手？”善宇本来正在烤肉，也放下夹子看过来。“谁提的？是你吧？”
　　德善点点头。
　　“怎么回事？”东龙说，“我也觉得你对最帅男记者感情不深，但这样的优质男不好找了呀。”
　　德善摇摇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低头看了看表，又转头看了看门口。
　　正焕坐在对面，把德善的动作看个正着。她是在等崔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