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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森罗万象 ...

  •   那天晚上我在队舍的屋顶等了一宿,意外地在清晨等到杀气腾腾的四枫院夜一的超级粉丝小跟班碎蜂。

      我很确信我没有欠她钱,诱拐四枫院夜一出去喝酒的时候也没有被她看到……难道上次偷偷摸摸拔了四枫院夜一几根倒卖给她的粉丝团的时候被碎蜂看到了?!

      我内心惊恐面上仍是平静看着碎蜂目光犀利神色冰冷地一步步逼近。

      她一定深得朽木家老爷子的真传。我想。

      “夜一大人在哪里?” 她似乎是强忍着想将刀刃放在我脖子边逼供的欲、望问道,手却已经放在刀柄上了。我很确信,如果这个时候和她开玩笑,一定会被杀掉。

      这次失踪的,是二番队队长吗?

      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窥着碎蜂的脸色,说:“她没来。”

      碎蜂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瞬步离开。

      我舒了口气的同时,也察觉到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连四枫院夜一这个祸害都牵连进去还闹了失踪,可见对方实力深不可测。或许我应该找浦原喜助谈谈,能得到什么内幕消息也说不定。

      然而,十二番队此时乱成一锅粥。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失踪了。

      我心神不宁地回到十三番的办公室,A君拉开纸门,沉默地放下一叠文件。从敞开的门口可以看到平时难得一见的隐秘机动司成员在房屋上蹦来蹦去。

      对他们来说,作为顶头上司的二番队队长失踪才是大事啊。其他的队长、副队长失踪了多少个也不见他们这么着急过。

      四枫院夜一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满脑子尽想着怎么折腾瀞灵庭的所有死神,在下属中的威望和威信却相当之高,真不愧是二番队队长啊……我才不信嘞!肯定是碎蜂那个超级粉丝小跟班用她那张年幼却煞气浓重的脸逼迫这些可怜的隐秘机动司的普通成员翻天覆地地找四枫院夜一的下落的!

      想到这里我就有点小嫉恨,回头在回忆录里添一笔四枫院夜一的坏事……多添几笔!

      “五番队的森田五席请您今天傍晚到一区的十八街街口等他。”A君放下文件山,说。

      我一瞬间以为我听错了,迟疑地问道:“谁?”

      A君嘴角一抽,重复了一遍:“五番队的森田理人席官大人。他特别交代,请您不要穿死霸装,”A君顿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地接道,“否则……他会揍您,当众。如果您不来,他也会揍您。”

      我抓起一叠文件丢了出去,愤恨地尖叫道:“他以为他是谁啊!”

      A君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面扑向那叠散落的文件一面斥责道:“请您不要拿文件撒气!每次都是我替您整理!”

      我扭过脸,有些心虚地说:“我回头跟队长说,涨你工资啦。”

      “就算您这样做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干呀!”

      啊呀,最近的工作太多导致A君都被压迫得起反抗之心了吗?该不会是那些跑了队长的番队把文件都丢到十三番来了吧,欺负咱浮竹队长心地善良吗?!

      我想着,揣上刀就往外走。

      “我去跟他们抗议一下,最近的工作实在太多了。”

      果断瞬步,身后传来A君的怒吼:“请您先完成工作!”

      工作什么的,不是有你A君么。我阴笑着想道。

      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有个秘密基地……好吧,那不是什么新鲜事,我也有个秘密基地,以前跟森田理人一起整出来的,不过他已经很久没去过了,我一直独占它。没准那两人正偷偷摸摸躲在里面嗑瓜子,奸笑着看瀞灵庭因他们闹成一团。

      ——好吧,这个概率不高。四枫院夜一的恶趣味大概没有到这么可怕的程度,浦原喜助那个科学狂人也没有表现出对这种低级闹剧的偏好。

      小心避开隐秘机动司成员和各番队的搜寻人员,我像做贼一样摸进秘密基地。甫一进入,颈上就被架了一柄斩魄刀——是红姬。

      我一面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很无害一面说:“我说浦原,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非报不可吗?”

      四枫院夜一突然转到我面前,盯了我一会说:“森田理人跟我说他接受了你的表白,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惊惧地看着她,浑身僵硬,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我什么时候向他表白过?”

      “是真货。”她似乎微微松了口气,摆了摆手。脖子上的刀被移开了,周围突然多了许多死神,略一扫视,失踪的家伙大半在这里。

      我沉默一会,问:“你们这是在报复瀞灵庭吗?”

      一个小女孩——我忘了叫什么了——冷冷地说:“跟你没什么关系。”

      耸了耸肩,我表示无知者没有压力。

      “既然你们没有失踪,那我走了。”我说着向后退去,“没事就早点出来吧,外面乱得很呢。”

      四枫院夜一不怀好意的勾住我的脖子,说:“既然被看到了,那你也一并留下来吧。”

      我悻悻笑道:“森田找我呢。”

      她略一思量,居然毫不犹豫地放开我,说:“你走吧,别把这里的事说出去。”

      ——四枫院夜一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按平时来说她一定会狠狠宰我一顿的啊!脑抽了么,绝对是脑抽了吧!

      我转身就跑,深怕她脑子又抽正常了。

      溜回队舍,我怀着惊恐的心情翻出了箱底的深蓝色金鱼纹浴衣。突然不穿死霸装感觉颇为怪异。

      被压迫久了,就成了习惯,如A君。穿多了死霸装,也成了习惯,如我。想当年我也是真央一枝花,爱打扮爱漂亮,居然变成现在这样天天穿黑漆漆的衣服而毫不反抗,习惯什么的真是可怕。

      日落时分,我站在十八街街口有些不耐地扯了扯袖子,周围人来人往,看起来很是热闹,像是有什么祭祀活动。森田理人那骚包的混蛋踏着暖光而来,与周围格格不入到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不经意间竟想起了百年前藤家衰败,他也曾如此背对着夕阳来到我面前。少年与青年的身形交叠,青色浴衣被染出一圈金光,他的表情渐渐清晰,却无惯有的冷笑,竟是柔和而放松的神情。

      我想我一定看到了幻觉。

      还没等我从可怕的思绪中挣扎出来,他已走到面前,不由分说地捉了我的手继续向前。

      “发什么呆?”

      我犹豫再三,忍不住问出口:“我说森田,你怎么了?”

      “怎么,”他扭过头,一脸我熟悉的满含嘲讽意味的冷笑,“骨头痒了需要我帮你拆一拆么?”

      ——这货确实是森田理人那混蛋。

      习惯懒散地迈大步,突然间要小碎步装淑女,无法快速适应角色我差点被木屐绊倒——幸好突然有人性的森田理人拉了我一把,虽然附了个白眼。

      似乎是单纯地逛逛街什么的——虽然街上热闹得像举行什么祭奠庙会——心中的忐忑之情渐渐消融在周围的嬉闹声种,我越走越快,最后演变成我拉扯着森田理人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甚至在一群小朋友间抢买饴糖。森田理人面无表情地提着我买了却没吃完的零食,罕见地没有冷嘲热讽。

      我一面走一面吃,油光满面。森田木着脸帮我递零食和纸巾。周围越来越静,待我从食物的诱惑中挣脱出来,我们已站在小树林中,四下无人,正宜幽会。

      森田理人皱着眉看着我,忍不住拿出手帕狠狠地在我脸上揉搓一番——我对自己的五官没有移位持怀疑态度。

      我揉着脸,有些怨愤地看着他把手帕收起来。他盯着我,眼睛黑漆漆的在幽静的小树林中显得格外阴森,直逼得我汗毛耸立几乎要仓皇出逃,他忽而叹了口气,有些强硬地捉住我的手反剪到背后,双臂自然环住我,肩上沉沉地压着他的下巴,仿佛是个极尽温柔的拥抱。呼吸间全是陌生的男性气息,我忍不住挣了挣,却被他压下。他更用力地禁锢我,我能感觉到他的脸埋在我的颈边。我有些无措,简直无法理解他如此做的意图。

      手中突然被塞入一个冷且硬的物什,他压抑着什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表现得越是无害,越是危险。离开之后,去空座町。”

      他的气息喷在我颈间,我恍惚中联想到情人间暧昧的私语。

      眼前的景色一花,忽然变得十分熟悉。

      “除了……,谁都别信。”他留下了几个名字,便松开手。我忽然觉得有些冷,下意识抬手抓去,却没碰到他一片衣角。他消失在这浓重的夜色之中,莫名的失落和惶恐瞬间占据了我的全部思维,心中的不安随着血液的流动渐渐充斥了我的身躯。

      临去时,他瞥了我一眼,其中包含了太多情绪令我无法一一分辨。

      森田理人隐瞒了什么。是不想让我知道,还是无法让我知道?

      我小心或的那个了一下僵硬的手指,用力攥住他秘密塞给我的东西。

      他想避过谁的耳目?

      我按捺住立刻查看的想法,不动声色地跟一队巡视的死神打了招呼,问了十三番的方向,才懒洋洋地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回到队舍,我立刻反锁了门、拉紧窗帘,点上油灯,借着昏黄的灯光,躺在手心的是一节白玉雕成的竹子。

      完全无法理解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我找了根皮绳,将它挂在脖子上防止掉落,又用衣襟压住。

      一整晚我都因思虑过重而失眠,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精神恍惚地坐在办公桌旁,待A君一脸忧色地叫住我时,我已将今日的公文批完大半。

      我看了看批完的文件,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A君不是应该高兴地手舞足蹈不能自已吗,为何一脸的苦逼?

      A君打量了一下我的神色,谨慎地说:“卯之花队长请您去一趟四番队。”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道:“去年不是才体检过,还没到时间吧?”

      他支支吾吾地说:“总之,请您去一趟吧。剩下的文件我会批完并送到志波副队长那边,请您不要担心。”

      ——A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谅上级了?!

      我又惊又喜地去了四番队,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似乎太过沉郁了。

      一名死神将我引到一间房前,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哀泣声,我心中那股不安逐渐扩大,惶恐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蓝染副队长正巧从里面出来,看到我竟叹息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请不要沉溺于哀伤,藤姬。”

      我下意识地抵触那个答案,硬着头皮踏入房中,房间摆着几排床铺,都用白布盖着,隐约能看到布下的人形,一个妇人站在其中一张床边,断断续续地哭着。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站在门边的卯之花队长一脸忧伤地看过来,指了指左手边的一张床铺。周围似乎突然静了,我拖着如同陷入泥沼的双腿一步一挪地移到床边,无法克制手指的颤抖,我抓了几次才抓住白布的一角,咬牙掀开它,森田理人青白的面孔立刻暴露于空气之中。我感到窒息,几乎无法站稳,有人扶住我,呼喊着我的名字,声音遥远而飘渺。

      “……意外……大虚……没有及时增援……请节哀……”

      也许过了许久,也许只是一瞬,我耳边的轰鸣声渐弱,断断续续的哀泣声又响了起来。

      “对不起,”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想带他走。”

      意外?森田理人会被区区大虚杀死?

      我一个字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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