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杀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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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跟着我的话，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给我家三毛当玩具，二是给我家奇犽当玩具。”伊路米伫立在大门前，身姿卓然。
伊路米的身后是那巍峨的整座山，那样沉闷的巨大的影缓缓蔓延过来，像只巨兽，硬是要将空气给撕碎了似的。
纲吉磨了磨脚跟，立即尾随而上，然后看见近处的伊路米嘴角有些微微弯起，似乎很满意这样听话的纲吉。
他在笑么……不，他一定是昨晚肉骨头吃多了，坎到牙龈抽嘴巴了……一定是这样的……
“喂，便宜货。”伊路米推开了第五扇门后，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身，这随即导致了纲吉一头撞上了他的后腰。
纲吉原本瞧着眼前雄伟的大门被眼前这个看似优雅的男人轻而易举地推开，曾一度怀疑此门是不是盗版，却在那门自动合上的那个瞬间被那巨大的声响与脚下浮动的土地给惊醒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果是敌人那就遭了。
正在纲吉衡量着要用多少力量的Ｘ ＢＵＲＮＥＲ才能将这数扇门一次性毁灭而不惊动门内的事物时，他就被伊路米坚韧的后腰给撞得翻了一个滚，像是一团小肉球。
“啊……什……什么事？”纲吉趴坐在地上捂着脑袋，眼泪在眼眶中不断翻滚，他吸了吸鼻子硬是不愿它落下来。几缕软发耷拉在脸颊边，层次凌乱。
伊路米不着痕迹地用眼角瞥了纲吉一眼，完全没有想要道歉的意思，但也没有再在言语上施加“暴行”。
“便宜货，不许你再拿那种眼神看我，不然挖了你的双眼。”
“哈？”纲吉抬头看着周围空旷的树丛，没来由的觉得一阵清冷。天边的红光渐渐下去了。
“我是指在门外的时候。同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话毕，伊路米顺手飞出两根钉子。只听“簌簌”两声，那钉子擦过树桩便淹没在右边的一片绿叶中，没了声息。
伊路米顿了顿，却也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自顾自远去了。
“先生……那个……先生……等等我。”纲吉一骨碌爬起来，磕磕碰碰地便想往前跑去，却听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大哥他不要你了，你就跟我走吧。”
这种空洞的声音……骸……这个人是你亲戚吧……骸喊你回家吃饭了……你……你别缠着我……
当纲吉抖抖索索转过身去的时候，他并没有看见什么鬼怪妖精，而是一个漂亮的孩子，穿着传统的和服，大大的眼睛，皮肤像细瓷一般。
柯特抿嘴微笑，饶有趣味地看着地上的纲吉，“为什么大哥不杀你？”
纲吉摇头。
“那知道为什么大哥要挖你双眼么？”
纲吉还是摇头。
柯特的笑意忽然远去，只见他吹响一个嘹亮的口哨后，从西边的树林开始，大片的树叶开始纷纷坠落，速度很快，像是一阵疾风过处落叶飘零。
然后有些腥热的空气扑面而来，伴随着一些凶猛的脚步声与土砾翻滚的坠地声，疯狂席卷而至——
“啊！！！”纲吉在看见那只色巨大凶兽的时候，双腿一软，刚站起来的身子又瘫软了下去。
柯特一个漂亮的跳跃便坐在三毛的脖子上。她本不是多话的人，但很多时候，她也是喜欢新奇的东西的，“从这里，可以看见大门外的情形。”
彼时，三毛翻身立在一个小土崖上，厚重的闷吼与柯特细嫩的嗓音混杂在一起显得很怪异。
纲吉分明瞧见血红色的夕阳在这个孩子的眼里变得妖冶了起来，这座山上的空气至始至终都让人觉得透不过起来。
“你那时看着大哥的眼神……像在可怜他。”柯特说这句话的时候，转过头看纲吉，无甚表情，但纲吉却感到了一种被压抑着的鄙夷。
“不，我没有。”纲吉皱了皱眉。
柯特看着他不回答，而后答非所问地说，“大哥在看着你。”
“什……什么？他在哪里？”纲吉东张西望，完全搞不懂这些人在想些什么……自己分明没有可怜伊路米先生……没有……没有么？不，那的确不是可怜，而是觉得……觉得……有些悲哀和遗憾而已……
“所以，真可惜……”柯特说着慢慢抚着三毛的毛发往回走。
“可惜什么？”
“可惜……不能动手杀了你。”
恍惚地被伊路米拖来一个豪华的大厅，纲吉立即将脖子里的彭格列戒指捏得紧紧的——不知道彭格列有没有这么有钱……这个戒指能买几个这样的吊灯呢……
而眼前的伊路米在纲吉心目中也从穷山僻壤的地主变成了有钱人家的少爷，形象转变的不是一点点。虽然是传说中恶名昭彰的暗杀家族的少爷，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是同行，毕竟按照ｒｅｂｏｒｎ的说法，自己以后是黑手党ＢＯＳＳ。
这么想着，纲吉忽然便觉得其实这里总比那个强盗窝好。
“欢迎来到揍敌客家族。”看着眼前的一排管家毕恭毕敬地对自己行礼，纲吉立刻慌张地将手摆平，鞠了九十度的躬，“你们好！”
“梧桐，看有没有适合他穿的干净衣服给他换上。要是反抗就打，要是顶嘴就打，要是出现不能控制的情况……”伊路米正交待着，却猛然听见另一头传来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你被人打劫了？”
“不是？那其实是富家少爷，但被仇家灭族只好流落街头，然后却被人口贩子看中了，再转手卖给我哥准备当三毛的营养套餐？”
“……什么？你十岁？我看也就六、七岁吧……你几天没有吃饭了？或者换种问法，你几天没有上过厕所了？”
纲吉简直觉得这个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银发小子其实是来充分打击他的，并且还饶有趣味地用食指弹着他的脑门。
这样……会变得越来越傻的好么……
即使是这样，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家人都长得漂亮得没话说。这个银发小子也是，灵动的猫眼，有些桀骜不驯的脸颊轮廓，软软的额发，时不时从一边翘起的唇角，像是一只爱好恶作剧的猫。
“奇犽。”伊路米看见自家亲爱的弟弟后，走了过来。
“大哥。”纲吉发觉这个叫奇犽的小子在看见了自己的哥哥后，面部表情明显僵硬了许多。原本托腮的双手放进了裤袋中，像是一种戒备的姿势。
伊路米看了奇犽许久，只说了一句，“你喜欢的话，就让他陪你玩吧。”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接着说道，“这回，我不会再让你杀了你的玩具的。”
再……杀……是什么意思？
“伊……伊先生……”纲吉在这种窘迫的气氛下忽然觉得很不安。
伊路米转头看他，“不管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但如果你接下来的发言有不慎的话，就割了你的舌头。玩具是不需要说话的。”
“对……对不起！”纲吉一闭眼，大吼出声，“伊先生的话，我想……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门外的时候，我只是想说……伊先生可以不用勉强自己的。我没有……没有可怜你。”最后的一句话几不可闻。
说完的时候，纲吉觉得自己肺里面的空气都被抽空了，他紧紧捏住彭格列戒指，随时准备点燃火焰进行反击，即使失去了死气丸，想要做的还是得尽力去做到的吧。
“你真勇敢。”事后，奇犽这么对纲吉说道。语气里有淡淡的羡慕。
可这话听在纲吉耳里却觉得像骗人的，这么废柴的自己原来还会有人称赞的么，那么这样的自己是不是进步一点了？
“居然这样都没被我哥杀掉，你不仅勇敢，运气还好。”奇犽随后说道，嘴里塞了一袋子的巧克力。
我真怀疑……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因为不会轻易原谅别人，所以才会强迫自己……你是这个意思么？”奇犽凑近纲吉，似笑非笑地说，他的手就在纲吉的脖子边上。
纲吉有点燃火焰的冲动。
“但你不知道的是……这种话在我们这种双手污秽的人听来，是种侮辱。”奇犽将纲吉压向墙角，指尖冰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杀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