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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九章:约定 ...

  •   太子尔夏挺身而出,拯救了六弓国,那些原本丧失了信心的士兵们在战场上吼叫着朝木植国的部队扑了过去,他们用身体作为武器,前仆后继。而木植国的士兵们好像中了邪一般,忘记了如何打仗。他们手捧着武器,傻傻地看敌军攻过来。鲜红色的血染遍了战场,不仅仅是木植国的士兵,他们的军马一看到明晃晃的武器,全都嘶叫着疯狂逃窜,没人说得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场比箭,改变了整个战局。六弓国非但没有灭亡,还大获全胜,狠狠痛击了入侵的木植国。比起先进的武器和高超的作战技术,对于部队来说,更重要的是士气,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能感到它存在的精神力。而神射手在军队中就充当了这样的角色,比箭的胜负,直接影响到了接下来的群体作战。

      木植国作为近些年六弓国面对的最为强大的对手,他们的表现可以说是拙劣不堪,轻而易举地令六弓国反击成功。木植国的全线溃败反衬着六弓国的无比强盛。

      一场战争可以改变一个人甚至许多个人的命运。木植国的射手葛田自刎谢罪,而六弓国的太子尔夏则受到了百姓的拥戴,当战斗结束后,面带倦容但眼眸熠熠发光的士兵们把尔夏团团围住,他们站在他身边高声呼喊着,没人听得懂那话里的内容,但人人都明白,经过这一役,六弓国重返巅峰。

      尔夏一边微笑着接受众人的喝彩,一边侧过头寻找欢喜。他远远看到欢喜站在人群之外,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尔夏刚想冲欢喜挥手致意,却冷眼瞅见子寻溜到了欢喜身边。

      “刚才为何要挺身而出替尔夏约战?欢喜,你难道不担心他若是输了,你将成为葛田的侍女吗?”子寻忧心冲冲地注视着欢喜。

      欢喜的目光越过子寻凝视着夕阳,她轻声说道:“他现在是六弓国的英雄,难道太傅不该为他感到高兴吗?”

      面对欢喜的提问,子寻更觉不悦,他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火气,眼前这个姑娘,明明是他的人,明明是他要纳娶的人,为何一切改变的如此之迅速。在欢喜眼中,仿佛再也没有子寻这个人了一样。

      “我在担心你,欢喜。”子寻下意识地想去拉欢喜的手,却被欢喜一闪身躲开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欢喜缓缓说道:“子寻,尔夏是不会输的。”说完这话,欢喜转身走开了。

      子寻站在原地,沮丧地望着欢喜的背影,整个六弓国的女人都想做他的妻妾,可他想要的却是这个没有心肝的欢喜。四年的朝夕相处,难道她全都忘了吗?子寻暗暗在袖中攥紧了拳头。

      “子寻,看样子她已经把你当成陌生人了。”雷先不知何时来到子寻身边,他伸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以示安慰。

      “陌生人?”子寻冷冷一笑,雷先从未在子寻的脸上见到过这样的表情。一向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子寻身上散发着暴戾的气息,虽然稍纵即逝,但仍被六弓国前神射手雷先捕捉到了。

      尔夏和欢喜碰面的时候,已是月上柳梢。尔夏和官兵们大肆庆祝战争的胜利,而欢喜则呆在尔夏的府邸等候着。

      皇帝若木,也就是尔夏的父亲在晚些时候亲自来到了军营,他当着将士的面,封自己的儿子尔夏为六弓国新任神射手,并且顶替雷先将军之职。尔夏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神射手封号,他恨不得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欢喜。

      皇帝不光为尔夏带来了荣誉,还给他带来了十二位精挑细选出来的宫女。若木轻轻地搂着尔夏的肩膀,一脸狡黠地对尔夏说:“朕的儿子,你已长大,这些姑娘全都属于你。”

      尔夏摇摇头,他挥手示意让宫女们先行离开,然后他跪在若木脚边,殷切地说道:“我的父皇,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她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今日我能战胜葛田,有一半功劳应归于她。”

      “是那个叫欢喜的亡国公主吧,朕记得把她送给了太傅子寻。这一战,她的确立了功,朕听说你已经赐给她平民的身份了,不如再赏她个宅子,让她安安稳稳过日子吧。”若木沉思了片刻,继续说道:“我的皇儿,天下的女人千千万,为何你偏要从太傅府里出来的她呢。”

      “她不需要什么房子。”尔夏皱了皱眉头,他清楚若木话中的含义。子寻在朝中根基太深,身为太子的他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子寻,若木的意思是,速速和欢喜脱离干系。尔夏对若木的这种软弱想法嗤之以鼻。在他心中,已经认定了欢喜就是他要的人,管他什么太傅将军,尔夏完全不在乎。但面对皇帝若木,尔夏不愿当众违背他的意思,毕竟若木身染不治之症,这在后宫内并不是什么秘密。至多再有一两年的光景,这天下就是将落入尔夏之手。

      带着愉悦的心情,尔夏返回到他在六弓国国都的宅邸。一进门,他便朝后院疾步走去,欢喜此时正在后院的小亭子里赏月抚琴,见到尔夏,她止了琴音,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尔夏面前。

      “你可是和陛下说,要纳娶我?”欢喜问道。

      “不是纳。”尔夏纠正道:“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要你成为六弓国的皇后。”

      欢喜一怔,她猜到尔夏会求皇帝给自己一个名份,比如侍妾之类的。事实上,在尔夏回来前,欢喜一直在思考如何拒绝尔夏提出作妾的要求,但她万万没料到,尔夏要给她的名份,竟然是太子妃。

      “为何?”欢喜不解地问道:“你明知以我亡国公主的身份,就是给你作妾也会遭到非议,为何还要向陛下提出如此请求?”

      “首先,我只是向父王陈述事实,并非是要征得他的同意。”尔夏坏坏一笑:“其次,你愿意作妾吗?据我所知,子寻也曾要你作他的妾,可你并没有接受。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你是我尔夏看中的女人,也就是六弓国未来的皇后。你不用急着推拒,因为推拒也没有任何意义,凡是我要的,就一定会得到。”

      欢喜感到迷惑了,此时的尔夏,看似在说笑,可欢喜知道他是认真严肃的:“我根本就没有逃走的可能*性*吧?”欢喜苦笑着说。

      “你就是逃走,我也有办法把你追回来。”尔夏自信地说道。

      “哦?”欢喜一挑眉,露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别忘了这个。”尔夏说着用手指点了点欢喜额头上的月牙疤,欢喜脸一红,低着头正要躲闪尔夏暧昧的碰触,却被尔夏一下子扛到了肩膀上,大步流星朝卧室走去。

      欢喜有些紧张地搂住尔夏的脖子,她在心中暗暗猜想,这一夜终于还是要来了。

      卧室十分宽敞,欢喜被尔夏温柔地放在了一张铺着老虎皮的大床上,这张老虎皮让欢喜突然想到了多年前在景和国后宫内也有相似的一块,她的父皇躺在那张虎皮上,而小姨花秀就骑在父皇的身上,他们强烈地摇晃着身子。欢喜站在门口吓得说不出话来。那时她的母后应竹并未过世,她的父皇就在与母后度过大婚之夜的床上和小姨行那乱*伦之事。这些记忆碎片令欢喜感到恶心,她下意识地滚落到床下,不愿碰触那张精致的虎皮褥子。

      “你也有害怕的东西?”尔夏以为欢喜害怕虎皮,他笑着一伸手把欢喜拽上了床。

      “尔夏。”欢喜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话到嘴边,欢喜却还是咽了回去。她不善于和别人分享心情,自从应竹去世后,欢喜就把自己缩在了一个安全的蜗牛壳里,每个人都以为她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只因每年在应竹的忌日,她从不拜祭也不会流泪。没人知道,欢喜的泪水已经流尽了。应竹去世的那个晚上,欢喜的眼眶中饱含的不是泪水,而是一颗颗圆润的血滴。

      “欢喜。”尔夏先是摸了摸欢喜的面颊,可他随后觉得这个动作太暧昧,便迅速掐了一下欢喜的鼻尖:“别给我哭丧着脸。”

      欢喜噗哧一笑,太子尔夏绝不是温柔之人,有些时候可以说蛮横不讲理,但他就像是一轮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太阳,深深地吸引着欢喜的视线。

      “我累了,咱们歇息吧。”尔夏说着开始脱掉长袍。

      欢喜紧张地瞅着尔夏,尔夏有些疑惑地回望着欢喜,他从欢喜的眼神中察觉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很容易联想到什么。尔夏红着脸,他躲避着欢喜的目光,像一个小孩子般支支吾吾地说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只是说歇息,就是闭着眼睛睡觉,谁让你瞎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欢喜很想冲尔夏翻翻白眼,到底是自己胡思乱想还是他那句话过于暧昧呢。

      “睡吧。”尔夏说着吹熄了蜡烛,一头倒在床榻上,借着月光,欢喜仔细地打量着尔夏英俊的面孔。许久之后,她才缓缓躺在尔夏身边,闭上眼睛。

      整个房间内,寂静异常,只能听到心脏剧烈跳动发出的咚咚声。他们僵直地躺在床上,天色发白的时候,尔夏突然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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