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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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栖霞山，皇家牧场。
云淡风急，青草如茵，天色湛蓝，泉瀑飞坠，鸟鸣流水潺潺轻快，青衣少年嘴里叼着一根草杆，双手抱头，神清气爽地躺在软绵茂密的草地上。
远处是一群牛马车辇，皇室宗亲，侍卫猎手，各个腰佩利箭，目视蓝天，琢磨着要将天上哪只倒霉鸟射下来。
其中为首的是一位黑衣乌发，长相英俊锋利，看上去很难靠近的男子，只见他薄唇微抿，自腰侧拔出一只利箭，架在弓上。
年轻俊朗的君王手腕绷出青筋 ，率先转身张弓。“咻——”的一声响过，箭矢贯穿了一只大雁的脑袋，它的身体重重从天空跌下，滚到山坡之下，只待侍从去将它的身体捡回来了。
“好！”
“陛下好箭术！”
“恭喜陛下！”
……
远处的闻渊目睹了全程，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脑袋。
过了不久。
“闻渊……”躺在草地上的青衣少年寻声看去，果不其然是秋棠在不远处朝他跑来。
“欸，这儿呢这儿呢！”他赶紧一屁股坐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很秋棠挥手。
然而在看清闻渊此刻模样之后，秋棠的脚步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你穿的什么？”
“男子的骑装啊，怎么l……”闻渊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秋棠再次冷下脸，她的手握上腰侧的匕首，在心里深吸了无数口气，才盯着面前那张从不让她省心的脸道，“你是男子吗？”
［我说是你相信吗］
“……不是。”
“那你脑子抽风换这身行头啊，幸好这是叫我先看见了，要是让陛下发现了，你这就是大不敬，能活着就不错了……”
“朕怎么了？”
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秋棠面色一僵，立刻就转过身扑倒在地，“陛下，陛下恕罪，我家娘娘他不懂规矩，穿了男子的服饰，还请您……”
“朕又没说要怪罪于他。”
秋棠松了一口气，真心实意地跪谢对方开恩，“是，多谢陛下。”
程煜珩一步一步地走向闻渊，第一次看到这人这副打扮，他心中也好奇不已，待他越走越近，闻渊的全貌也终于浮出水面——
青衣劲装，平时总是花样百出的发型如今只是在头顶高高绑起了一个马尾，眉眼清淡，直鼻红唇，如画如墨。骑装紧身，更加勾勒出对方优越的宽肩窄腰，让程煜珩看得有些眼热。
这人生得……
也实在是太俊美了些。
他喉头微动，低下身子，轻声问道，“你今日怎么不在帐篷里躲懒睡觉了？”
［都不问我这身行头的吗，他是瞎了吗］
“咳……臣妾都懒散了这许多天了，也该出来透透气……对了，陛下方才的箭法真是厉害啊。”
听了这话，程煜珩的眼睛突然亮了亮，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你都看见了？”
闻渊点点头，“是啊是啊，您可真是好箭呐！”
程煜珩没听出他话语中的讽刺，弯了弯眼睛，“那你也想来试试吗？”
“啊？”闻渊以为自己听错了，程煜珩是想让一个身娇体弱的后妃试试射箭吗。
系统233翻了个白眼：【好嘛，你这时候又是身娇体弱的后妃了】
“闻渊，朕来教你狩猎吧。”
［啊？你还得寸进尺］
可怜闻渊，那日学习骑马时留下淤青的两腿还在隐隐作痛，就又被人拉到猎场学什么狗屁狩猎。
他真的，他哭死。
而猎场众人一瞧见程煜珩拉来的这位年轻俊美少年郎，一个个都凑了上来，而在看清闻渊其人的全景之后，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愧是能近得了陛下的身的男子，这容貌身姿，五官皮相，真是惹眼得要命。
“那个……陛下……”只有燕和凑上前去，贴近程煜珩的耳朵，低声问道，“这位大人长得为何如此像静妃娘娘呢？”
程煜珩浑身一颤，握着闻渊的那只手更加紧实了，他抿了抿唇，“也许这两人祖缘亲近吧。”
“可这位大人怎么属下从未见过？”燕和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上去英姿飒爽、明艳飞扬的闻渊。
“……他是许将军府的次子。”程煜珩说得很肯定，尽管在场所有人都从未听说过年逾七十的许将军什么时候又多了个这么年轻的儿子。
但是皇帝都开口了，也无人敢对闻渊的身份起疑质问。
闻渊这会儿亦是没空管程煜珩给自己编了个什么神奇身份的，他人虽然站在那里，但是……
［我的灵魂已经死了］
他不过就是想趁着众人都去猎场了，穿身男装过下瘾，怎么就沦落到要参与到春猎之中了呢？
［啊头疼，肚子疼，心脏疼，腿疼胳膊疼，眼睛疼，脚疼，手脚冰凉，头昏脑胀，肝肠寸断，摧心剖肝，心如刀绞，呲牙咧嘴……］
程煜珩握着他的手顿时微微一僵，连忙转头看向他，关切问道，“你可还好。”
闻渊一愣，在对方急切担心的眼神中，最终还是认了命，“臣……臣无事。”
［我决定以后再也不看反派的眼睛了！］
程煜珩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悦，他卸下身侧的弓箭，递给闻渊，“你接着。”
闻渊的怀里俨然多了一副沉重的设备。
周围看傻了眼的众人都开始不约而同地窃窃私语起来——
“我没看错吧，陛下竟然把他自己的装备给了那位公子……”
“可不是嘛，陛下这也太明摆着宠幸这位了。”
“欸，李兄，你说静妃娘娘和这位公子，谁更得陛下欢心些呢？”
“哈哈，陈兄又说笑了……”
闻渊：“……”
［这个得他欢心的人就一定得是我吗？］
闻渊抱着满怀重于泰山的器物，不情不愿地跟上了程煜珩，“陛下，我其实肢体不协调，头重脚轻，要不咱们还是……”
“朕会保护你的。”程煜珩看也没有看他，语气肯定道。
他走到踏雪旁边，回头将掌心展开在闻渊面前，“你什么都不用害怕……”
春风恰时正好，吹拂过闻渊的衣摆，扬起发尾，他默默垂下头，拨开眼前碎发，低低地笑了一声。
闻渊懒是懒了些，可他几时说过自己害怕了……
“不用您保护我，陛下。”闻渊挺直腰板，阔步上前，掠过面前程煜珩的手心，自己将弓箭斜带在腰侧，长腿一跨，娴熟又自然地坐在了踏雪的背上，自上而下地注视着愕然的程煜珩。他轻轻垂下身体，手指擦过程煜珩的下巴，“接下来，看着我就好。”
话毕，他用力牵动手中缰绳，“驾！”
眼见踏雪蹄下扬起飞尘万丈，程煜珩方从闻渊刚才摸他下巴的行为中回过神来，一人一马已经在他眼前没了踪影，他心中激荡不安，紧张不已，只能朝着人离开的方向喊道，“闻渊！”
系统233也跟在后面尔康挥手：【宿主！！】
你厌世值还没清完呢，可不能死在这里啊……
可是那人却一点都没有放缓速度，甚至更加迅速地朝跟高的山坡飞驰而上。
程煜珩和系统都不知道的是，上辈子，作为一名优质Alpha的闻渊从中学开始，每一次远程射击课拿的都是满分，无有例外……
于是接下来，在所有人好奇看戏的目光中，青衣少年驾马而行，衣炔飘扬，朝着靠近天空的山峰处行去，没有回头一次。
闻渊对自己的实力十分有数，他骑着踏雪翻越横冲山中险道，待众人再看到他的身影，闻渊已然如破阵之剑，行至山顶，肆意之态已然展露无遗。
几瞬之后，只见他一边挥舞着缰绳，一边从身后拔下那盏角弓，直接在马背上张弓……马蹄不停，突然一道风声袭过，一束箭矢竟是直直擦过了他的耳朵，众人转头看去，却见山脚上赫然落着一只被利箭贯穿，动也不动的鸿雁。
见状，程煜珩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了，而他汗湿的手心，已然满是深深的五指指印……
——
“天啊！不愧是许将军的儿子，年纪轻轻便箭术了得。”
“李兄，你可瞧见那准头有多精准吗？没十年的训练可绝对没这手法。”
“此子天赋异禀，将来可堪大用啊，陛下真是慧眼识才……”
“我府中那宝贝女儿一直叫我为她物色一名如意郎君，如今，我看这人选是有着落了！”
什么？程煜珩剑眉微蹙，警惕地竖起了耳朵。
“哈哈，赵大人府中的闺女生得闭月羞花，精通琴棋书画，倒是堪配此子啊。”
“……咳咳。”程煜珩的声音打断了众人喋喋不休的议论，只听他语气不善地开口道，“他已经成婚了。”
人群中顿时就有声音抱怨道，“许公子英年早婚，实在可惜啊！”
“不过也不是不能纳妾……”
程煜珩挑起眉梢，一副眼刀甩过去，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他妻子可善妒了，不许他纳妾，纳一个杀一个……”
众人被这话吓得不轻，不一会儿又开始议论纷纷——
“唉，多好一个郎君，怎么娶了一个母老虎进门……”
“这什么极品的妻子啊，许公子可真是可怜。”
“罢了罢了，我可不敢让女儿进了这种人家的大门，还是再另觅嘉婿吧……”
山顶上寒风凛冽，驾马而行的闻渊：“啊嚏——”
［谁在咒我！］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吃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