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集NG

55、【番外】不动的明王 第九节

　　“再依靠炼金术，滴些盐水上去，操控其结晶成纤维，这样就重新缝合好了，任谁都看不出来……”于广功将名单放回信封，带些炫耀般向女儿展示自己的技术。

　　于茜楪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和刚刚进入办公室时的“宝贝女儿”判若两人：“父亲，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啊？哦……好的。”女儿情绪的突然转变让于广功一瞬间表现出一丝诧异和担忧，但很快也就恢复了正常，只是让她好好休息。看着于茜楪走出办公室，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于广功给管家打去了电话让他好好照顾小姐，随后便继续板着脸开始办公。

　　与此同时，炼金协会里，一群半老的炼金术师们正在一个明亮的书房里聚集，他们与其说是开会不如说是在闲谈，而他们谈论的对象，便是当今市长兼炼金协会会长于广功。

　　“这个于广功，真当自己是市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他妈的，什么东西。”

　　“怎么能骂脏话呢，为老不尊，一点样子都没有，丢大家的脸。”另一个老头露出鄙夷的神情。

　　“你难道不恨他吗？他搞的这个改革，就不说把我们几个家族害惨了，更重要的是没了炼金术的魂！”最开始骂人的名叫邱漠雄的老人对反驳他的皮新说。

　　“他愿意搞就搞呗。”皮新是这群人里最老的，反倒是对于广功搞的改革反对声最小的，这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基本上已经处在退休的边缘，受到的影响也最小。

　　“你老了！老糊涂了！他把炼金术应用到民间，指不定要惹出多大的祸患呢！”

　　“好了好了。你们谁都不要责怪谁，当时选新市长和炼金协会会长，我们几个可是都选了他，要说罪魁祸首，可没有一个逃的掉。”年纪最轻的万远峰的介入让几个老人安静下来，因为他是目前在场唯二还活跃在政治斗争一线的，也就是明面上还在活动的人，话语权更大，“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如何弥补以前的过错，把于广功从市长位置上拉下来。不要内斗，把劲使在一处对外。”

　　“我赞成！”说话的是陆敝谷，陆家近几代已经逐渐衰落，现在只能附庸在其他家族党派上讨口饭吃。但陆家在过去好歹也算是大家族，而且陆敝谷现在也仍然活跃在明面上，所以在他率先表态后，其他人也纷纷响应。

　　邱漠雄的话也并非完全毫无道理，于广功把炼金术成果推广到民用的领域确实极大提高了生产力，提升了人民的生活水平让福庆市在短短几年内崛起，却也使得一种新型的病毒悄然开始流行，那就是晶阶病毒。

　　晶阶病毒就是炼金术产生的极其细小的盐晶孢子，会在被感染的人体内不断生长，先是刺痛，然后蚕食掉人体的器官乃至整个身体，最终晶体构结成网络，就像是人偶一样，只不过人偶内的晶体是有序的被人为排列的而感染了晶阶病毒人体内则是无序杂乱的自然形成的。就像硫对应着灵魂因此会产生出没有灵魂的活死人吸血鬼，盐对应着□□便会产生出传说中的怪物，□□的傀儡，僵尸。

　　然而，由于过去炼金术一直只流传在小范围的炼金术师当中，实验中保护得很好加上长年累月的遗传加上积累的适应性的拥有对晶阶病毒抗体的炼金术师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即将到来的危机，福庆市的市民们也仍然沉浸在繁华盛世的美梦之中，因此我们先按下不表。

　　故事回到于茜楪身上，她已经得知了慕容清扬落选而慕容明雪上榜的消息。虽然她早已考虑过慕容清扬能否成为炼金术士的两种可能性，并且都为之做好了准备——如果成功，那么自己就和他再续前缘，甚至更进一步恋爱乃至结婚，如果失败，那么自己也不会因为八字还没一撇的所谓“爱情”就愿意放弃一切，到时候也只能断了念想专心在炼金术的修行和政治历练上。但是所谓“灯下黑”，自己把心思过多地放在慕容清扬他的选择和结果上，反倒是忽略了他的妹妹明雪，就像是抛一枚硬币猜正反面，硬币却掉入地板夹缝中立了起来一样，介于两者之间才让人更加地不知所措。

　　如果说自己与慕容清扬的关系藕断丝连这还只是小问题，对于茜楪而言更大的心理压力在于，因为已经确定了一旦慕容清扬成为炼金术士自己的未来就算是和他绑定了，因此也做好了把他拖入福庆市几大家族的政治漩涡中的准备，而对于慕容明雪，这一切对于她而言太过危险，而且她本来也没有她的哥哥那样坚定的理想和对于未来的规划，心性自然也没有慕容清扬稳固，她既不该也没有那样的力量去面对成为炼金术士后必然的党派斗争。和慕容兄妹俩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于茜楪是把慕容明雪当作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的，所以不愿让她陷入危险，她知道慕容清扬一定也是这样想的，于是等着他来找自己搭话。

　　终于，在雏鹰计划的考核结果出来后，这个中午于茜楪特意没有和那群女生一起，而是找了个借口离开，然后独自提早来到了过去自己和慕容清扬一起吃午饭的那个学校一角的墙根下。

　　一阵轻柔但坚定的脚步声从楼梯间响起，绕过挡在前面的那堵墙，再拐过曲折的花篱，慕容清扬的身影探了出来，他端着自己的饭盒低头皱着眉在想什么事情，直到走到近前才发现于茜楪，吓得向后倒退了几步停在了原地。

　　“我有这么可怕吗？”于茜楪向旁边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来，示意慕容清扬坐到自己身边，“就像过去一样。”她还特意补充到。

　　慕容清扬沉默着照做了，但他只是大口扒着饭，没有像过去一样和她聊天。久别重逢，往往是越亲密越在意的人之间越小心翼翼，越尴尬地无所适从。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先开口的反倒是应该是被提问方的于茜楪。

　　慕容清扬点了点头，他不清楚于茜楪这段时间为什么疏远自己，现在关系有所缓和，生怕多做了什么事多说了什么话就会重回冰点，但他对俩人关系的忧虑抵不过对妹妹明雪的担心，所以他开口道：“我想再问你一次，这个雏鹰计划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炼金术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