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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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斓鸢仙君拿着小扇子一下下扇着茶炉。
一边扇着火，一边淡淡地说道：“我都说不在意了，你不要再气了。”
“你真的不在意嗷？”
“真的。”
北辰仙君叹了口气，端起茶盏边吹边说：“瞧我这记性！你修绝情道的嘛！自然不会因为这种流言蜚语生气的。不过他们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二殿下在云霄拜将台上亲口承认的！我那天去下界了，只知道二殿下得了天道亲封，后面的事儿根本不知道。阿鸢，外面都在传你被二殿下给那个了，不会是真的吧？”
“真的。”斓鸢仙君淡淡地说，扇茶炉的节奏都没有乱。
“天！这也太……这也太……”北辰仙君都要僵化了。
“所以我才不让你去跟她们理论嘛，她们又没说错什么……”
北辰仙君尴尬地喝了一大口茶，险些烫到。过了好半晌，才偷偷地拿眼睛瞟了瞟斓鸢仙君。
“她们说一整晚……也是真的？”
“假的。”
北辰仙君顺了顺心口：“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一整晚！”
“一天两晚……”
“噗……”北辰仙君刚刚喝进去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二殿下……你……你们……”
“琉璃蟠桃今年减产，天后虽然赏了我一些，但都被闵岳给收起来了。这一个是我在天君天后婚宴上打包的，给你。”
斓鸢仙君一边帮北辰仙君拍着背，一边将桃子塞进了她手中。
“要不……要不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二殿下实在是……”
“其实，他从前不会这样的……”
斓鸢仙君似乎叹了口气，然后也不再理会北辰仙君，起身去整理卷轴了。
“从前？阿鸢你说从前？难道他是……二殿下难道就是那个让你碎了道心的闵斓王？”
“嗯……”
斓鸢仙君手中的动作也没停，依旧按部就班地将卷轴往箱子里装……
“天！这可真是……诶对了，阿鸢你去见过药王神君了吗？”
“见过了……北辰，天君赐了补天石给我。”
“补天石？那可太好了！补天石给你做道心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啊！”
“嗯……正是呢……”
“那你再也不用担心仙元不稳了啊！那可是补天石做的道心啊！坚不可摧诶！天君也太好了吧！”
“是坚不可摧……”
斓鸢仙君收好了画轴，走到案前，抱起了灵牌轻轻擦了擦。
“北辰……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有啊！很多很多啊！”
“那……爱一个人大抵是个什么感觉？”
“嗯……看见他就欢喜，想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嗯……大概就这样吧。”
“哦…这就对了，我就说我一个修绝情道的，怎么可能会爱上谁呢……”
斓鸢仙君背对着北辰仙君在擦着灵牌，北辰仙君没心没肺地喝着茶，也没看见斓鸢仙君暗淡下去的眼眸中涌出了泪。
北辰仙君一边刮着茶叶沫子一边说道：“你当然是不会爱的。其实哈，阿鸢，我一直想问你来着，大道三千，你当时怎么就偏偏选了绝情道来修呢？你这么漂亮，要是不修绝情道，得迷倒多少男神仙啊！”
斓鸢仙君胡乱拭了拭眼泪，抱着灵牌转过身，走到了北辰仙君面前。
“师父给我选的，他说我生了一副铁石心肠，根本不会对谁动情的，所以修绝情道最合适不过了。”
北辰仙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你师父是个高人，要不然你也不会十八岁就飞升。对了，你师父现在做什么呢？从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师父先我之前飞升，起初在十五重天掌管姻缘殿，后来……大概九百多年前吧……师父坠去了魔道。”
“九百多年前？才做了一百来年的仙君就坠了魔？”北辰仙君眼睛瞪得老大！
“嗯。我在天界只见过他两次，之后他就坠魔了。”
“等一下……九百年前坠魔的……司掌过姻缘殿的……阿鸢啊，难道你的师父是现任魔君陆子衍吗？”
“正是。”
“我缓一缓啊阿鸢……我得缓一缓……阿鸢，我觉得你的经历都好离奇哦。师父是新晋魔君，历劫对象是天界二殿下……我觉得，你要不然还是去三十三重天司命神君那里批一批命数吧。”
“不批了，我明早就要去三十三重天当职了。北辰，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
“说呗，咱们都几百年的交情了，自打我从三十三天的小仙娥晋升成一重天的仙君以后，咱们俩一直做邻居都做了几百年了。跟我就别拐弯抹角的了。”
“如你所说，我命运多舛，假如我有一天真的天人五衰了，你可不可以帮我把我的名字刻在这儿。”斓鸢仙君指了指灵牌上的空白处。
“哎呀呸呸呸！不吉利！你刚晋升大罗金仙，还得了天君钦赐的补天石做道心，要我说以后晋升上神都极有可能，这时候说什么天人五衰！”
“就说万一嘛……这个灵牌你先帮我收着。到时候……我是说假如真有那么一天。”
“哎呀都让你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了！”
“嗯，再不说了。”
……
送走了北辰仙君已经是入夜时分。
斓鸢仙君走到院中，随手一招，便飞过来了十几盏莲花灯。
斓鸢仙君拎着莲花灯坐到石桌旁，借着明亮的月色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一重天紧挨着蟾宫，六界最美的月色非一重天莫属，而一重天赏月又非绝情殿莫属。
月华柔和明亮，将纸上的字照得一清二楚：“信女黄清祈求神明保佑，保佑雁翎能够活过来。”
十几盏莲花灯，全都是黄清所书。
十几张字条在斓鸢仙君手中燃烧成灰烬，斓鸢仙君扑了扑掌心的灰烬呢喃道：“当一天和尚就要撞一天钟，本仙君总不好一直叫自己的信徒失望。”
……
黄清抱着一柄沉重的宝剑，脚步踉跄得沿着河边漫无目的得走着。
天边的一轮满月清晰明亮，可黄清却根本无心观赏。
泛大陆已经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了，她也不能像一百年前那样将他唤醒了……
雁翎……雁翎……我究竟怎么做才能将你找回？
“神明啊！伟大的神明……黄清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求您开开眼吧！”
一道强烈的白光划过天际，似一颗飞逝的流星……
白光嗖得一下窜进了宝剑之内！
黄清震惊的死死盯着宝剑，宝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
“阿清……我回来了……”
“雁翎！”
斓鸢仙君站在庭院里，面前是用法力放大了的人间缩影。
斓鸢仙君注视着黄清与金雁翎相拥的画面，喃喃细语：“阿清，他只有这一世，好生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