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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送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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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照亮了黑暗,半梦半醒间,斓鸢仙君感觉到自己被横抱了起来。
脑子里浑浑沉沉,嗓子火辣辣地疼,身上更是无一处不难过的。
随着抱她之人走动的节奏,斓鸢仙君低哼出声。
疼……每走一步都要了命的疼。
温热的泉水没过腰身,被这温热的天泉水包围,斓鸢仙君的意识渐渐清明了起来,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睑。
闵岳神君抱着她泡在温泉池里,温柔地为她洗去他留下的痕迹……
斓鸢仙君凝望着闵岳神君的脸庞,目光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如果说前一晚她还抱有一丝幻想,那么经过昨晚,她就彻底认清了现实——他怨恨着自己。
闵岳神君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甚至对阿鸢投来得幽怨目光视而不见,只埋头专心致志地为她清洗着身上的脏污。
“神君,您要的衣服属下都已经备好了。还有……天后娘娘命人送来了一篮琉璃蟠桃。”画麒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
闵岳神君闻言,先是眉头一皱,随即春风化雨般勾起了一抹浅笑。
“送进来吧。”
斓鸢仙君听到闵岳让画麒把东西送进来,小脸登时吓得煞白。
她还在呢,她还……他们还一起沐浴在水中呢,他怎么能,怎么敢让仙侍进来!
画麒依言,推开殿门走了进来。不知道是否是刻意,画麒的脚步声很重。
随着画麒脚步声越来越近,斓鸢仙君慌得一头钻进了水里……
闵岳神君却似乎根本不打算放过她,拎着她的手臂,就要把她拉出水面。
随着画麒脚步声的逼近,斓鸢仙君情急之下,讨好般……
似乎是对她在水下的表现还算满意,闵岳神君便不再执着于将她拉出水面。
“放在那儿吧。”
“遵命。神君,属下将东西放在屏风后面了。”
“知道了,你先出去。”
画麒的心里也是慌得很,现在,整个天界都知道二殿下金屋藏娇,各个版本的花边仙闻传得满天飞,而自己作为二殿下的近侍,应该是最接近真相的一个了。
可他总觉得二殿下对斓鸢仙君似乎没有什么男女之情,有的只是男女之欲……
昨晚,整整一夜啊!神君连个最基本的隔音结界都不设……
画麒觉得,今天要不是斓鸢仙君必须要亲自去凌霄殿受封,二殿下可能还不会放人。
重欲的仙神倒不稀奇,可似二殿下这般的,画麒也是头一次见。
大抵别的仙神对这样的事儿也还是会藏着掖着点的,偏偏这二殿下,对自己强要了斓鸢仙君的事情完全不避讳。
啥?他怎么知道是二殿下强要的斓鸢仙君?这还用问?斓鸢仙君是个修绝情道的,若说斓鸢仙君跟二殿下情投意合,谁能信啊!就听着殿里闹出的动静,那也不是个情投意合该有的样子……
画麒一边往殿外走,一边暗暗挠头。心中不禁疑惑——二殿下明明是个风度翩翩,待人接物有礼有节的人,怎么一遇上这个斓鸢仙君就性情大变了呢!画麒想到昨天二殿下让他准备避子汤的样子就直打冷颤。
闵岳神君餍足后,将奄奄一息的斓鸢仙君抱出了温泉池,走回了屏风后,取了一只琉璃蟠桃,一口一口地喂给了斓鸢仙君。
酸涩的桃汁一如斓鸢仙君此刻的心情……
随着桃子入口转化成阵阵清凉的汁液,琉璃蟠桃独有的神效快速熨帖了斓鸢仙君的身躯。青紫於痕肉眼可见的消散,身上的疼痛也逐渐缓解。
闵岳神君端来盛放衣物的托盘,不慌不忙地一件一件在斓鸢仙君面前抖落开来……
墨黑的晚纱坠蓝边抹胸上,满是他的气息——这似乎是他的里衣!
他竟然让人用他的里衣给她做了胸衣!他大概是疯了!
这是他封神之时穿着的里衣啊!仙神的法相金身恒古不变,每个仙神的气息都不尽相同,她若真的穿出去,那真是!
斓鸢仙君已经能够想象满天仙神对她指指点点的画面了!
一个女仙君身穿一位男上神的贴身里衣受封,还是法相服制……从没见过有一个仙神会这么亵渎自己的法相!他一定是疯了!一定!
“我自己有准备晋封时用的服制……”
“紫色那套吗?”
“也有别的……”
斓鸢仙君的声音细弱蚊蝇,她能感觉到,闵岳似乎对她穿紫色衣裙深恶痛绝。
闵岳神君手中拎着暗如子夜的胸衣,抿了抿唇,目光平静如水地注视着斓鸢仙君良久,坚定又缓慢地摇了摇头。
“既然斓鸢仙君不喜欢本君悉心准备的礼服,那就直接穿着身上这套寝袍去受封好了。”说着就要将手中的衣袍扯碎。
“我喜欢的,我特别喜欢!是你给的我都喜欢!”
斓鸢仙君情急之下,一把抱住闵岳神君的腰身,箍得紧紧的,生怕他真的将衣袍毁了,让她身着寝袍走出去。
她现在丝毫不怀疑他的话!没什么事儿是他现在做不出来的!
“啧……喜欢?斓鸢仙君会懂得什么是喜欢?”
闵岳神君冷哼一声,将墨色胸衣并其他衣袍,一股脑儿地扔到了斓鸢仙君身上。
闵岳神君倚靠在床上,单侧手肘支着,双腿交叠,浅笑着看她笨拙地更衣。
夜色的服饰将她本就白皙的肤色衬得清冽盛雪,黑色穿在她的身上不只不显沉闷,反倒使她看起来冰清玉洁……就像一朵盛开在子夜的玉昙。
她无疑是美的,不论从前还是现在……
闵岳神君准备的礼服十分繁琐,需要系上飘带的地方出奇的多!斓鸢仙君费了好半晌的功夫才穿戴整齐。
叠夜色烟胧对襟襦裙,襟口露出来的坠幽蓝暗纹抹胸,任谁都能一眼瞧出来这是闵岳神君的里衣……叠云霞系带无风自舞,斓鸢仙君双手颤抖,只勉强束了个简单的飞星髻。
似乎是满意了她的这身打扮,闵岳神君浅笑着坐起身,朝着斓鸢仙君招了招手。
“过来……”
斓鸢仙君走到床边站定,闵岳神君抬眸打量了她一眼,随即挑眉努了努嘴看了一眼地面,示意让她跪下。
斓鸢仙君深提了一口气,照理说,他是天界二殿下,是钟山神君,而自己只是个品阶最末的小仙君,他让自己跪拜他,其实并不算折辱,可天界历来没有这么泾渭分明的礼节,除了正式的场合,就连天君平时也不要底下的仙神行跪拜大礼的。
斓鸢仙君抿了抿唇提了提裙摆,还是垂眸跪了下去。
闵岳神君颇为满意地用冰凉的指节刮了刮她的脸颊,像是在夸奖一只听话的爱宠。
斓鸢仙君屈辱地低垂眼睫,小腹之中莫名地升起一阵酸涩之感,一下子如同扯出了万千条丝线,奔涌着窜向四肢百骸。
酸涩涌向眼底,又被她强忍着压了下去……
星河练蓦然出现在闵岳神君指间,一条坠着流苏的银色发簪被温柔地插到了斓鸢仙君的发髻之上。只是星河练不知何故,银色流光之中还莫名裹缠着暗蓝色的幽光。
闵岳神君为她带好了发簪,屈指探向斓鸢仙君娇俏的下颚,俏脸被微微抬起——四目相对。
“本君给的,你都喜欢?”
“喜欢……”
“那么下次就咽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