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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伤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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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王爷,府外有人求见。”
闵斓王此刻正闷坐在堂中,管家来报,他却并没有什么会客的心情。
“不见。”
“王爷,那人说他叫金雁翎。让小人将他的姓名一并通报给王爷,说王爷一定会想见他。”
闵斓王面色一沉,自己没去寻他的晦气,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是自己还是有别人同行?”闵斓王语气森森地问道。
“禀王爷,他坐在轮椅上,还有两名仆从。其中一名仆从,到了府门口后就匆匆离开了,现在只他一人和一名仆从侯在府外。”
“放他进来!”
他倒要看看金雁翎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小刀将金雁翎推进了王府,心中忐忑不安。
刚刚,一到王府门口,听说这位晏公子要拜会的是闵斓王,小刀便悄悄地让一起同来的护卫赶紧回府,将此事禀报给了斓鸢县主。
小刀总觉得要出事儿,看着县主对这位晏公子的在意程度,保不齐以后这就是县主的夫婿了,晏公子他可不能有闪失,闵斓王跟县主有过节,自己可是亲眼见到过的。
“小刀,你在堂外等我!”
金雁翎自行驱动着轮椅进了王府内堂,只见闵斓王坐在堂中,把玩着手中折扇,头也没抬,语气阴寒地说道:“金雁翎……你作得一手好死!”
“闵斓王,好久不见。”
金雁翎平和的语气,反倒衬得闵斓王先失了风度。
闵斓王抬眸,目光里是明晃晃的杀意。
“确实是好久不见,本王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捧飞灰,眼下却成了一个残废。”
“不论我是一个废人也好,是一捧飞灰也罢,终究阿鸢她都喜欢。”
闵斓王一口鲜血涌了上来,被他生生地压了回去。金雁翎的话字字属实,也字字诛心。
“你来跟我炫耀阿鸢对你的情意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必多此一举了。请回吧。”他怎会不知道她对金雁翎的心意,没人比他更知道了。
闵斓王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握着折扇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他要有怎样的自制力,才能不一跃而起结果了金雁翎的性命!
不!不!他不能杀了金雁翎——阿鸢等了金雁翎一百年,他愿意成全她。
可他愿意成全,金雁翎和阿鸢却好像都不愿意放过他,三番五次的纠缠。阿鸢就罢了,如今就连金雁翎也欺上门来。
“诚然你我都知道阿鸢心里的人是谁,那么就请王爷收回星河练和蓝鳞软甲。”
“呵,你怕是不知道,如今的蓝鳞软甲,只要阿鸢愿意随时可以取下,星河练也是她自己非要不可的。”
“你说,若是我朝着阿鸢身上捅个十刀八刀,阿鸢她会不会有事呢?”金雁翎说完,掌中蓦然出现一柄长剑。
“找死!”闵斓王怒不可遏,折扇化作利剑,一跃而起刺向金雁翎。
金雁翎似早有防备,从轮椅上鱼跃而起,稳稳躲过了闵斓王直刺过来的长剑。
金雁翎站在堂中,轻抚手中长剑,一脸不屑。
“听闻闵斓王曾一柄折扇血洗两宫,与我看来,不过尔尔。”
挑衅的话语从金雁翎口中说出,激得闵斓王心头鲜血一阵阵的翻涌。
闵斓王一柄长剑蓄满神力,摒弃了所有花哨的招式,只剩一个目的——要他的命。
而金雁翎却不知为何,嘴角微挑,只略略闪了闪身,生生受了这一剑。
长剑贯穿了金雁翎的肩胛骨,鲜血如注!
闵斓王一惊!
不应该!不应该的!
他全力一击,哪怕刺偏了,金雁翎也不应该只受这么轻的伤……
不待闵斓王深究,脊背突然如受重击,踉跄一步以剑支地才堪堪站稳!
是阿鸢!
一定是阿鸢此刻正身处险境!
闵斓王刚要感知阿鸢方位。一道银色长鞭便呼啸着,朝着他的面门抽打过来,闵斓王轻松避过,不可置信地望向银鞭的主人。
只见阿鸢杏眼圆睁,气势汹汹地闯进堂内,一鞭子打过,便急急奔到了金雁翎身旁,目光里是无尽的担忧。
“晏公子,你怎么样……”阿鸢关切地扶起金雁翎摇摇欲坠的身躯。
金雁翎此刻一手扶着梁柱,一手捂着涌血的肩胛骨。
“无妨。”
闵斓王登时心口郁结,加之伤重未愈,刚刚又替阿鸢承受了一次致命攻击,阿鸢想必是硬闯进来的,这一路必定受了王府侍卫的重创。
闵斓王终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神色也登时萎顿了三分。
“你戏弄我也就罢了,为何要重伤晏公子。”
阿鸢怒不可遏,手执长鞭直指闵斓王。
阿鸢得知那个轻薄了她的混蛋竟是闵斓王,她的愤怒几乎可以说是到达了极点。而晏公子想来一定是也知晓了一些事,所以才替她不平,替她出头。
想到晏公子重伤未愈还为自己出头,阿鸢对闵斓王的怨恨又加重了三分。
“你究竟要怎么样?”
阿鸢手执长鞭,咄咄逼人的朝着闵斓王又迈进了几步。
“我要怎么样?”闵斓王凤眼微眯,怒极反笑:“哈!问得好!那么斓鸢县主屡次三番闯进我闵斓王府又是要怎么样?”
“自然是同你讨要我的星河练!”阿鸢义正言辞。
“星河练此刻不就拿在你的手中!”闵斓王咬牙切齿得说道。
“可你却重伤了晏公子!”阿鸢不依不饶,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晏公子恢复到现在这样。
“很好!是本王伤的!斓鸢你给本王听好了!本王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带着你的晏公子滚出我的王府,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二,你与他一刀两断……”
“荒谬!”
不待闵斓王把话说完,阿鸢厉声打断说道:“你伤了晏公子,岂能就这样算了!”
如果她此刻要是带着金雁翎离开,岂不是窝囊到家了。
阿鸢说完,手中银鞭化为长剑,直直得指向闵斓王。
这是第一次,阿鸢用剑指着他……
又一口鲜血从闵斓王口中涌出,闵斓王的眼底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无尽的酸楚盈满心头。
闵斓王怒极反笑,道:“哈——哈哈——那么,你想怎么样呢?”
“自然是以牙还牙!”
阿鸢说完,长剑猛得朝着闵斓王心口刺去。
阿鸢长剑刺过来的一刹那,闵斓王漠然闭上了眼睛,本来刺向心脏的一剑,不知怎么,阿鸢却手抖得厉害,只堪堪刺到了闵斓王肋下二寸。
闵斓王木然地注视着插在自己腹中的长剑,嘴角溢出一丝自嘲苦笑……
不知为何,闵斓王眼底的荒凉,令阿鸢握着剑的手失了插进去的气力。
“你怎么……”
阿鸢想说你怎么不躲。可没等她说完,闵斓王一把拉住阿鸢执剑的手突然发力,长剑“噗”的一声尽数没入了闵斓王的身体。
阿鸢一惊,大梦初醒般猛然松开了握剑的手,下意识地朝着闵斓王迈了一步,颤抖着伸出手,想要碰触他的伤口。闵斓王却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满意了么?可以了吗?”
闵斓王以剑撑地,堪堪站在那里,肋下插着长剑,嘴角还在不断地往出溢着血。
阿鸢还想去扶闵斓王摇晃的身躯……
“阿鸢。”金雁翎虚弱的声音在她身后想起。
阿鸢这才想起,晏公子还身受重伤,转身扶起面白如纸的晏公子,阿鸢又目光复杂的转头看向闵斓王。
与闵斓王荒凉灰败的目光对上,阿鸢觉得她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憋得心口裂开般地疼。
“管家!送客!”闵斓王冷冷的说完,一闪身消失不见。
看着闵斓王整个人消失在堂中,阿鸢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掏空了一块,口中苦涩难当,心脏更是疼得刀割斧劈一般!
“县主!请回吧!”管家面上看不出喜怒,只一昧得催促着阿鸢等人离开。
小刀心有余悸地进到内堂,帮着阿鸢一起将金雁翎扶回了轮椅之上。
并未给阿鸢太多时间去理清自己乱作一团的心绪,金雁翎此刻因着失血过多,气若游丝。
“小刀!快去找郎中!找最好的!快!快!快!”阿鸢在马车上,抓着金雁翎冰凉的手掌,心急如焚得冲着小刀叫喊道。
“已经去找了,县主,已经让郎中去府里等候了。”
小刀的心情复杂极了,他还要时不时的将县主的事儿跟陛下汇报呢,这县主刺了闵斓王一剑的事情,可要如何跟陛下汇报啊!这县主和闵斓王到底结了多大的梁子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马车一路急行,抵达县主府的时候,金雁翎已经晕厥了过去。侯在府中的郎中连忙给金雁翎喂了一颗止血丹药,家丁将金雁翎抬回房中进行医治,阿鸢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心中焦急万分。
“晏公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你干嘛要去寻那个混蛋的晦气呢?”阿鸢在屋内来回的踱步,自言自语,眼泪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往下掉……干嘛要去寻那个混蛋的晦气,那个混蛋……那个混蛋……
那个混蛋他也受了伤……下意识地抬手去摸头上的长流苏,猛然想起,星河练又被那混蛋得了去——插在了他的身上。
眼泪止也止不住,她几乎想要不管不顾的再去钻那条暗道……可一想到那混蛋对她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她又退却了……
金雁翎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不醒。一连三天,阿鸢皆是衣不解带的照顾在旁。可心中总是时不时的想起闵斓王的脸,以及他布满血丝的眼眸。
他……应该没事吧。
阿鸢吩咐小刀去闵斓王府外面守着,一有消息就马上汇报给她。可一连三天,整个王府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第四日清晨,郎中来为金雁翎诊脉,告知阿鸢,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没有性命之忧了。
压在阿鸢心口的巨石总算是放下了。
“县主,您还是回去歇一歇吧。老奴派人在这儿守着,不会有事的。”管家催促着。
阿鸢看了看床上面色日渐好转的金雁翎,对着管家嘱咐道:“切不可离了人,务必要照顾好晏公子。”
“县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