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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你喜欢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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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鸢成日里,各种灵药补品流水似地往金雁翎的房里送。扶着他在院中练习行走从不假他人之手,天天就盼着他能行动自如,恢复如初。
“晏公子,今天感觉怎么样?”阿鸢一大早就跑来看金雁翎。
“已经能自己站一会儿了,或许再有半月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那真是太好了。”阿鸢由衷的开心。
“阿鸢,你昨晚又没睡好吗?”金雁翎脸上表情淡淡的。
“啊,我睡得还好。”阿鸢有些心不在焉。
她何止没睡好,她简直就是没有睡。
这些天她一直不甘心,每每睡到半夜,她就会想起那个混蛋,就想去抓他回来。
她试了许多办法,什么符咒啊,什么咒枷啊,什么异术啊,等等等等各种手段,可就是奈何不了那个混蛋,每晚都被他捉住给扔回暗道,又滚回树林。
昨天,她新得了一张缚仙网。晚上又没忍住,偷偷潜了进去。她相信这次肯定万无一失了!
这法宝可是铭帝新送给她的,自从她将自己发现了那个混蛋却抓不来这件事写信告诉给铭帝以后,铭帝就隔三差五地给她送法宝。
这张缚仙网,铭帝跟她保证绝对可以。可她信心满满地潜了进去,拉开网,却发现床上根本没人,心中一惊,刚要四处寻找,就被人一脚踹到床里,缚仙网将她自己捆了个结结实实。
任凭她怎么挣,除了一颗小脑袋露在外面,其余的都被束缚在网里。
“混蛋,快给我解开!小心我喊人来。”她躺在床里,对上他那双敛着邪火的眸子,心中没来由的恐惧。
前些天,不管她怎么胡闹,他都不搭理她,任凭她往他身上贴符咒施法术,他都随手化解,之后就拎着她的衣领将她塞回暗道,一句话也不跟她说。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还过手,阿鸢开始怕了。
只见他一句话不说,抬手便脱了自己身上的寝衣……
“啊!”
阿鸢从未真正见过男人赤裸着上身,几乎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惊叫出声。
下一瞬间,她的嘴就被塞住了!被他用他刚脱下的寝衣塞住了!
“呜!呜!”
阿鸢惊得瞪大了双眼又羞又恼,这混蛋竟然敢拿他的寝衣堵她的嘴!
闵斓王伸手,将捆在敷仙网中的阿鸢揽进怀中,长腿将她扭来扭去的腰身牢牢盘住。
被迫贴上男人火热烫人的胸膛,一股说不清的感觉从阿鸢体内四散开来。
“呜哈偶!”(放开我)
阿鸢嘴巴被寝衣塞住了,含糊不清地嚷道。
“我不去纠缠你,你却反倒不肯放过我。”
阿鸢小脸儿被迫贴着他的胸膛,闵斓王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吵得她心烦意乱。
“你究竟要怎么样呢……”闵斓王的声音闷闷地透着酸涩。
“哇啊额按完诶偶!”(把星河练还给我)
阿鸢的嘴巴被寝衣堵着,只能支支吾吾叫嚷。
“可是你不能两个都要!”
闵斓王眯起了眼眸,声音里压抑着蓬勃的怒气。
阿鸢甚至能感受到,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此刻像个蓄势待发就要扑向猎物的豹子。
“哦物喔额!”(都是我的!)
阿鸢不明白,他干嘛说不能两个都要,星河练是她的法器啊!她怎么就不能要回来?
“你要得起吗……”
闵斓王说完,将头埋进阿鸢颈窝,挺直的鼻子在阿鸢发间贪恋的轻嗅。
“阿鸢,你好香。”
阿鸢突然浑身一紧,灵魂深处好像有什么猛兽要冲破牢笼。
正当她怔愣之际,一只温热的大掌伸进缚仙网,钻进她的衣襟……
“唔!”
阿鸢惊得瞪大了眼睛,死命挣扎,却终究挣不脱。
“你夜夜潜进我房中,不就是想让我这样对你?”
闵斓王嗓音低沉暗哑,埋在阿鸢颈窝处轻声低诉,温热的呼吸一下下袭着阿鸢耳畔。
阿鸢呜咽出声,似落入了捕兽夹中的小兽,绝望又无助。
“阿鸢……”
闵斓王抬起埋在阿鸢颈窝处的头,眸子里尽是化不开的情愫。
他想,也许她喜欢他了,说不定她也是心悦他的,要不然她为何每晚都来?他每天都要想上好几遍要将那暗道赌死,可……
不论他自己有多不愿意承认,可他确确实实每晚也都期盼着她能来……
“阿鸢,你喜欢我吗?”
第一次,闵斓王第一次鼓起勇气将这话问出口。
从前,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她从来不喜他,她恨他入骨。
可这些天,阿鸢的种种纠缠,让他突然生出了一种错觉!或许……她心里有他,或许……她也像他一样,想念他、渴望他。
闵斓王收回作恶的手掌,修长的手指,颤抖地从阿鸢口中拉出寝衣……
此刻,闵斓王紧张得呼吸都有些凝滞了:“阿鸢,你……喜欢我吗?”
“不!混蛋!我讨厌你!”
口中的寝衣被抽走,阿鸢终于能开口,泪水决堤一般大滴大滴的滚落。
阿鸢冲着闵斓王怒嚷道:“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闵斓王的心一下子跌进深渊……她的一句话将他彻底打入无间地狱。可他不怨她,本就是他自己不该抱有期待,不该痴心妄想。
闵斓王收了阿鸢身上的缚仙网,起身背对着阿鸢,淡漠地开口:“既然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阿鸢得了自由,抓起身旁的枕头使劲儿地捶打着闵斓王,闵斓王抬臂搪开枕头,双手顺势擒住阿鸢的手腕,一道银色光线顺着他掌心窜上了阿鸢手腕,转了一圈儿环在了上面。
“星河练给你了,以后不要再来了。如果你还来,我就当是你想要与我暖床。”
阿鸢心口郁结,羞恼得只想一掌拍死他个混蛋,无奈双手被他所制,怒火攻心,踮起脚尖一口咬在了闵斓王肩头。
闵斓王闷哼一声,动都没动,生生受了。
腥甜的鲜血渗入阿鸢口中,阿鸢渐渐恢复了一丝理智。
阿鸢一把推开闵斓王,拢了拢凌乱半敞的衣袍,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看也不看闵斓王一眼,仓惶地跳进暗道逃开了。
阿鸢跌回到树林,双手环抱着膝盖狠狠得哭了一通。
混蛋!混蛋!混蛋!那混蛋身上的淡香似魔咒一般萦绕在她周围,让她挥不开也甩不掉。
阿鸢走后,闵斓王颓然地仰面躺倒在床上。心,似荒凉的沙漠,肩上还渗着血。
她竟然咬他……闵斓王抬手覆上被阿鸢咬得渗血的肩头。
从前,他同她欢好时,每每到了顶点,她也是喜欢咬他肩膀。只是,却从未咬过这么重。她忘了前尘往事,却还是没改了爱咬人的毛病。
天亮了,闵斓王起身后,第一件事就是吩咐管家将床底下的暗道给封死。
管家大惊,他却不知道王府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一条暗道。看来,丫鬟跟他汇报说王爷的房里每晚都有动静是真的了。
金雁翎坐在桌前,看着端着碗怔怔出神的阿鸢,隐在袍袖中的手攥得指节泛白。
“阿鸢,你手腕上的是什么?”金雁翎开口问到。
阿鸢回过神,闻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一条银色的软链环在她的手腕上。
阿鸢抬手覆上软链,软链在阿鸢手中变作一支垂着银色长流苏的发簪。
阿鸢随手将流苏发簪插入发间。
“你说这个啊?这是星河练,我的法器呀。”阿鸢一边说一边宝贝似地抬手顺了顺发间垂下的长流苏。
“我送你的灵簪你不喜欢吗?”
金雁翎眼中的落寞,让阿鸢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让他很受伤的事情。
“晏公子,我很喜欢那支灵簪的!你看,我一直将它带在身上的。”
阿鸢说着,急忙从怀中取出灵簪递到金雁翎面前。
金雁翎看了一眼阿鸢手中的灵簪,面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少缓和。
“阿鸢,我的故乡在永相国。待我腿好了,我想回去。阿鸢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可我的家在这儿呀。嗯……晏公子,我以后有空会去永相国看你的。你且安心,你要回永相国,一路上需要的一切我都会帮你打点好的。”
阿鸢很认真的说,她绝不要他受委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定是上辈子欠了他,从她见他第一面起,她就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他。
晏公子说他走了很远的路来寻他的心上人,永相国离这儿果然是很远呢。可她觉得晏公子不应该这么轻易放弃,说不定等他恢复了,黄清姑娘就会回心转意呢。
听了阿鸢的回答,金雁翎闭上了眼睛,阿鸢看不见他眼中隐藏了怎样的情绪,歪着头又问了一句:“你的家乡在永相国哪座城?”
“天安城,永相国的国都。阿鸢,你真该跟我一起去天安城转一转。我们可以坐车可以骑马,一路上有很多景色还有很多城池。”金雁翎缓缓地说着。
他怕了,他怕他拼尽全力重活一世,为得就是给她报仇手刃闵斓王,可到头来她却根本不想闵斓王死。
他怕她对闵斓王早已动情而不自知……
他想带她回永相国,回天安城。回到他与她开始的地方,回到他与她定情的地方。
“我会考虑的……”阿鸢微笑着回答。
她其实今天不大有心情去讨论那些,她此刻满肚子的酸楚,满脑子都是那个轻薄了他的混蛋。
那个混蛋!他怎么敢那样对自己!阿鸢的心,从没有哪一刻像现下这般慌乱过……
见阿鸢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金雁翎心头的怒火就要将他焚烧成灰烬了。
“阿鸢,我待会要出趟门。是宗门的事。”金雁翎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阿鸢自然也没多想,她此刻脑子也是混乱的很,随口说了句:“我让小刀陪你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