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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大婚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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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皇叔!”
闵斓王一出关,肉团子陛下就甩着小短腿朝他扑了过来。
紧紧搂住闵斓王的脖颈:“皇叔你怎么泡澡泡了三个月呐?铭儿等得好辛苦呦!”铭儿嘟着红润润的嘴唇撒娇道。
“乖铭儿,皇叔这不是出来了么。”闵斓王宠溺的拍了拍肉团子的小脊背,安抚道。
内官侯在一旁面色焦急,似有要事禀报。
“去和乳娘玩一会儿,皇叔还有些事情要做。”闵斓王说着就将铭儿交给了乳娘。
肉团子陛下气呼呼的:“皇叔惯会骗人,之前还说跟皇婶婶大婚时就来接铭儿去星烨城玩耍。如今怎地不见皇婶婶?”
闵斓王抿了抿唇,轻拍了拍铭儿的头:“皇叔这就要去接你皇婶婶回来,桂花都开了,你皇婶婶最会做桂花糕的。”
“好诶!铭儿也喜欢吃桂花糕呢!”肉团子陛下晃着肉乎乎的小胖手欢呼着。
望着铭儿离开的背影,闵斓王淡淡问道:“情况如何?”
“禀王爷,却如王爷所料,东明国举兵进犯,在泽地谷与我军僵持不下!”
“清桦郡主那边可有消息?”
“禀王爷,清桦郡主和亲永相国,如今和亲队伍应该已经抵达永相国境内了!微臣多次派人打探皆未能见到清桦郡主芳容。”
闵斓王抚了抚手中折扇:“派兵增援泽地谷,不惜一切代价给本王攻进东明国国都!”
“臣领旨!”
这世上除了他,只有东明皇室的千里召将术能将人凭空移走。闵斓王认定阿鸢的失踪必然与东明国脱不了干系!
一个闪身消失不见——他要去寻那位清桦郡主一探究竟。
且说闵斓王三日之内去遍了永相国所有驿馆,一路追踪,终于在第三日黄昏,于泗水城外截住了和亲队伍。
闵斓王一袭银兰长袍凭空出现在鸾轿金顶之上,队伍一片哗然。
“来者何人?”为首的护卫率先发声质问道。
闵斓王幽暗的目光冷冷扫过送亲队伍,他懒得和这些连修为都没有的走卒废话。
从轿顶落了下来,随意一挥手中折扇,便将围拥上来的众多护卫甩出去百丈远。
按下心头悸动,闵斓王挑开轿帘。
只见轿子里端坐着一抹瘦弱的身影,纵使有大红嫁衣的烘托,可还是太单薄了……
闵斓王的心沉了下去,他的阿鸢断不会这么病弱,可他依旧不死心不甘心地掀起了红盖头……
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娇小苍白的脸庞,虽然美丽,可比他的阿鸢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你是清桦郡主?”闵斓王不甘心的追问。
轿中人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闵斓王眉头深锁,痛苦地闭上眼眸随手将揭下来的盖头又盖回了清桦郡主的头上。
“对不住!”
闵斓王说完便闪身消失了……
唯一的线索也断掉了。
和亲队伍遇袭之事很快便传回了天启帝宫,内官来报的时候,颜西正在寝殿虐玩着两名宫娥。
自打阿鸢回来,他就变得有些喜怒无常。偏偏自己还对阿鸢有过三年之诺,但体内的邪火总得找些地方宣泄,平常的手段根本无法满足如今的他。
看着两名宫娥被凌虐得奄奄一息,他体内的邪火才稍稍平息。
“陛下,正如陛下所料,清桦郡主的和亲队伍遭遇了闵斓王的突袭,虽没有人员伤亡,但清桦郡主却被吓病了。”
颜西抬脚踩在宫娥胸前,尽情碾踩,丝毫不理会宫娥的惨叫。目光淡淡看向内官:“既如此,清桦郡主也不必留着了。让阿鸢住到行宫去。三日后顶替清桦郡主与本君大婚!”
“奴才遵命!”内官退出寝殿,微风一吹,透骨的胆寒。新君的荒淫残暴让他不寒而栗。
泽地谷的战火越燃越旺。闵斓王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杀红了眼,五十万东明大军接连败退。
永吉帝上表的降书被闵斓王当众焚毁——他不要什么降书!他要他的阿鸢!
永相国国主大婚办得隆重非常,可此时的大陆正被战火笼罩。世人都道闵斓王入了魔道,保不齐哪天战火就烧到了家门口,百姓们也并不因为这场大婚而感受到多少喜庆。
一整天繁复的礼节也压得阿鸢喘不过气,从丑时起身到如今的亥时三刻,典礼堪堪结束,阿鸢终于得空喝了一口茶水。
只是这一口茶喝下去,阿鸢竟觉得有些四肢酸软,提不起半点真气,险些摔倒。
颜西扶了扶阿鸢:“阿鸢?没事吧?”
阿鸢摇摇头:“无妨,许是有些累了。”
颜西嘴角噙着笑意,温柔的说:“我带你回去歇歇。”
说完便命人抬来步辇,将阿鸢扶了上去。阿鸢不觉有他,因着颜西与他有诺言在先,所以并未有所防备。
坐上步辇,阿鸢只感觉头脑有些晕涨,单手支着额角闭目养神。
步辇走了约有半炷香的功夫。
“阿鸢,到了。”颜西温柔的嗓音在阿鸢耳畔响起。
阿鸢还是有些头晕脚软,颜西将阿鸢扶下步辇。阿鸢抬头,却发现眼前的宫殿并非之前为她安排的寝殿。
“这是哪里?”阿鸢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颜西笑笑,拉过阿鸢的手臂:“进来不就知道了。”
阿鸢浑身酸软无力,想要甩脱颜西的钳制却根本做不到,一路被颜西拖拽至漆黑的大殿,殿门在二人进来后重重关上。
阿鸢心下大骇:“陛下,这是做什么?你我有言在先,天地为证!陛下可知违背诺言的后果?”
“阿鸢,朕不会违背诺言的。朕说过三年之内不近你身,可又没说过三年之内不让别人碰你。”
颜西的话音慵懒轻佻,目光阴邪。
随着颜西的话语,大殿之内纷纷亮起了灯烛。
待阿鸢看清殿内景象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阿鸢自来知道颜西是荒唐的,可她做梦也没想到他能荒唐到这种程度。
大殿内十余名宫娥跪列在一张巨大的龙凤白玉床两旁。宫娥身上的衣着,阿鸢只能用变态来形容……
白玉床四周被绛色轻纱笼罩着,阿鸢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可从那嫔妃以及宫娥身上奇怪的服饰打扮上,她直觉颜西今晚定然不会善待于她。
“陛下,这是做什么?”阿鸢本能往后退闪,却被颜西一把甩到床上。
“做什么?阿鸢不是不要求朕独宠你一人么?如今你已经是朕的皇后了,以后少不得要与宫里其他嫔妃一起侍寝的。朕虽答应三年不碰你,可这大婚之夜,总不好冷落了你。”
见阿鸢摔在床上久久不发一言,颜西心中的火焰燃得更盛了,他的皇后竟然要为臣子守孝!偏偏他那时竟然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子一热还就答应了。
颜西此刻又恼又恨,偏偏面对一身朝服,华贵端庄的阿鸢还邪念丛生。
“阿鸢,你不是说要与我同心同德,百年携手吗?你我夫妻一体,自然要甘苦与共的。”
颜西说完一挥手,一半的宫娥围到颜西身边,有得动手解颜西的腰带;有得直接贴了上去……
其余的半数宫娥竟都爬上了床,朝着阿鸢动起手来。
阿鸢此刻浑身酸软,反抗的动作看起来更像是欲拒还迎。
“滚开!别碰我!”阿鸢有气无力的怒喊道。
“阿鸢,她们都是朕亲手调,教出来的,伺候人的功夫一流,你好好享受。”
颜西话音刚落,一名宫娥便欺到阿鸢身前去扯她的中衣。
“滚开!”阿鸢绝望怒吼,宫娥却根本不予理会。
阿鸢一瞬间心灰意冷,强提一口真气,将周身精力汇聚至灵簪之上。锁灵簪与阿鸢心意相通,瞬间从阿鸢发上抽离对准她的心口,阿鸢绝望得闭上眼睛,驱使灵簪刺向自己咽喉……
……
意料中的事情并未发生,大殿内突然安静的落针可闻,浓烈得血腥味冲进了阿鸢的鼻腔。
阿鸢睁开眼……
锁灵簪掉落在地。除了颜西所有人都被割了喉,倒在血泊之中。
颜西衣衫不整地跪在殿前,双手被咒枷锁住反剪在身后,鲜血从他紧抿的嘴角慢慢渗出。
阿鸢对上颜西愤怒的目光心头一惊,顺着颜西瞪视的方向缓缓转头。
一袭银蓝色的修长身影静立在纱帐之外。
“阿鸢,为什么?”
闵斓王淡漠疏离的声音在静谧的大殿内突兀响起。
阿鸢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下意识屈膝,缓慢费力得向后挪去……
“你说要为金雁翎立衣冠冢,我便陪你来天安城取他的衣冠;你说想去茶馆听戏,我也陪你去;你说喜欢叫花鸡,我便把厨子请过来……”
闵斓王抬手掀开纱帐,一把厄住阿鸢咽喉,将阿鸢按在床上。目光里的冰冷让阿鸢不寒而栗。
“你烧了大半座王府,毁了碧海暮霞衣,湮灭了所有痕迹,你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可是你不知道,我在你的灵簪之上加了两道法咒,其中一道便是只要你用灵簪伤害自己,我就会第一时间出现……”
闵斓王注视着阿鸢的目光空洞暗淡。
一手掐住阿鸢脖颈,令一只手指向跪在床边的颜西,双目微眯哑声斥问道:“他哪里比本王好?”
意料之中,闵斓王并未能得到阿鸢的回答与解释。
“或许你是因为喜欢这样的调儿调儿?”闵斓王顺手拾起床上的荒唐物件,抛到阿鸢身旁。
“是了!你自然是喜欢的……你忘了,本王怎么也忘了,你在星耀岛的时候是多么喜欢本王这样对你……”
阿鸢颓然地闭上了眼眸,泪水从眼角滑落……
掐着阿鸢脖颈的手掌微微下移,闵斓王揪着阿鸢的衣领,暴虐地将阿鸢扯进怀中。
闵斓王捏住阿鸢下颌,逼迫她面对着跪在床边的颜西,闵斓王冷笑道:“既然颜西陛下想让自己的皇后开开荤,何必劳动那些个宫娥,本王很愿意效劳。毕竟,本王自认为比任何人都了解您的皇后!”
颜西瞪着闵斓王的眼中似乎要渗出血,可不知什么原因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闵斓王坐在白玉床床边,将阿鸢横抱在怀中,修长的手指划过阿鸢的脊背,阿鸢一阵颤栗……
身体的反应令阿鸢恼羞成怒,面对闵斓王,仅有的一点愧疚感也荡然无存了:“滚开!别碰我!”
闵斓王嘴角的冷笑渐渐敛去:“阿鸢还真是薄情,想你在灵泉殿的时候对本王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阿鸢的耳朵迅速窜红,一句话也说不出。
闵斓王伸出拇指,来回地摩挲着阿鸢的唇瓣:“颜西陛下还没见过热情如火的阿鸢吧……”
闵斓王说完,欺身覆到阿鸢的唇上,负气般在阿鸢唇上狠咬一口。
串串血珠从阿鸢的唇上滚入闵斓王口中,又从闵斓王口中,渗透进阿鸢咽喉……
揽住阿鸢滚进床内,轻纱幔帐隔绝了旖旎春光,却隔不断堕落之音。
颜西跪在帐外,双目赤红。
大婚之夜,跪在床边,听着自己的妻子在其他男人身下婉转承欢……莫说他是一国君主,便是平常百姓也断断受不了这般奇耻大辱!
东方泛起鱼肚白……帐内的靡靡之音渐渐转为啜泣。
闵斓王温存缠绵的吻嗜着阿鸢的泪珠儿:“阿鸢,不是说要送你一件比碧海玄天衣更好的衣服吗?喏,本王这就为你穿上……”
抬手轻拂过阿鸢的身躯,一件轻盈柔软的银蓝色宫装便罩在了阿鸢光洁的身上。
阿鸢下意识抬手去扯,可衣服结实得连褶皱都不曾出现。
闵斓王笑着吻了吻阿鸢的眼睫:“好好做你的永相国皇后,跟你的颜西陛下同心同德,百年携手……”
阿鸢绝望凄然地看向闵斓王:“闵岳!我恨你!”
闵斓王身躯一顿,随即起身,背对着阿鸢拢了拢衣袍:“恨我……也好!”
闵斓王步下床榻,行到颜西身边。发丝披散,衣袍半敞。胸膛腰间朵朵红痕似盛放的玫瑰,向颜西宣告着他的皇后是多么的热情如火。
闵斓王随意地从袍袖中取出一卷文书:“瞧本王这记性——光顾着跟陛下的皇后温存,差点忘了正事儿。喏,战书……”
收回束缚着颜西的咒枷,闵斓王将战书塞进颜西手中:“本王得空再来看望皇后娘娘!陛下新婚燕尔,本王就不多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