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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新家人 ...

  •   夏油杰任人唯亲,盘星教的高层干部一共有四人,加上菜菜子美美子,这六人组成了夏油杰的核心家庭。

      现在,多了尤娜。

      四位干部中,米格尔和拉鲁是身家清白的外国咒术师,祢木利久同双胞胎姐妹一样,受过夏油杰的恩惠,对他十分崇拜。菅田真奈美咒力低微,是唯一的女性,却是实业家,盘星教最不可或缺的人物之一。

      身为夏油杰的从众,这些人几乎都为他的个人魅力所折服,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加之真奈美和菜菜子姐妹已然倒戈,便都十分热情的欢迎了尤娜的加入,言谈间已经将她引为毫无血缘关系的亲人,半点没有怀疑她的来由。

      这群咒术师如此热情耿直,稍微套几句话就将自己的来历术式和盘托出,毫无防备,让见多了阴谋诡计尤娜一时间甚至无法适应,准备好的话术也无处可用,好糊弄地都有些郁闷了。

      至于教内事务方面,同先前也没有区别,她仍旧跟着菅田真奈美,因为真奈美原先也没有刻意避讳她什么,所以不存在成为“家人”之后就能接触到核心机密这类事。

      而且,要尤娜说,教内也实在没什么机密可言,甚至没有什么商业价值,咒术师根本不在乎俗世的虚荣,教宗本人都不过问钱财的来去,盘星教的出入账系统一团乱麻,钱财来源自不必说,非常简单大头是那些财阀和二流政客的“香火钱”,他们源源不断地为教主供奉钱财,祈求他的庇护,而在为他们祓除咒灵之后,更是有一大笔“买命钱”入账。

      而在收到钱之后呢?

      自然是花钱。

      金钱的去处也非常的咒术师——

      咒具。

      尤娜理解,就跟森先生即位之初,赚来的钱都去买武器火拼了一样。

      盘星教的驱魔仪式一般由神使主持,这些神使大多也是咒术师,会接祓除咒灵的任务,处于盘星教高层核心圈的外围,往下还有咒力更低微的,没有自保能力,只能处理一些行政管理工作,或者负责盘星教旗下一些福利事业的工作。

      夏油杰本人不需要咒具,他有咒灵就够了,但其他人需要啊,好一点的咒具都要上千万日元,这方面每年都是大开支。此外还有在各地建福利院等慈善事业,以及建立寻找看得见孩子的网络。

      至于这些年逐步转型开始的收拢教徒支出,在以上几项面前不值得一提。

      虽说真奈美提到盘星教有请职业经理人帮助打理财产,但在尤娜看来,对比夏油杰血腥的上位史,整个盘星教的账面实在是简单了。

      如果被森先生知道夏油杰手握如此强势的赢牌,掌握的教会却如此清白正直,简直是暴殄天物,怕是要嫉妒地差点哭出来吧。

      要知道港口黑手党所持有的隐藏资产、资金洗净的秘密账目、黑色记录甚至可以塞满三个会计事务所,手下还有专门的会计部门来处理用不法手段获得的赃款。

      而尤娜清楚地知道这些秘密部门的所在地。

      与社员们所猜测的不同,尤娜与太宰治的关系并非是什么隐瞒姓氏、经历成谜的亲兄妹,也不是本尊口中所说的“长辈与友人的妹妹”这样的关系,虽然在众人眼里,两人心黑得简直像是一缸坏水里腌制出来的,同生同长。

      在死而复生后的茫然时期,她从西伯利亚流浪到战后的横滨,被当时开地下诊所的森鸥外捡到。对方收养她,被聘请为先代首领的私人医生时,对外声称她与爱丽丝是自己的一双混血幼女,将她们一起带进了港口黑手党。

      六岁到十二岁,尤娜跟在森鸥外身边,她在港口黑手党待了五年,最初被森鸥外视为“死亡天使”与谢野晶子的替代品、秘密武器,后来开始参与暗杀和审讯工作。

      首领更迭后两年内,港口黑手党内忧外患,内部 “先代派”和“森派”明争暗斗,暗潮汹涌,图穷匕见的森先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利用之人。太宰多智近妖,以勘破人心的可怕洞察力活跃在暴力和鲜血的前线,为港口黑手党创造利益,但他实际并非战斗人员。唯一支持新首领的干部尾崎红叶是武斗派,她的战斗力需要被解放,就得找另一个人来分担情报支援工作。

      被森鸥外捡回并精心培养、在黑暗中长大的尤娜是最好的人选。

      世界上最复杂的事物莫过于人性,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却如摊开的书页,任意阅读,太宰治年少时就已感到人生的空虚,喜欢抓着人内心敏感部分踩着底线肆意顽笑,以对方或惊惶或惧怕的表情取乐,而尤娜在尚且年幼的时期,也因厌倦虚伪和谎言习惯了对周围人事冷漠以待。

      尽管在正常人的眼中,或许他们才是骗人灵魂的魔鬼。

      黑暗和鲜血是横滨地下世界的常态,尤娜并非直接双手沾染鲜血,而是居于黑色大楼的内部,在背后毁灭人心,尽管如此,若将她践踏过的人命一一列出,那充斥和暴力和血腥的列表,无论是谁见到都会不寒而栗。

      可对于其中的人来说,不过是生存的一种方式罢了。

      反而是盘星教令她颇觉惊奇。

      夏油杰有着要杀死所有猴子的伟大志愿,但一直以来除了习惯性寻找优质咒灵增加咒灵储备外没有任何明显的举动,看不出他在酝酿什么阴谋,自少年时咒杀了一整个村落的百姓,十年间甚至也很少滥杀再无辜之人。

      一点不像一个极恶反派。

      尤娜从真奈美手里分过了不少财务管理的工作,免不了同盘星教上下的人都要打交道,于她这类人而言,想要赢得他人的好感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就像笼络真奈美的心一样,“织田小姐”很快在盘星教内部成为了一个特殊的符号。

      她偏爱跟那些自由咒术师转行的神使交流。

      这些咒术师与真奈美不同,对诅咒更为熟悉,咒术界的行规、传统、诅咒文化也如数家珍,甚至还有个别是上过咒术高专,却因受不了总监会的奴役而出来单干的,他们接受过系统的咒术教育,那是行外人接触不到的财富,从这些人口中,尤娜能获得不少她需要的信息。

      她自然是有目的的。

      【书】也是初来乍到,能给予的信息实在有限,无非是与文野世界对应,在咒回世界里哪些人物更重要罢了,其余都要她自己去探索。

      而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如何获得那些与【书】一样地位重要的宝物。

      虽说建立两个世界的连接主要靠【书】,但这么做并不算十分稳妥,也要寻找于世界而言具有重大意义的可以与【书】融合的物品,那些烙印在几乎所有咒术师脑海里的,于咒术界而言震耳发聩的……

      天元大人。

      六眼。

      特级咒物宿傩手指。

      以及其余的特殊的特级咒物或者咒具。

      盘星教是崇拜天元大人的教派,这个天元大人确有其人,目前就居住在东京咒术高专地底下的薨星宫内。

      天元大人是千年前的咒术师,术式是“不死”,他独自支撑起了遍布整个日本的咒术结界,保护着咒术师的生命,但与此同时,无处不在的结界刺激普通人释放更多的咒力,形成更多的咒灵,所以,就世界范围内而言,日本是咒灵活动的中心,相对的,这里诞生的咒术师和咒术天才,也更多。

      比如,如今咒术界的最强,特级咒术师五条悟。

      也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之一。

      尤娜想,他的身上,应该也系着这个世界的“未来”。

      -

      在与菅田真奈美核算本季度的咒具账单时,尤娜表现出了好奇的关心。

      不同咒术师有不同的术式,如夏油杰和五条悟,他们自身的术式就是最好的武器,但对于大多数咒术师来说,尤其是那些术式缺乏攻击性或者不具备术式的咒术师来说,一把好的咒具,关键时刻或许就是救命的稻草。

      所以咒具的折损率也格外高。几乎成为了消耗品。

      真奈美是很能理解尤娜对于咒术的好奇的,就像是以前的她一样,浑浑噩噩过了二十几年,第一次知道长久以来困扰自己的东西是什么,发现原来自己并非是那个“有问题”的人,面对一个崭新的世界,不激动想要探索,是不可能的,那时的她尚且已经成年明白现实的残酷,心有不甘之后,也很快接受自己的平庸,待在安全保护区内,用所长在盘星教以另一种方式实现自己的价值。

      但尤娜才十六岁,这样的孩子,心里保有天真的幻想,是很正常的。

      尤娜尚且是个女孩,安静内敛,如果换个男生,怕是像漫画主角一样怀抱着拯救世界的憧憬了。

      菅田真奈美忍不住忧心忡忡。

      她尽可能选择用委婉的语气,打消尤娜可能的念头,“面对咒灵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再好的咒具也只能起辅助作用而已,如果没有应对敌人的实力,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如今教内会接祓除任务的都是颇有资历的咒术师,尽管如此,在匹配任务时也要再三核对,十分慎重。”

      “如像我这样的后勤人员,还有那些因为‘看得见’被毁去生活,投靠盘星教的普通人,为了安全考虑,是几乎不出教门的,这里有教宗大人和各位干部坐镇,附近的咒灵都被清扫得很干净,没有危险,也不会带来什么困扰。”

      咒灵共分五级,从四级到特级,逐级递增,但三级往上开始实力差距都是指数级增长,三级和二级约莫是手木仓和霰、弹、木仓的区别,总监会是靠没有术式的窗来探测咒灵等级,下发任务给相应级别的咒术师,出现因咒灵等级勘测失误造成咒术师死亡的,也屡见不鲜。

      夏油杰相当重视咒术师的生命,教内接下的祓除任务都必须确保万无一失,稍有危险的,都会亲自前往,这不只是为了增加咒灵的库存,而是为了年少的悲剧不要再次重演。

      他不想再体会失去同伴的痛苦。

      真奈美认为自己有义务给予尤娜正确的引导,不厌其烦地强调咒灵的危险,对于天赋等级的选择残酷却避重就轻,尤娜安静听着她好心的‘絮叨’,漂亮的绿眸子望着她,雾蒙蒙的,似乎有些忧郁,敛下目,浓密的眼睫扫下一片阴影,肌肤是素净的白,笑起来却很乖巧,抿抿唇,让人心都化了,“我知道的,真奈美小姐,请放心,我不会去想危险的事的。”

      真奈美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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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新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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