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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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明慎酝酿许久的复仇大计因为赵穆的突然入睡而宣告流产，他无奈且饱含深情地注视着车后座上躺着的这个人，然后慢慢地架着他回到酒店开了间房。
赵穆一点儿都不生分，沾了床就睡，睡还睡不安稳，抱着枕头讲梦话：“……妹子……都有些什么服务啊？”
柴明身脱了身上那件沾满酒气的T恤，一面往浴室走一面答：“有半套，全套和不戴套。”
赵穆哦了一声，睡死了。
刚洗完澡出来，赵穆又开始哼哼：“……怎么收费啊？”
柴明慎替他扯开领带挂在手边的椅背上：“五百一个，一千双飞。”
“哦……”赵穆翻了个身，“……那给我来一打……”
“一打？”柴明慎震惊了，“哥们儿你战斗力这么强？”
赵穆咽了口唾沫点头：“对啊……一打十二个……多出来那个是教练……我们打……打三前锋……嗯……433阵型，对，433……”
柴明慎叹口气，继续给他解衬衫扣子：“您这是要去打世界杯？”
这下赵穆醒透了，跟打了一管儿鸡血似的弹了起来：“几点了？”
柴明慎翻腕看了看：“九点半。”
铁打的球迷流水的兵，自从赵穆发现没有错过揭幕战的时候，整个人都亢奋了，然而当他发现柴明慎不是个球迷的时候，这种亢奋渐渐地转化成了一种无言的愤怒，他张着嘴看着赤了上半身的柴明慎，半天才吐出六个字：“你是不是男人？”
这句话恰到好处的击中了柴明慎的□□，给了他一个为了发泄而发泄的借口，他连眼睛都懒得眨一下便扑向了正握着遥控器不知所措的赵穆，咬紧牙关之前放出了几个字：“男人不一定要在足球场上才能射门。”
柴明慎其实是个GAY，但很不幸的是，他念到高三才发现这个问题。
在发现了这个问题以后，他总觉得赵穆是促成他取向变化的最大诱因，因为他总是一次一次地破坏他与妹子的欢乐时光。
柴明慎这种长期以来看不清问题本质的人生态度导致他开启了一段更加诡异的人生道路——他成了本市同志圈最有名且最诡异的典范。
之所以称之为诡异的典范，主要源自他致力于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将直男掰弯的工作中去的这种足以引领潮流的的人生观价值观，并毫无怨言地为同志圈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新鲜血液。
他热衷于ONS，又不局限于ONS，在旧有的交往模式上又加以改良，从而不断地取得自我突破，自我进步。
不仅如此，他令人捉摸不透的喜好更是为他的成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比如，他喜欢在对方即将冲顶时冷静诵读三个代表，喜欢在对方死缠烂打讨个名分时拽着对方上民政局去登记，喜欢默默地将交往记录改编成一个个浪漫唯美的爱情故事发往各大耽美网站，喜欢……
“柴明慎你他妈是个GAY？”赵穆一双眼睛睁得滚圆。
对，他最喜欢对方的这种反应。
真情实意的流露，丝毫没有做作和矫情的成份。堪称完美的一刹那。
但此刻他在兴奋之余又忍不住滋生出一些莫名的后悔，长期以来对赵穆的恨已经将对方脑补成了一个百折不挠的无产阶级斗士，实际上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他抿唇一笑，悠远而绵长的笑容伴随着沙哑低沉的语调：“你以为呢？”
谁知赵穆积极应战，遥控器一扔攀上了他的双肩，并在他耳侧惊呼：“真他妈巧了，我也是！”
他这才明白，赵穆先前的讶异里满含的是喜悦的成份。
眼看着一场闪电战逐渐有转化为拉锯战的趋势，柴明慎迅速调整思路，对目前的形势作出了明确而清醒的分析与反思。
上还是不上，这是个问题。莎士比亚老人家在此刻再一次证明了其无以伦比的预见性，并始终不渝地占据着思想上制高点。
“我们先解决一个问题。”柴明慎冷静地说。
赵穆疑惑地看着他：“什么问题？”
“我们是先交往，还是先动手？”柴明慎冷静地问。
赵穆更加疑惑：“有什么区别？”
“当然。”柴明慎慎重地点点头，“顺序错了要算强歼的。”
电视里清晰而激烈的喊叫声来自刘建宏老师：“打门！球进啦！南非队在非常不利的情况下通过快速的反击，终于是，打破了僵局！八号查巴拉拉在下半时进行到九分十七秒的时候为东道主首开纪录！”
柴明慎长舒一口气，以不屑的口吻说道：“老子都进两个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柴明慎在退房的时候握着账单愤怒了：“998？！”
前台美女冷静地点头：“涉外五星，只要九九八，对你没有看错，只要九九八。”
到了公司，两个人都不可避免地滋生了一种无法面对的情愫，但柴明慎毕竟是老江湖，该他做的事一样没落下，基本全是亲力亲为，尽量不去给赵穆指派任务，结果搞得赵穆浑身不自在，坐在电脑前啃指甲啃出几十种花样。
下午总经理乔纳森叶下旨纠结各部门经理开例会，柴明慎才万般不情愿地拎了赵穆在边上做会议记录，期间两人几乎没说上两句话，就这么一直捱到下班。
柴明慎刚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就见赵穆堵在门口，他硬着头皮想说哥们儿昨晚的事就当它一场游戏一场梦别太往心里去，事实上此刻的柴明慎真有一种游戏通关了的感觉，既然最终BOSS已经DOWN了，赵穆也就跟他那些床伴一样，成了过去时了。
就在他不知如何开口而仔细斟酌的时候，赵穆却抢在前面捅了词儿：“慎哥，跟你商量个事儿。”
柴明慎点点头：“说。”
赵穆咬着嘴唇，眼睛看着鞋面：“那什么，我不告您强歼，昨晚的事儿就当他没发生吧，谁让咱们都年轻呢……”
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柴明慎突然发现，还真他妈转化成拉锯战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