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伊人——是无赖？！(GL)》尘染裳

15、第 015 章

　　“对了。”凝清光状似不经意的提起，其实心里紧张着呢，“你怎么知道是越君弄伤我？”
　　虽然当时高手过招的场面发生太快，凝清光没有看到，但云殁临走时说的话自己可听的一清二楚，回过头来想想就能明白其中深意。
　　“钟离虽然恨你，到底还是喜欢你的，怎么舍得伤你，但是她那个保护欲过强的保镖就不一样了。”
　　“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分？”云殁偏头认真的想了想，“我那下伤不到她，小惩大诫而已。管别人的闲事，难道不该为此付出代价么？”
　　“话虽这么说，可我确实伤害了馨儿，就算我的手腕被她折断，也是应得的……”
　　“是你应得的，但这惩罚你的人，却不该是她来做。”云殁勾起唇角，淡淡的笑容，说出的话可真像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魔鬼，“换做是钟离，就算她把你顺窗户丢下去，我都不会管吧。”
　　凝清光黑了脸，她能感觉到：云殁绝对不是开玩笑，绝对是认真的！
　　于是对话到此结束，凝清光陷进沙发中，哀怨的望着云殁。
　　她实在看不透云殁……

　　她，恐怕是凝清光这一生中第二个看不透的人……
　　第一个，是凝清光自己……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要挟自己，她转身时背上的伤疤，她窝在房里吞云吐雾，她在楼下花园中露出落寞的表情，她气势凌人的责骂自己，她在雨中发狂，她与高手过招……
　　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能造就出这么一个人？
　　凝清光闷闷的想，明知想不出个结果，却克制不住自己的思维。
　　思维，是人类最最罪大恶极的产物……
　　云殁的文字又在凝清光脑海中划过，抬手摸摸鼻子，我是不是又自以为是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终于响了，云殁开门，迎进来一位带着眼镜，气质娴雅的大美女。
　　凝清光愣了两秒，傻傻的想：“是不是美女有吸引美女的特质啊？”
　　“其实你也不错。”湛彩绫笑着走到凝清光面前，伸出手。
　　“啊？！”凝清光这才又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登时憋的满脸通红，只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我叫湛彩绫，想必你就是云殁的新室友了吧。”
　　是错觉么，为什么觉得湛彩绫的语带不善？凝清光握上那只纤细的手，客气道：“你好，我叫凝清光。”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云殁觉得她们俩差不多没的说了，推着湛彩绫进了厨房。
　　凝清光被关在外面，又不好意思去偷看，啥也情况也探不到，心中懊恼，为嘛当初买隔音这么好的房子！
　　“喂，等等，你慢点，急什么？我自己会走！”湛彩绫刚扶正眼镜，却又因水池中的壮观场景滑了下来，“天，你们几天没洗碗了？都快堆到天花板了！”
　　云殁撇撇嘴，不以为意道：“没几天吧，这不还离天花板远着呢么。”
　　“我的云大作家哎，您自己不爱洗碗，好歹找个勤快点的吧？”
　　“啧，本来分工好的，结果她手伤了。”
　　湛彩绫回忆了下，刚才跟凝清光握手的时候，她手上好像确实缠着绷带。这下，湛彩绫彻底明白了，她就说云殁没那么好心请她吃饭！看着眼前那一片狼藉，用脚趾头都想的到她打什么主意了。湛彩绫很没好气的眄了云殁一眼，无论这姑奶奶在哪自己都得替她洗碗啊！
　　“干脆你顾我当保姆得了！”
　　“让堂堂主编大人当保姆多屈才啊！”
　　“你倒不说我当个免费洗碗机屈才啊？”湛彩绫恼归恼，却还是认命的捋胳膊挽袖子。
　　“嘿嘿，我就知道湛嬷嬷最好了！”
　　“我要是嬷嬷，就整死你个小妖精！”
　　“我一定做一桌子好吃的犒劳你。”云殁还是没心没肺的笑，看得湛彩绫着实无奈，都照顾了她十几年，想不习惯都难……说实话，这几天没了这云殁在家招烦，湛彩绫的心里还真有些空落落的，倒是牧澄那家伙，心情好的不得了。
　　云殁倒也算守诺，做了四菜一汤，那还真是她首次这么用心，自然是出乎人意料的好吃。
　　餐桌上，湛彩绫和凝清光意外的谈得来，当然，话题主要是云殁，说话的人，也主要是湛彩绫，无非是些生活趣闻什么的，简直就像婆婆跟儿媳妇闲聊。
　　云殁专心吃饭，懒得答话，即使湛彩绫说到她身上的糗事，也依然无动于衷。
　　湛彩绫嫌弃的瞥了眼云殁，仿佛真的把她当成自己闺女似的对凝清光说：“我们家云殁给你添麻烦了，但其实她的本性还是善良的。”
　　“啊？哦……”那句“我们家”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凝清光不禁怀疑起湛彩绫与云殁的关系……“不麻烦的，不麻烦，她挺好的。”
　　湛彩绫惋惜的看着凝清光一脸傻笑，她又怎么能看不出来这单纯的孩子已经被云殁迷住了呢？可看见当事人仍是无动于衷的在那夹菜、吃饭，再多的情绪也只能化作无声的叹息……
　　湛彩绫很负责人的洗了碗，又坐了会儿便起身告辞。
　　“不再多留会儿了？”
　　抬头看了眼表，已经九点多了，想想她家里还有位小祖宗等她回去伺候，头就开始隐隐作痛，疲惫的摆摆手：“不了，门禁十点，你知道的……”
　　“嗯，你不用为难，我就是客气客气。”云殁拍拍湛彩绫的肩，语气波澜不惊，却绝对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儿。
　　湛彩绫叹了口气，认命的想：上辈子欠了她们的！
　　“走吧，我送送你。”
　　云殁细心的把外套递给湛彩绫，把湛彩绫吓得可以，忍不住试探性的问：“客气客气？”
　　“是真的。”说着，便已经拉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湛彩绫与凝清光道了句别，赶紧把门带上，去追云殁。
　　“喂！我说你倒是等等我啊，有你这样送人的么？”
　　“湛嬷嬷，你该多锻炼一下了，才这么两步就喘上了。”
　　“你……你以为……所有人……都都跟你似的武林高……手啊……”
　　不喜欢这个称号……宁愿没有发生让她习得这身功夫的那些事儿……
　　讨厌的回忆涌上心头，云殁面上却仍是没有任何变化，她习惯了伪装，何况是在这个习惯的人面前？只是，有个家伙总是让她装不好！等湛彩绫喘顺了气，云殁和她并排向停车场走去。
　　“凝清光对你好么？”湛彩绫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问出口了。
　　“好不好有什么所谓么？”
　　“呼……”也算预料之中的答案，“不好的话，为什么要搬出去？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我都可以尽量满足你……”
　　“这话，你该对牧澄说才是。”
　　云殁那苍凉的笑，让湛彩绫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云殁，你告诉我，是不是凝清光抓到你的什么把柄了，强迫你和她在一起？”
　　云殁忍不住轻笑出声道：“正好相反呢。”
　　“什么？”
　　“没什么……”
　　“你抓到她什么把柄了？”
　　“当我没说啦！”
　　“那也不对啊……依你的性子，怎么会甘愿被包养？”
　　有些事，非做不可……有些事，没有选择……
　　“湛嬷嬷，你再不回家赶不上门禁了。”
　　湛彩绫掏出手机看了眼，已经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了，扫了云殁一眼，开门上车，发动车子后，又摇下车窗，对云殁说了句：“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这里的门，永远都会为你敞开。”
　　“彩绫……谢谢你……”
　　云殁笑，那笑容中蕴含了太多太多湛彩绫看不懂的情绪。
　　算了，何须去懂呢？
　　又不是不知道，那人永远不可能回头看自己一眼……
　　湛彩绫也扬起笑容，比平常温婉的她多了丝洒脱与释然。
　　“十几年的朋友了，何必说谢呢？”
　　“我们，或许不能算朋友了……”
　　“你说啥？！”湛彩绫真的有些气了，她巴巴追逐了这么多年的身影，就淡薄至如此，在她心里，自己连个朋友的地位都站不住脚？
　　就在湛彩绫发作前，云殁那淡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家人。”
　　“哈？”
　　“你，是我的家人。”
　　云殁留给湛彩绫一个绝美的笑，从来懒得束起的青丝划出道道优美的弧线，那镶着月光的虚幻残影就这么映在湛彩绫眼中，很久很久，都没能散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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