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原创女主|长生诀·明月心》大野既潴

68、章台折柳

　　破镜重圆人在否，章台折尽青青柳。——苏轼《蝶恋花·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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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胡亥和天明都大了些。一日芈芳苓正带着胡亥正在花园里散步，却见前方阿齐带着天明和几个王子公主在玩，正好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身边的内侍，忙去驱散孩子，一个用力，竟然把天明推到了，内侍吓得要死，赶忙跪下。
　　芈芳苓却快步走来吼道：“这个小野种从哪来的都不知道，怎担得起我芳菲宫的人行礼？”
　　小孩子们看到芈芳苓这么凶都吓得闭嘴了，只有阿齐站出来，他跟弟弟妹妹关系都很好，毫不吝惜自己有什么好东西，他会觉得自己是哥哥，有责任保护和教导他们。尤其是跟丽姬的儿子天明，他常去陪天明玩，丽姬也时常照顾扶苏，这些芈芳苓都看在眼里。
　　“芈娘娘怎么如此说天明，若是父王知道了该怪罪了！”阿齐气不过，便和她顶了几句。
　　“看公子说的，天明是你弟弟，亥儿也是你弟弟，你怎么光护着天明不护着亥儿？你看亥儿正要回去睡觉，你们几个偏要挡在这里！”
　　“芈娘娘这话说的不对，有错就要承认，有错就要改正，倘若有一天有人欺负亥儿，扶苏也会护着他的！”扶苏小大人一样护着身后的弟弟妹妹。
　　这时几个王子公主的母亲都赶了过来，准备领走自己的孩子，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丽姬。其中一个姬妾劝芈芳苓不要和几个孩子一般见识。芈芳苓却说，不教训一下，怕是以后亥儿会受欺负。
　　另一个姬妾气不过，自己叨咕着，有什么可神气的，又不是她自己生的孩子，正巧戳到了楚姬的痛处。“亥儿再不济，也比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强，还有扶苏公子如此不识礼数，简直跟他那个娘一模一样！表面上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做着害人的勾当！”
　　阿齐大叫道：“不许你这么说我母亲！”
　　其他姬妾拉住阿齐，纷纷劝芈芳苓不要再给孩子说这些事。
　　“怎么不能说？公子怕是不知道你还有个哥哥吧，若是他还在，怎么会轮到你们？”
　　明月赶过去的时候，一群姬妾正围在一起，各自怀里搂着各自的孩子。芈芳苓正言辞尖锐的奚落人。丽姬怀里搂着天明，一句话也不说，只想逃离。
　　“怎么着？你是心虚了？！”芈芳苓抓住丽姬的手腕，没想到天明张嘴咬了她一口。
　　“你这个小野种，真是没教养，还敢咬我！今天我就替王上教训教训你们母子俩！”芈芳苓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伸手就要打，却被明月抓住了手。“什么时候轮到你替王上教训人了？欺负的还是王上的宠妃和爱子，在我印象里，她的身份应该比你还高吧？！”
　　其他人见了明月纷纷行礼，只有芈芳苓言辞里尽是挑衅之词：“哟——原来是正夫人，正夫人今日怎么有闲心来花园看我们几个姬妾吵嘴，是不是因为王上不去你那里了？看看你的样子，病怏怏的，难怪王上不再宠你——”
　　“之前就知道你张扬跋扈，却对你一再忍让，你还不知收敛，今日敢居然当着我的面放肆？”说着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我再不济也比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强，不过一个王上捡来的人，连名位也不敢要，竟也敢来指责我？”楚姬委屈的捂着脸，其他姬妾都拦着让楚姬少说两句。
　　“我若是要了这个名分，这宫里便再无你容身之地了！”有些人必须得吓唬，让她怕了才行。
　　在这宫内谁不知道，秦王最看重的便是明月和长公子扶苏。明月出自小圣贤庄，待人宽厚，虽然不常露面，但好东西也从没少分给她们。这次明月和秦王闹得这么凶，谁在这个时候找事，就是自找麻烦。
　　“我虽然不是王后，但我管理后宫的权利，是嬴政给的，你若不服，可以向他去讨公道，他自会罚我！”
　　身后突然响起了孩子的哭声。明月瞄了一眼，冷冷道：“把十八公子带走！”
　　楚姬一把从内侍手里夺过孩子，跪在明月面前：“夫人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求求你不要带走我的孩子，我就只有这一个孩子。我保证——保证胡亥不会和长公子抢的！”
　　“你记住，若不是看在孩子面上——”明月摆摆手，众姬妾纷纷散去。
　　“天明别怕，有哥哥保护你！”阿齐在一旁挤着眼泪的天明。
　　丽姬向明月一礼：“谢夫人为我和天明说话！我在这里受尽屈辱，不过是为了给天明一条生路——”
　　明月扶起她，苦笑道：“只是你这样，只能让别人更肆无忌惮的欺负你。如今我自身难保，又如何替为你们周旋呢？”
　　丽姬带着天明回去了，明月躺在榻上，想着该如何去帮助丽姬。要想帮她，就必须去求助阴阳家的人，这是她最不愿做的事情。
　　芈芳苓对嬴政的突然到访感到猝不及防。敷了一下午的脸，指印还是没能消下去。
　　“她这下手可不轻，还疼吗？”嬴政轻抚她的脸。
　　芈芳苓摸了摸自己被打红肿的脸：“不——不疼了——是臣妾做错事情了，夫人打臣妾是应该的！”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跟了寡人这许多年，对你还是了解的，你嘴上说错了，心里还是不服是吗？”芈芳苓发着抖不敢抬头看嬴政一眼。
　　嬴政见她不说话，继续说：“今夜寡人就在你这里安歇了，你去准备吧！”
　　芈芳苓战战兢兢的帮嬴政更衣，她被他抱上床榻，被她压在身下，被他侵占着身体，她却只能极力迎合着他的需求，生怕哪里做错了再惹得嬴政不快。
　　嬴政虽然不过问后宫之事，却能看透每一个人的心思。这后宫每个人都怕他，每个人都在讨好他，每个人都在争。只有明月不同，她不怕他，敢和他针锋相对的争吵。可她却从不为自己去争，甚至不为扶苏去争。
　　一番云雨过后，嬴政盯着楚姬的脸看了好一会，最终叹了口气说：“你和她确实有七分像，但心不像。”
　　芈芳苓忽然跪在他面前：“自亥儿为夫人所害后，日日受咒印的折磨，臣妾一想到亥儿所受的痛苦，才会出言顶撞。夫人一直把亥儿当做眼中钉，想除之而后快，绝非王上心目中那个良善之人。还望王上能给亥儿做主！”她自是没听懂嬴政话里的意思，只想着趁热打铁，彻底把明月从嬴政心里赶走。另一方面，胡亥是她唯一的王牌，她也是真的心疼胡亥，才冒着极大的风险鼓起勇气说了这些。
　　“这件事寡人会彻查，不过寡人还是要告诫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她，在后宫她完全可以代我行事，无论她处置了谁，怎么处置，那都是应该的，寡人不会再过问一句。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做的事不要做，不属于你的东西最好也不要痴心妄想，本本分分得做好自己的事，若是让寡人知道有下一次——”嬴政捏着她的下巴说道，那气息让她害怕。
　　“臣妾失言，臣妾知罪，不——不会有下一次了——”芈芳苓声音颤抖，虽然在嬴政的怀抱里，但她觉得浑身冷冰冰的。抱着他的男人对她没有一丝感情，他只喜欢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即便表面上他们的关系闹得那么僵，但心里还是惦记着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在安慰自己而是在为她。
　　“阿母——”扶苏悄悄出现，“孩儿有事情要问您——”
　　明月把儿子拉到身边，轻声问道：“阿齐想问什么？”
　　“她说——我还有个兄长，他的死真的跟我们有关吗？”阿齐问。
　　明月默默地点了点头，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对于芈瑶和阿苏，她确实心存愧疚，所谓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而当年芈瑶为了让明月收养阿苏，也曾差一点让明月失去亲子。
　　阿齐有些难以置信：“阿母，为什么？”
　　“这其中关节，不是阿齐想的那样，是阿母欠下的债，与阿齐没有关系！”明月搂着儿子，“阿齐，我们可以不跟任何人争，跟任何人抢，但我们也不能受人欺负！明白吗？母亲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好好长大成人，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辈子。可是在这宫里，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危机重重，只要一招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就连你父王也——”
　　“父王怎么了？”阿齐从他怀里出来。
　　“没——他很好——”明月抚着儿子的头，“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丈夫，甚至不是一个好人，但他是一个好王！只有这一点，就足够了！你要学的还有很多，你要记得韩非子跟你说过的话，要做好自己的事，知道吗？”
　　扶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母亲什么时候能和父王和好？”
　　明月没有回答，她与嬴政之间终究还是有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好了，母亲累了，阿齐自己去睡，乖！”
　　明月最终还是去求了阴阳家的人，她找了徐巿，甚至找了月神。月神给天明施了封眠咒印，封印了他在秦宫的记忆，并顺利的将天明送出宫藏了起来。同时，明月给小圣贤庄的伏念颜路写信，说若是天明有一日到了小圣贤庄，一定要妥善照顾。
　　伏念到了小圣贤庄后，自觉重任在肩，自己本就已厌倦了朝堂，正好趁这个机会回归学界，重振小圣贤庄的辉煌。为了防止惨剧再次发生，伏念命人在藏书楼底部修建了石制的地宫，将重要典籍一并藏入地宫内，并组织弟子重新收集抄写所有典籍。他也听到有关苍龙七宿的线索，想起李斯曾经跟他提到过，小圣贤庄的劫难和苍龙七宿一定有关系。伏念常常写信回来，明月知道后，半颗心已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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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写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不过男女主应该就快和好了，关于政哥的妃子们，应是都有特性映射在女主身上的。赌气时间有些长，先缓一缓，会甜的，这一卷还有十章左右，争取月底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