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原创女主|长生诀·明月心》大野既潴

111、月狼裔

　　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史记·秦始皇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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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茫茫草原上，匈奴人聚居的营帐十分显眼。
　　站在部落门口迎接她的是个匈奴女子，腰上别着一把弯刀，一头黑狼蹲在她的身边。明月曾见过她。
　　那匈奴女子向她行了个匈奴的礼节后说道：“大阏氏等您很久了！”
　　由那名匈奴女子带路，走向了部落最中心的帐篷，一名妖娆的匈奴女人站在帐篷中间，巧的是那女人的眼瞳也是异色。“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见过大阏氏！”明月朝她行礼，却也丝毫没有客气，“我此行是来求月狼之裔的解药的！”
　　“不知夫人想用什么交换？”匈奴女人走到她跟前，身上散发着与胡姬同样的香味。
　　“那要看大阏氏想要什么了？”明月反问。
　　胡女拍着她的肩道：“数年前，蒙恬将我们匈奴王庭逐向漠北，你说我们想要什么？”
　　明月转过身来看着她道：“若是大单于和阏氏肯向大秦称臣，不再杀戮，陛下或许会选一块好地让你们世代居住。你看克里昂他们在咸阳不是生活得很好？”
　　“本为野兽，却被驯化圈养，实非我所愿！况且你们中原人争夺天下，死了那么多人，也没见哪个国君怜惜他们的性命。”胡女摇摇头：“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既然明月心已与你融为一体，那么只有你留下，扶苏公子才能活！”
　　“好——我答应你！”此刻再也没有比扶苏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夫人果然是爽快人！”胡女示意，狼女便扔过来一个小瓶子，“这位便是月狼之裔的传人！解药夫人尽可以放心去用。”
　　明月接住转身欲走，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于是一挥手便将几个侍卫打翻在地：“我必须要看着扶苏公子平安，才能履行诺言！”
　　“放她走！”胡女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去留。
　　狼女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阏氏——眼下荧惑守心之日已过——”
　　“苍龙七宿果然在她身上，虽然她已极力掩盖这气息，但仍有踪迹可循。”胡女紧紧盯着她的背影道，“就算她一去不返，赵高也会把她交给我们的！她的命，明月心——苍龙七宿，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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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恬握着手里的解药，迟迟不敢给扶苏喂下去，生怕匈奴人又有什么阴谋。
　　明月自回来后就一直昏睡着，这次路途遥远，长时间奔波，终是撑不住了。
　　“不管怎样——先看看这药到底有没有用！”蒙毅从蒙恬手中拿过解药，交到云阙手中。
　　还没等云阙把药喂到扶苏口中，药瓶便脱手飞了出去，似是有一股内力。
　　“你是——晓梦大师？”蒙恬脱口问，虽然他也只是从章邯处听说过，并未见过。
　　“我是扶苏公子的——朋友。”晓梦平静地回答，朋友这个词似是很难脱口而出，但拿起瓶子端详了一会，“这解药没什么问题，你们可以放心！”
　　蒙恬从晓梦手里接过解药，放心的交到云阙手里。
　　“谢晓梦大师！”蒙恬回头欲感谢，晓梦已不知去向。
　　扶苏渐渐苏醒过来，脸上不再中毒似的发黑，身上也渐渐有了力气，所有中毒时的症状渐渐消失。他在睡梦中，似是见到了母亲：“师父——我好像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她——”
　　“你母亲她在隔壁休息，公子不必担心——”蒙恬端过一碗粥，送到扶苏嘴边，“公子的毒已经解了，还需要静养——”
　　“我身体已经开始恢复了，将士们都没有如此好的膳食，师父就不必为我一个人搞特殊了！”自他醒过来，扶苏总觉得自己吃的太好了，有点不好意思。
　　“公子能恢复如初，也是将士们的心愿，公子宽心！”蒙恬安慰他道。
　　“哥——”蒙毅慌慌张张跑进来，看见扶苏在一旁，就悄悄在蒙恬耳边说，“明月不见了！”
　　这些日子，蒙恬只顾着照顾扶苏，都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病人。冲进明月的帐篷，一切都整整齐齐。
　　“没事的——她一向幸运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蒙毅拍拍哥哥的肩膀，“我们先派个人出去打探一下！”
　　二人一并向军营门口走，却又见晓梦站在军营门口。明月站在她身边，捂着心口。
　　“明月！”蒙恬跑过去，一下子扶住明月。
　　“晓梦大师是蒙恬的恩人——请受蒙恬一拜！”
　　晓梦淡淡道，并没有看蒙恬：“不必了——我只是来救我的朋友！”
　　“哥！”蒙毅抓拽了拽蒙恬的袖子，“你先送明月去休息吧！”
　　“那——蒙恬先失陪了！”
　　蒙毅把晓梦请进营帐。
　　“赫赫宗周，亡于戎狄之手。她以自己的命作为交换，成了匈奴人月狼之裔的祭品。”晓梦细细道来，“相传在荧惑守心之日以周王室族女之血为媒，对明月心作法，便会获得强大的力量。而这些年来，维持她生命的就是明月心，匈奴人自然早就觊觎这力量。如今她又成了苍龙七宿的容器——她的时间不多了！”
　　“原来——竟是这样！”蒙毅细细思索。
　　“这儒家的爱，真是害人的东西！”晓梦留下这一句，消失在和光同尘中。
　　几天的修养，扶苏已经能下地走动。他已经去看过了还在昏睡的母亲，他也察觉到，师父看母亲的眼神是那般不同。
　　二人站在长城之巅，感受着来自北方的气息。
　　“师父——我一直知道你对母亲也——但为什么——母亲和您在一起的时候，比跟父皇在一起的时候，轻松太多了。”扶苏终于问出了压在心里多年的问题。
　　“当初这只是我与陛下的一个赌约，赌的就是你母亲的选择，无论她选择了谁，另一个人都得无条件退出。”
　　“母亲选择了父皇？”扶苏问。
　　“因为我看得出，她是真的爱陛下的。”蒙恬语气十分轻松。
　　扶苏低下头：“但是母亲过得并不快乐，甚至说是——痛苦。”
　　“但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那是她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不后悔！”蒙恬加重了后几个字的语气，“实际上，我与她的选择是一样的，我们为的——都是去守护那个人，去完成那个人的心愿。”
　　“师父，扶苏也想，与你们一样。”扶苏看着蒙恬认真的说。
　　明月醒来时，是云阙守在床边，告诉她是道家的晓梦大师从匈奴人那里把她救了回来。她笑着，想着晓梦竟也来掺和尘世中的事了。看着云阙憔悴的模样也有些心疼：“云阙，扶苏已经大了，我让你出宫，可不是让你来照顾扶苏的！”
　　云阙怎会不知明月的意思：“可是蒙恬将军并无续弦再娶之意，而且他对夫人你——”
　　歇息了几日，便收到东巡已经开始的消息，此时已经开春，比记载中要推迟了半年多，他的生命针的会终结于此吗，她不敢去想，只想日夜兼程去见他，哪怕只是最后一面。自离开咸阳，她无一时不忧心嬴政的身体，无一刻不牵挂远在北方长城的扶苏的安危，以及蒙家兄弟的生死。虽然她已经为改变做了很多，但很怕又出什么变故。如果可能，她希望始皇三十七年，永远不要到来。
　　离开前，明月做主让蒙恬娶了云阙，云阙终于成了蒙恬名正言顺的妻子，要是靠她自己，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得偿所愿。至此，明月所惦念的两个人也有了最后的归宿，至于今后如何，还要去与命运抗争。蒙毅和明月离开后，蒙恬带兵清剿了长城附近匈奴的余部。明月跟他说，只有让嬴政亲自下令，扶苏才有可能回到咸阳，时间不多了。若是有人来传旨，就意味着陛下已经身故，必须做好完全准备应对之后的事情，不能随便接皇帝谕令，让赵高胡亥一党掌控局势。她让蒙恬切记真正的谕令内容，叮嘱扶苏不能辜负这些支持他保护他的人，一旦扶苏死了，蒙家便不再师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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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动漫里扶苏中月狼之裔毒的段落挪到这里。
最近思路有点接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