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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生意上门（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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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两天。这日李复在乌珍奇园看顾生意，便听仆从来报，说是有位邹公子请他出去一叙。
李复眨眨眼，他有认识姓邹的友人么？不过对方既然点名请他一叙，又如此客气，应该就不是什么闹事的歹徒吧……李复也是被那些乌七八糟的幺蛾子整怕了，一天到晚不想他清静。
不过还好，李复刚一露面，就有一名绸衫男子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
“李兄，咱们好久不见……”李复定睛一瞧，此人很是眼熟，后仔细一琢磨，才想起来，这不是上次他和朱玉去良州，朱玉为他引荐的朱家的合作伙伴之一嘛？
此人名叫邹匀，是良州那边的望族，与朱家有很多生意上的往来，在孔州也有几家分号。当日李复到孔州宴饮时，邹匀就待李复不错，俩人虽是泛泛之交，但邹匀却始终谦和有礼。还为李复准备了一些良州的地方特产送到李复的下榻之处，足可见对方相交诚意。故而李复对他印象还挺好。
只是后来，李复他们在海上遭了海盗，无暇顾及更多，才断了联系。
“邹兄好。”李复朝对方拱拱手，招呼道：“来，快随我进屋喝茶，顺便尝尝我园中新制的点心。”
“哈哈哈哈……李兄客气了……”邹匀跟着李复进屋落座，“我昨日去玉朱园拜会了朱老太爷，后想到李兄也在此处，所以自是要来光顾一番的……”
“而且此前听闻李兄和朱掌柜遭了海盗，我等便甚是忧心，索性你二人都无大碍，我们心头大石亦可落地了……”
“多谢邹兄关心。我们死里逃生，必有后福，这不就把邹兄盼来了么？”
“哈哈哈哈哈……李兄尽会说笑……”邹匀打趣李复一嘴：“不过，我今日还真就是来给李兄送银子的……”
“那邹兄可有已经看好的物件儿，我去命人取来，咱们细细品鉴……”既然人家是来买东西的，李复自是更得热情招呼……
“不若李兄带我于园中转转吧，我也是将将才来，还没好生看过，有什么不明白的还指着李兄多多解惑。”
“也好，那我就略尽地主之谊，对邹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呵呵呵呵呵……”
李复开个玩笑，说罢二人便起身，由李复亲自相陪逛起了园子。
之前那批螺钿嵌此时已经卖得差不多了，新制的东西还没送到，所以园中眼下更多的是一些价值高昂的大件珍品，以及部分比较寻常的东西。此前李复盘算的要与“当代艺术家”们的联名一事也多少有了些眉目，只东西还没做出来，所以尚在秘密进行阶段，等彻底完工，“限量珍品展”也就可以开始筹备了。
二人走走看看，李复也大致说了下“新品”还没到货的情况，故而如果邹匀此次没什么看上的也不打紧，等“新品”到货，可再次前来，包君满意。
邹匀不置可否，直言乌木确实是好。
邹匀道：“其实是我近来得了件宝贝，想在王爷诞辰之日献上以表恭贺之意。所以才专程来找李兄，想要一个乌木所制的锦盒。”
“锦盒？”
“俗话说‘好马配好鞍，好船配好帆’嘛，我那宝贝得之不易，故而肯定是要有相衬的盒子收藏才行。李兄，你说是吧？”
李复颔首：“是这样的道理。”
按李复的理解，邹匀想要的就是一个昂贵精致的礼品包装盒。果然，这时代的有钱人，不仅要里子漂亮，面子那也是要做足的。李复眨眨眼，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刚刚我看园中妆匣、经箱、书箱、食盒应有尽有，却未见可装我那宝贝的锦盒。不过听说你们可以定制，只不知工期多久，若赶不上临王寿辰可就糟了。”邹匀微微蹙眉道。
“邹兄莫急。待我将园中的工匠找来一问便知。”李复宽慰邹匀，然后交代跟随的仆从去请曾师傅，如果邹匀的要求不太复杂，那让曾师傅现做也是有可能的。
“邹兄，咱们先回厅中喝茶。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说，我一定尽力帮邹兄达成。”李复将人引回茶室。
“其实我原本已准备了一方锦盒，可昨日拿到宝贝之后，我觉得实在难与其匹配，这才去找了朱老太爷，他老人家直言乌珍奇园必定能合我心意，还望李兄帮我。”
昨日邹匀便听朱老太爷夸赞李复，又大力向他推荐了一番乌珍奇园的东西，勾起了他的兴致，今日才来一睹为快。
李复了然，敢情其中还有这些原委。朱家明明自己就有金楠雅阁的生意却不接，偏朱老太爷又大力宣传乌珍奇园，换做旁人，李复估计还得细想一下是否在给他挖坑了，可朱老太爷李复还是信任有加的，毕竟一个木头盒子而已，真没什么坑他的必要。反而给李复推荐生意，还能得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果然，老爷子这合作伙伴没白交。
不一会儿，曾师傅就到了。对着李复和邹匀行过一礼，便在一旁坐下听差。
李复大致同他说了下邹匀的来意，曾师傅了然，便到：“眼下据王爷寿辰还有一月，倘若锦盒不大，做起来倒是不难。只不知邹公子所述之物尺寸如何？材质如何？对锦盒形制可有要求？若能将那宝物给在下一睹，或可有更加匹配的制作方案。”
“……”邹匀有些犹疑。
李复回过味来，那“宝贝”好歹是人家准备送给临王的生辰贺礼，贸贸然给他们这些外人看好像确实不太好。
“若是邹兄有难言之隐也不打紧，只消给我们说说尺寸和要求，凭曾师傅经验估计也能办到。”
被李复一语戳破心思的邹匀神情略有些尴尬。可转念一想，李复这园子珍品无数也都是些稀罕之物，自己何必小人之心。而且自己那东西也是费了些周折的，并非马上说有就能有。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看的，我当然相信李兄为人，只是还请李兄为我保密，我自是感激不尽。”
“那是自然。”李复颔首。保护客人隐私乃是他操持生意的基本。
“如此，还请二位随我走上一趟罢……”邹匀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复不置可否。便叫曾师傅带上吃饭的家伙，他们去去就回。
其实邹匀口中的“宝贝”他得到已久，只是后送到孔州这边寻人打磨雕刻花了很多工夫才将将完工。此时东西就放在他于孔州的别院之内，李复他们要看倒也方便。
出得门来，李复就看到了等在一旁的赫连翀。最近赫连翀陪他出门已成习惯。于是他和曾师傅挤上了邹匀的马车，而赫连翀则骑马跟随，一路朝邹家别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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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兄，这……就是你说的宝物？”李复原本不太大的眼睛此时写满了不可置信，因为案上摆着的竟是一串……呃，不对……一树“黑葡萄”？
立于他们几人面前的是一株半米来高的葡萄摆件。通体全黑透着光亮，由“宝石”雕刻而成。葡萄树做底，葡萄藤作饰，更妙的是蜿蜒的藤蔓勾勒与叶子点缀全部用黄金打造，在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而悬挂其上的几串葡萄则是颗颗圆润饱满，由金丝穿成一串，栩栩如生，几乎和真葡萄无异。挂在枝头还能随风轻摆，很是喜人。不得不说，这是一件极具巧思又散发着金钱魅力的艺术品。
可这“宝石”的材质……李复是揉着眼睛看了又看，可不正是黑曜石！
曾师傅惊讶地看向李复，同时李复也在惊讶地看他。他朝曾师傅晃了下脑袋，示意“不要多言，回去再说”，曾师傅则微微颔首表示了解。他又看向赫连翀，赫连翀抱臂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可李复知道他定然也瞧见了。
几人这无声震惊的情状落在邹匀眼中便是对他“宝物”绝对的赞赏与认同，当即便与有荣焉地道：“李兄，你瞧此物是否当得绝世珍宝一说？而且葡萄多子多福，可谓圆满，作为寿礼再合适不过了……”
“自是当得……”呵呵……李复跟着邹匀咧嘴开怀，他暗暗叮嘱自己，当着客人的面可不能拆台啊，职业素养拿出来！
“我瞧此物尺寸略高，且不适宜抱进抱出，不若我为邹公子将锦盒做成转轴式三开的可好？如此平日里摆在架上锁上即可，待要与人欣赏则可完全开合，避免磕碰。”做盒子曾师傅也是专业的，只瞅一眼，胸中就已有方案。
“我看甚好。”邹匀拍手认同：“果然乌珍奇园我是去对了，李兄手下能工巧匠辈出，实在令人羡慕。”
“呵呵，邹兄客气了。”
于是三人又商量了一番工艺细节与价格。因为邹匀要得急，所以锦盒之上便省去了一些繁复的花式纹样，也用葡萄藤蔓和花鸟作饰，主打就是一个清新自然，相映成趣。
“对了，敢问邹兄这葡萄是用何种宝石雕刻而成的呢？”李复实在好奇，忍了又忍，还是问出了口。
“我也不瞒李兄，此乃‘龙晶’，据说可以通神辟邪。在大威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反正看也看了，邹匀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原来这就是‘龙晶’……可据我所知，‘龙晶’乃是源于迦林……”李复决定顺着邹匀的话继续往下说以作试探。
“哎呀呀，想不到李兄也是识货之人。”见李复一语道破来源，邹匀立时惊奇道。
呵呵……李复心头干笑两声，他能不“识货”么。此时他库中还摆了二十多筐这种石头没处卖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