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之恋》温*熙

9、第 9 章

　　“死女人，你怎么一身恶臭啊！”鼻子夸张的挤在一起，楚聿一脸嫌弃状。
　　切，以为自己是香妃啊，拽得跟什么似的！
　　在彼此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楚聿顺便唤人打进一桶热水，“真受不了你，去洗洗啦！”指了指正在冒热气的大木桶，楚聿象丢垃圾一样把叶小浅随意丢在一个椅子上，然后大力的关上门走人。
　　刚从牢里出来的人有香的吗？白痴！不过现在能洗个澡也挺好的，脱掉衣服，叶小浅跳进桶里，恩，水温刚刚好呢。
　　在氤氲的水气中，叶小浅轻轻的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的滑进水里，没有屏住呼吸，任水钻进自己的鼻腔，一种难受的酸涩感，尖锐的刺激着鼻腔。却不想浮起来，溺水的人都是这般慢慢的感受死亡的逼近吧，感觉水慢慢浸入自己的胸腔、肺部、四肢百骸，慢慢地，竟然没有了痛苦的感觉，自己，要，死了吗？

　　眼前仍是亮亮的天光，耳边还有幽幽的鸟鸣。
　　“笨女人，你醒啦？”粗声粗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着眼前这张帅气的脸，叶小浅有瞬间的怔仲，“楚聿？”
　　楚聿冷哼两声，“不就说你臭一点吗？居然跑去溺水自杀！”
　　自杀？谁？自己吗？那不是自杀，只是因为太累了，好累，累得不想再从水里浮起来，只是，太累了！
　　“喂，”象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楚聿突然放低了嗓子“你现在没事了吧？”
　　这个男人真的很单纯呢，“谢谢你！”叶小浅扬起微笑。
　　“哼！”楚聿不自在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你干嘛起床啊？身体很好啊？”看到叶小浅突然起床，楚聿又忍不住粗声粗气起来。
　　“我要走了！”叶小浅静静的看着他，他其实是个很可爱的人，明明关心别人，却故意装得很凶，是个不懂表达的人。
　　“走？为什么？”楚聿有些慌了，“本大爷不准你走！”
　　叶小浅忍不住笑了出来，“本大爷，我非走不可！”
　　“你，那个，身体不好，那个，反正不准走！”楚聿的脸有些红。
　　“谢谢你！”轻轻走上前，抱了他一下，想想刚才以前，自己还和他相看两相厌，恶斗不休呢。
　　“你，外面很乱，你，不要走。”楚聿从来不知道自己说话有这么混乱的时候。
　　“还是，你要再把我关进牢里？”善意的笑笑，叶小浅头也没回的向外走去。

　　现在的自己不想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
　　这是个不属于自己的时空，从头到尾，彻彻底底。
　　以前，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如今，梦碎了，做梦的人却没有醒！

　　血，在自己眼前飞溅，空洞的眼没有任何意识，只是麻木机械的挥动着手中的长剑，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却感觉不到痛！
　　马革裹尸还，小浅，这是我对自己的惩罚！

　　怎么到了这儿？抬起头，叶小浅心中猛的一阵抽痛。
　　以前没注意到，这个城墙居然有些斑驳，突然凝在眼底的泪，模糊了她的眼，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正对着自己温柔的微笑，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却触到一手冷冷的空气。
　　傻呵，怎么梦老是不醒呢？
　　怎么，心，一直疼呢？

　　终于还是没进那个城，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上哪儿不是一样呢？感觉自己就象飘荡在陌生时空的一缕游魂。
　　远处扬起铺天盖地的尘土和匆忙的行军声，突然就想起了那个黄沙漫天的午后和那个身着白色战衣的挺拔身影。
　　狠狠的摇了摇头，怎么了？自己是怎么了？蹲下身紧紧环抱住双臂，开始无声的痛哭，彻彻底底，毫无保留，哭到眼睛刺痛，哭到喉咙干哑，哭到全身虚脱。
　　“妈的，滚开。”一个粗鲁的声音传来，是女真话。一道鞭子随即狠狠的抽到叶小浅的身上。
　　“嘿，是个娘们，把她捆了，带到下面去，反正差玩的。”还是那个人的声音，粗鄙的让人想吐，没有任何反抗，叶小浅被一个金国士兵粗鲁的捆住，带了下去。
　　四周都是一些衣衫破裂的女人，个个面无人色的在一群金兵的吆喝下，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如果不小心有个掉队的，立刻换来一阵毒打。
　　不知道走了多久，部队在一块极大的空地上扎营，她和那群女人被带到一个简陋的帐篷内。
　　每个女人都面容憔悴，眼中无神。有些还在那儿瑟瑟发抖。叶小浅只是麻木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是什么地方，不想猜，只是轻轻的闭上了眼。
　　突然一阵尖叫，睁开眼，叶小浅看见一个金国士兵正撕开一个女人的衣服，下流的摸了摸，然后拍拍女人的脸道：“好，就你吧！”女人悲哀的哭泣着，被那个金国士兵拖了出去。叶小浅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到了什么地方！心中大骇。
　　帐门被掀开，几个喝得醉熏熏的金国士兵又钻了进来，粗暴的拉起几个女人就往外走，紧接着又进来一群金兵，使劲往里缩了缩，叶小浅又惊又怕，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金兵注意到了叶小浅，淫亵的一笑，就要过来拉她，
　　“滚开，滚开——”几乎是撕声叫道，却被那士兵强行拉了出去，这是片空地，四处都可听到男女的交合喘息声，叶小浅被狠狠压在地上，衣服被暴力的撕开，那金兵就要将满是酒臭气的嘴凑上来。几乎用尽所有力气，叶小浅对着那男人的胯部狠狠一踢，然后拼命的向前跑，却被迎面而来的几个金兵一把抓住。
　　那个金兵杀猪般的惨叫着，“杀了她，杀了这个臭女人！”
　　“哈哈哈，等我们先玩玩嘛！”抓住自己的那几个金兵□□道，迫不及待的将叶小浅扔在地上。为首的一个男人将自己的衣服脱得精光，然后示意旁边的两个人压住叶小浅的手，他重重的压在叶小浅身上，手急切的去扯小浅刚才已经被撕破的衣服。
　　好难过，叶小浅觉得全身都在痉挛，突然喉头一紧，就吐了出来，喷得那个金兵满身都是，几个金兵觉得很是扫兴，就狠狠踹了叶小浅几脚，然后重新去找女人。
　　挣扎着爬了起来，叶小浅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刚跑两步又摔到了地上，然后再爬起来，“哟，宝贝，你来陪大爷啊？”一个醉熏熏的金兵发现了小浅，眼见着就要扑过来，小浅一闪，脚一滑，直直的倒进一个男人的怀里。
　　完颜宗弼一把抛开这个突然扑进自己怀里的女人，好臭！
　　那个金兵看见完颜宗弼吓得酒一下就醒了。
　　“不是说过要玩女人给本王躲远点吗？”语气有些骇人。
　　“属下知错了，求四太子饶命！”金兵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并不敢解释这女人不是自己带来的。
　　“滚！下去领四十军棍，还有，把这个女人带下去，好臭！”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完颜宗弼心头大震。
　　“叶小浅！”伏下身，一把抱起刚才被自己抛在地上的小浅，此刻她已经昏迷过去，脸上身上全是伤，衣服被撕裂开来，他心头狠狠一痛，目光霎那阴鸷，“是你碰的她吗？”声音冷冽如冰。
　　“不不不，”看出完颜宗弼突然升起的杀气，那士兵吓得语无伦次。
　　面色一寒，完颜宗弼一剑下去，将那士兵立斩剑下。

　　轻轻替她洗去一身的污物，然后小心翼翼的给她处理好满身的伤口，温柔的将她拥在怀中。闻着沐浴后的她身上那淡淡的清香，完颜宗弼微微叹了口气。

　　“元帅，您浑身是伤啊，您让军医处理一下吧！”副将徒单答括看着浑身是血的完颜宗翰居然手执一坛，在那儿猛灌酒。
　　“军医？”无意识的喃喃道，还记得初次和小浅相处的时候，受了伤的她为了逃避军医的治疗，耍赖装睡的可爱模样。
　　小浅，你在沈王府还好吗？
　　我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
　　“翰，我们分手吧！”
　　“翰，我们完了！”
　　小浅，如果我用死来换回你的原谅，你可以原谅我吗？
　　小浅，我想看到你的笑容，可是那时你的笑怎么那么破碎，至今仍撕裂着我的心口。
　　小浅，我爱你！
　　小浅、小浅、小浅、小浅……

　　“元帅，恕属下多嘴，今日一役虽然损兵折将不少，但败局未定啊，您不用如此自责！”这是那叱吒沙场威风凛凛的都元帅吗？这场仗根本就算不上是败仗啊！“您看您的伤口，如果不包扎的话，会失血过多，还有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喝酒，那，”徒单副将试图说服他。
　　“你下去吧！”血，要流就让它流吧，如果血流干了，心中的痛会不会就干涸了呢？如果没有酒，自己怎么能清醒的熬过无数个没有小浅的晨昏？
　　马革裹尸还，小浅，我是个元帅，我只能在沙场了断我的性命。
　　没有了你，我宁可死！
　　“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一缕血丝顺着嘴角滑下。

　　完颜宗弼看着扯着自己衣角不放的叶小浅，不由心中一痛，她，吃了很多苦吧！
　　“乖，你先放开，我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抚了抚叶小浅的发，完颜宗弼叹了口气，那个强悍活泼的叶小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脆弱得让自己的心一阵一阵的泛疼。
　　“放开，好吗？”无视自己的低哄，叶小浅就象个初生的婴孩般，只一味的依赖着自己。“好吧，不放，”回身搂过叶小浅，感觉她整个人正在微微的发抖，皱了皱眉，“怎么啦？”看来昨日之事给她的伤害满大的，自己刚才就是想出去调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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