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以令咒之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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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次看清这双瞳时，我便明白。”
“那里是我生命的终点，亦是我宿命的终结。”
红色的——血色的——粘稠的——
啊啊……我的手碰到了什么呢，为什么会被染上这种触目惊心的颜色……我刚踩过去的是什么呢?孩子，是你的鞋子吗，它也被染上你自己身体中的颜色？
你的头颅中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因为被刻满了花纹吗？
应该不会痛吧……毕竟头颅也与你的身体分隔两地。
幸好你的双眼也不在原本的位置了，不然你也会见到这般地狱。
艺术——吗？
手指扭曲的艺术吗？
肝肠寸断的艺术吗？
被一刀一刀削去皮肉的艺术吗？
那用红色的液体涂抹在碎肉旁，名为〔破碎的爱〕的艺术吗？
“哈哈哈哈哈哈……”橙发的恶魔大笑着走过来了，他的笑容充斥着满意与兴奋，手中闪着光的是什么呢……
我也将会……加入这种代价为生命的艺术吗？
我也会——
“啊啊啊啊——！”身体中不知从哪爆发出一股力量，我拼尽全力推开这个俯身想要欣赏我表情的恶魔，他手中的手术刀从我的脸上擦过，我却顾不上这伤口，跌跌撞撞的跑向我来时的方向，眼看着离门口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越过这通地狱，小腿处却忽然传来一阵刺痛，我一瞬间失了重心跌倒在地，被袭来的剧烈痛感压的发不出一声悲鸣。
身为西杜丽时的死亡阴影再次将我笼罩，这场命运的结局似乎已经不可逆转。
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这种结果吗？我的泪一下子涌出来，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却还是伸手抹去眼泪用力把刀拔出来。刀尖离开身体的一刹那，我全身的肌肉紧绷，甚至可以看到手腕上的青筋爆起。
在他的注视下，我颤颤巍巍的扶着墙壁站起身来，表情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狰狞的盯着他。
“藤原西子呦——”雨生龙之介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我的行为之后愈发灿烂：“你看啊，这些美丽的红色，脸上的表情可以再多一点哦，全力反抗你的恐惧，然后再多挣扎一点，人类啊，在生命终结前的挣扎才是最美丽的东西啊，然后我就会混着你的血和泪，完成我最cooooooooool的艺术品啦！”说完这番话的他，居然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脸，露出了难耐的表情，手背上的红色令咒像血画出的纹路一样贴在上面。
恶魔，纯粹的恶魔，居然存在这样的魔术师，不是为了圣杯，而是完全以杀人为乐吗？如果这样的人赢得了圣杯战争，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这座城市，不，这个世界，都会成为他嗜血的乐园！
王啊……这便是您说的恶吗？这便是您说的我要面对的战场吗？您看到了我无可避免的被扯进这场战争，所以才来指点我的吗？
可是王，我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我该怎样回应你的期待？
你为何而战……
你为何而战……
你为何而战……
仅仅是想要活着，这种卑微的念头，只是想作为一个人生存的「私欲」而许下愿望啊……
这样的答案，英雄王，你会满意吗？
右手背忽然刺痛，我恍若于坠落中漂浮的意识凝聚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本王允许你］
“我得王准许……”
［若于末路］
“在我性命受到威胁之时”
［赐予你以令咒呼唤本王的殊荣］
“以令咒……呼唤你”
［吾为最古之王］
“乌鲁克，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至此，契约成立］
“来到我身边。”
“嘣”的一声，身体中的某根弦忽然断裂，仿佛什么开关被打开了一样，我感觉到什么滚烫的东西在血管中乱窜，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冲击的我的经脉疼痛无比，我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要重新倒回去。
意料之外的，一双有力的手伸过来，托起我摇摇欲坠的希望，带着一句无比熟悉的声音发出的饱含怒气却带着一丝惊慌的“杂种！”
王啊……
听见这句怒骂，我强撑的意志终于止不住的瘫软，眼睛已经倦的睁不开了，直接顺势倒进那象征安全的港湾，却又怕被他嫌弃的丢掉般呢喃：“王，实在抱歉，我没有力气了，暂借你的怀抱用一下吧，我以后一定会还你这份恩情的……十分感谢您的大度，现在的我，稍微，有点脏啊，弄污了您的黄金甲，真的……十分抱歉。”
“现在这种境地居然在担心这个吗，杂种！”
啊啊……怎么办，王好像更生气了，可是我真的站不住了……
“先前就告诉过你天色一暗就赶快回去，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却还……”他仿佛真的气极了，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想着跟我翻旧账，我正对他的任性感到无奈，却听见他声音一滞，紧接着一双有温度的手轻轻碰了一下我脸上的伤口，四周的气温仿佛一下子直线降低，我感觉如坠冰窟。
他的声音却比这还冷：“伤到脸了……啊。”接着又静了一会，可能是他环顾四周终于意识到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中，声音愈发冰冷：“还看到了这种东西啊。”最后一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本王就是看到了你的这副样子才一直阻止你参加这种事情，结果你还是被卷了进来，罢了，事到如今卷进来就卷进来吧，大不了本王接着为你提供庇护便是。”接着，他话锋一转：“那么，就先让这个家伙拉开你开启新征途的序幕吧。”
“胆敢在王的庭院里制造这种恶心东西的爬虫，胆敢在本王的视线中将本王承认的杂种伤成这个样子，很好，无知的滓渣，化成灰都不足以赎你犯下的罪！”
紧接着，王财在王的身后一个接着一个出现，我努努力想抬起头来，却被按了回去：“无需让这景象把你再摧残一遍了。”
我乖乖缩好。
下一秒，无数道破风声呼啸而过，我只听得到巨大的爆炸声与石块崩散的轰鸣。
这会是第一个退出圣杯战争的御主吗？我不知道，但也不想追究，这个答案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我知道的仅仅是，全知全能的王也无法阻止我的命运，本该冷眼旁观的他明知结果会这样，却还是为了挽救我做出了行动。
恶劣却善良的王，残忍却仁慈的王，孤傲却温柔的王。
这位王是光明，是黑暗，是诅咒，亦是救赎。
这样，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以令咒之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