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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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BOSS打了个赌，赌注是我的自由，赌的，是琴酒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我叫日奈森晴，和琴酒一样都是组织从小培养的杀手。
坦白讲，我对这个赌约还挺自信的，毕竟在组织这座深渊里，所有人都说我是离他最近的光。
那是我4岁的时候，父母去世，我蜷缩在潮湿的巷尾，身上只有一个破了个洞的纸壳箱遮蔽。
在那里，我在遇到了第一次执行出营任务却受伤的琴酒。啊...对了，那时候，他叫黑泽阵，还没有获得琴酒这个更加被组织熟知的代号。
十岁的少年杀手刚刚脱离敌人追踪，黑衣染血，银发被雨水浸透，绿瞳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戾气以及听到巷尾抽泣声的警惕。
他毫无疑问是个很危险的人。
但我莫名很信任他。
也正因此，在接应他的教官不知出于什么目的邀请我跟他们走时，我同意了。
组织的训练场是淬炼残酷的熔炉。而琴酒是那里公认的怪物——十岁就能外出执行任务，十四岁从基地正式毕业，并且在十五岁就获得了代号，成为组织史上最年轻的“琴酒”。
而我，显然没有他那样的天赋。
直到十五岁，我才被允许踏出基地，那一战，我在侧腹留下了一道永不消退的疤，才勉强通过行动组旗下底层人员的考核。
但幸运的是，我在计算机方面的天赋无与伦比。那些由“0”和“1”编织的语言，在我眼里理解和使用他们如同呼吸一般自然。组织早已注意到这份才能，高层多次暗示，可以将我和宫野志保一起培养，成为组织的科技利刃！
我知道那个孩子——她是个生物与基因方面的天才，比我还小的年纪就已经常驻在研究所，据说组织专门请了相关领域的专家对她一对一培养教育。
但比起整日在枪林弹雨中拼命，至少那是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安稳”的选择，尤其是在我还对计算机领域很感兴趣的基础上。
但我还是拒绝了。
因为，我想站在琴酒身边。
这份执念从雨夜他向我伸手的那一刻便深植骨髓，随时间疯长，成为我在组织活着的全部意义。
为此我透支自己，白日忍受枪械与格斗训练的煎熬，深夜埋头于代码与算法的海洋。
我要证明，我不仅能与他并肩，还必须是他最好且唯一的选择！
而现在，我终于在18岁之前获得了代号——莫斯卡托。
更幸运的是，已经成为组织公认的topkiller琴酒至今没有固定搭档。
在我获得代号这一天，BOSS第一次亲自找上了我。
屏幕一片漆黑，只有经过严密处理的声音从深处传来，威严、平静，不容置疑。
“莫斯卡托，你在计算机领域的才能，远超出你自己的想象。如果你愿意专注于此，继续进修，绝对能给世界带来一场伟大的变革。”
我握紧手心，声音尽量平稳：“感谢您的认可，BOSS，但计算机技术对我来说只是任务的一种辅助手段，我很自信，当前的技术基本足以支持任务中的所有场景。”
“不，莫斯卡托，你不明白。”BOSS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我指的不是辅助任务，而是像你父母曾经构想的那样——创造一个‘新世界’！这个计划已经封存了14年，现在，就等着你来重启它。”
我的呼吸一滞.
父母......骤然被提到这个词，让我有些恍惚。我只记得四岁前确实曾有过一段温暖幸福的时光，但那对我来说，早已模糊成褪色的旧照片。
“你来看看这些吧。”
面前的漆黑的屏幕中，BOSS的声音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有些年代感的影响，画面中一位意气风发的男人正在台上演讲他对于“全息世界”以及“第二人生”的构想，他有着和我一样的粉色头发，只是颜色更深，更像是跃动着的火焰的颜色，他那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期待与憧憬的光。
“当年你的父亲在做这次演讲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全息世界的研究，我曾经资助过他们的项目，至今还保留着部分原始资料。”
BOSS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精准的诱惑，“莫斯卡托，我之所以给你代号，是看重你在这方面的才能，如果你愿意沿着你父母的梦想继续走下去，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最先进的大学、最知名的导师、最前沿的技术资料、最完备的实验室...一切资源，任你取用！”
“代价呢？”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像雪莉一样，从此在代号成员的监督下生活？”
雪莉就是宫野志保，她比我小三岁，从很小的时候就直接选择了科研的道路，现在已经拿到大学学士学位，并被BOSS赋予代号，近期即将被组织送到美国进一步修学。
作为同类型人才，我和她有过几面之缘。我知道她虽然在组织中颇受重视，项目中无论缺少什么都会有人立刻送到她的面前，但是她每一次离开实验室都要打报告，甚至和自己的亲姐姐见面都要申请，虽然她仍旧热爱科研，但我已经能看到她眼底对失去自由的不满与无奈。
“重要的研究成员需要保护和监管，这是组织的规矩。”BOSS的回答毫无转圜余地。
“那么，您对我的安排是？”
“和雪莉一起，前往美国进修，贝尔摩德在那里，她会负责你们的‘一切’。”
我沉默着。
不是在思考，而是在酝酿反抗BOSS的勇气。
坦白说，比起在生死边缘游走的任务，我或许更享受沉浸于代码世界的纯粹。
但我不能离开。
离开这里，就意味着离开琴酒。
这些年来，我所有的努力、忍耐、乃至每一次呼吸，都是为了能更近一步的站在他身后，被他瞥见，甚至——被我痴心妄想地期待着，能被他需要。
“抱歉，BOSS。”我抬起头，直视那片虚无的黑暗，声音因违抗而微微发颤，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偏执，“我还是想加入行动组。”
漫长的静默后，BOSS的声音再度传来，听不出喜怒：“因为琴酒？”
“是。”
“那么，莫斯卡托，或许你是否愿意和我赌一局？”
“赌局？”
“你知道的，琴酒一直没有固定搭档。这一次，我将在最新获得代号的五人中让琴酒选择一位作为自己的固定搭档，如果他选择了你作为搭档，那么我将不再干涉你的选择，如果他没有选择你，那么你必须无条件执行我的命令。五分之一的概率，赌他对你的感情，如何？”
我几乎没有犹豫：“我同意。”
我知道，这根本不是选择。BOSS给出的，只是一道裹着糖衣的命令。
但我心甘情愿吞下。
我自负地相信，我和他之间，终究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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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房间里，我、伏特加、科恩、基安蒂、白兰地，五人静立。
大家都是同一批获得代号的成员，平时在做任务的时候都有过合作和敌对，还算得上熟悉。房间里的氛围很沉默，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来这里是什么原因。
“哇——不愧是琴酒大人呢，能让我们五个在这里像是商品一样乖乖等着被他挑选。”白兰地欠揍的声音响起，视线对准了我，暗自挑拨，“不过我们应该都是陪跑的吧，听说琴酒一直不选固定搭档就是为了等某位小姐获得代号呢。”
我没理他，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
我在心理冷静地评估：白兰地绝对是陪跑的，他是皮斯克手下的，皮斯克和朗姆走得近，朗姆又和琴酒不太对付，琴酒绝对不会选他，因此他才有心情在这里嘲讽我们。
科恩和基安蒂都是狙击好手，不过和琴酒的全面发展不一样，他们近战能力不算太好，恐怕和琴酒的相性不会高。不过科恩对琴酒非常推崇，忠心这方面倒是加分项，或许他会被琴酒看重。
伏特加和他们相反，高大的俄罗斯男人，近战能力不俗，枪法也说得过去，对任何交通工具都能驾驭，心思比较简单，如果作为辅助琴酒的搭档或许也很不错。
至于我，我只能说我和琴酒的关系真的很好。
成为行动组旗下底层成员的三年内，于公我和琴酒搭档过上百次任务，有无与伦比的默契、不相上下的狙击技术，精准辅助的计算机能力；于私，我算是他亲手带入组织，十四年的相识相伴，放外边起码也是个青梅竹马的情谊。
虽然这么多年下来，仍然在近战和体力上有些勉强，但我还是无理由相信，他会选我。
没让我们等太久，琴酒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银白色的长发被他用一根绿色丝带绑在脑后，遮挡面容的礼帽被身后的另一位成员捧在掌心。
他走进来，二话不说对所有人发起了攻击，白兰地第一个反应过来，扭了扭脖子，毫不客气地上了，基安蒂和科恩对视一眼，两人配合默契，寻机偷袭，伏特加作为攻击副手，稳扎稳打，在白兰地被打飞出去的时候第一时间接上战斗空档。
至于我，我还没有那么不自量力能在五个人的近身战斗中杀进杀出，只能站在一旁一边躲避一边寻机。
十分钟后，我和科恩、基安蒂全部躺在地上再起不能。
白兰地喘着粗气还想再战，琴酒指了指伏特加，声音冷淡清晰：“就你了。”
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世界在那一刻失去声音与颜色。
刚刚出了一身热汗的我瞬间如坠冰窟，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怔怔望着天花板，直到其他人都离开，才感觉到脸颊一片冰凉的湿意。
记忆猛的将我拽回多年前。他刚获得代号不久，按照生日来说，甚至不满十五岁。
那时候我已经八岁了，在无尽绝望的训练中刚被发现了计算机才能，正在纠结要不要按照教官说的从此转为科研人员。
“上边的大人很欣赏我呢。”我曾带着一丝小小的炫耀对他说，“说不定我转为科研人员甚至能比阵哥获得代号时间还早呢。”
自从他获得代号后，其他人已经都转变了称呼。只有我，因为不常见面，还没适应这份改变，依旧叫着亲昵的旧称。
乍一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他显得有些意外，也很沉默。
我没管他，他总是这样不爱说话，我就跟他说最近训练上的一些事，还有一些代码的事情。
“晴...很喜欢计算机吗？”他的声音带着变声后的沙哑低沉。
“嗯，只有面对它们时，我才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劲。”
“如果被关起来，只能整天面对机器的话，你会开心吗？”
“欸？”我有些惊讶，“可是......我还没有离开基地看过呢，每次阵哥带给我的东西我都很喜欢，我也想出去自己买。”
“这样啊...”他又沉默了，然后说，“那晴就不要放弃训练吧。”
“我会等你离开基地那天。”
“——带你去买。”
约定的话犹在耳边，但是约定的人已经忘记了他说的话。
赌局输了，我一败涂地。
输掉了留在琴酒身边的资格，也输掉了那点可悲的、自以为是的“特殊”。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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