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拥挤》禾绪

6、第 6 章

　　开机仪式这天，所有的演职人员到齐。

　　蔡如如和西昉互相问好，一起拜神。

　　南满月给每个人发了红包，再让宣发把合照发布出去。

　　蔡如如试了戏，调侃自己：“趁还没有变老多演十几岁的样子。”

　　西昉看着她笑了笑，坐在旁边整理剧本。

　　关于等会去回望吃饭，两人都选择了婉拒。

　　南满月理解她们平时私底下忙，没勉强，只好带着闫爱和工作人员过去。

　　闫爱等场务忙完，才说：“昨天回望的活动可热闹了。可惜，我朋友没抢到小礼品。”

　　南满月让剧组司机开车，“我没关注。上次抽奖，好像没中。不过，以后还会有的。”

　　昨天，南满月在核对演职人员，跟制片人沟通了很晚才睡。

　　闫爱解释：“又不是我想要。”

　　南满月没接这个话，只是吃饭不一定能见到梁晚绪本人。

　　到了回望门前，制片人和副导演确认了位置，才招呼南满月他们进去。

　　前厅经理把人安排在大的包间，按照套餐上菜。

　　闫爱为了活跃气氛，说了很多话。

　　南满月在旁边等他们说完了，端起杯子，“祝我们开机大吉！”

　　闫爱和其他人碰了杯子。

　　南满月饮料喝的有点多，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采购部，拉着一堆菜去厨房。

　　厨房那边被磨砂玻璃挡着，看不到里面究竟是什么样。

　　付完账，南满月跟华盼打了个照面，“华厨师长好。”

　　华盼身形高大遮住了身后的人，她笑着介绍：“这是我们新来的厨师梁晚绪。南导饭菜还合胃口吗？”

　　南满月点头，“很好。这位女使和我认识的一个同学名字相同，不知道算不算巧合。”

　　梁晚绪抬起头看着她，“你好，南导。”

　　南满月伸出手，“没想到真的是你。不如，我们重新认识下？”

　　梁晚绪望着南满月真诚的态度，“你好，我叫梁晚绪。”

　　华盼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下，“原来你们认识，刚好小梁快结束工作，可以叙叙旧。”

　　梁晚绪想说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又觉得太过刻意。

　　南满月凝视她头顶帽子上的星星，“看来，你在这里工作很开心。”

　　梁晚绪点头，“是这样。”

　　上次在节目组，南满月应该认出她。现在不过是给她做个让步，那么自己没必要扭捏。

　　南满月问：“那你有时间聊一会吗？”

　　晚绪变了很多。

　　以前不会和她这样配合着寒暄，也不会有耐心说这些。

　　梁晚绪计算了回去的时间，“可以聊一会，在不耽误南导事情的前提下。”

　　南满月微笑：“我都忙完了。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回云川。”

　　梁晚绪望着她的眼睛，“我也没有想到。”

　　换完衣服，梁晚绪带好手套，和南满月去了车里。

　　南满月心里想过很多开场白，说出口的却是官方式的客套。

　　那时，也不算是不告而别，离开的太匆忙，连梁晚绪新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后来，南满月大学毕业那年，南爸在风长市遇到梁奶奶，得知梁晚绪赌气离开风长不知去向。

　　南满月试着问：“梁奶奶身体好吗？”

　　梁晚绪望着车子里老旧音响，“很好。每天起得很早，按时睡觉。”

　　起早工作准备食材，努力做好每顿饭，到了不用太拼的时候，营业时间也改短了些。

　　梁晚绪心里向往这样的生活，只是有时候和奶奶的理念产生冲突，加上没怎么在外面吃过苦，气头上走了。

　　南满月像是初次工作认识新同事，腼腆地问：“能告诉我你的新号码吗？”

　　联系方式有很多，南满月还是选择了手机号。

　　梁晚绪刚换没多久的号码，南满月说：“你就不好奇我吗？”

　　梁晚绪指着手机的消息，“大数据会推送。”

　　南满月一时哑口无言。

　　梁晚绪看向外面闫爱和一群人走着，应该没有喝醉。

　　南满月解释：“那是闫爱，以前在梁奶奶那兼职过。也是云林高中的。”

　　梁晚绪：“有些印象。”

　　以前，菜馆是有个兼职的暑期工，每天忙上忙下，自己赚学费。偶尔会和南满月讨论学习，拍摄短视频，有共同的话题。

　　随着闫爱的出现，南满月的身边又多了些人。

　　梁晚绪常觉得与她们格格不入，减少了往来。

　　南满月试着找话题，想问她这几年都去了哪儿。生疏这么久，再去问有些冒犯。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我习惯下班走回去。”

　　梁晚绪拉开车门再关上，顺着路灯的光走。

　　南满月看着梁晚绪的背影，接到闫爱的电话：“聊上了吗？我刚才可都看到了哈。”

　　“聊上了。”

　　“听出来你心情不错，我的工资能不能……”

　　“记林总账上。”

　　“……”

　　闫爱最后什么没说话了电话，南满月开车回了家。

　　梁晚绪打开灯，拍拍被风刮疼的脸。

　　走得太急没问南满月的号码。

　　不出意外，应该不会打过来。

　　梁晚绪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昨天的活动没有想象中忙，平台抽奖的赢家是个小孩。

　　被华盼和韩铎羡慕了很久。

　　群里开始月会。

　　韩铎抽烟呛到嗓子，说：“这个，那什么，我……”

　　华盼笑：“您老又在烟雾弥漫拍仙侠剧呢？”

　　韩铎清清嗓子：“这个月的业绩很不错，分红奖励等会分给大家。但是，卫生和应急处理，我们还得加强。坚决不能让市北那家新店比下去。”

　　业绩PK关乎很多东西，两家店处于良性竞争，反正老板又不吃亏。

　　华盼说：“下个月，我们小梁转正，大家以后要合作默契。”

　　梁晚绪：“谢谢。”

　　转正后，她就可以学一些东西，用来提高自己的厨艺。

　　韩铎后面又说，严格按照餐饮规则做菜，不要被逮住把柄。

　　其他人欣然答应。

　　会议结束，华盼私聊梁晚绪：“你和南导是哪种同学？”

　　“普通同学，不是很熟。”

　　梁晚绪有些后悔配合南满月，又觉得华盼和米莎一样，想打听别的。

　　华盼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铁。”

　　梁晚绪笑：“您想多了。”

　　南满月在群里很起眼，上学那会经常带着人组织学校活动，跟谁都能相处得很好，她在娱乐圈发展不错，也和性格有关。

　　和梁奶奶恢复联系那段时间，有听说南满月转学到云川高中，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到了大学专心学导演，没再锋芒毕露。

　　梁奶奶还说，南爸每次给南满月介绍对象都被推掉，没说拒绝的原因。

　　梁晚绪每次听到这些，都没有发表言论。

　　想起一些事，她感觉自己今天会有点睡不着。

　　一条短信发来：【晚安。】

　　梁晚绪看着归属地，备注保存完才回复：【晚安。】

　　·

　　西昉很早来到剧组，碰见几个要签名的学生群演，笑着签了。

　　南满月坐在那一直在笑着，人齐了才喊开拍。

　　闫爱看她乐不思蜀的样子，感慨恋爱脑真是可以瞬间长起来。

　　副导演司空说：“咱们南导这情况起码得好几年了。”

　　场务欧菡提醒他：“说话小心点。”

　　南满月没和他们计较，欣赏西昉的演技，顺便给蔡如如发消息，下午可以来晚点。

　　蔡如如秒回：【我发誓今天没睡过头，我嫂子回来了，我陪她一会就上班。】

　　南满月：【好，看你自己安排，我不着急。】

　　自从云长晴和蔡炫结婚后，蔡如如是越来越忙。

　　西昉拍完在学校出场的镜头，和有对手戏的老师演员沟通了下。

　　剧组的氛围还算好，西昉通知刘姐今天不用来探班，也不必担心她会被欺负。

　　闫爱给大家发了午休福利，坐在南满月身边，“再笑，监视器都被你笑跑了。你说你喜欢倒是追，别一见到人就呆住了。”

　　南满月愣住：“怎么追？”

　　闫爱：“……”

　　南满月笑了笑：“逗你的，我还没想好。”

　　她很明白自己的心意，明白自己的在乎。

　　但是梁晚绪呢？

　　南满月暂时没有把握，低声说：“不能因为我喜欢，就让人配合我听我的表白是吧？”

　　闫爱吃着甜辣的小鱼干，“你这话透着一种暗恋怕表白失败，怕被家长发现偷偷恋爱的感觉。”

　　“嗯，我爸妈的确不喜欢非常规恋爱。”

　　南满月脸上的笑容收了点。

　　闫爱把小鱼干分给她，“不喜欢又没说不能接受，怕个锤子。”

　　南满月没拆开包装袋，“这位侠士出书吧。”

　　闫爱收回小鱼干，“只要心态好啥困难都能刚过去。”

　　南满月看她，“你被甩了，感触这么多？”

　　闫爱辣的鼻涕出来，用纸巾捂住，“编剧部的人每天在食堂，对着玻璃窗念台词，不自觉就学了。”

　　南满月怀疑她在玩梗内涵段知粥，“好了，准备下午的工作。”

　　闫爱点头，恢复正经的样子，“学校里的米莎老师，跟我要过你的号码，说是想推荐亲戚家的小孩试戏。”

　　南满月看了眼手机的短信收件箱，“你告诉她目前没有合适的。”

　　闫爱朝着另一边看，“她来了，你自己说。”

作者有话说

　　晚安。